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会洗脑[快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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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地上有两个赤身裸*体的郎君搂抱着躺一起,仍旧昏昏欲睡,只不过其中一人的脸赫然就是当朝六皇子,另一个,则好死不死的就是这位某御史的大儿子。
某御史喉咙里哽了半天没哽出一句话来,身子抖如筛糠,有好心的同僚上前打理道:“兄台莫气,兄台莫急,左不过做了对契兄弟罢了。”
民间有好龙阳者,不娶妻,而作为契兄弟,甚至能上族谱,也能拿到官府的契书,但总归不是阴阳结合,总有世人言语嬉之。
御史神色变黑又变青变红变白,变了几变,一声长叹,不知是为儿子好龙阳哀叹,还是为儿子和六皇子着了人家的道做出这等事还在宫门大殿门口被人围观脸面丢光了长叹。
这事成了一桩诙谐之事,大街小巷传个沸沸扬扬,一时竟将定国公府前段日子将求婚上门的某御史之子打出府门的传闻也给压了下去。
明田知道这事的时候,正在校场游荡一圈回来后喝茶,闻之险些没呛出来,她一边听秋菊说这件事,一边看远处几个将红缨枪耍得虎虎生威的几个小姑娘,不禁为六皇子和御史之子鞠了一把同情泪。
秦二郎的接受能力竟是比明田还要好多了似的,听了这件事,一下子就猜到了首尾:“这还用说,肯定是我们家几个做的了。不过也难怪,这御史看不惯咱们府上很久了,前段日子还在朝堂上公然说陛下如何如何,又让他那有断袖之癖的儿子来咱们府上求娶,我看这事也算罪有应得。”
秦二郎一边说一边愤愤不平:“我家女儿们都是个顶个的好,就是梁伦的儿子和皇子我都看不上眼的,他竟然叫断袖的儿子上门求娶,我看是要结梁子,这还算轻的了!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老大还是老四做的,做的个虎头蛇尾,怎么不让他们当众做起来呢?”
明田定定看了秦二郎半晌,看的秦二郎摸不着头脑的的回看,怂怂的问:“阿娘?难不成——又是儿子猜错了?”
“不,我是在想,你是不是被人借尸还魂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快把我以前的二郎还给我。”明田正经道,末了补充一句:“过几天咱们要回趟江宁老家,且叫你赶车就是了,我觉得你赶车应当很平稳。”
“这还用说?一切都听阿娘的。不过咱们不都是骑马的吗?为何还要儿子赶马车?”秦二郎莫名其妙道。
明田回:“你车技比较稳。”
“祖母,阿爹,你们在说什么呢?”老五拿着汗巾一边擦汗一边过来搭话道,“我听到你们在说今早御史的那件事了?这我可得说一句,都怪那御史郎君太不是个人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这事是你做的?”秦二郎看自己最小的女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白又变黑又变红的,慢慢道:“你还这么小年纪,就把人家郎君剥的干干净净跟个鸡蛋似的放宫门口了?你小小年纪,也不怕污了眼睛!”
老五秦玉垚吐了吐舌头,不理会他。
六月中旬,明田以回江宁祖宅祭祀老父为由,禀明了太后老姐姐后,带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都定国公府,一路南下。
当世不少高门女子虽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一年到头出门的日子也少的可怜,便是出来也有小厮丫鬟婆子前扑后拥的,还要戴帷帽遮掩容貌,更不用说离开所居之地前往远处了。定国公府的五个小姑娘虽在明田和秦二郎的默许下能在外和一般人家的儿子一样游走见客,但也没出过远门,这次明田带着她们南下,都有几分激动,连带着几人天天走路带风。
不说她们五个,就是祝九娘,也觉得这几年来过的比以往三十多年还要痛快许多,真是自由自在许多,这个时候才回过头看她那些居于内宅的姊妹,竟也恍然有种如隔世的感觉。
六月中旬出发,一路或骑马,或坐马车,有时还会乘船,一路上所见所闻,所见之景,所触之人,比她们以前十几年人生中见过的都要多,不说五个小的,就是秦二郎也觉得有些恍恍然,幸好明田在此,将所有事情打理的条理分明,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大的麻烦。
便是遇到了一些不开眼的小贼或是流寇,不消明田多说,府上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五个小的就已经挽弓搭箭,提枪拿剑的一窝蜂的冲上去了。
五人的武艺都是明田手把手的教导出来的,对付些小偷小摸和不成器的流寇,自然是半点难处也没有的,反而让五人见识到了自己的能干,愈发有些意气风发起来。
慢慢的,几人竟在这一地闯出了不小的声名,有一日几人在茶铺歇着,就听茶铺老头说她们是哪家镖局出来的,又说江湖上有人猜测她们行事作风偏江湖人士,怕不是哪家名门正派的弟子们出来游走江湖了,听得秦二郎忍不住喷了一桌茶水。
第二十五章 定国公府的偏心老太君9
茶铺老头姓徐; 一口带着吴侬软语味的官话; 说起来倒像是撒娇似的:“恁这人,还好小老头子我躲得快; 不然全喷我脸上了。”
明田看看徐老头,又看看不过出来几个月就没了世家风范气度的秦二郎; 默默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又对徐老头道:“麻烦老人家再去准备至少十壶茶水; 我们还有三四十号人牵马去喝水吃草了。”
徐老头咧嘴笑; 忙要去准备。
秦二郎忸怩道:“阿娘; 我没事都要被你拍的有事了。徐老爹; 你再讲讲呗,这边还有什么趣事没?”
