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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反派会洗脑[快穿]-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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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迎水流而坐,江风阵阵吹拂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分毫。不仅如此,连她幻化出来的头发、胡子、道袍更是迎风不动,颇有几分动中自静的意味。
  但只有明田自己知道,这是因为她还是鬼修之身,未能大成的缘故。这个世界不同于上个世界,纵然她博览众界,能够自行揣摩出一套鬼怪修行的法则,但不得不说,未能大成,到底还是受此方世界的规矩束缚的。
  这也是她重视两个主角陆蔷和张凤眠的缘故,跟着此界的气运之子,她能更快地提高自己——虽说危险性也很高,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见明田已是迎江坐好,一江豚一黄鼠狼更是不敢懈怠,忙要渡江赶过来。黄鼠狼试探着伸出脚丫,探了探江水,刺骨的寒意袭来,毛*发动物怕水,可为了这次点化,它不敢犹豫,闭眼就要往江中跳。一声轻轻的声响,黄鼠狼再次睁开眼睛,见到的却是江豚那尖尖的鱼嘴,它摆动着尾巴靠近悬崖边,似催促地仰头看它。
  明田笑着看江豚驮着黄鼠狼泅水而来,湍急刺骨的江流中,这两个动物的眼神却异常的明亮坚定。随后,她招手,示意江豚半停靠在石边,黄鼠狼借力跳起,落在她膝盖一步远的地方,不敢抖动微湿的皮毛,弓腰,四脚一尾着地,仰头毕恭毕敬的。
  明田又笑,随后却是一声长叹。她也没想到,来到此方世界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她第一个点化的要数宏盛大厦的黑猫,随后便是眼前的一江豚一黄鼠狼——真是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和异族亲密的一世。
  这般想着,她又想,她本不过一乱世土匪,偶然得了系统轮回千百转,做过男人也做过女人,这次又做了鬼,少不得日后还有为兽为植甚至为山为石的一日,这般看来,山灵精怪,人兽草木,又有何不同?
  这般想着,明田心里倒是明悟了几分。
  她眸光一闪,显然是对这次的“传道”有了几分把握。
  “此界有灵气潮汐,忽而三百年盛,忽而三百年衰,便是人族,也修行不易,况乎兽类?你二者,天生地养间,能自我明悟,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渐生灵智,可谓是万里挑一的机遇。”
  “兽与人,自是不同,有谓之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此法,讲究天机不可泄露,只能人自循之,不仅仅适用人族,也适用兽族。大道三千,道路繁多,却是殊途同归……”
  ……
  临近日出,山间迷雾渐盛,水流声鸟叫声不绝于耳,隐约间,还或可听见山间小道上游客们的交谈之声,但在这方小小的江中巨石之上,却仿佛只剩下她的声音。
  两小只听得懵懵懂懂,只觉费劲地想要理解也理解不了多少,只能努力地把明田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不敢有丝毫走神或是懈怠。
  讲完道法,明田起身,摸了摸假胡子,只觉灵台清明,身形是前所未有的轻灵,就连日出之霞光,竟也不能伤她分毫。
  她看了眼仍旧靠在巨石上,沉迷传道无法自拔的两小只,笑着负手而立。
  一阵江风忽迎,本来紧紧贴在身上不动的道袍也跟随着风鼓动不休起来,明田站在水中巨石之上,迎风而立,虽然是地势极低,却恍然间,似乎身处云巅之上,下一秒,就能羽化飞仙,归隐而去。
  江风起的突然,却顺势将山间江流上的迷雾白雾吹散,一缕深秋的霞光缓缓落下,有临近山脚的游客看山看水,突然看到了江流中间的巨石,竟见一条白线隐隐浮于其上,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叫道:“你们快看!江水中间的石头上的是什么?!”
  有眼神好的人立马认了出来:“这是江豚!搁浅了吗?这里是峡谷,怎么会有江豚?不对,石头上还有黄色的——是黄鼠狼!”
