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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穷人法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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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珏挑眉,转身寻了烟递给他。看着陈景逸熟练地点燃抽了一口,齐珏才将手搭在他肩上捏了捏,“你还会抽烟?”
  陈景逸吐了一口烟,眉眼低敛,“戒了很久了。”
  齐珏抽出一根烟,叼着凑近陈景逸,点燃。
  陈景逸看了他一眼,掐掉齐珏的烟,凑上去啃咬,侵城掠地。
  陈景逸放开齐珏,抽完最后一口烟,烟雾弥漫朦胧了他的面容,齐珏听到他说,“跟我一起去吧,我带你去看人间的烟火。”
  去哪里齐珏没有问,陈景逸一路上都很沉默。
  飞机转火车,又转大巴。
  大巴破旧得像是要报废,一上车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陈景逸拉着齐珏在前排坐下,递给他一瓶水,就毫不在意的靠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椅背闭目休息。
  齐珏左右瞧了瞧,难受地动了动屁股,这一路折腾得他有苦难言。
  一只手按住齐珏的脑袋压到他的肩上,“还得两三个小时,歇会儿。”
  齐珏喜滋滋地靠过去,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上去。
  车子没开出去两分钟,齐珏就被颠的要疯了,就这么个破烂玩意居然还能开出这么个速度。
  齐珏第三次挪动姿势的时候,陈景逸一把将他上半身压在自己腿上,一手兜着他的头。
  齐珏哼了一声,这个姿势除了有点难堪有点挤,确实挨不到他的伤处。
  被陈景逸叫醒的时候,齐珏迷迷糊糊地跟着起身,下车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后,才如获新生。
  一口气灌下大半瓶的水,齐珏打量着周围。这,应该算是个镇上,大巴停靠的地方对面的这条街看着还挺繁华,路口是一个大超市,门口摆满了一排排的电动车三轮车,一眼望去,街中间还有一个疑似商场的地方,路两边是各种商铺,挨着马路边,左边是一溜摆在地上的卖菜摊,右边有几个瓜果摊,其余都是小推车卖各类吃食。
  齐珏朝着那边走了几步,扭头才发现陈景逸已经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很远。恨恨剁了一脚,齐珏快步跟了上去。
  “我好饿。”齐珏嘟囔。
  陈景逸从包里掏了一个面包给他。
  齐珏没有接,别着脸不吭声。陈景逸此刻也没心情哄他,看了他一眼,抬脚向前走去。
  齐珏骂了一声,踢踢踏踏跟在后面,一颗碎石子被他无情地踢来踢去。
  走了十几分钟,陈景逸拐进一条小道,齐珏亦步亦趋,刚拐进去,手就被抓住。
  两个人对视看了一会,谁都没说话,陈景逸牵着他的手向前走,齐珏也没甩开他。
  这条水泥路似乎是新修的,路面平整,只是一眼望不到头,弯曲处被比人还高的玉米杆遮的严严实实。晌午的阳光晒得人头晕眼花,又走了不到十分钟,齐珏的步子就慢下来了。
  陈景逸顿住脚步,拿出面包递给他,“先垫点吧。”
  齐珏摇头,陈景逸回头看了一眼,又往前看了一眼,半跪在齐珏面前,“上来。”
  缓冲完被齐珏猛地扑上来的冲击力,陈景逸把人往上颠了颠,“瘦了。”
  齐珏嗯了一声,“想你想的。”
  陈景逸嗤笑,“花言巧语。”
  跟陈景逸嘀咕了几句,齐珏就耐不出阳光的魅力,趴在陈景逸背上又睡着了。
  齐珏醒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
  开门走出去,踩着吱呀吱呀的楼梯下去,穿过大堂,寻着声音走到前院,才看见四五个围着井洗菜刷洗的女人。
  谈天的声音跟摁了暂停键一样骤然停滞。一个圆脸的中年女人在衣服上前后擦了擦手,凑到齐珏面前,“是景逸的朋友吧,我是景逸的舅妈,饿了吧,我先给你拿点东西垫吧垫吧,等他们回来,再上桌。”
  齐珏勉强听懂了女人蹩脚的普通话,看了一眼女人胳膊上的带的白布,又环顾一周,接过女人从屋里拿过来的玉米,道谢之后想了想,问道:“是……哪位亲人去世了?”
