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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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开对这个小金算盘爱如珍宝,居然给忘在这儿了。
可见刚才有多慌乱。
得多大的事,才能让少年老成的钱小开慌成这样?
他不能碰女人的病是因为她才得的?
如故脑子搅成了浆糊。
小开虽然财迷,又无赖,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有的事,绝对不会瞎编。
难道,他的病真的是她弄下的?
可是,她以前六岁就挂了,六岁前从来没离开过麻婆村,怎么害他?
如故突然想起,儿时的时候,玉玄带着小郎给他的那颗怪鱼珠子离开麻婆村。
不久以后,村里又来了一些人。
那些人,个个衣着光鲜。
麻婆村穷得要死,哪见过这样的有钱人。
那些人来了以后,就借了村长的屋子住下,平时不与任何人来往,不过村长因此得了不少好处。
听说,那些人来,是为了捕捉怪鱼的,不过折腾了好一阵,一条怪鱼没捕到,还伤了不少人,就离开了。
那些人好像姓钱。
想到这里,如故蓦地想起一件事来。
那些人来的时候,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那时天还不太冷,那男孩却已经裹上了裘皮衣服。
雪白的狐毛衬得他像小狐狸一样可爱。
他家的大人,总把他关在屋里,不许他出来和村里的孩子玩。
而村里的孩子都被家里大人教育过,不许招惹那孩子。
孩子们私下都笑他是瓷娃娃,碰不得。
瓷娃娃虽然被大人看得极紧,但不时会乘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玩。
那孩子太干净,干净得让村子里的顽童自卑又嫉妒。
但他们怕大人打骂,加上不敢去招惹那孩子的家人,不敢去欺负他。
直到有一天,瓷娃娃拿着一把珍珠出来,说,“你们教我爬树,这些就给你们。”
那些珍珠颗颗浑圆,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是好东西。
顽童们心动了。
但看着他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骨,哪敢教他爬树。
万一磕着碰着,大人们还不揭了他们的皮?
于是他们想出一个办法,道:“有一样比爬树更好玩的。”
“那是什么?”瓷娃娃大眼睛忽闪。
顽童们挤眉弄眼,心照不宣地教他一堆流里流气的东西。
瓷娃娃家教极严,知道他们教他的都是不好的东西。
越是被压制的孩子,越会逆反,明知道这么不对,却偏要做一做坏孩子。
于是,他把那些不好的东西全学了,而且学得很快。
顽童把瓷娃娃领到小郎的茅屋外,指着如故道:“看见那孩子没有?”
那时如故才五岁,当时她正蹲在地上,给河塘边的一棵花浇水,小小的一团。
虽然穿的不好,一身尽是补丁的粗麻衣服,但洗得很干净。
她长得也很干净,像雪捏出来的,和村里顽童完全不同。
阳光照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粉粉的,极健康的模样。
瓷娃娃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了,觉得她就像阳光下的小鸟,自由,健康,可爱。
这些都是他没有的。
顽童凑到他耳边说,“她是参娃娃变的,听说只要能抱住她,亲她的小嘴,就能吸食她的灵气,就能变得和她一样。”
他不相信什么参娃娃,也不想吸食什么灵气。
但他真的很想抱抱她,亲亲她粉嘟嘟的小脸,闻一闻,她身上阳光的味道。
于是他走到小女孩面前,学着村里顽童流里流气的模样,弯腰挑起她的下巴,“妞,给爷笑一个。”
如故年纪虽小,但每天跟着小郎念书学规矩,知道这是下流的做法,恼了,推开他的手,起身就走。
瓷娃娃见她不喜欢,也有些懵,但见她要走,急了一把把她抱住。
这时,他想起,他的一个表哥喜欢上服侍他房里的丫头。
一天晚上,表哥等了睡下后,偷偷溜进他房里,抱着丫头亲了一口。
其实,他那时没有睡着的,然后就看见丫头羞搭搭地跟了表哥去了耳房。
他悄悄溜下床,推开耳房的门,看见表哥和那丫头在床上盖着被子,在床上拱来拱去,不知在做什么。
一直到天快亮了,丫头才回来。
第二天,他看见那丫头一直在笑。
不久后,那丫头被发现怀了身孕,表哥挨了顿打,却从他屋里领了那丫头去,那丫头给他做了通房。
他想,女孩子应该都喜欢人家亲她的。
而且亲了后,能怀上孩子,再挨顿打,就能人领回去。
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美事。
于是,学着表哥的样子,在她可爱的小红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往她水润润的小嘴上亲去。
哪知,这一亲,小女孩却彻底的怒了,用力推他。
但他抱得极紧,而她力气又小,竟没能推开,不过两人却一起失去了平衡,然后两个人悲剧地一起滚进了旁边河塘。
如故记得,当时她被小郎救起后,受了凉,病了好些天。
然后听说,那家的小公子也病了,还病的不轻,为了给小公子治病,那些人走得一个不剩。
如故又想起,关于钱小开的传说。
他儿时身体本来就不好,后来掉到水里,被寒气入了骨,就彻底落下了病根,差点死掉。
如故手上的小金算盘‘啪’地一下掉在账本上。
难道钱小开竟是那只流氓小禽兽?
