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会洗脑[快穿]-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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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我说,你不累么?”凤弦虽然没有抬眼看他,却将他的举动摸得清清楚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把戏,嘴上说着恭敬的话,手里却拿着刀子准备时刻捅人一刀。亏你还是号称当今正道魁首的无华派出来的精英弟子呢,我是不知道,原来外头的修士们,品行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封锟面色一黑。
凤弦哈哈大笑:“哈哈!你看这幅样子,真是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刺猬却又不得不腆着一张笑脸看人,真是笑死本少爷了!”
“好了,本少爷可是个正人君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且坐下,吃了这条鱼,等雾气散了,自行离去,莫要再跟着本少爷了。”
封锟也不是一个忸怩之人,便也坐下了。他用仅剩的一点灵力将身上的衣物头发烘干,而后看火篝旁静静吃着鱼的凤弦,看或明或暗的火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这般静谧却叫人无端安心的场景,叫封锟觉得稀奇,从心里隐隐升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将心底这抹熟悉的感觉消掉,看凤弦,忽而问出了一个有些冒昧的问题:“前辈,您为什么这百多年来一直要四处搜寻功法呢?”以致于到了今天这般人人喊打的境地。
凤弦还是没有看封锟,他道:“本少爷要做的大事,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明白的?”
自从结丹以来,封锟也是活了两百多岁的人了,纵然还有几分轻狂桀骜,但谁不尊称他为真人的,今日竟是被此人这般不逊的对待,心头的火气又突地蹿起来。封锟道:“前辈以往的声名,是亦正亦邪,虽一些守旧循礼之人心有芥蒂,但瑕不掩瑜,正道之人无不称赞前辈除魔卫道之义举。现如今,前辈四处搜寻功法秘籍,强夺他人之宝,更公然与我无华派对抗,这番行为可谓是与魔修无异,遭天下修士所不齿。而这一切的一切,全缘于前辈对他人功法秘籍的执着。”
“你倒是伶牙俐齿,想着法儿的损本少爷。”凤弦动作很快,已是将整条鱼吃了个大半,他这次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封锟,眼神轻飘飘的,上扬的眼角在火光中有些发红。他眸中满是戏谑:“你是只顾着本少爷的事情,却是忘了自己的大事了。这一个月来,外头那帮子修士如何传本少爷的,我可是一点也不在意,但外头是怎么传无华派的,你跟着本少爷在荒郊野岭跑了这么久,不知很正常,但是,难道也没有你的师门中人将修行界的大事告知于你么?”
“前辈想说什么?”封锟呼吸一凝。
“自然是这段日子以来什么事情闹得最大最热闹,就指的是什么咯!”凤弦啃了一口鱼肉:“诶,本少爷先声明一点,现在外头传的最沸沸扬扬的,可不是我和荀晏那一架的事情了。唉,本少爷自打出生以来,也没服气过谁,但如今却不得服气一个人。”
“谁?”
“荀晏呗!还能有谁!”
封锟冷冷一笑:“原来前辈这样的人,也会有服气的一日么?不过也是,荀晏前辈如今正式公开了自己天灵宗当今宗主的身份,甫一入世就掀起修行界的一片震荡,一举解决了困扰修士万年的丹阵符器之道的种种困惑。能将本宗门传承数万年的宗宝与他人共享,更将本门数十代先贤数万年的研究无偿公开,此举可谓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世,造福了修行界数以千万计的修士,荀晏前辈这番胸襟气魄,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啧啧,啧啧,听听你夸他的话,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你都快把我吃的这条鲫鱼精给吹活过来了!这都快夸成圣人了!”
“前辈觉得晚辈过于夸张?这岂不是承认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
“不。”凤弦摇头,他看封锟,眼神含了戏谑,也有几分隐秘的悲凉:“我佩服他,明明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却也能这般厚脸皮的将他人之物占为己有。”
“论不要脸,我不及他。”
第七十三章 杀妻证道后; 我儿砸重生了11
我真傻; 真的。
封锟想,他明知道凤弦这人性子桀骜; 是个混不吝的,九州四海内要数谁最为放诞不羁不按常理出牌; 凤弦铁定一骑绝尘。都知道这位是这么个顽劣性子; 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和他讲理?
