太子妃总是想逃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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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荔枝这样说,宋清辞放心了,她小口饮着瓷盏中的温水,润润嗓子。
荔枝问道:“公主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将手中的瓷盏放下去,宋清辞道:“还好,没有不舒服。”
昨夜她睡的安稳,早上醒来的时间也不早,脑袋不再晕晕沉沉,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又问了一句,“荔枝,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 奴婢找到公主的时候,是太子殿下送着公主回来的。”
“太子?” 宋清辞呢喃了一句,虽然她这会儿挺清醒的,可是昨夜的事情,却是一丁点儿也想不起来。
她隐约记得在八角亭那里遇到了太子,然而具体和太子说了什么,却没有丝毫印象,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太子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或是做了什么逾矩的动作。
看出宋清辞的疑惑,荔枝道:“奴婢瞧着昨夜太子殿下并未有不满之态,神色少见的柔和。公主回来后也没有说什么酒后之言,很安静,想必在太子面前也是这样的,公主无需担心。”
听到荔枝这样说,宋清辞彻底放心了,昨夜是她没经验,先是宋侯爷、纪春德等人去给她敬酒,后来她又不留神喝了太多果酒。本以为那些果酒不会醉人,没想到后劲那么烈。
在宫里待的两年时间,宋清辞收敛了所有的性情,她没有任性和放松的资格,庆隆帝随时可以将她送去东突厥和亲。
新朝建立后,虽然皇帝不愿将她留在宫里,但是太后、裴云蓁还有太子,是真心实意待她的。
昨夜宴席上热热闹闹的,没有和亲这山一般的负担压在心头,被那喜庆热闹的气氛所感染,宋清辞放松了许多,整个人不再是紧绷成一条线。
新的一年,希望一切都能好好的。
不再想这些事儿,宋清辞下了塌,“伺候我梳妆吧,待会儿去给太后请安。”
到寿康宫时,裴云蓁、裴云薇还有沈惜珍都在,为了讨喜庆,她们都穿着红色的衣裙。宋清辞也不例外,她今日一身海棠色绣花小褂,里面是淡粉色交领襦裙,似春日枝头的海棠花,娇妍又动人。
太后眉间的皱纹舒展开,“哀家老了老了,身边有你们几个花一般儿的姑娘陪着。”
裴云蓁凑到太后身边,“皇祖母,您才不老呢。”
宋清辞端过一盏茶递到太后手上,“每过一年,别人年长一岁,太后您却是年轻一岁。”
太后慈和的面上洋溢着浓烈笑意,“ 有清辞还有你们几个丫头陪着,整日逗哀家高兴,哀家能不变得年轻嘛!”
说着话,太子以及几位皇子也来给太后请安。
太子身着绯色锦服,这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女气,反而越发俊美无俦。
儿孙满堂,太后让吴嬷嬷给宋清辞、裴云蓁她们挨个发了金锞子,当做压祟钱。
裴云蓁凑到裴行璟身边,伸出手,“三哥,皇祖母都发压祟钱了,你也得发呀!”
裴行璟勾了勾唇,语气带着些慵懒,“ 你已经及笄了,为兄不用给再你发压岁钱。”
裴云蓁眼珠子转了转,“那可不行,你就算不给我发,也要给清辞发呀,清辞和我是好姐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没有表示吧!”
宋清辞赶紧解释,“蓁蓁开玩笑的,殿下别在意。”
太子可是储君,哪里能将她当成妹妹!
