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帷深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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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正撑着脸颊打盹。被两人的动静惊醒,站起来忙不迭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有急事,下山!”江重行脚步急促,三两步就冲出了民宿的门。
“下不去啊,”老板娘急得跟着冲了出去,双手放在嘴边大喊,“大雪封山了,现在正在交通管制,车根本开不下去。”
江重行的背影突然顿住。
五分钟后,江重行把柳清宵放到了他躺了半夜的床上。
老板娘帮他们开了门,临走前指了指床头柜,小声说:“那儿的东西你可能会需要。”
江重行拉开一看,是一盒避/孕/套。他苦笑了一声。
只能看看明天雪会不会化,再帮他叫救护车了。
但他忘了,发/情期可不是什么感冒之类的小病小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大自然的规律不可违背,发/情期的时候难受的可不只是Omega。
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在被动发/情之前,江重行抢先一步把自己锁进了浴室里。
坐在浴池边,江重行有些虚脱地长长吐了一口气。他本来就喜欢柳清宵,这种情况下,他真的害怕自己不管不顾地把他给睡了。
临时标记还能解释,但要真睡了,他把柳清宵置于何种境地?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戳他的脊梁骨?江重行自己不在乎这些,但他不能让柳清宵也不在乎。
但他心里却有另一个念头悄悄地冒了出来。
如果不让别人知道呢?这里是深山老林,老板娘也不认识他们,只要他们俩不说,后来再找借口把江老夫人瞒过去,这件事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但是,如果柳清宵不愿意呢?他难道要为了自己的欲望不顾柳清宵的意愿吗?他在心里反驳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呢?他心里的欲望在耳边诱导他,当年他应该是对你有点意思吧?江沉也去世一年多了,他还年轻,可以考虑再结婚的事情。
江重行被这一番情感与理智的交锋折磨得很痛苦,还要分心去抵御Omega信息素带来的被动发/情。
浴室门的隔音不太好,江重行突然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的心突然提了起来,这是摔倒了吗?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一路不是碰到茶几脚,就是碰翻凳子,江重行几乎可以想到他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走路的。好在房间的门已经被他反锁了,柳清宵打不开,不会乱跑。
出乎意料的是,柳清宵在浴室门口停了下来。
然后江重行就听见一声急促过一声的敲门声,动静不大,但急如骤雨。他的心还吊在嗓子眼,柳清宵要是再这样敲下去,恐怕他要英年早逝。
敲了没一会儿,门外的人就停了下来。
江重行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外面的人小声叫他的名字:“江重行、江重行……”声音里还带着很重的哭腔,好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一边找它的主人,一边委屈地喵喵叫。
江重行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聊斋里撞见美艳女鬼的书生,一边谨记和尚告诫他不能开门,否则就会被挖心掏肝,一边却又忍不住因为美艳女鬼的诱惑而心猿意马。
“江重行,”外面的人声音又小又委屈,还伴着一声啜泣,“我难受……”
一句话,仿佛就把江重行的理智给烧没了。他起身,一把拉开浴室的门,将门外因为没了支撑而瘫倒的人揽进了怀里。
他认了。
书生就算被挖心掏肝也要一亲芳泽,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情爱化作牢笼将他囚住,色授魂与,不能挣脱。
第21章
多年前的暗恋时光中,江重行也曾经暗自肖想过柳清宵,那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柳清宵会变成他连肖想都不能肖想的人。
但现在,这个人就在他怀里,被他肆意占有。
两人汗涔涔地拥抱着,江重行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但心里却激动得不知道怎样才好,只能把他往怀里重重一揉,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第二次开始之前,他拨开柳清宵黏在后颈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我可以终身标记你吗?”
柳清宵本来被做得浑浑噩噩的,听到这句话,却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拼命摇头:“不行!”
“好好好,不行就不行。”江重行看他情绪激动,只能哄着他。但他心里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乘着柳清宵意/乱/情/迷之际,江重行动静尽量小地把犬齿往腺体上靠,他刚刚碰到腺体外那层皮肤,就被呼啸而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这一下,柳清宵完全是靠着本能在行动,下手着实不轻。
看来,他确实是不能接受标记。江重行苦笑了一声,然后把柳清宵哄好了接着做刚才的事。
窗外是漫天大雪,屋里却是暖融融的春光。
交通管制了三天,两人就在民宿里滚了三天的床单。交通管制解除后,柳清宵神志也稍微恢复了一些,江重行便带他下了山,回了两人住的别墅。
江重行已经吩咐自己的秘书给自己准备了足够的生活必需品。关上别墅的门,两人又在柳清宵的床上度过了快活的四天。
他当初那个梦,也算是实现了。想到这儿,江重行有些唏嘘。
柳清宵刚刚睁开眼,意识还没有回笼,神经末梢就先一步传来了酸痛,他脸色一僵。
现在他躺在别墅里自己的床上,身下是干净崭新的床单,身上虽然酸痛,但没有不适的黏腻感。
这几天的记忆一点点回到脑子里,柳清宵脸色发白,突然生出了几分想要逃跑的念头。
他跟江重行竟然真的踩过的那条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红线。
正在此时,卧室的门被江重行推开了。他穿着灰色的棉质家居服,一头黑发没做造型,柔软地搭在额前,看到柳清宵坐在床上,他下意识地愣了愣。
“你醒了,”他走到床边语气里颇有几分含情脉脉的味道,“饿不饿?”