呃; 可能、大概、一定是因为封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吧。打不过对方就只能耍嘴皮子; 但是论及耍嘴皮子; 对方耍起无赖来你怎么也斗不过人家啊。
封锟坐在火篝旁; 手里还握着那已经被凤弦啃食的只剩下一条脊椎骨的鲫鱼精,神情怔楞。透过篝火上方扭曲了的空气; 在昏暗且朦胧的一片雾气中; 他早已看不清那抹远去的玄衣身影。
湖面雾气笼罩,盛夏的夜晚热气蒸腾,熏得封锟的脑子都有些迷糊起来了。等到篝火渐渐熄灭,他反应过来想要找凤弦问个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没了追寻他的方法。追踪花粉不管用不说,就连他自己; 都发现篝火熄灭之后; 四周一片雾蒙蒙; 光线昏暗的几乎让人分辨不清周围的情况。
更让人后背生凉的是,他堂堂一个金丹期修士,在这片诡异的浓雾中; 竟是连半分神识也无法渗透出去!封锟到底是出身名门正派,这两百余年明田也是尽心尽力教导他的,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阵法里。
想起凤弦的种种手段,封锟不由得为自己的鲁莽和自大捏了一把冷汗。他到底还是托大了,以为凤弦和荀晏两败俱伤之后,自己凭借着灵器也能和他对上一对,哪能想到,对方还没出手,自己就在他的神通下在湖水里翻滚了半个时辰不说,现在还不知何时竟被他无知无觉的困在了一个法阵里。
这阵法稀奇古怪的很,不同于时下修士们常用的以阵盘阵石阵旗为基准的阵法,而是用天地万物为基,以天地灵气为脉,以雾和光为皮,这般缜密的心思、错综复杂的算计,以及神不知鬼不觉的阵法天赋,只是为了困住他,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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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你可算是回来了。”任羽颇感欣慰的看着薄瑾,感觉自己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只是不过几月没见,任羽此时看薄瑾,竟发觉她神色憔悴了不少,不由得大惊,忧心忡忡道:“师妹,你还在为荀晏的事情烦恼?这大可不必,有师尊和两位尊者在,便是天灵宗出世,也不会影响我们无华派的地位多少的。再者,师尊和天灵宗的弟子有旧识,荀晏对师尊恭敬有加,怎么也不像是会和我们为敌的样子,你何以这般心神受损,憔悴至此?”
“师兄。”薄瑾轻声唤,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心神受损是因为师妹回宗路上碰到了魔修舒雪君,与她交战一场受伤所致——”
“你受伤了?!”任羽神色担忧,“难怪我看你脸色这么差!”
“现在已经好多了。”薄瑾兴致乏乏:“舒雪君肉身已经陨落,我没大事。”
“至于天灵宗一事——之前的确是我庸人自扰了,现在已经想开了许多。反正这一关迟早要来,与其日夜担忧倒还不如放开心怀解除心魔,免得未战先败。”
“……”任羽沉默了一下,将话题扯开:“对了,你之前不是传音回来说在青阳谷看上了一个孩子要收为弟子吗?那孩子看来性子不错,竟能入了你的眼。有了弟子也好,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我都想多收几个弟子来处理宗门内务了,免得整天被门派里的一堆杂事弄得焦头烂额,连点闭关的时间都没有。”
他不提莫然还好,一提,薄瑾的面色就显得更奇怪了些,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任羽,突然问了一句:“师兄,你跟随师尊多少年了?”
“好端端的,问起这种事来作甚?”任羽笑了笑,神色间似有些怀念:“自师尊两百岁凝婴以来,师祖便做主让我拜入师尊座下,迄今,已有一千一百六十余年矣。”
“竟是快一千两百多年了。”薄瑾追问:“那、师兄你可曾听闻师尊与谁交恶?”
