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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娇宠难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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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教过。季柔心里答他,可嘴上却没出息得不敢吭声。
  八仙桌的桌面冰凉,刚让下人收拾过的桌面甚至还带着两分薄薄湿意,触上肌肤叫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季柔的手勾着赵谨克的脖子不放,他最惹人生惧的便是眼下这副板着脸不笑的模样,他说什么,她都只敢点头,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只能勾得他的脖颈更紧,以求他心软。
  “那我问你,”赵谨克抬手抓住季柔的手臂,强硬地将她的手一只一只拉扯下来,“你与孟子方硬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疯起来有多疯?你以为你激他两句他就能放了你?”
  “我只是想叫他明白我不值得,我只是想让他看见身边的人。”
  眼看着他要将他推离,季柔的心中震颤知道他怒极,就是勾住了赵谨克的脖子不撒手,急急解释道:“我想让他知道,他想的都不可能,我只要你。”
  “呵。”
  赵谨克闻言笑了,许是那一句“我只要你”惹得他一笑,可那眼中慑人的寒沉却未消散,反是使了力道,左右两边一同动手,扯下了季柔牢牢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身子往前微倾直接将季柔放倒。
  季柔没拗过,嘤咛了一声还没喘过气,赵谨克已经欺了上来。
  “所以你就自绝给他看?”赵谨克抓在季柔腿上的手劲故意极重,他的确没问季柔脖颈上那道伤痕的事情,不代表他没有向别人问过事情的始末。
  自绝。
  这一手她倒是玩得极溜,也够狠得下心,够绝,孟子方再疯也叫她给震住了。
  “带着孩子一起死?死了反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赵谨克唇角溢出笑来,却冰凉地渗人,“够狠啊?嗯?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没有?”
  自然是想过,自然是不舍的,可她当时又能如何?
  季柔死死咬住嘴唇,赵谨克没怜惜她,又难受又怕,季柔晃了晃小腿想踢他,“你走开,孩子还小,你不能……”
  “稳得很,不用你担心!”赵谨克低吼了一声,几分愤怒,微颤的尾音却泄露了心底的伤痕,敏锐抓住她想踢上来的脚踝,一拉一拽,人逼得更近,“你倒是答啊?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我教你那么多,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只是会自绝一样?反正眼睛一闭也用不着管我了是不是?”
  这些年,他处心积虑,有意将一些不好的事情翻出来同她细讲,教她人心莫测也教她揣度人心,甚至那些她不该知道的权谋诡斗他都教了。
  他有意搅染了她的单纯,人的心一旦不纯了,想得多了,知道的多了,便能丢掉一些软弱,像再遇着前世那般的打击,想得或许就不是心灰意冷了结自己,而是卧薪尝胆的反戈。
  可是她呢,他教了这么多,她还是只会自绝这一条路!
  “没有……”季柔辩驳,可嗓音却喊出来,却只是一声细细的哼哼,想哭,又不敢。季柔想去拉赵谨克,却叫赵谨克一把拨开,再去拉,手背狠狠挨了一下被打开。
  “我错了……”季柔的眼泪挤了出来,什么狡辩的话也不想了,“我错了……”
  季柔抽泣着,眼泪落下来烫了赵谨克的心尖,哽咽地语无伦次,“冷,疼,我不要……”
  姑娘的嗓音带着哭腔,却愈发软糯绵柔,一个字一个字又带着娇嗔,霎时化了赵谨克的心,再怒再想罚她,也都化成了一滩柔情似水。
  “我教你的招,你只会用在我身上。”
  他哪里瞧不出她撒娇的小手段,那早就用烂的招数,却百试百灵。
  “没出息的东西。”
  一句叹息,不知斥的是谁,赵谨克眉眼间硬绷的沉冷终究是溃散了,俯下身去揽住季柔的肩背和腰身,将人抱了起来。
  季柔嘤咛了一声,赶紧地回抱住赵谨克,哼哼,“我怕冷……冷的。”
  赵谨克的手掌拂过她的背,薄薄的绸缎中衣,摸上去的确带着凉意,已是这个时节,实木的桌子的确冷。赵谨克不由抱紧了些,暗恼自己考虑不周,嘴上却不好这个时候服软,只冷硬到:“缠紧了,别掉了。”
  季柔哼哼了一声,手脚缠紧了他整个挂他身上,汲取着赵谨克身上温暖,叫他托着抱着,一直抱到了床边,满脑子准备好了一会儿继续撒娇的路数。
  赵谨克抱着季柔到床边,心中又何尝猜不到她等会儿还是继续同他撒娇打诨来蒙混过关,她的本事也无非是这一招。
  赵谨克心中发狠,想将她就这么直接扔上床,然后狠狠教训她这一招不是每一次都有用,今夜就给他好好思过,可临到松手,这手却怎都丢不开,身体比脑子快,已经俯下去温温柔柔将她放在了床褥上。
  “夫君……”季柔的手也果然缠得紧,从下往上仰望着他,一双眼儿还含着水,可怜兮兮,“亲一亲好不好?疼的。”
  “好。”
  赵谨克哪里还有不依的,心中嘲笑自己怕是马上连自己刚才为什么气都要忘了,可唇瓣已经贴上了季柔的眉眼,吻得轻柔,就似一片羽毛划过眼角眉梢。像捧着全天下最好的珍宝,一寸一寸虔诚怜惜着。
  “以后……万不可……再这样……知不知道?”
