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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王孙的娇养日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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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王孙那种又蠢又招摇的做法,沈芜是不屑用的,也行不通。
世人眼里文韬武略英明睿智完美无瑕的太子殿下,要么是真的伟大到了成神的境界,要么就是心思诡谲玩弄权术到了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程度。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相当可怕的。
她从筵席上退出来时,太子还没到,对这位传说中的神人尚处于想象阶段。
小王孙关于太子殿下的记忆也很模糊,只看到了太子的背影,并没有瞧见正面。
若非要用一个词形容记忆里的太子爷,那就是………
金光闪闪。
那一天,太阳很大很耀眼,立在荷花池边的太子爷沐浴在日光下,浑身明晃晃,高山仰止仿若神祇,一身玄色龙纹蟒袍,象征着令人无法逾越的崇高地位,叫人望而生畏,怯怯不敢靠近。
偏偏,小王孙那天脑子进豆腐渣了,不管不顾冲了过去,想抱大腿却被太子直接无视,连个正面都不给看,转身就走。
若是太子有一点点恻隐之心,拉小王孙一把,小王孙就不会死了。
沈芜觉得太子是真的狠,非善类。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能懂什么,就算做了傻事那也是情有可原,何必这样绝情呢。


第7章 大写的帅
万众瞩目的太子殿下姗姗来迟,来了之后也没干什么正事,坐在上首主位仿佛一尊精美无暇的玉雕,神游天外琢磨不透,可满身光华又令人无法忽视,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是全场最为吸睛的焦点。
倒是太子两侧的大皇子和五皇子担纲起了主人的角色,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一派和乐。
纵使有不太和乐的人,也只是暗自腹诽,面上依然挂着笑。
一个个相继走上主位,持酒盏的手放低,隔着案桌向太子敬酒示好。
裕世子来得早,座位也靠前,抢占了先机,颀长的身躯立在案前,彩色琉璃盏被那双骨节分明的长指托起,各有各的美,凑在一起更是相映成趣。
五皇子看着裕世子的脸,再挪向他的手,以及手举着的那杯酒,脑海里浮现小表弟天真的话语。
“裕世子的声音好听,能把人听醉,就跟喝了最醇美的果酒似的,飘飘然心畅快。”
呵呵!
飘飘然?还心畅快?
男女不忌的裕世子可当不起小表弟这般由衷的欣赏。
“裕世子,本皇子与你干这一杯!”
五皇子叫内侍在杯中斟满了酒,托起酒杯的手举得高高,以表示他身份上的优势,对着裕世子嗯了一声,算是碰杯的意思,然后仰头一饮而下。
然而,还没喝到一半,五皇子便涨红了脸,拿开酒杯,手握成拳搁在唇边剧烈咳嗽起来,瞪向内侍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怒意。
叫你上果酒,你倒烈酒,是不是不想混了。
小内侍哆哆嗦嗦,主子啊,这席上就没果酒,全都是纯酿的白酒,奴才就是削尖了脑袋也变不出来啊!
大皇子一旁看了朗声大笑,英气十足的脸上甚是痛快,顾自举起了手边的杯盏朝仍躬身立在案前的裕世子敬了一下:“我这五弟人小却爱逞能,世子见笑了,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大皇子是个酒痴,一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大皇子好酒量,裕某佩服。”
皇子一饮而尽,裕世子也不能耍滑,不紧不慢地捧杯将酒喝完,再将杯盏翻个亮底,以示自己奉陪到底。
“裕世子果真是个爽快人!”
等人退身离开,大皇子凑近太子弟弟,笑呵呵道:“这裕世子倒也是个精致人,近看依然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顿了下,大皇子偏头看着尊贵弟弟的侧脸,鬓似刀裁,鼻如悬胆,唇若涂脂,就像是天工一笔勾勒而成,浑然天成的俊美,找不到一丝瑕疵。
还是二弟略胜一筹,不谈外貌和出身,光这身高山雪莲般不可亵渎的迷样气质,便足够撩拨人心了。
“大哥。”
太子忽然开腔,大皇子浑身振奋,立刻应声:“二弟,何事?”
只要这个弟弟有求,他必赴汤蹈火。
“臭,离我远点!”
“。。。。。。”
大皇子低头嗅了嗅身上浓郁的酒味,自讨没趣,识趣地坐回到自己位子,这时又有人上来敬酒,大皇子冷冷一瞥:“等会儿再来,本皇子头晕。”
他这般费心费力都是为了谁?