想到钱小开整天一副稳重正经的模样,再想钱小兽儿时那小流氓样,眼角一抽。
耳边响起小开的声音,“当初,我是因为你才落的这个病根,那你该怎么赔我?”
如故开始揉额头。
虽然是钱小兽玩流氓,才掉进的水里。
但她病了几天后,屁事没有,而钱小兽的身体却完全毁了,还多了个不能碰女人的毛病,威胁到钱家香火延续的问题。
如果这笔账算下来,还真不知是谁欠谁的。
如故开始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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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开急匆匆地回到钱家,见玉玄正蹲在门槛上,抱着大刀,没精打采地拿馒头渣喂蚂蚁。
他心里有事,没心思理会玉玄,径直进了屋。
进了屋,回头再看玉玄,心里更不是滋味,绕了回来,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
“你说要娶如故的事,怎么样了?”
玉玄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她不同意?”
“我都没敢问她,哪知道她同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
“她是我以为死了的那个小姑娘。”他听说如故去了青岗山,有些迷惑,哪里炼丹不好,为什么要去青岗山,于是偷偷跟着去看过。
结果发现,她选的地方竟是那小姑娘以前的家。
麻婆村早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她却知道那下面有间地窖。
当年的小姑娘叫如故,而她现在也叫如故。
长得还这么像。
就是猪,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那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小开越听,心里越难受。
“哪能。”
“怎么?”
“好像我背叛了她。”玉玄苦笑,把手上馒头全部揉碎,撒在地上,起身走人。
他曾经下过决定,一定要娶她。
后来发现她死了,心里很难受,却也没打算再娶别的姑娘。
觉得这么想着她过一辈子,也挺好。
可是后来,竟慢慢地喜欢上小魔头那个死女人。
做了很大的决定,才把以前的信念打包收起。
可是这时候,突然间发现,她竟然就是那个小姑娘。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他终究移情别恋了,他觉得自己背叛了那小姑娘,没资格再跟她说什么喜欢,更别说要娶她。
小开看地上忙碌搬食物的蚂蚁,心里也乱麻麻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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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更了,先更这些,明天接着。
☆、171 云溟(一)
湖边水亭,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对岸边,遥望湖心。
如故望着那道笔直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向亭子走去,微笑道:“听说你要登基了,恭喜你。”
萧越转过身来,眸子极深,涌着一抹难言的神色。
坐上皇位,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但他最想要的却遥遥无期。
“照你的说法,我该感激你?”
如故笑笑,走到石桌边坐下,拿起一颗葡萄,“你不生我的气,我就很感谢了,哪还敢要你谢我。”
萧越苦笑,他还是太过相信她了。
她知道他对她的信任,所以利用了这份信任。
即便是,她没有害他之心,又是在为他谋划,但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一直想问你,你拼了命地想把我推上那个位置,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有一天,你和那个人远走高飞的时候,我能有个光鲜的地位,让你的良心不会那么不安?”
“嗯,既然知道,干嘛还问我?”如故手撑了头,起码他能坐上皇位,她觉得很好,不是因为她想他有个光鲜的地位,而是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女人果然是最薄情的生物。”
“现在才知道。”
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对着她都是一种感觉——无可奈何。
“我哪里不如他?”
“你哪里都没有不如他。”
“那为什么?”
如故轻抿了唇,只是你来的太晚。
“如故,为什么不肯和我试一试?”