按着他们现在快马加鞭的脚程; 不过再有五六日就能到了江宁府; 介时直接住进老宅里,然后收拾一番就能上山祭拜了。所以他们也不着急,甚至能边走边玩,听听看看当地的风俗风语,听些当地趣闻,有时还能打打劫匪; 惩治一番当地的地头蛇; 一路走来; 几人好不快活。
徐老头瘪嘴道:“恁有甚么有趣的事?大家活的都不容易。”
话还没说完,几人就听远处马蹄阵阵,一伙骑着马带着刀具的汉子模样的人从茶铺旁边经过; 待看到明田一行人的高头大马和马车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狞笑,随后仍旧朝前策马走了。
马队后面卷起黄沙漫天,劈头盖脸糊了秦二郎一身,连带着他手里握着的茶碗的水上也落了一层泥沙。他呸呸呸的吐出满口泥沙,回头看明田煞有介事的拿着一把扇子扇啊扇的,衣服上头发上脸上竟没一丝灰尘的痕迹,顿时两嘴一瘪,哭诉道:“阿娘,我都被糊了一身黄沙,您怎么一点事儿也没有啊?”
明田朝另一桌都站起来拍着身上泥沙的秦玉鑫等人指了指,秦二郎嘿嘿笑:“嘿,看来还是我们的功夫没练到家,阿娘果然厉害。”
明田没有理会秦二郎的拍马屁,转而看被吓得两股战战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徐老头:“方才那伙人是什么人?你怎么吓成这副样子?”
明田不说还好,一说,徐老头吓得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竟是手忙脚乱的开始收起东西来,定国公府的下人阻拦他,他脸色煞白道:“你们快走、快走!小老头子小本生意,这就打烊了!”
秦二郎看看还大亮着,头顶太阳有些火*辣辣的天色,一脸莫名其妙。
徐老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几位贵客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出生三天还没睁眼的小狗崽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啊!”
明田脸色微沉,扭头看多骑绝尘远去的一伙人,此时已经看不见那伙人了,只有黄沙路上被马蹄扬起的阵阵黄沙仍旧随着风飘荡着,在秋末的阳光下显出几分猖狂来。
明田缓缓的,语气却笃定道:“阳方山马匪。”
徐老头脸色煞白,手下更利落了些,喃喃道:“贵客都知道了,何苦要在这里问小老头子呢?”
明田把徐老头的模样看在眼里,秦玉鑫几人听闻忙走了过来,她问:“祖母,您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明田没有迟疑,起身道:“方才一伙不过是马前卒,看他们马上驮着的东西,怕是才刚打劫完一伙,看我们人多才离开。他们刚才离去应当是去山上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人马来堵截我们这群肥羊了。”
“此地离方阳县还有小半日的路程,我们即刻启程。”明田嘱咐道,转身对徐老头道:“你也快些归家去吧,若是晚了些,怕是殃及池鱼。”
秦二郎愣愣道:“别啊……徐老爹,我还没问你家的狗崽子到底是三花的还是土黄的呢?”