  “嗯……”季柔心中一派松懈,知道这一页是揭过去了,“哼……”
  “知不知道,好好答!”赵谨克故意掐她。
  “哼……疼。”季柔哼哼了一声,却是老实,“知道了。”
  “若是让我再知道……”赵谨克想放狠话,可想了半晌,他能拿什么来威胁她不放弃自己的命呢?那种不甘的无力感,只叫他加重力道,在季柔的下颌咬了一口。
  季柔差点尖叫出来,可忍住了,反手拍了他一巴掌,“不要欺负我……疼的。”
  赵谨克掐住她的下颌,掐住那个齿痕,“知道疼……就好。”
  季柔想让自己的脸躲开,也是想谄媚他,扭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翻一面给你好不好?”
  她肩背上的肉厚,被咬一口撒气也还好,可脸不行,脖子也不行,见人的地方还是要躲开。
  “别乱动!”赵谨克一把给她摁住,一滴热汗从额头滚落,咬牙切齿,“怕你和孩子承受不起。”
  “哦。”季柔乖顺了,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上涌,自怀了孕之后被娇惯地更厉害的脾气便不经意露了尾巴。
  “宝宝要睡了,我也想睡了,你……”季柔推了推他的肩膀,意思明显。
  赵谨克怔了半晌,忍无可忍,“季柔!”
  季柔难得耍了贫嘴,代价便是磨没了好不容易勾起来的赵谨克那几分怜惜,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喉咙隐隐作痛,叫季柔疑心自己是不是也有昨夜伤了风的缘故。
  只是孟子方一事便就这样过去了,赵谨克没再提,季柔心中挂心那日赵谨克寻来别院与孟子方之间如何交手,才能叫孟子方自行离去把别院留给他,可这些疑问也到底没问出口。
  赵谨克是忙碌的,自带了她回府之后更是忙碌,总要夜色很深才能回来,孟子方那日说晋王那里是要倒了,证明赵家和季家已经都做好的准备。
  赵谨克虽然没怎么提起,可他嘱咐了她不要出门,等他忙过着一阵便带她去庄子上小住散心,听着这话,季柔便知道此事外头的风声。
  冬月那寒风起时,赵谨克有一日彻夜未归,季柔被肚子拖着撑不住睡去后第二日起身的时候,便听秋娥迫不及待同她禀报,晋王元庸意图谋反被镇压,晋王府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有点慌张……

  ☆、第 81 章

  冬月里的风很冷; 一场冬雨过后更是湿冷难耐。
  赵谨克说忙过那一阵子便回来陪季柔; 可忙过元庸事败那一阵子,还要收拾他事败之后的残局,还有元庸倒台之后空出来的那些势力,也等着人去分而食之; 忙碌只会更胜从前。
  季柔的肚子也早已显怀,六个月大的肚子还不是最大的时候; 可挺起来那腰围也是大了一圈儿,以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都得叫人现赶出来。
  六月多的孩子也早已有了胎动; 更叫季柔感觉到时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季柔每日闲来无事; 只呆坐着数胎动也能美滋滋过一整天。
  “今儿早晨姑爷走的时候姑娘还没起; 姑爷说了; 今儿晚上早回来,叫奴婢问问姑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让小厨房的人备好了菜洗干净; 等姑爷回来自己下厨做呢。”
  秋娥一面说; 一面理着刚从箱子里翻出来的貂皮大氅,季柔就躺在美人榻上; 手覆在肚皮上,等着胎动的时候,心不在焉应道:“想吃炸丸子,最好能炖一锅鸡汤; 可是他也不允,叫人备两块羊肉,再备一些素菜,反正我就算都说了,他也自有主张。”
  旁人家怀了身孕的女子是想吃什么吃什么,只有她,从叫诊出来时赵谨克便样样给她限住了,她觉着自己都瘦了。
  秋娥道:“姑爷也是为了姑娘好,您瞧瞧您的脸色就知道,姑爷将姑娘养得极好呢。”
  季柔听这些都听腻了,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躺,道:“想解解馋都不能,都知道怀了身子的女人馋起来最难受了,他就知道吊着我。”
  想着昨日让赵谨克从手里抢走的糕点季柔就觉着来气,明知她晚上饿了,竟只给她备了些粟米高粱饼,胃口都叫他倒了。
  季柔扶着肚子,有时她也会想,不会她的孩子也让赵谨克给一道饿瘦了,生出来比旁人小吧?
