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会洗脑[快穿]-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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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敢这么对你老子说话!”周敬已是气糊涂了,曝粗口也无所谓了。
阮芸娘脸色一白,随后继续火上浇油:“老爷、老爷您可别生气啊,二少爷还是个孩子,一时分辨不清顶撞父母,您何必为他动气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他说话,你没听到他刚刚怎么说你吗?而且都已经立冠了,明锦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娶妻生子学院读书,已经可以为父分忧,炎儿都开蒙了,怎么叫还是个孩子?”周敬一番长吁短叹,却是半点也没注意到阮芸娘的心神恍惚。
末了周敬又数落道:“前些日子你姨娘还在说你这般年纪也该娶亲了,可是你声名狼狈,有哪家大家闺秀敢嫁与你这么个纨绔?”
明田轻笑一声:“我的事儿就不劳烦阮氏操心了。”
“而且我刚刚不仅说了阮氏,还说了丞相大人您呢,还要说我这位好大哥,天天摆着长兄的谱要教训我,就连丞相大人也爱拿这位大少爷说教我,有什么可说的?都三十二岁了连个进士也没考中,靠着亲爹拿了个荫蔽的官员名额,养了一群只会吟诗作对的所谓清流可劲糟蹋家里的钱财,这不就是天天蹲家里啃老吗?你跟我又有什么不同?还有你,周炎,小小年纪,对长辈不敬,颠倒是非黑白,佯装小儿之态惺惺作势以图谋划,我看全府上下心思最不正之人就是你!日后周家怕是要拜在你的手上了!”
明田一口气将所有人都骂了个遍,还挨个用手指着,态度极其嚣张跋扈,简直比原身还要反叛些。
“孽障!”周敬骂道。
明田回怼:“我是孽障,您不就是孽障他老子,这一窝都是孽障了?”
周敬被气的一噎,竟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阮芸娘深吸一口气,调了嗓子就开喊:“姐姐啊!……”
明田突然欺身上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扯了阮芸娘的右臂放桌上,右手一扬,血光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阮芸娘的右手被齐腕切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桌子厨子准备了一天的饭菜,现在全被溅了血。
明田收回手,不紧不慢的扯起周炎的袖摆擦拭,语气冷静道:“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更没有资格喊她姐姐。”
第二十九章 二少爷我其实超正经der
明田动作太快; 快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阮芸娘的右手掌已经落在了桌上; 她一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痛苦,顿时惊恐疼痛交加之下; 竟是晕了过去。
一声尖叫,随后周明锦的老婆也晕了过去。
明田拿着匕首轻轻的在周炎肩膀上擦拭; 神情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疯狂猖獗; 反而相当冷淡; 相当平静; 仿佛刚才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遭人终于反应过来; 叫大夫的叫大夫; 哭喊的哭喊,却无一人刚上来拉扯明田; 都被他这幅冷静却疯狂的神态吓唬住了。
周明锦气上心头; 对着明田就要挥手落下一巴掌。
明田回头冷冷瞪他,咧嘴笑了笑,随后在周炎少年的脖颈旁边转动着匕首,吓得周明锦也不顾场合的大呼:“贱种,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炎儿!”
“我们好歹也是同一个父亲手底下的; 你是妾室所生; 我还是嫡出呢; 我要是贱种,你岂不是连贱种也不如?”明田轻笑出声,拿着匕首在周炎脸上比划来比划去; 吓得他瞪圆了眼珠子,两颊颤颤,两股战战,一个哆嗦,竟是失*禁了。
明田嫌弃的啧了两声,退后一步。
难为周敬一把年纪了,血压上去了,此时也有些承受不住要跟着阮芸娘一起晕过去的架势,明田伸手捡着桌上还染了血的筷子掷过去打在他的穴道上,硬生生让他撑了过来,纵然头脑发晕也没晕过去。
“爹!周洵他胆敢以下犯上做出砍了母亲手掌这种事情,日后就能杀母弑父啊!我们该杀了他,免得他日后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周明锦见自己骂不过,打不过明田,只能向自家老子求救。
明田奚落道:“哼,我说大哥,你都三十多了,怎么一出什么事就急着找爹解决呢?你还没断奶呢?”
