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度春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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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您这大喜的日子,我扫了您幸了!”
三姨太赶忙说:“千万别这么说,一切交给我!”转头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冲着彩三儿说:“东西拿出来,不然要你的狗命!”
彩三儿见状自己算是又摊上事儿了!这位小姐想必是大有来头,这曹大帅的三姨太对她都如此的客气,自己赶忙认怂了。他从披风的一个口袋中掏出来那条翡翠项链,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求饶,“三姨太,我该死!我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小姐了!”说着举起了翡翠项链给三姨太。
三姨太接过了项链,恶狠狠地说:“这关大小姐是大帅和我的座上宾,她的东西你也敢偷?是不想活了?不长眼的东西!”说话间,三姨太用自己的手绢擦拭着手里的翡翠项链,然后扭脸笑眯眯地递给关祺,“给,关小姐收好了!”
关祺赶忙道谢:“多谢三姨太了,给您太麻烦了!”
“您千万别说这话,今天是我招呼不周了。改天我单独请您和关大少吃饭赔罪!”
“等哥哥回来了,我们兄妹一定登门道谢!”
三姨太见关祺一直客客气气的,心里也就放心了,“这个碎催您看怎么办?是您带走处置还是留下来我交给我?”
关祺看了陆语迟一眼,示意他机会来了,扭头向三姨太说:“三姨太,我想借您一个房间盘问他两句,您看方便吗?”
三姨太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办,马上就迎合道:“这有什么问题?我让管家带你们去楼上的客房。就是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我派两个人跟着您吧?”
“不用麻烦了,我家下人跟着我就行!”
三姨太看了一眼陆语迟和柳重山,“那成,您这边请!”
翡翠扳指
到了客房,彩三儿已经没有刚才的神气劲儿了。他知道今天是死是活全看这位关大小姐的心情了。扑通就跪在了关祺的脚下,可怜巴巴地说:“关小姐,我是瞎了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我这回吧!”
关祺收起了刚才对三姨太的客气,一脸凌厉的神色,“我今天就是想问你点事儿。你老实说,待会儿我带你出去;你要是不说实话,今天你别想活着出去了!”
彩三儿赶忙点头,“您放心!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关祺看向陆语迟,示意他开始问话吧。
陆语迟看向柳重山,柳重山问:“彩三儿,京城舒家,你还记得吗?”
彩三儿一惊,没想到他居然问舒家,结结巴巴地说:“舒家?内务府舒家?”
陆语迟点头。
彩三儿低头想了想,又说:“呃……记得一些。”
陆语迟问:“六年前,舒家佟夫人过寿那天,你也去了?”
彩三儿点头,没多说话。他不知道陆语迟到底要问什么。
柳重山见他不说话,又问:“那天舒家事儿的时候,你在里面都看见什么了?”
彩三儿连忙说:“那天我刚变完了活儿,正在后台收拾东西。紧接着进来一队官兵,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关祺看他这样,担心他们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摘下脖子上的翡翠项链,对彩三儿说:“彩三儿,今天你要是老实说,我不但把你带出去,这条项链也赏你了!”
柳重山见关祺出手这么大方,不由得冲着陆语迟挤眉弄眼地揶揄,竖了竖大拇指。
为了帮自己问话,不惜送出自己的项链。陆语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彩三儿看着关祺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翡翠项链,脑子里赶忙回忆着当年的情景。他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挣得这条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他突然想到了,那天他好像也顺了个翡翠的物件,是个扳指!
“那天我们被轰出来的时候,我……我一时手痒,从一个大兵的身上,顺下来一件东西。”
陆语迟问:“什么东西?”
“是个扳指,翡翠扳指!”
柳重山问:“那扳指什么样?”
“那天去的都是普通官兵,但是那个扳指不是个便宜物件!那成色一点不逊色于小姐的这个项链,不是寻常人戴得起的!”当天其实他也奇怪,这么贵重的物件怎么会戴在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士兵身上。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那个人穿的是普通士兵的衣服,但是看起来年纪比其他的小兵要大一些,大约四十岁上下。”
陆语迟又问:“那个扳指还在你手里吗?”