“何出此言?”任羽奇怪道。
【速来。】
薄瑾和任羽正交谈间,突然脑海里传来一道冷淡却熟悉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喜悦和如释重负。
师尊出关了。
只要顾明田出关,关于荀晏和天灵宗一事,师尊自然有他的主意。
两人很快就到了顾明田的洞府前。这是无华派最高的一座山峰,如一柄利剑直冲云霄,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可见云海茫茫,山下芸芸众生。
这也是薄瑾所作的那幅画的地方。她此时来此,感受着微凉的山风拂面,看远处云海苍茫,不由得想起被莫然拿走的那幅画作,心底的担忧和无措,以及担心自己的私情被发现的尴尬和惶恐竟是一时间压过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对荀晏和天灵宗的彷徨和担忧。
也是,荀晏和天灵宗出世一事虽至关重要,让她忧心忡忡,但如同任羽所说,此事荀晏自然说是他和师尊商量的,想来师尊自有想法,再者,他们无华派三位化神,独霸整个修行界,焉能影响他们多少?这也确实是薄瑾自己庸人自扰了。
相比之下,可能会被舒雪君以及莫然泄漏出去的那幅画,才真是叫人担忧的夜不能寐。这一路上她不知有多懊恼自己的不小心竟是被舒雪君抓到把柄,一时又想起莫然离开前的话。她对莫然的品性如何有所了解,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也不会随意承诺,她的这段情莫然恐怕不会告诉他人,但到底,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她恋慕一个人,从仰慕到爱恋,整整五百年,但无论何时,她都不希望这人因她而染上一丝污垢。本该高高在上的神,庇护众人的谪仙人,何必再因她的一己私心而惹得天下蝇营狗苟之辈以此来折辱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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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和薄瑾到的时候,明田正和无华派的另两位化身尊者倪乐尊者和桑楷尊者交谈。
桑楷和倪乐虽然都是顾明田的长辈,但如今顾明田是一派掌门又是正道魁首,二人自然以他为尊。三人随意坐在悬崖边松柏下的石桌旁,一壶正氤氲着热气的忍冬花茶煮的正沸,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师尊,桑楷尊者,倪乐尊者。”任羽和薄瑾拱手行礼道。
明田神色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
他左手边坐着的一个鹤发童颜、穿着打扮不像个修士倒像是个普通樵夫的老人,是桑楷尊者。桑楷尊者脸上仍旧挂着经年不变的慈和笑容,摸着白胡须看着二人。他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衣着锦绣华服、高鬟步摇的宫装俏丽女子,气质雍容华贵,看着二人亦是和颜悦色,这位就是倪乐尊者了。
相比桑楷尊者和倪乐尊者,身为薄瑾和任羽正牌师尊的明田更像是个后爹,脸色淡漠,目光冷酷,对着二人态度也是淡淡的。
不过两人都习惯了,也不在意。
明田道:“荀晏和天灵宗出世一事,确实是荀晏与本座相商之后的结果。”
“九九重阳日崇明金顶齐聚,自然也少不了无华派之位,你们且当循旧例便是。”
任羽沉思片刻,拱手道:“师尊,天灵宗毕竟是上古宗门,传承数十万年,此番出世,引起的轰动可谓不小,而且天灵宗和灵霄尊者的名望在九州四海可谓是无人不知,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对我无华派造成影响?而且横空出世一大宗门,其后续定是要开山门收弟子,后面更是会有无数家族和宗门的拥泵,其势越大,后面就会越——”
明田摆手,神色是少见的冷酷:“此事已定,再无修改。”
桑楷尊者也吹胡子瞪眼地看任羽,目光有些恨铁不成钢:“天灵宗是传承数十万年的上古宗门不假,但我们无华派也不弱!你如今好歹也是个元婴了,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任羽苦笑。
众人听明田这话的意思,像是无华派与天灵宗荀晏是站在了一处的。
桑楷尊者摸着胡子笑,调侃道:“竟是这般,掌门可真是瞒得我这老头子好苦啊!”
倪乐尊者笑道:“掌门的确是瞒得不错,恐怕几百年前,掌门就和天灵宗的弟子们打过交道了吧?不然,怎么好端端地多出来一个‘故友之子’荀晏呢?”
明田正色,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倪乐长老说笑了,荀晏确实是我故友之子无疑。七百年前,我困境元婴大圆满百年不得化神*的门槛,故而外出历练寻求突破,无意中撞进了一小秘境,从而结识了荀晏之父。我二人性情相投,结为至交好友。但之后出了秘境,数百年不得其消息。直至三百年前,荀晏寻到我,说他父亲重伤陨落,我才得知这位好友竟是已经故去五百余年了。”
听罢,众人皆是一阵惋惜。
“荀晏天灵宗宗主的身份,是他一百年前告知我的。天灵宗避世而居的小秘境大寿将至,天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