周明锦气愤,却不敢言。
周敬喘着粗气,两手紧紧抓着周明锦的胳膊,把他抓的生疼也不敢吱声。周敬刚想要说什么,就听长子说了暗中打杀了周明田的事情,心下正在犹豫间,突听明田又道:“大哥真是好厉害,三言两语间就给我盖了个日后要弑父的谋逆大罪的帽子,可是我不过是剁了父亲小妾的一只手掌,离大哥所说的还差的远了呢。再者,我刚才所说字字句句绝无虚言,阮氏一介毒妇,在周府后宅为非作歹甚至借着爹的权势插手朝堂上的事情,大哥你而立多年却仍旧一事无成,周炎身为长孙也是性情暴虐阴狠,不敬长辈!”
“这桩桩件件,我想爹作为一朝丞相,在这家事上虽有些糊涂,可还没到两眼一抹黑的程度,只要你去查,就能知道我所言非虚,而大哥对我杀母弑父的字字句句……呵,傻子都看的出来不过是妄断之言!”
“你!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做了这等错事还要狡辩,简直其心可诛!”周明锦怒道。
明田哈哈笑出声来,白了周明锦一眼,缓缓道:“你这等人,我已不想与尔争辩。丞相大人,您还是好好想想吧,到底是把我这个唯一的嫡子送出去见官顺便捅出你家宅不宁小妾擅权的事情,还是舍了一个阮芸娘,保大家平安呢?”
明田说完,也不等周敬回答,利落的转身,唤了惊呆的来福就要离去,周明锦还在身后冷嘲热讽着,周敬看着他的身影,嗫嚅了两下,刚要开口就听管家来报:“老爷!宫中传来旨意,圣上让您即刻入宫!”
周敬忙从屋中出来,明田还站在院中看他,唇角含着冷淡的笑意。周敬心下一突,使劲暗摁了摁额角,吩咐人道:“把二少爷……先关到柴房——不,先关在他院子里,叫几个护卫守着,一个人也不能当进去,今晚之事,谁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休怪老夫不客气!”后面这句话,却是对着屋内的大儿子孙子一行人说的了。
明田嘴角笑意愈深,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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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亥时三刻,周敬才从宫中匆匆回府,先是问了一番管家,得知所有人的口风都扯紧了,阮芸娘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手掌已是没了。
周敬进了宫一趟,心神冷静下来,他在马车中倒是思虑良久,想通了前因后果了,经了阮芸娘一事,他还能如以往看待一个纨绔一般看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么?
定然是不成的了。
小儿子周明田早在十一二岁时就知道阮芸娘非他亲母,那时纵然闹腾也没现在这般闹腾的厉害的,所以他为什么在今天突然爆发了?纨绔了这么些年,早不爆发晚不爆发,偏生这个时候爆发,周敬一介丞相的头脑也不是盖的,很容易就猜到了,定然是阮芸娘和周明锦做的什么事情踩到了他的底线,所以小儿子周明田才忍无可忍,最后暴怒而起!
夜色已深,周敬回府时,更深露重,秋虫鸣叫,晚间氤氲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叫人压抑的沉重感。他带着人,前头小厮提着灯笼开道,还是来到了明田的小院前。
小院外站了三四个护卫,见周敬这么晚来了,皆是大惊失色,呼啦跪了一地。周敬看他们衣衫狼狈的模样,再看伶仃几人守着的小院,心下一团怒火,压低了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当首的护卫哆哆嗦嗦的爬出来,瑟瑟缩缩的说了一通才讲到重点:“……方才、方才大少爷来过了,带着许多兄弟要进去打、打二少爷……老爷我们人少根本拦不住啊。”
周敬长叹一声,暗骂了一句逆子,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护卫继续哆哆嗦嗦道:“但是大少爷带过来的兄弟们不是不愿意出手,就是愿意出手的也被二少爷反过来打了一顿,就连、就连……大少爷的腿也在混乱推攘中给跌断了,是哭喊着被人一路抬回东院去的。”
周遭突然微妙的寂静了半晌,就连草丛中秋虫的鸣叫声都停了。
周敬半晌没说话,周围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不出声,秋叶寒风中一行人倒像是一副画似的,只有一盏灯笼左右飘忽着,略显鬼魅。
终于,周敬开口,问:“二少爷现在在干什么?”
