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帷深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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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八岁的江重行还是个热血上头的愣头青,会捧着花向心上人求爱。说话结结巴巴,青涩得让人心疼。
二十八岁的江重行已经学会了虚与委蛇,在面对关系今非昔比的心上人时,他一边玩着要身不要心的戏码,一边默默地捧出那颗从未变过的真心。
高亮排雷:
1、ABO设定
2、本文剧情狗血
4、行文视角会转来转去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重行,柳清宵 ┃ 配角:很多 ┃ 其它:ABO
一句话简介:阴差阳错与原来是你
第1章
滨城的秋天很怪,刚刚还是烈日高悬,路上的行人仿佛是在桑拿房里蒸桑拿,下一秒,雨就来得又急又大,一点预兆都没有,扑灭了暑气,也把忘记带伞的人淋成落汤鸡。
楚璇就是被这样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浇花了妆。她躲在咖啡店的屋檐下,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应聘公司大门,一边着急忙慌地用纸巾整理身上的水渍和脸上的残妆。
离面试开始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了。楚璇心急如焚,在心里骂自己蠢,怎么在滨城读了四年大学,还没习惯这说翻脸就翻脸的气候。Omega找工作不容易,女Omega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她过五关斩六将才进了江洲集团的面试,要是因为大雨迟到,她真的是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犹豫了三十秒,花三分钟买了杯贵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的咖啡,押了件东西之后,楚璇顺利地向咖啡店的店员小姐姐借到了伞。
推开咖啡店的门,楚璇眼前一亮。
屋檐下站着一个帅哥—或许说是美人更恰当些。身材高挑纤细,精致的五官轮廓,线条柔和。下一秒,楚璇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一缕玫瑰琥珀的香气。
原来是个Omega。楚璇觉得有点遗憾。
还没等她收回带着遗憾的目光,那个Omega转头一瞥,就和楚璇对视上了,数秒后,他目光下移,盯上了楚璇手里的伞。
凭着大学在学生会打杂一年练出来的察言观色的功夫,楚璇心中警铃大作—这位帅哥,八成是看上她的伞了。
果不其然,那位帅哥往她这边走了两步,礼貌地开口:“小姐你好,请问你是要去哪儿?”
楚璇第一次被帅哥搭讪,虽然是个Omega,虽然是为了她手上的伞,但也足以让她在心里小小地激动一下了。
“我,咳,要去江洲集团,”楚璇强作镇定地开口,“你呢?”
那帅哥愣了一下,唇边露出一个短促柔和的笑容:“我也要去江洲集团,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蹭一下你的伞?”
“哦,好。”楚璇爽快地答应了,撑开了手里的伞,同时心里泛起“英雄救美”的快乐来,虽然她不是英雄,对方也不是美。
离得近了,对方身上那股玫瑰琥珀的香气越发馥郁,那带着一丝冷感的香气神秘性感,让经常被室友吐槽信息素甜美没质感的楚璇羡慕不已。
“方便问问,你去江洲集团有什么事吗?”并排过斑马线的时候,那位帅哥闲聊般地开口。
“我去应聘。”楚璇没过脑子,随口一答。
这一问一答之后,那帅哥就再也没说过话。楚璇后知后觉地忐忑起来,会不会这帅哥也是来应聘的?完了完了,她就不应该借伞给他的,这不是平添了一个竞争对手。
楚璇吐槽归吐槽,但她知道,自己这个烂好人的性格,就算知道这是竞争对手,也不会置之不理。
刚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有一个老太太,一手打伞一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过马路。
楚璇瞥了一眼,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这位老太太的家人不负责,这种天气放老人家一个人出门是生怕她不出意外。
她在心里想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就摔倒在了她面前。
楚璇:……
看来她的水逆已臻化境,不仅影响自己,连跟她一面之缘的路人都不放过。
楚璇咬咬牙,把伞塞给身边的帅哥,顶着包一路小跑,冒雨将老太太丢到不远处的伞捡起来,重新撑到了她头上。
“老人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腿疼不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楚璇一手撑着伞,一手从包里拿了些纸巾出来递给老太太,“你家人号码多少我打给他?或者你想自己打?需不需要我打个120?”