  女人搬个小板凳放在井边,招呼着齐珏过去坐,“是我婆子,景逸外婆,老人家八十多岁,夜里睡梦中没的,生前也没受什么病痛折磨,寿终正寝,算是喜丧了。”
  齐珏啃了一口玉米,点头。
  旁边几个妇女叽叽喳喳用方言问着女人,女人摇摇头笑骂了几句,手上动作利索,将东西都收拾进屋。
  陈景逸远远坠到人群后面,跟一旁的舅家弟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齐珏被一波又一波进屋的人打量,伸着脖子看了许久,才瞅见陈景逸的身影。
  陈景逸在表弟的提醒下,看向坐的端端正正,右手捏着个啃干净的玉米棒子的齐珏,一瞬间飘飘忽忽的心落了下来,只觉,可真可爱。
  走上前,拿过齐珏手里的玉米棒子,随手扔到角落里一个破烂的铁桶里,指挥表弟压井水,两人凑上去一起洗手,光面正大地碰了碰。
  饭没吃多少酒喝了不少,调笑着灌齐珏的酒大半都被陈景逸挡下来。勉强吃了几口,陈景逸拉着齐珏到屋外醒酒,两人还没说几句话,陈景逸朝前走了几步,看着远处开过来的几辆车有些愣神。
  戏台班子很快在门口搭起来。
  请戏台班子的人是李家老太太的三女儿,在外做生意,有了出息,就是离婚了惹得她老娘不痛快,这些年只往家里拿钱,都不怎么回来。一个女人,带着个女儿,有钱又怎样,其实心里怕是苦得很。
  还有那个娃,就是陈家那个娃,当初他爹逼死了他娘和妹子,幸好这李家老太太把他带这家养着,要不哪能有现在的出息啊。
  那可不,听说李家媳妇在咱市里买了房子,要不是这三女儿和陈家娃儿给老太太的,他们哪里来这么多钱。
  李家媳妇的两个闺女前些年出嫁也给他娘挣了好大一笔彩礼钱呢。
  那可不,这李家媳妇精得很呐。老李娶了她也算是有福气了。
  齐珏坐在从周围村里聚集而来的人群里,听着他们细数这一大家子的里里外外,将溃脓流血的地方一个个挑开。
  戏台上《四郎探母》唱得热闹,齐珏低头看手机上十几个未接电话,上下滑动了一下,摁灭屏幕。
  戏台班子一直唱到晚上快九点。
  烟火随后炸响在满天繁星为背景的天空。

  ☆、人生二十余载(上)

  表弟李建文屋里的床有点小,大约有个一米二,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将将睡下,灯熄了后,陈景逸伸手搭在背对着他的齐珏腰上,齐珏往后挪了挪抵住陈景逸的胸膛,二人依偎着,沉沉睡去。
  “嗯?起这么早?”齐珏打了个哈欠,揉着眼坐起来。
  陈景逸摁住齐珏脑袋中间翘起的一缕头发,“我去市里有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齐珏想起那令人作呕的汽油味,头摇得像拨浪鼓。
  陈景逸笑了,“好,那你再睡会儿,一会让建文带你去镇上玩儿。”
  齐珏直挺挺倒在床上,骨碌了半圈抵住墙,咕哝应了一声。
  陈景逸又摁了一下齐珏坚强不屈的头发,才转身离开。
  坐在车上的时候,陈景逸又戳开昨天他收到的照片,伸手放大,白炽灯下照的自己侧脸的边缘有些模糊,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搭在大腿上的手指曲起,动作显得有些不耐烦。自己身后还模模糊糊有几个人的身影,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他高中唯一一次参加同学聚餐时的照片。
  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当事人之一的陈景逸完全不知道。恢复原样的照片里,唯一正对镜头的是一个浅笑着,眼睛微微眯起的少年。少年委委屈屈的占了左边的一个角落,似乎刻意给身后的陈景逸多留些位置。
  陈景逸盯着屏幕里的那个少年许久,才闭眼假寐。
  单律的追悼会来的人挺多,陈景逸一眼扫过,看到了好几个举着摄像机的人。
  陈景逸戳着手机发了一个消息,躲在角落里远远打量着众人。
  那个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中年男人,是单律的父亲,一个。。。一个施暴者。旁边哭的双眼通红的中年女人,是他的母亲,一个无能为力的人,或者说——旁观者。
  悲剧的发生总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埋下了种子。
  陈景逸甚至在人群里还看到了他高中时候的班主任,那时候班主任带一个班连带三年到毕业,陈景逸也被她彻彻底底恶心了三年。那是一个见到他第一面就当着全班的面指着他鼻子骂“杀人犯儿子”的女人,一举把陈景逸逃脱到市里就能摆脱被人戳脊梁骨指点的美梦戳破,陈景逸已经记不清当初被揭开伤疤的屈辱无措与痛苦,唯有对这个女人的憎恨厌恶铭记于心。
  女人的视线扫过来,陈景逸伸手冲着她点点嘴唇,就见女人的神色大变,踉跄着退了几步。
  陈景逸嗤笑,看来她还记得。
  陈景逸忍了她两年,在最后一年想要开始读书学习的时候,这个女人变本加厉地嘲讽,捏着他考得还不错的卷子不分青红皂白骂他作弊,罚站拿着尺子抽他更是家常便饭。
  于是,陈景逸观察策划了一周,逮着机会翻墙出去将上完晚自习回去的班主任堵在墙角。拿着圆规抵在她的眼睛上。
  陈景逸记得那时自己说,“我不介意坐实你口中杀人犯的罪名。”
  “不过,为了你这种人,实在不值。”
  陈景逸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冲着吓破胆的女人笑了笑,“少说点话,要不,就我来帮你管住你的嘴。”
  自此事后直至毕业,陈景逸终于享受到了他想要的清净。
  背后被拍了一巴掌,陈景逸回头看来人,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班长?”