  “少夫人。”
  有外头的丫鬟打了帘子进来,手中还捧着一物什,“少夫人,外头有一位夫人自称是您的故人,让递了这个东西进来请您过目。”
  季柔听着这话,眉梢挑了一下,扭过头去看,只瞧那丫鬟手中捧着一把团扇。
  季柔的眸光动了下,坐起身,“拿来。”
  那团扇瞧着还是簇新的,与当时季柔将她还回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季柔的指尖抚过上头精细的刺绣,道:“那位夫人还有说什么吗?”
  “那位夫人说知道少夫人怀了身孕身子不方便,可还是冒昧而来,只请人问少夫人一句,能不能请少夫人通融她去见一个人。”
  通融见一个人。
  季柔的眸光微暗,她想见的人那个人自然轮不到她来通融,可……季柔扶着肚子,打算站起身,“去请那位夫人进来……”
  “姑娘。”秋娥一把扶住季柔,摇了摇头,“眼下你请她进来怕是不妥,若是叫旁人听见了……”
  秋娥的话适时止住,徐因兰是元昭的妾,而元昭与元庸一起被拿下现下关在廷尉天牢里,纵使徐因兰有功已经被择了出来,可到底她在府中见她不妥。
  季柔拍了拍秋娥的手,“扇子收下,你走一趟,去替我回一句吧。”
  “姑娘……”秋娥深觉不妥,只觉季柔该拒绝的。
  “去吧。”季柔坐了回去,决定不容更改。
  秋娥无奈,“是。”
  下午的时候,赵谨克果然回来地早,卷了袖子在厨下忙活半日,弄出三菜一汤来,没有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可一道道菜色泽香味却极好。季柔与他欢欢喜喜用了膳,去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同他提及了徐因兰的事。
  “你能不能……”季柔扯住赵谨克的袖子,“帮帮她?”
  此案靖平侯和昌安侯都是主审,当然不能往上去求他们,但赵谨克也在此事上有功,就算是仗着身份,应该也能帮上这一把。
  赵谨克揽着她,道:“虽然不合规矩,可你既然同我提了,我自然是要应。只是为了防止余党反扑闹出劫狱的事来,廷尉外头布了禁军守卫森严基本杜绝了生面孔,假扮随从也不好使,为了不落人口实把柄谨慎行事,这几日我也正好在廷尉署协查,你后日午时拿个食盒来看我,只要进去了,里头的事就好办了。”
  “那好,说定了,”季柔笑得明媚,“后日午时,我带着她来廷尉署。”
  冬月里的风是凛冽的,季柔已经多时不出府门,甫一成套地裹了衣裳出门,只觉着不习惯。马车在出了府门不远的地方接了徐因兰上车。
  徐因兰穿着一身紫红色的袄子,颜色张扬,款式却一般,勉强像个体面的大丫鬟,比之季柔叫裹得粽子一样的行头,徐因兰这一身轻便不说,也衬得她明显动人,就像以前每一回见她时一样,美得张扬舞爪。
  “因兰姐姐。”季柔笑着唤了她一声。
  “天恩寺里一别,咱们又见着了。”徐因兰轻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低眼瞧季柔的肚子,“都快当娘了。”
  “还有些时日呢。”季柔低眉浅笑,说起孩子,唇角都是温柔的。
  徐因兰寒暄了这么一句,便不说话了,秋娥给她递了一盏热茶,她捧在手心,低眉间,才泄露了几分苍凉悲思。季柔的眉心皱了一下,心中升起一抹不忍。
  元昭是要死的,必死无疑。
  赵谨克说,徐因兰是间,是季申对晋王府用的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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