那老太太接过纸巾颤巍巍地擦了擦脸和手,低声报出了一串号码。
楚璇拨了过去,只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对面是个青年男人,声音年轻,说话却意外的沉稳:“你好,哪位?”
“是这样的,”楚璇吸了口气,“有个自称是你奶奶的老人家摔倒了,现在情况好像比较严重。需要你过来接一下她。现在在春华路与金杏大道相交的十字路口,江洲集团大门正对的那条人行道。”
青年男人沉吟片刻:“可以让我奶奶跟我说句话吗?”
“好。”楚璇说完便把电话递给了老太太。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走不动路了。”
“哎呀,奶奶忘了,真是对不起啊阿轩。”
“这……不好吧。”
“好好好,奶奶知道了。”
简单说了几句后,老太太把手机还给了楚璇。
“小姐你好,我有个不情之请。”
听到这话,楚璇右眼皮一跳。
“我奶奶患有阿兹海默症,我实在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外面。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稍微陪她一下?我马上过来,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
“可是……”
那青年男人打断了她的话:“我马上就到,拜托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楚璇一脸无奈地盯了手机一会儿,转头向撑伞的帅哥喊了一句“麻烦过来一下”。
她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十分抱歉地说:“要是没人能来接你的话可能要麻烦你为了这把伞多跑几趟了。”
帅哥沉思片刻,然后拿手机出来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楚璇便隔着雨幕,看见了一道撑着一把黑伞的身影出了江洲集团的大门。
身材高大是楚璇对他的第一印象,其次便是那张英俊但过于冷漠的脸,冷冰冰的一个眼神瞥过来,楚璇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帅哥和他说了两句话,便收起伞转身交给楚璇,温柔一笑:“注意安全。对了,小姐贵姓?”
“啊,免贵姓楚,楚璇,”楚璇被他的笑容晃到,愣了一下才接过伞,“再见。”
帅哥转身走进另一位帅哥的伞下,和他一起走进雾蒙蒙的雨幕中。
直到进了江洲集团的大门,江重行收了伞,抖着伞上的雨水,貌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没带伞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柳清宵正低着头发消息,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好像是没料到江重行会这样问:“我看那个小姑娘穿着职业装,又是在江洲集团附近的公交站这么火急火燎地找伞,十有八九是来面试的,就顺便蹭她的伞了,也免得你跑一趟浪费时间。”
“你秘书呢?吃白饭的?”江重行按了下电梯按钮,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怒意。
“小梁不在,被我派去江城了。”柳清宵捏了捏眉心。
电梯在十五楼停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进了挂着财务总监的、属于柳清宵的办公室。江重行进来后反手关上了门,一点也不见外地在专属于柳清宵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盯着他的背影,语气随意得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江漪回国了。”
他看到柳清宵的背影一僵。他白色的衬衫被雨淋湿了一点,透出隐隐约约的肉色和因为动作而线条格外明晰的肩胛骨。
“是吗?”柳清宵泡完茶直起身,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诸如“今天晚上吃什么”之类的无关紧要的琐事,“还以为她会躲在国外多逍遥几年。”
江重行没有在他办公室留很久,喝了柳清宵泡的茶,得到了柳清宵轻柔的拥抱,却在想吻柳清宵时被拒绝了。
柳清宵被他按在椅子里,贝母扣子崩开了两颗,露出性感漂亮的锁骨。他的皮肤很柔软,嘴唇很柔软,眼神也很柔软,但拒绝的动作却异常坚定:“不行,在公司要避嫌。”
江重行按着他的手用了很大力气,眼神凶狠得像狼,无声地拒绝。
两人对峙良久,最终还是江重行败下阵来。他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边帮柳清宵扣扣子,一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次,给我记着。”