  被游客们大惊小怪的声音从入定中唤醒的江豚和黄鼠狼,皆是浑身一颤,随后左顾右盼地找着明田的身影,却是什么也没看到,眼看着聚集的游客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有人拿起手机拍摄了起来,黄鼠狼转身,利落地爬上了江豚的背,江豚也很聪明,立马知道了它的意思,尾巴使劲摆动,就这样驮着黄鼠狼,逆流而上,却速度极快,没几下就经过了拐角,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围观的游客们更激动了:“卧槽!这是什么跨越种族的爱情故事?!江豚居然还会载着黄鼠狼游泳!”


第一百三十章 我是一只百岁的阿飘14
  黄鼠狼和江豚很有灵性; 甚至比宏盛大厦的那只黑猫更要有灵性; 加之明田也从它们身上明悟了一二,心性提升; 修为大涨,离修成鬼仙不过一步之遥; 心里竟也有几分要收徒的想法了。
  但很快; 这想法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偶然遇见; 一场传道已是缘分尽了; 再要强求; 未免显得有几分功利心了。
  此界不同于上界修行,比起上界来; 更重因果缘分; 所以她的行动颇受束缚,若是为了功利求胜求强而去“凑巧”,未免失了几分自然。
  更何况,她还没忘了自己来到煌宁城是为了干什么的。
  原身姜明田的脑海中的记忆委实太少,多半还是纠结在姜家的救城救民、败落以及家毁人亡之上,除此之外便是原身小姑娘和她的未婚夫之间的那点年轻人的罗曼蒂克之事; 明田想要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原身; 她受制于时代和年龄; 虽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理智和魄力,却也难免陷入情窦初开的境遇,国仇家恨之下; 与那做了卖国贼还对她痴心不改的未婚夫自然是纠葛最深也最难忘却的。这也是原身在心灰意冷之际,拒绝了未婚夫后,身穿嫁衣葬身火海,以身殉家族殉浮云城的原因。
  原身也是基于此,怨恨加身,百年难消,再加上她生前的机遇,这才能百年间便修得大鬼之身。
  姜明田幼时,曾因生辰八字的特殊性而高热连连,她那爱女心切的老父亲不惜花费重金为她寻觅良医,烧香拜佛求道,却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一游方老道将她安抚了下来,虚收了她为徒以镇压其命理,却也留下了六字箴言“阳难活,阴易恶”。
  后来原身姜明田的命运,不论是做人还是做鬼,果真应了老道的“阳难活,阴易恶”的判言。
  游方老道太过神秘,原身的记忆又经过百年时光侵蚀而有些模糊不清,是以明田只知道他是个来去自由、无踪无影的乞丐似的得道高人,其余的,连对方的道号名讳,更是一问三不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名老道,对姜明田影响颇深,而且他对此方世界了解颇深,依明田如今的眼力,也只能猜测出她如今的道行,也不过才能与他当年不相上下。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没有经历天人五衰,寿命大限,活到如今,怕是一位真正的“活神仙”了。
  撇开这些繁杂的思绪不谈,明田来煌宁城,本来是为了“结识”一下那个与原身姜明田差不多实力的“同类”的,但偶然间碰到了江豚和黄鼠狼,还察觉到煌宁山上破庙里有高人,她对煌宁城的兴趣就更浓厚了。
  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
  ******
  晚上六点,煌宁市博物馆。
  齐世缘忙完自己的工作,收拾好东西,与同事打了声招呼,骑着一辆自行车从博物馆后门出来。
  许是因为工作长时间低着头的原因,他骑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头脑发晕,路过保安亭的时候更甚,眼前一黑,手脚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保安老王和小李忙将他稳住了。
  看门的保安老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劝道:“齐老师,就算再认真工作,也不要天天熬夜嘛!你看你年纪轻轻的,都熬出黑眼眶了,这段日子我看你都瘦了不少,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哇!”
  旁边的年轻保安小李意味深长地看着齐世缘笑笑,笑得十分欠揍猥琐:“什么呀,王叔,您不懂,这可是年轻人的夜生活呢!齐老师才二十几岁,正是身体最好的时候呢!每天晚上都不能浪费的!”
  老王是过来人,见此不由得脸色一黑,瞪了小李一眼。
  只是,两人议论中心的齐世缘却并没有察觉到两人在说什么,他稳了稳心神,翻身下来,又喝了口水静静心,缓了半晌,这才谢过二人,复又颤颤巍巍地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老王看他骑着费劲,也不由得有些想歪了:“齐老师年纪轻轻的,怎么骑着个空的自行车还这么费劲呢?”