“我可不想整天呆在后宫,与人争宠。”
“你知道,我不会有后宫。如故,我需要你。”
他在她身边坐下,握向她搁在桌上的手。
突然另一只手抢先塞进萧越手中。
那手同样柔若无骨,却比如故的手大了许多,手背上盖着玫红的阔大衣袖,衣袖上用金丝绣着繁琐的山茶花。
萧越怔了一下,顺着那条手臂看上。
是一张男儿气十足的脸,但眼角琉光划过,媚得能让人酥了骨头。
他冲萧越眨了眨左右,更是媚意横生。
萧越僵了,忙丢开那只手,脸一层层地黑了下去。
无颜顺势坐到如故身边,软声道:“凤儿,你要不要再过份些?回了京,见云末,见小开,见太子,独不见我这个夫君。”
如故今天来赴萧越的约,是想把一些话跟他挑明。
做皇帝少不了要依靠朝中各派的势力,而娶朝臣的女儿,是笼络这些朝臣的手段之一。
而她是绝对不会生活在这样的后宫里。
所以,只要他坐上了皇位,她和他之间就再不可能有男女关系。
结果话刚转过来,却被这妖孽打岔,郁闷得真想狠狠煽他一巴掌。
“你怎么在这儿?”
“你觉得我该在哪儿?”无颜不等如故回答,接着道:“这些日子,到处兵来兵往,花满楼也关了门,临安府又住着个怜心,孤男寡女,我也不方便去,所以只能来找你了。”
花满楼就算不做买卖,难道住个人,还住不下?
而临安府那么多下人,那么大的地方,他就算去临安府,又怎么和怜心孤男寡女了?
再说,他无颜整天泡在花丛里,几时在意过孤男寡女?
这些破借口,哄三岁孩子都哄不过去。
说难听点,他就是来捣乱的。
萧越的脸色越加难看。
如故也皱眉,“找我有事?”
无颜道:“你把人搁我那儿,要白吃白住到什么时候?”
如故的脸也黑了。
他可以白养柳儿那么多年,寒香在他那里不过住了一个月时间,他能嫌弃成这样?
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的。
有无颜在这里搅和,她和萧越也谈不下去了,起身道:“我这就去接人,行了吧。”
无颜扇子一拍掌心,笑盈盈地道:“好。”
如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萧越告辞。
萧越恼极,恨不得一脚把无颜踹飞,但无颜这个人,看似没个正经,但实际上,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他突然来这里瞎混,必然有因。
萧越压下怒气,“下次聊。”
如故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无颜嘻嘻一笑,跟了出去。
上了马车,如故皱眉冷看无颜,“你搞什么鬼?”
无颜抖开扇子,慢慢扇了几下,“给他留点想念。”
“什么?”
“萧越不稀罕那皇位,如果那个他不稀罕的皇位,让他连最后的一点想念都没了,他会怎么样?”
如故微微愕住。
无颜继续道:“他会丢掉那个皇位,凤儿,你想他在那位置上坐久些,就不要把话说绝了。”
如故确实是想快刀斩乱麻,利用她和云末的关系,早些断了萧越对她的念头,让他可以去选择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他坐上那个位置,就不会再有女人对他真心,在那些女人眼中,他只是皇帝,她们想要讨好的,只是皇帝,而不是萧越。凤儿,对这样的一些女人,又何必有情?”
如故沉默。
“你觉得萧越会是个好皇帝,所以才走一步棋,在这之前,你难道就没想过帝王无情?只有无情的帝王,才能是最好的帝王。你把他推到无情的位置,却奢望自己心安。果然如萧越所说,女人最是薄凉的生物。”
“你很想萧越做北朝皇帝?”
无颜笑了,“还是凤儿聪明。”
“为什么?”如果无颜不是想萧越在北朝的皇位上长久坐下去,没必要出来阻止她。
“他征战多年,打下无数城池,却不曾屠过一个城。”无颜脸上是难得的正经神色。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
那些年,萧越征战的过程中,发现被囚禁的鲛人,都派心腹,送往深海放生,没有杀害过一个鲛人。
如果多几个这样的帝王,鲛人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为了能让萧越坐上皇位,这些年,他以未必知的身份,对萧越提出来的帮助,几乎有求必应。
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