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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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声,把宝珠丢给急跑过来的坊主,转身就走。
无颜手指捏着小皮囊,并不打开,目光追着如故走远的背影,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浅笑。
萧越睨了无颜一眼,一脚迈进门口,却有些犹豫。
之前虽然觉得李然长得漂亮,但一直以这他是男子,也没想过其他,但现在知道她是女儿身,这样共处一室,就有些不方便了。
眼角余光见无颜向他看来,定了定神,进了屋。
女扮男装进入云秀坊是禁忌,如果他表现异样,难免会引起某些好事之人的猜忌,被人关注的多了,自然容易被人看出蹊跷。
李然的女儿之身,一旦被人揭露出来,殇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不知会引发什么血雨腥风。
他志在解开神秘之门的秘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同屋的还有个玉玄,也不用担心如故会误会。
玉玄上前,轻咳了一声,“玩得过了。”
无颜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伸了个懒腰,“困了,我要去睡了,祝你们今晚好运。”
玉玄抓了抓头,对着这么一个软皮蛇一样的,有些无可奈何,向后院去了。
坊主捧着宝珠追上无颜,“未必知他……”
未必知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从来不亲自露面,一直由无颜传话。
神秘之门开启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可是未必知还没有半点消息。
万一未必知这时候放了他的鸽子,他拿什么跟国盟交待。
无颜打了个哈欠,“云末都不急,你急什么?”
没有云末,神秘之门同样开不了。
坊主这才想起一晚上没看见云末的人影,急忙问身后下人,“云公子在哪里?”
身后下人道:“云公子在屋里。”
坊主道:“你看见了?”
下人道:“刚才大智才给云公子送了纸过去。”
坊主手上一轻,宝珠被无颜拿过去。
无颜抛着宝珠,接着走自己的路,“等着吧,他会来的。”这个他,自然是未必知。
坊主长舒了口气,把卡在嗓子眼的心放回胸膛。
如故一身衣衫在雨里淋过,火上烤过,又和殇王滚了回床单,皱得不成样子,但有萧越在,也不方便换衣服,就换了件外衣。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召集锣声响起,通知神秘之门的开启仪式即将开始。
萧越二话不说,快步开门而去。
如故感觉到肉丸子在三生镯里躁动的厉害,看来这次要找的碎片确实与神秘之门有关,也匆匆向后院而去。
后院里尽头是一块平如镜面的绝壁,绝壁前的平台上已经按金木水火土布好了阵。
小开站在了金字上,止烨站在木字上,容瑾站在水字上,玉玄站在火字上,萧越站在土字上。
而云末站在阵心。
一个阵,除了萧越,全是临安府上的人。
如故刹时间明白为什么极品女能拥有一块督察牌了。
站在金木水土火的位置的五人一起催动内力,五道光束在五人身前亮起,光束被反射向正中的罗盘。
云末转动罗盘,五束光华合为一体,射向绝壁的顶端。
这时一个人影攀上滑不留手的绝壁。
有人惊叫了一声,“未必知。”
如故紧紧盯住那个在绝壁上缓缓上移的身影,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捏住。
这块绝壁是罕见的大理石山,整块的光面大理石足有数十丈高,上面没有任何凹凸的地方可以辅助攀爬。
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有最先进的登山工具,都不可能爬得上去。
可是那个人影,竟整个人吸在了光面山壁上,快速上移。
从上面摔下来,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
如故的视线追随着那个快速上移的身影,紧张得忘了未必知给她的种种刁难。
突然身旁一阵惊呼。
只见未必知蹬着光滑壁面的脚一滑,他一滑之后,迅速找到新的平衡点,身子晃了晃,又重新贴上石壁,继续往上。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如故整颗心在胸膛里像擂鼓一样地乱跳,两眼紧紧盯着石墙上的身影,眼一眨也不眨。
未必知几次失手往下跌落,好在及时补救,重新吸附上石壁,才没有摔下来。
如故暗暗捏了几把冷汗。
下面的人个个心脏卡在嗓子眼上,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害怕自己气大了一点,就把他给吹了下来。
如故在二十一世纪是受的是特种训练,梦爬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技能。
熟悉各种攀爬的她,完全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做到在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面上攀爬。
未必知的身影越来越高,最后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绝壁上。
看不见未必知的动作,只能安静地等待。
这时间,如故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忽地罗盘上的光亮与峰顶上相连。
光束下,隐约能看见,峰顶上放置着珠子的形状。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如故带回来的那颗宝珠。
绝壁底部缓缓滑开一道门户。
“神秘之门。”有人欢呼出声,下一瞬,云秀坊的义员们争先恐后地全向门口涌去。
照规矩只有门牌的人,才可以进入神秘之门。