  小李忙高声喊道:“齐老师!千万记得要买六味地黄丸啊!治肾亏,不含糖!”
  拐过弯的齐世缘并没有听到身后两人的说话声,他气喘吁吁地骑着车,踩着脚踏板上坡,忽而一阵凉风吹过,他顿觉车上一轻,爬上了坡。
  老王和小李看不到,不代表明田看不到,她躲在暗处,将自行车后座上的那位古代仕女满脸爱慕温柔的神色瞧了个正着。
  她也没想到,循着能量波动,一来就碰上了正主,而且碰上的好像还不止一个正主。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身为鬼修,她没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半分同类的气息,可要说妖修,就更不像了。
  这位古代仕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明田想不清楚也没有再想了,她变为自己本来的模样,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
  以她如今的道行,对付一个不过与原身姜明田道行不相上下的非人类,还是很简单的,只是要怎么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那就是一件需要考量一番的计谋了。
  只是,陆蔷和张凤眠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算算日子,三天之后就是二人的师父到达浮云城的日子,只怕当天晚上这艺高人胆大的老道就能率领他的两个徒儿并社团几人杀到她的老宅去。
  除去她在老宅布局的时间,她能停留在煌宁城的,也不过两天两夜。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明田决定先观察齐世缘一天一夜再说。
  齐世缘是煌宁市博物馆的一名古画修复大师,他自小就在这上面天赋异禀,是以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做出了不少成就,更是被不少私人收藏家或是省级博物馆高薪聘请,可他却选择留在了煌宁市博物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博物馆。
  究其原因,是他读书时机缘巧合之下来此博物馆看中的一幅古画《扑蝶》。
  《扑蝶》上画着的是一个古代大户人家的女儿在后花园中繁花锦簇中拿着扇子手帕扑蝶的一幅场景。无论是蝶,花,假山还是少女的身姿、衣着打扮,乃至发髻都栩栩如生。看得出来这是作者倾注了心血的作品,但是可能因为年代久远有所损毁,偏偏那仕女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了。
  少女是这幅仕女图的灵魂,少女没了脸,这让这幅画的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都大打折扣。
  《扑蝶》怎么看都只是一幅很普通的古代仕女图,画技只能排个中上,它的作者也名不见经传,历史上查无此人,留下的名字也跟无名氏一样毫无意义,也只留下了这么一幅画作。
  但也许是前世的缘分,在齐世缘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他就如同坠入爱河的人一样,一发不可自拔了。
  可惜这幅画煌宁博物馆不外借,而且随着年代的久远,已经破损掉色了不少,只展览了那一次就被收起来了。为了再次看到它,甚至是触摸它,齐世缘选择了在这里工作,一年后,他凭借着高超的技巧,也终于征得了馆长的同意,可以亲手修复这幅画了。
  再次拿到《扑蝶》的刹那,齐世缘的手指宛若被电了一下一样,他突然间心悸了一下,心里却异常的满足。
  而如今,距离他拿到这幅画,已经有四十二天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每天与这幅画打交道,非但没有从中醒悟过来,反而是越陷越深了,直至一周前,他终于大着胆子,借着自己的职务之便,将这幅画从博物馆掉包了。
  他把真的《扑蝶》带回了家,每天晚上修复,白天就查阅资料,修复那幅假的。
  他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很规矩的人,掉包古画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但他却做了,而且是义无反顾。他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恋物癖,还去看了心理医生,可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最终,齐世缘只能归因于自己和这幅画就是有缘。
  事情的转机在一天前,确切的说,是明田开始监视他的一天前。
  一天前,齐世缘晚上修补画作的时候,不慎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居然梦见了《扑蝶》中的场景,还梦到了那个脸已经被损毁掉的仕女。
  很奇怪,他分明没有见过仕女图上的仕女长什么样,可他就能确定,梦里的人,就是那仕女。
  梦中他究竟做了什么,他醒来后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一摸眼角,竟是湿的,他忙查看桌上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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