办公室的门被江重行带上了,发出一声轻响。柳清宵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有些愣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娇弱了,就是轻轻捏一下,就红了一片。
“A fight for love and glory,A case of do or die,The world will always welcome lovers……”
柳清宵一惊,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小柳,你还在忙啊?妈是不是打扰你了?”顺着电波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也听得出这中年女声的不怒自威。
柳清宵原本松松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骤然一蜷,他几乎是有些生硬地回了一句:“江老夫人,我不忙,您说。”
“唉,怎么跟我这么见外,你怎么说也是阿沉的遗孀,这平时不过来吃饭也就算了,逢年过节的也是来坐坐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江家对不起你,不过也是,阿沉比你大那么多,结婚之后也没过几天舒服日子……”
柳清宵觉得领口有点紧,他抬手解开扣子时,看了一眼手腕上比刚才更红的一片,那股喘不过气的感觉越发明显。他可以说是有些不礼貌地打断了江老夫人:“夫人,您有事就说吧,我过一会儿还有个会。”
“哎呦,瞧我这记性,”江老夫人恍然大悟一般,“你看,小行都28了,别的Alpha也不是说都结婚了,但好歹有恋爱对象,没有恋爱对象的,也有暧昧对象了吧,只有他,形单影只的,不知道一天到晚地都在混些什么。刚好啊,我有个老同学最近回国了,她有个Omega侄女,今年25岁,财经大学的高材生,我寻思着介绍他俩认识一下,就怕小行不肯……喂,小柳,你还在听吗?
柳清宵的手死死地捏住了椅子扶手,胸膛剧烈起伏,喘不过气的感觉已接近窒息的程度。他无声地喘了一口气,尽量不动声色地应了老江夫人:“嗯,在。”
“我就是想啊,你们两个关系挺好的,能不能……”
江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很远,柳清宵的耳边像是隔了一层水膜,他的意识渐渐昏沉,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坠得他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沉。
“……你劝劝他,让他去见见那个姑娘。”
“咚——”
手机坠地的声音在他耳中变得很悠长。陷入昏迷的前一秒,他似乎看见了江重行怒容满面的脸。
第2章
八岁的柳清宵还是很安静,不吵不闹,更不会像大多数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样上房揭瓦,招猫逗狗。很多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看书或者拼图,偶尔抬头看看那被玻璃隔开的一院春天。
即使在八岁之前,他只能在窗户里面看着,他也喜欢这个小院子。院子东南角的那棵垂樱开得早,早春时节便芳菲灿烂了起来,层层叠叠的粉簇在一处,深深浅浅,灿若流霞。只是垂樱很快就开败了,不久之后又有牡丹、芍药渐渐地开了,它们花型硕大,花色鲜艳。家里人很快便把那棵垂樱忘在了脑后,只有柳清宵在看书的间隙会抬头看向那棵绿叶繁茂的树,暗暗数着日子,等它再开。
七岁那年的夏天,他做了心脏手术,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可以有适当的户外活动,只要不接触过敏原就可以了。
但是柳清宵不喜欢户外活动,他宁愿缩在壁炉前发呆,也不愿意走出那扇透明的玻璃窗。直到他的妈妈走过来问他:“儿子,你想去看看那棵垂樱开花的样子吗?”
柳清宵想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他在八岁那年度过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春天,他毫无隔阂地看到了在春光下盛放的垂樱,也看见了站在垂樱下,八岁的江重行。
柳清宵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醒了?”他这一动,在病床边撑着手打盹的江重行也被惊醒了。
“你——”柳清宵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江重行的手中抽了出来,“你守了我一天?”
“是两天,”江重行捏了捏眉心,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色,“过敏性休克,你喝的饮料里被人放了豆粉。”
柳清宵大豆过敏,在江重行这一支里不算秘密。但除了他们,只有一个人知道。
“江漪,”柳清宵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