裴行璟唇畔带着浅笑,“无妨。”
示意盛厉过来,裴行璟拿过盛厉捧着的黑漆木匣,匣子里装满了各种样式的金锞子,有小猪儿样式的,还有小兔子、梅花等样式的,憨态可掬,精致小巧。
裴云蓁见状上来挑了一个喜欢的样式,裴云薇、沈惜珍、五皇子和六皇子亦是如此。
裴行璟将视线移到宋清辞身上,昨夜对着他笑的那么甜,今个对着他恭敬有礼。
裴行璟走过去,薄唇勾起,“公主,伸手。”
宋清辞微微一怔,不明白太子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将手心伸了过去。
裴行璟将一个海棠样式的金锞子,还有一个小兔子样式的金锞子,放在宋清辞手心,“压祟钱。”
宋清辞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手心的金锞子,她只是一个前朝公主,整个宫里只有她和裴家人没有亲缘关系,太后给她压岁钱倒有个说辞,毕竟太后是长辈。
可裴行璟和她是同龄人,他又不是裴行璟的妹妹,连表妹都不是,太子却给了她两个金锞子,其中一个还是小兔子样式的,她最喜欢小兔子了。
太子这是将她小姑娘看呢,只有大人哄小孩子的时候,才会特意打制这样的金锞子。
宋清辞伸回手,冲他笑了笑,“谢谢殿下。”
四皇子裴行煜自然注意到这一幕,脸色微微沉下来,太子倒是挺会讨女子欢心。
在场的姑娘除了裴云薇和裴云蓁,只剩下宋清辞和沈惜珍,从各方面来说,太子该与沈惜珍更为亲近。
可是太子却走到宋清辞身旁,将金锞子给了宋清辞。
裴行煜若有所思,他和太子是兄弟,这么多年,太子对所有的姑娘总是淡淡的,在晋阳时不乏有姑娘自荐枕席,太子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
想到这儿,裴行煜冷笑一下,百官称赞当今太子能谋善断,年少有为,稳坐储君之位,皇上也倚重太子,若是太子真的对宋清辞这个前朝公主有什么心思,他倒是要看看太子该如何收场!
裴云蓁笑呵呵的走过来,“清辞,收了三哥的金锞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宋清辞突然觉得手里的金锞子有些烫手,她自然知道裴云蓁话里的意思,可听起来总是怪怪的。
昨夜的除夕宴是皇上给群臣赐宴,今个又在寿康宫举办了一个家宴。
开席之前,太后道:“ 这是咱们在宫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哀家期望明年阖乐安康,风调雨顺。虽然咱们裴家人继承了大统,但不可骄奢跋扈,不可仗势欺人,事事身体力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前朝之鉴尤要时时刻刻记在心中,居安思危。”
“太子,还有哀家其他几个孙儿,朝政之事交给你们,为你们父皇分忧,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可损了根基。皇上也是,等明年选秀,哀家可盼着宫里再添几个皇子。”
皇帝刚过不惑之年,再添皇子是必然之事。
皇上威严的脸上,此刻挂着笑,“ 谨遵母后教诲,儿子唯愿母后安康永泰,等行璟、大皇子他们成亲后,母后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太后趁机道:“明年选秀,不仅行璟他们该成亲,也该给云蓁、云薇还有清辞指婚了。”
听到太后提起宋清辞,皇上眉头微皱,最终却没说什么,“这是自然。”
皇上要将宋清辞送到离宫的时候,曾在太后面前言明不欲让宋清辞嫁人,唯恐宋清辞与其驸马联合起来,暗中生事。
但眼下皇帝要挣一个仁善名声,到时候宫里的两位公主都定下了驸马,若是迟迟不给宋清辞指婚,实在说不过去。
听到皇上这样回答,太后心情更舒畅几分,她并不认同皇上不让宋清辞嫁人的想法,这会儿见皇上改了主意,她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下了。
王皇后笑着,“ 皇上孝顺母后,太子还有大皇子他们也时常来向母后问安,再过一两年,母后又有了曾孙和曾外孙儿,母后可是天下最有福气之人。”
宋贵妃笑着接过话,“可不是,太后是天下最有福气的人。臣妾这几日在抄佛经,为太后您祈福。”
宋贵妃膝下有四皇子,她为太后抄佛经,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四皇子。
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哪怕太后不理后宫之事,但皇后与贵妃也不敢怠慢太后,孝顺了太后,在皇帝面前也能落的好,在明面上,一个比一个孝顺太后。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也时常向太后问安。
其他几位皇子到底是真的孝顺太后,还是在做面子功夫,宋清辞不清楚。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太子对太后的孝心不掺杂一丝虚假,太子每次在寿康宫,要比在别处轻松。
静静听着王皇后和宋贵妃的话,宋清辞心里思忖着,哪怕只是一个小小家宴,宫里女人间的争斗时刻也不停止,王皇后方才那一番话,倒是为宋贵妃做了嫁衣。
之前宋贵妃一直有意亲近宋清辞,眼见宋清辞待在寿康宫的时间长了,渐渐的,宋贵妃对她的态度冷了下来,宋贵妃明面上亲和,城府是深是浅可说不准!