彩三儿摇头,“那事儿过了两年后,我才敢把它拿出去当了。当时沈记当铺刚开业,高价收购名贵玉器。那个扳指成色上等,还是当时的掌柜的亲自给的价格,当了它够我花用了整整两年。”
“又是这个沈记当铺?”说着陆语迟看向柳重山,柳重山冲他示意接着听彩三儿说。
彩三儿接着说:“那个扳指上,有两个字。”
陆语迟问:“什么字?”
彩三儿边说着,边用手指沾了沾茶杯里的水写在关祺面前的桌子上:“伯蕴!”
他们三个人盯着桌子上的水印,异口同声地说:“伯蕴?”
关祺说:“这像是人名。”
陆语迟点头,接着转头问彩三儿:“那天除了这个扳指,你还看到什么?”
彩三儿想了想,“那真的没了,从我进去到被赶出来也就一个时辰。实在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了。”
柳重山冲着陆语迟和关祺点点头。
关祺站起身,把那条翡翠项链扔给了彩三儿,“走吧!”
彩三儿赶忙说:“关小姐,您发发慈悲!把小的带出去吧!留下来,我这可就真没命了。”
“起来吧!我只管带你出去,三姨太会不会把你逮回来那就看你的命了。”
彩三儿赶忙磕头道谢,站起身背上自己的家当,紧跟在关祺身后。
关祺走出门,跟曹府的管家说:“您受累帮我谢谢三姨太,这人我就带走了!今天多亏了三姨太帮我找回项链,改日我和哥哥登门道谢!”
管家说:“关小姐慢走,小的送您出去!”
出了曹府,彩三儿又给关祺磕了两个头,道了几声谢。然后像阵风一样地溜了……
沈记当铺
三个人出了曹府就上了车,返回关家。
关祺今天精心打扮好出门,回来的时候项链就没有了。陆语迟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条翡翠项链很名贵吧?”
关祺看他一眼,“也没什么,一条项链而已。”
陆语迟觉得关祺这自信的气质,全都是来自于她的家财万贯!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也赔不起她的项链。
关祺见他不说话了,又开口说:“那条项链其实是你们舒家的东西。我五岁生日的时候,舒家的佟夫人送我的生辰礼。你不必耿耿于怀!”
陆语迟扭头看她,又一次被她看穿!经过这几次,他好像也习惯了。
“那个扳指是一个名叫伯蕴的人的,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关祺问他。
陆语迟摇摇头,“不知道,六年前那人看着已经四十多岁,应该跟我父亲年龄不相上下!”他想到刚才彩三儿说扳指被沈记当铺高价收走了。上次自己在戏楼展示玉璧的时候,也有一个大哥提到了这个沈记当铺。看来这个沈记高价收玉器也有好多年了,他开口问关祺:“他刚才说的那个沈记当铺,你知道吗?”
“嗯,沈家的生意这几年做的很大。主要是在天津卫,北京只开了三家当铺。从六年前开始一直高价收购名贵玉器。沈记的老板叫沈秀丰,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我们家在天津的生意还和这个沈记有往来,我大哥跟这个沈秀丰有一些往来。据说她母亲是日本的名门望族,她父亲在日本的生意都是靠着她外公家做大的。后来她父亲去世了,她是独生女,就继承了家里的生意。”关祺说到沈秀丰的时候口气中总透着不屑,似乎是瞧不上这个女人。
她接着又说:“自打朝廷倒台后,沈记当铺高价收购名贵玉器。从那些落魄的皇亲国戚手里收走了好些名贵物件。这个女人聪明之处就在于眼光很毒。那几年皇亲国戚没了依靠,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手里的宝贝物件也留不住,但凡给个差不多的价格也就当了。对外说是高价收,其实也未必。”
陆语迟一边听着关祺说,一边琢磨着。这个沈记来了京城不做别的,偏偏要高价收购玉器。这个女人确实是有一套!要是真像关祺说的这样,他还真应该去探探这个沈记当铺,见一见这个沈老板。
说这话车就到了关家大门口,三个人下车。
陆语迟开口:“今天谢谢你了!”