小时候那般玉雪可爱,长大了,当了太子以后,成日里摆着一张棺材脸,笑起来最好看的人却常年面无表情,举手投足越来越像父皇了。
裕世子回到位子上,转眼瞥到邻座闷头喝酒的戎王子,有点滴酒液从嘴角流出,顺着仰起的脖颈往下,落入宽松的衣领里,还真是有点赏心悦目呢!
“一个人吃酒有何趣味,戎王子若是不嫌弃,本世子愿意作陪,与戎王子把酒言欢尽情享乐!”
裕世子对着戎王子端起了酒杯,风吹过广袖猎猎作响,男子低哑的嗓音在这晚风里多了丝蛊惑人心的魅,黑沉的眸更似有流光滑过。
然而,戎王子恍若未闻,喝自己的酒,享受一个人的乐趣,灯火通明举杯推盏,唯他意兴阑珊。
一个盛情相邀,一个置若罔闻,落到好事者眼里,又是另一种趣味。
“戎王子未免有些不尽人情了,裕世子都这般做低伏小了,卖他一个面子又如何?”
“小侯爷有所不知,裕世子的约,可不是谁都能应的,得雌伏才行,”
男子话不说完留有余地,一抹深长的笑却引人暇思,另有周遭几人似懂非懂,不过为了暖场也跟着嬉笑起来。
任两人身份如何贵重,到了大乾沦为质子,就得识时务,脸皮薄是活不好的。
裕世子但笑不语,朝嬉笑的那几人举了举酒,像是承情般饮了两口酒,再转身朝向戎王子,笑道:“戎王子不领情,我这酒却是要喝的!”
说罢,裕世子又是一通牛饮,将杯中剩余的酒液悉数咽下,咚的一声,杯盏掉落在脚边毡毯上,裕世子也跌坐在了圈椅上,两颊酡红,星眸迷离,说不出的妖冶。
“疯子!”
戎衡冷眼看着,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
跪在后头的采薇见主子失态,内心焦急,不等传召就起身走了上去,将歪倒在圈椅上的男人扶正了身体,低低的劝:“世子,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走开,本世子还能喝,杯子呢,快给我拿酒杯来!”
裕世子推开采薇,一脸醉态不自知。
“哟,哪里来的小美人,敢管主子的闲事,瞧那小脸蛋委屈得,来来来,到小爷这里,让小爷安慰安慰!”
又是荣郡王家的三公子,酒劲上了头,没了忌讳,放浪形骸,双目发红的盯着采薇,采薇缩了缩肩膀咬唇不语,垂眸悉心照料醉意朦胧的主子。
“小爷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是吧!”
三公子气性上来,抄起桌上的杯子猛地朝采薇砸过去,恰在这时,裕世子翻了个身,伸手将采薇扯入怀中,避开飞过来的酒杯,嘴里含糊呢喃。
“本世子累了,还不过来给我宽衣解带!”
……
这耍起酒疯来百态生,善哉善哉,不可说。
“拉出去!”
太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更看不得垃圾。
三个字,凉薄冷绝,众人皆颤,不约而同停了动作,噤若寒蝉。
五皇子迷迷糊糊接话:“……斩了?”
大皇子刚入嘴的酒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朝底下的人挥了挥手。
“裕世子和三公子都醉了,要闹回屋闹,别在人前丢人现眼。”
两边的侍者如梦初醒,手脚麻利地将主子带离宴席。
“对,醉了,都带走,我也走,回去跟小表弟玩!”
五皇子年纪轻,又有太子和大皇子看着,众人也不敢真的跟他对饮,可架不住五皇子自己嘴馋,一口一口的抿,酒量又浅,很快就东倒西歪坐不直了。
不好好坐的五皇子搭上身边人肩膀,在他耳边吹气:“太子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不想。”
太子拂开五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五皇子呵呵笑,脸红红,喷出一口热气,自顾自絮叨:“我有一个小表弟,又白又乖还很软,脸蛋小手指细还秀气,哪哪都好看!”
太子充耳不闻,手握杯盏浅酌,静邃深远的眼波不经意瞟向堂下不声不响的某人,内心自有思量。
五皇子不知死活地再次靠近太子,笑嘻嘻道:“太子哥哥,你想不想见我那小表弟,他可喜欢你了!”
太子还没回应,竖起耳朵探身偷听的大皇子先失笑:“五弟啊,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不能讲喜欢,要说也是仰慕!”
“不,大哥你不知道,我那小表弟天天都在惦记太子哥哥,就怕太子想起他!”
大皇子忍俊不禁:“惦记又怕被想起,那你的小表弟是喜欢太子,还是不喜欢啊?”
“喜……不喜欢?谁知道,反正我告诉你们,我有个全天下最最好看的小表弟!”