四皇子虽然锋芒比不过太子,但有宋贵妃为他张罗,在皇帝面前吹一吹枕头风,再在太后面前尽孝心,加之宋贵妃母家手握大权,暗地里支持四皇子的朝臣也不少。
太子没有亲生娘亲为他张罗这些,到底吃亏,幸亏太子能谋善断,他的能力朝臣有目共睹,又得太后喜爱,在一众皇子之中出类拔萃,能稳坐储君之位,也是极不容易。
席上,皇上抽查五皇子、六皇子的学业,两位小皇子结结巴巴的背了下来。
今个是新年第一天,皇上倒也没严厉训斥他们,只是面色终究有几分不快,“ 新朝建立,政事繁多,朕平日顾不上你们,竟不知你们俩这一段时日的学业这般差劲。本来想着只有你们两个皇子,更能学好四书五经,不曾想一个不如一个。太子之前曾向朕提过,等开了春,让云薇还有蓁蓁一道跟着几位太傅读书,到时间你们两位皇姐也在,有她们监督着你们俩,再加上太子代替朕抽查你们的学业,看看你们俩有没有提升。”
两个小皇子不由得打了个颤,弱弱的向皇上保证一定好好读书。
太后出声,“皇上,让清辞也跟着蓁蓁她们一道读书吧,女儿家多读书、多学礼总是好的,读的书、学的道理,一辈子都能用的上。”
皇上自然不会不给太后这个面子,应了一身好。
见此,宋清辞起身向皇上和太后道谢。
等宋清辞坐下后,立马觉得面前的膳食不香了。
她在宫外的时候跟着一个老秀才读了两三年的书,进宫那两年,更多的是在学习规矩礼仪以及贵女们该掌握的本领,比如煮茶、点茶等等。
从一个市井人家的姑娘,明面上成为一个合格的公主,她要学习和掌握的东西太多了。
读书的时间不长,宋清辞知道自己那半吊子水平,她起步太晚,估摸着还不如两位小皇子,毕竟那两位小皇子可是从小就开始启蒙的,迄今也读了七八年的书了,读书条件比她好很多。
听说教导皇子读书的太傅可严格呢,若是她完不成学业,太傅会不会用戒尺打她的手心啊?
*
膳食撤下去,宫人又呈上来四碟糕点、两碟果脯和瓜果。
裴云薇往宋清辞这里打量一眼,故作惊讶的出声,“ 父皇,女儿瞧着,平宁公主面前的香酥合意饼,更精致些呢,并且还多了一碟子栗粉糕。”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移到宋清辞那里。
宋清辞面不改色,“ 成安公主好眼力,你若是不说出来,我还没发现我这里的糕点和你面前的有何不同!”
裴云薇继续咄咄逼人,“ 即便不提你面前的糕点更精致这回儿事,为何单你多了一碟栗粉糕?父皇,同样是公主,女儿和蓁蓁怎么就没这样的待遇?”
宋清辞不慌不忙,淡然出声,“ 成安公主问的好,我也不知我这里为何多了一碟栗粉糕,那就劳烦成安公主查一查缘由,回头告诉我一声。”
宫里的膳食都是有定数的,宋清辞这里的糕点有问题,偏偏是裴云薇第一个发现这件事,不是裴云薇动的手脚,旁人可不会做这等无聊的事。
裴云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不再搭理宋清辞,转头看着皇上,“父皇,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女儿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偏偏平宁公主面前的点心,不仅比女儿和蓁蓁的要精致,还多了一碟点心,是那些宫人不把女儿和蓁蓁放在眼里吗?平宁公主是公主,女儿和蓁蓁也是公主啊,怎的尚食局的宫女只奉承平宁公主一个人?”
裴云薇这番话,倒是让宋清辞明白了她打得什么主意。
裴云薇此举,意图让皇上以为宋清辞和宫里那些宫女私下有往来,她一个前朝公主,却能引得这些小宫女奉承她,那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吃食上的事情。这么一来,势必会再次引起皇上对宋清辞的提防,毕竟皇上当时将她留在宫里的前提,是她安分守己,没有不轨之心。
裴云蓁忍不住为宋清辞辩解,“ 大姐姐这番话说的也太严重了,定是宫人出了纰漏。清辞自己做的梅花酥更好吃呢,她何必贪宴席上的一碟栗粉糕,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裴云薇阴阳怪气的道:“蓁蓁你耳根子软,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你维护的。”
皇帝皱了皱眉头,面色不豫,心里对宋清辞有了几分怀疑。
宋清辞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