  班长没有在意陈景逸语气里的疑问,反倒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景逸,“你变化很大。”
  陈景逸抬头看远处正中的黑白照片,“都二十五了,老了。”
  班长也跟着看过去,“不是说这个,就是气质不一样了,你看着不像从前那样。。。”
  陈景逸自然接过,“锋芒毕露吗?”
  班长点头,“毕竟当初你可是打遍八中无敌手啊。”
  “人总是要成长的。”
  班长应道:“是啊。”
  两人一时无话。
  陈景逸开口道:“那张照片怎么回事?”
  班长将目光转向陈景逸,“你记不记得之前曾经救过单律?”
  陈景逸仔细想了想,摇头。
  班长一脸果然是这样的表情,“那时候毕业聚餐,单律请求我偷偷给你俩合张照。”
  “照完之后,我问他,他说是外校的混混欺负他的时候,你路过,大约是见着他脸熟,出手教训了那群人一顿,并威胁他们不许再打他。”
  陈景逸摇头,“我确实记不得了。”
  班长又道:“他那天喝了酒,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说他一直想跟你道谢,但是有一次站在你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被你一把推开了。”
  “我可真恶劣。”陈景逸勉强接了一句。
  班长看了看陈景逸的神色,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他说他想跟你考一个学校,但是脑子太笨了,拼命学还是赶不上你。”
  陈景逸沉默了,班长也住嘴不再说下去。他喜欢你这个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沉静肃穆的气氛被一阵骚动打断。
  陈景逸扭头看。一眼就看见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块走进来的阿奇。
  这些天阿奇被人肉的很彻底,但凡关注了这件事的人对他的脸想必都有印象。
  单律母亲上前厮打的戏份刚开了个头,就被两个西装男拦住了。后面那个看着是领头的眼镜男招呼在场的记者聚过去,然后推了阿奇一把。
  阿奇犹豫了一下,在眼镜男的催促下,掏出一张单子。
  陈景逸离得远,听到单律父亲一声怒吼,“你们就是不想赔钱,才拿这东西唬俺们!”
  之后才听到细碎的议论声,什么“原来身患绝症啊”什么“看来是想讹钱”一点一点怄化了本该有的氛围。
  班长皱着眉没吭声。
  激烈的争执吵骂声回荡在陈景逸耳边,他遥遥看着,那个曾经身形矫健将自己的儿子打得哭都哭不出的男人,本能的想要用暴力去获取他想要的,却被推了个踉跄,只好扶着腰脸红脖子粗的跟个泼妇一样,斥骂叫嚣。
  这种场景,大约值得笑上一笑。
  陈景逸背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走到灵前,拿着一束菊花摆了上去。
  “单律,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在人世间这二十五年,你辛苦了。”

  ☆、人生二十余载(下)

  回去的路上天阴沉沉地,陈景逸发了个消息给齐珏,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复。
  摸了摸兜,发现忘记带耳机,陈景逸皱着眉,盯着窗外出神,妄图屏蔽此起彼伏的小孩的哭声。
  紧赶慢赶走回去,已经能看到自己大门的时候,蓄势待发的雨滴终于憋不住落了下来。
  小跑着回去,陈景逸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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