五皇子一脸骄傲。
别人夸他好看也没见他这么得瑟。
小弟气焰有点嚣张呢,大皇子手痒痒,想打怎么办。
太子站了起来,他一动,场上所有人也跟着动,太子素来不按套路出牌,他们见怪不怪,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休整两日,君子六艺,从射考起。”
话落,众人哗然,但谁也不敢表现出真实情绪,垂首低眉纷纷应诺。
原以为是来消遣玩乐,却不想太子是备了大招等着他们,看来这从龙之功不好立啊。
太子踢了踢倒在桌上呵呵傻笑的五皇子,淡声吩咐:“把他拖回去!”
长安连忙叫了两个内侍,风风火火将烂醉如泥的主子扶上了步辇,大皇子看着太子也往外走,不禁追上去问道:“宴席还未散,二弟这就回去休息了?”
“孤去见见五弟嘴里那个惦记孤又不愿被孤想起的好看小表弟。”
每一个出现在皇子身边又严重影响皇子心智的人,无论男女都不容忽视。
床榻很软,被褥垫得很厚,横躺竖躺滚来滚去各种姿势都不累,然而………
沈芜望着繁花似锦的帐顶,怎么也睡不着。
长安派来的两个内侍在外间守着,走动时发出的脚步声还有听不清的窸窸窣窣低语,就像一根根羽毛似的在她心头拂来拂去,神经一直紧绷着,就是有了困意也很难入睡。
沈芜干脆坐了起来,拿过叠放在床头的薄棉布衫,展开套到了身上,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新的青灰色曲裾长袍穿上。
开襟从领到下,沈芜适当松了松腰带,不那么贴身但该遮的都遮严实,穿好以后她站在铜镜前转了转身,心情异常的矛盾。
哪个女子不爱美?
她却要反其道而行,使劲往丑里扮。
宽大的衣袍套身上,灰不溜秋松垮垮,前胸后背一样平,除了一张脸,往下看她自己都愁。
“拜见太子殿下!”
外头突然一嗓子喊了起来,惊得沈芜一瞬间心脏都要停跳了。
太子?
她没听错吧?
太子怎么来了?
五皇子呢?该不会是他把太子弄来吧?
沈芜恍惚中,外头的内侍来敲门了,语气急切:“沈殿下,太子要见您,您快些出来,可别拖拖拉拉惹太子不快。”
这一刻,沈芜很想当自己睡死了,外面打雷下雨都听不到,可她又深知太子若执意要见到她,外面的人很有可能冲进来将她提溜出去。
五皇子的话果然不能信。
说什么太子才不会在意她这种小人物,还没熬过一天就失效了。
沈芜双手握成拳上下摆了摆,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气。
太子等在外面小厅,直挺挺的高长背影似压不弯的青松,光是远远瞧着都能感受到一种凌厉凛冽的气势。
沈芜不紧不慢走了过去,在离男子大约五六步的距离停住,憋着嗓子努力压低声音,垂首恭敬道:“金陵国王孙沈芜见过太子殿子!”
太子转过身,低头看着沈芜,眼里静如深潭无波无澜。
乌黑的发高高束起盘成髻,用青纱布巾缠绑固定,垂下两根长带落到后颈,青色的发带贴着那细白脖颈,让人忽起一种为她拂开发带的冲动。
她?
太子眸底一暗,发出的第一句话:“抬头!”
矮,真的很矮,五弟十二岁时个头也没这么低,连他胸口都不到。
被太子强大的气场震住,沈芜垂着头,身体微僵,不敢动。
“我不想说第二遍。”
很平静的语调,像是山涧里的清泉流淌过滑润卵石,伴随凉风吹起阵阵涟漪,沈芜心口微酥,好想作诗。
太子质地清凉微润的嗓音,和裕世子不同的风格,但同样动听。
“不想抬头,那就干脆不要了吧!”
不要什么?
头?!
沈芜猛地抬起,清清楚楚看到太子正脸,片刻的失神,唯一的感想………
大写的帅,非一般的俊,秒秒钟让女人想高|潮!
湿漉漉的黑眼睛不期然撞入太子眸中,那一脸的莹白就像珠玉在暗夜里会发光。
一如五弟所言,很好看,不过………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太子念过停住,弯了腰与沈芜平视,深深看进她眼里:“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到底是雄是雌呢?”
不笑也不怒,冷冷清清看似无欲无求的人,其实最可怕,因为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往往一句或许是试探的话,就能让人无所适从,胆子小的很可能就现原形了。
沈芜胆不大,但关键时刻她得挺住了。
“古往今来,比女子还要秀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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