“别客气,我哥砸你卦摊儿的事儿,咱们两清了!”
陆语迟点点头,“这衣服我下次还给你!”
“嗯!”
陆语迟又有点不知所措,好像应该说再见,然后转身走人。但总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犹豫之间听见关祺先开口了。
“我回家了!”说完关祺转身往大门里面走。
陆语迟跟柳重山说等他一下,就冲着关祺走过去。他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开口对关祺说了一句话:“你穿这件旗袍好看!”
关祺听了他的话,诧异地回头看向他。就看见陆语迟转身,拉着柳重山急匆匆地走了。关祺突然笑起来,这人也太奇怪了!问他的时候不说话,现在冷不丁地来一句。
日子还是照常过着,眼瞅着仲夏已过,秋日的傍晚有一丝丝的凉爽。
收了卦摊儿,陆语迟带着陈湘回到客栈。还没进门,就看见伙计孔四九急火火地冲过来,对他说:“陆哥你可回来了!“
陆语迟拍了他肩膀一把,“怎么了四九?”
孔四九一脸无奈地说:“今天一伙人来客栈说要找你,我说你出去上工了。他们说要看看你住的房间,我就带他们去瞧了一眼。谁知道刚到屋门口,他们踹开门进去就时一通砸呀!临走的时候还要挟说,‘要是还敢让你住在这儿,下回来就把店都砸了!’”
陆语迟听了这话赶忙走到后院,到门口看见一地的狼藉。他走进去翻找锦盒,找到锦盒打开后看到玉璧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陆语迟回头问四九:“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四九说:“他们……老板说他们是关家的人,咱可惹不起啊……”四九不好意思直接跟陆语迟说让他们结账走人,就支支吾吾地哼唧了一句。
陆语迟听见是关家的人就放心了。一定是关裕从天津卫回来了,知道自己又去找关祺了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陆语迟对四九说:“你跟赵老板说一声,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明天就搬走,省得他们又来找麻烦!”
四九叹口气:“陆哥……那……那你和陈湘去哪啊?就是去了别的地方怕是也要被他们找到。”其实陆语迟和陈湘在这住了大半年了,也都处得不错。虽然带着个孩子,但是从来不给四九找麻烦,看着也是老实本分的人。四九还真的有点舍不得他们走。
陆语迟:“没事,他们不是要真的赶尽杀绝。我这初来乍到得罪他们了,他们撒撒气也就没事了。”说着拍拍四九的肩膀。
无家可归
第二天一早,陆语迟收拾了为数不多的一点行李。结了房钱,带着陈湘跟柳重山一起出门,打算先在茶楼躲一躲。
柳重山问他:“想好了吗?往后怎么打算的?”
“这城里的客栈是住不了了。关裕那个臭脾气肯定是要让我无处落脚,离开京城,离他家越远越好。”
柳重山突然笑了,“还以为你小子是走桃花运,没想到是桃花劫!现在搞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陆语迟知道他什么意思。昨天闹了一出,陆语迟还真有点生气了。关裕像个疯狗一样的追着自己,他也早就烦了。听见柳重山也开自己玩笑,他更是有点气不过了。陆语迟面无表情地看着柳重山,“不是桃花运,也不是桃花劫。我和关祺定过娃娃亲!”
这句话可把柳重山给说蒙了!柳重山本来还咧着嘴笑,听见这么重磅的八卦,笑容瞬间僵在嘴边,“你……娃娃亲?”但是很快他回头一想,也对!舒家和关家本来就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富商!两个人的父亲还都是郑老先生的学生,算是同窗。儿女有婚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他又开口:“那关裕还……”话没说完他就闭嘴了,他自己也觉得失言了。
陆语迟嗤笑一声:“人走茶凉!这不过是我父亲与关祺父亲的口头约定而已。如今人都没了,我原本也不当真!等事情完了,我还要回西安去找我的小荷妹妹。我答应她了,等她长大要和她成亲的!”
柳重山是万万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陆语迟,小小年纪感情经历这么丰富。关祺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如今有爆出一个小荷妹妹。柳重山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问:“这小荷妹妹又是谁啊?”
“是我恩师的女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