护卫回道:“二少爷身边的来福去厨房另取了酒菜。”
周敬按了按额角,叫众人在外等候,随后自己走了进去。管家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周敬看着整个院子里唯剩的一豆烛火,低声道了一句:“他还没有弑父的想法。”
是没有这个想法,而不是没有这个胆子。
秋夜霜寒,周敬身形单薄,踏入院中行到长廊下,透着微开的窗,看里头的情况。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周敬狠狠皱了皱眉。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只能照亮一方不大的空间,明田仍旧穿着那身学院的书生服,却是很没有礼节的随意躺倒在地上,斜靠在墙角,腰后垫着枕头靠着,身边地上摆了一碟花生,一盘烧鸡,还有一坛子酒。周敬看到他怀中直接抱着一坛子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神情沧桑,双眸无神,眼神哀戚,整个人全没了方才在正院跟所有人叫板的狠气,反而显得有些颓废,甚至有些,可怜。
来福正跪坐在一旁无声流泪,苦苦劝诫着他:“少爷,您今日对夫人做了这样的事情,这府上怕是没您的位置了,您还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呀?”
来福比原身大不了几岁,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还原身这么小,听得明田嘴角微微抽搐,神情却仍旧是一副哀戚悲伤,乃至有些绝望的模样:“来福,你可是说笑了,这府上,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周敬额头一跳,心下暗道:荒谬!可看着小儿子这般可怜兮兮颓废的模样,却是忍不住停了脚,想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明田飘飘忽忽,像是没什么力气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小时候我拿她当亲娘,拿大哥当亲大哥,我被先生夸赞,先生在学业上对我严格要求,他们就劝我说先生不是个好的,看不惯我想着法儿的折腾我,把先生赶走,另请了大哥的门客教我。这也就罢了,我稍微上进点,幼时就苛待我,甚至还折辱打骂,及至稍长,即便知道她不是生母,只是一介妾室却也对她恭敬万分,我对外人如何,对她和大哥如何,她们又不是不知道……”
“十五六岁往我房里塞人,诱着我往这方面走,千番阻挠我不让我上进,我都认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便是知道了母亲因她和父亲的缘故难产而死,也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未曾怪罪,无奈何,我对她无恨,她却要这般害我!”
“来福!我恨啊!”明田又灌了一坛酒,仰天哭喊长啸,末了又喝一口酒润润嗓子……嗯,周敬为什么还不进来和他谈心,难不成是他的演技退步了?明田这么想着,又默默喝了一口酒,把头靠在墙壁上,屈起一只膝盖撑着手臂,一副颓废沧桑的模样。
明田觉得,要是这个时候在周敬的角度给他拍张照片,这张照片的光影色泽乃至比例人物的状态内容都为上上等,拿出去展览说不定都能拿一个摄影奖。
明田只是干嚎,眼泪是半点也没流出来,但双眸中那样的死气沉沉和哀戚,看了就叫人心神一颤。来福很给力的大哭,问:“少爷、少爷,夫人……她,她怎么害您了?”
明田转过头去,一副不想说的模样,随后闷闷道:“来福啊,回府后我让你请大夫没请过来是吧?”
来福点点头。
明田继续道:“我被人在日常饮食中下了药,已经至少五年了,少爷我……如今怕是断子绝孙了。”
来福愣在了原地,周敬业呆立在原地。
在这个封建年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是没有了生育能力,他的社会地位乃至自己的人生目标都要大打折扣,更别说明田的原身还是一介丞相之子,只要好好改邪归正日后不说出将入相,就是借着周敬的势荫蔽一个小官,也能入朝为官或是干脆的做个富家翁,绝不至于凄惨至此。
来福一愣,抱着明田的胳膊哭喊,哭喊的声音哀戚悲凉,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明田稍微侧了侧身子,抓起来福的衣摆放在他脸下给他擦脸。
来福边哭边喊:“少爷,你心里苦,却哭不出声,我来替你哭。”
明田用万念俱灰的神情掩住吐槽的内心:小伙子你挺不错的,入戏快又深,但是拜托别全糊我身上了啊!
明田头靠在墙角,烛火昏暗,他脸上的哀戚绝望之色却是那般明显:“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想过上进,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