明田一巴掌糊在他头顶,秦二郎被打的愣愣的,明田吩咐秋菊取了包袱过来,拿出里头的一份明黄卷绸递给秦二郎。
秦二郎大惊:“娘哎!您是打哪儿来的圣旨?”
明田道:“二郎,你带着圣旨,快马加鞭赶去方阳县,拿出圣旨叫县令县尉带人来协助我们剿匪。老四!”
秦玉焱忙道:“在!”
“你跟着你爹一起去县里,若是县令县尉不听从圣旨,你拿剑斩之!”明田厉声道,“借到兵后,按照我夹在圣旨里书信描写的行事,勿要多事多言。”
秦二郎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听得这句话,忙道:“阿娘,这可是斩杀朝廷命官了!”秦玉焱此时听到明田的种种吩咐,心下既惊险又刺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看明田的眼光都有些变了。
明田冷笑道:“任马匪横行,抗旨不遵,既是斩杀又何妨!无需担心,既然有圣旨在手,你们便也算传旨钦差,斩杀以下犯上试图谋逆的匪徒,又有何妨!”
秦二郎脑子仍旧有些没转过弯来,已经被秦玉焱拉着上了马,两人嘚嘚的朝外奔去了。明田回身看已经被几人的身份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徐老头,让祝九娘以及几个不会武功的女眷躲到他家里去,而剩下的四个小姑娘和一路护过来的定国公府府丁则跟着明田,又叫了几个府丁骑马去不远处的河湾边寻放马的大部队。
凌玉森脑子转的飞快,是几人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祖母,难不成我们这次南下就是奉旨剿匪?”
几人听此,纷纷反应过来,看明田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连带着自己,都有些热血沸腾了。但同时,几人心下又觉得忐忑不安的很,她们平日里是仗着武艺高强做过一些打抱不平的事情,但那也不过是些小儿科,看方才那伙约莫有十几骑悍匪的模样就知道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而且对方后头还有更多人,怕是个劲敌。
明田神色淡然,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显然已是胸有成竹:“区区百来人的马匪,若是连这些人都不能顺利拿下,你们日后如何?况且,今日之事全在我掌控之中,就让阳方山的马匪,做你们的踏脚石便可。”
几人听罢,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的从心底生出一股雄心壮志和跃跃欲试之感。
南下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剿匪,不过明田也不会白目的说出来。
文官掌权,武将势微,连带着地方上也是文官为主,朝廷从上到下都解甲归田,以致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都产生了一些匪徒,而这些匪徒胆大包天到甚至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强抢,地方县令不带兵剿匪反而畏畏缩缩妄图粉饰太平甚至花巨资贿赂朝廷政党以谋求片刻安宁。
大越开国不过百年,袭前朝之文制,竟已鱼肉百姓至此,千疮百孔,不能不剜肉割疮,剔骨断肢,以求新生。
这是嘉平帝必须之路,也是明田为秦家五女谋来的一条康庄大道。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金乌西垂,傍晚天色微暗,西边霞云火一般却挡不住深秋的霜寒露重。空中都飘荡着一股寒意,仿佛黑云罩顶,风雨欲来。
通往方阳县的黄沙道上,嘚嘚的跑过一骑二十来人,各个都是高头大马提刀狞笑的汉子。他们看着前方零星七*八匹马围着的仓惶逃命的马车,都不禁从胸腔里发出猖狂的笑意。
前头奔逃的马车和马匹,和他们方才看到的一样,八匹上好的马,一辆马车,看着就是富贵人家,还有五个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一般模样的俏娘子,但是当家的不过是个瘦不拉几看着畏畏缩缩的男人,周围的护卫也不少,马上有七个练家子,各个提枪挂刀,但是马车旁边走着的另五六个小厮丫鬟打扮的,却是看着就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
这样组成的人马,他们不知劫过多少次,派二十多个兄弟便也够了,抢光金银细软,带走马车和马,掳走女人,杀光男人,一向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至于县令带兵剿匪?啊哈哈,怕是县令看到他们的大哥还要趴地上跪着哭,说几句就要尿裤子了。
一行马匪很快就追上了仓皇逃命的一伙人,领头的马匪是阳方山的三当家魏三,个子虽矮小了些但打架不要命,凶悍的很,见此哈哈大笑的拦在马车前,道:“留下钱财和女人还有马匹,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