“为什么?”柳清宵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上的床单。
“你发/情期来得太突然,我要带你下山的时候已经封路了,”江重行在床边坐下,伸手盖在他的手上,“如果回山庄,但是最后也找不到你可以用的那种抑制剂,你会更难受,我不想赌。”回了山庄,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柳清宵突然觉得很累,他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起来吃东西吧,”江重行的手指亲昵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再累也要把饭吃了。”
柳清宵拗不过他,起身披上自己的睡袍就往外走。大腿根部传来的不适感让他越发窘迫,把头埋得不能再低,避免和江重行之间的眼神接触。
“我煮了点鱼糜粥,拌了一份送粥的蔬菜,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江重行把人安置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然后转身回厨房端了一个碗和一个盘子出来。
粥煮得软烂滑糯,鱼糜鲜美,蔬菜爽口,即使现在柳清宵没什么食欲也多多少少吃了一点。吃了东西之后,柳清宵明显感觉到自己有力气了许多,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既然两人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他也只能做得更绝情一点,不能再由着江重行得寸进尺。他想了想,最后决定搬出去,对他来说,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这几天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有些记忆,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受发/情期控制,他这样只是因为他爱江重行,所以才会在发/情期的时候在江重行面前那么失态。
不能这样,柳清宵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样下去你会害了他。他自己被指指点点也就算了,反正再难听的话他也听过了,不在乎这一点,但江重行不应该跟着他一起被戳脊梁骨,被人骂色/欲熏心。
第二天,江重行上班去了,留柳清宵一个人在家。柳清宵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想的是先去酒店住一个月,房子可以慢慢找,但他先搬出去更重要。
收拾完东西,柳清宵就提着行李箱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进了房间,柳清宵先打电话叫了一份晚餐,然后就蹲在地上开始整理箱子。
还没过十分钟,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客房服务的效率这么高吗?柳清宵有点疑惑,一边疑惑,一边没有任何防备地走过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江重行那张比煤还要黑的脸便印入眼帘。
柳清宵一惊之下条件反射地要关上门,但江重行动作比他更快一步,把身体卡在了门和门框之间。
“为什么?”江重行费了吃奶的劲儿挤进了门里面,反手关上门,语气十分不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扒皮吃了。
“什么为什么?”柳清宵转身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装傻。
“你为什么搬出来?”江重行却不吃这一套,语气还相当咄咄逼人,“被我睡了有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你想多了,”柳清宵随口应了一句,“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早就应该避避嫌,你不听,我就只好自己搬出来了。”
“你早不搬晚不搬,偏偏跟我睡完之后搬,”他一把将柳清宵从地上拽了起来,语气冷厉,“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柳清宵动了动胳膊,试着把江重行拽他的手甩脱,但江重行抓着他的手臂纹丝不动,他皱着眉:“你觉得我是难以接受,那就是就难以接受吧,松手!”
江重行脸色一沉,反而把他又拉进了一点,语气里隐隐有点咬牙切齿:“搬回去!”
“我不搬,你放手!”江重行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也激起了柳清宵的怒气。
江重行眼神冷厉地瞪着他,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柳清宵不甘示弱,拼命想要甩脱他。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江重行的手机响了。他一分神,便被柳清宵抓住机会挣脱了他的钳制。
江重行看着缩到一边的柳清宵,眼神里有些不易觉察的气恼,下意识地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
柳清宵离他远远的,只听到江重行简单地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
“我有点事,先走了,”江重行把手机放了回去,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你愿意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冷静两天,我过几天再来接你。”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还随手帮他关上了门。
第22章
柳清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床沿,有些气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个江重行什么事都只会来硬的,一点也不知道尊重他,是不是觉得跟他睡了一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收拾完东西,柳清宵吃了客房服务送来的晚餐就洗漱睡觉了,他和秦衷约了明天上午的检查,睡眠要充足一点,才能少挨点骂。
第二天柳清宵先请了个假,然后去酒店附近的蛋糕店里买了一份莓果慕斯蛋糕,带去给了秦衷。
秦衷一边吃蛋糕,一边教育柳清宵:“别以为你给我买了蛋糕,等会儿结果出来我就会少骂你两句。要是指标不好,该骂还是骂。”
“嗯嗯。”柳清宵坐在沙发里翻杂志,十分敷衍地应了他两句。
蛋糕刚吃了一半,护士小姐便敲门送来了报告单。
“指标还可以,和上次没有太大变化,”秦衷喝了一口茶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怎么样,最近身体有没有异常?”
“有,”柳清宵合起杂志扔到一边,“我的发/情期好像有点紊乱。我算过,按照正常情况我的发/情期应该是下个月二十号左右,但它提前了。”
秦衷撑着脸,沉吟片刻:“发/情期紊乱也是α型免疫综合征的症状之一,在中后期甚至会出现结合热无法被抑制剂的情况。”
“那我要怎么办?”
“没办法,”秦衷无奈地摊了摊手,“只能你多注意一下,在结合热之前总会有症状,多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别拿这不当回事。”
跟秦衷道别后,他就回了酒店。
刚上楼,他就看到自己房间的门大敞着,门口还站着两个保镖。
“柳先生,”那两个保镖对他还是很尊敬的,“先生在房间里。”
他到底想做什么?柳清宵心里怒气翻涌,一进门就看到江重行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俨然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
柳清宵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你来做什么?”
“说好了今天搬回去,”江重行站起来,拿回了自己的手机,“我是来接你的。”
“谁跟你说好了?”柳清宵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脑子出问题就赶紧去看医生。”
因为生气,柳清宵不可避免地拔高了声音,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
两人四目相对,江重行目光深沉,片刻后,他指了指放在沙发边的箱子:“今天要么你搬回去,要么我搬进来,选一个吧。”
柳清宵快被他气笑了,一指门口:“你给我滚!”
相比之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