但谁不想看看花了这么大心血找到的神秘宝藏是什么东西。
有门牌没门牌的全挤了过去。
坊主急得一脑门的汗,拉了这个,又跑了那个,拦了那个,这个又窜了出去。
折腾了半天,所有人都涌进了门口,哪里还分得清谁有门牌,谁没有门牌。
片刻间,门外只剩下如故和阵上的几人。
坊主怕这些人损害了宝藏,顾不上规矩,抢到前头,维持次序。
这样一来,如故反而不着急了,抬头向绝壁顶端看去。
突然见一个从上面坠落下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上前。
发现那人下落的速度很慢,竟是飘下来的。
如故想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未必知应该用了类似降落伞的东西。
如故被未必知捉弄了两次,害得差点喂了怨魂,她一想到未必知就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口肉来。
但这时却不能不佩服未必知。
估计这块绝壁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上去。
这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没有半点投机取巧。
而用这种方式下山,又足以显示他的聪明才智。
未必知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怪不得这些人对未必知如此忌惮。
云末和萧越几人控制着阵势,一步不能离开。
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人,没有一个可以进入神秘之门,亲眼看一看寻找这么多年的宝藏。
特别是云末,他为寻找这个宝藏做的事情最多,可是到头来只是呆在阵势上。
如故不知道他这时是什么心情,要是她肯定会不甘心。
神秘之门的后面,是未知的领域,如果里面有危险,抢在最前面的反而是送死的。
如故想要的只是三生石的碎片,不急着进洞和别人瞎挤。
等了一会儿,见回去睡觉的无颜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晃了过来,站在她身边,笑嘻嘻地看着阵势上的几人。
无颜装模作样地轻叹了口气,“其实开这个阵也不是多大的事,只不过要开阵的人八字和这阵上的金木水土火八字相生。而中间位置更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学会阵势里的玄妙,有手有脚,可以扳动罗盘就行。也就是说只要那个人脑子不笨,有手有脚,就可以替下云末。”
如故看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话,她知道他不会无故说这些话,既然说了这些话,就会说的更明白一些来刺激她。
果然无颜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一直在寻找与他们八字相同的人,只要找到了这几个人,云末只需花时间把这阵法教给别人,他们几个就不用被困在上面,而是进洞看一看。可惜人还没找到,你却被困在了太沙岛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故不知道云末拿神秘之门开启来逼迫无颜的事。
无颜的扇子压在如故一边脸上,把她的脸转过去面对着他。
他慢慢低头下来,直到离她只有一掌的距离才停下,近距离地打量她现在这张脸,压低了声音,“如故,你把脸整成这样,还是如故。云末为了把你从太沙岛上弄下来,告诉了坊主神秘之门开启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为了你,放弃了进洞的机会。”
如故深吸了口气,原来如此。
殇王说的不错,看出她这张脸的人不止一二个。
只不过这些人明明知道是她,假装不知道罢了。
云末把开门的时间公布出来,要开启这道门,不能少了萧越。
那么想要开启这道门,得到里面宝藏的人,就会不惜一切地把萧越弄回来。
如故苦笑,原来殇王去太沙岛是为了萧越,然后顺带把她带回来。
虽然,她因此没有被怨魂夺去身体,但这种顺带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倒是云末他们为了她,放弃了辛苦这么久的机会……
如故长透了口气,不管云末为了什么,为了她做到这一步,但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你挖空心想让我脱衣服,就是证明我的身份?”
“不……不……”无颜摇着手指,“我之前不过是想知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只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没想到,结果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弄我去太沙岛是你的意思,还是未必知的意思?”
“你拿到的可是未必知的东西。”
“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事多去了。”如故冷看着他,他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就仗的是未必知的势?
无颜笑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神秘之门开启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吗?”
无颜望了下天,“我不懂天文,但云末懂,我相信云末敢隐瞒开门时间来找人,那就一定还有另外的开门时间。”
如故深看了阵上的几人一眼,不再理无颜,走向神秘之门。
他们为了她放弃了进洞的机会。
那么她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要用她的眼睛来帮他们看一看。
等从洞里出来,尽自己所能的告诉他们,他们想知道的事。
无颜扇子一合,跟在了如故身后。
“你不是回去睡觉吗?”
“本来是想睡觉的,不过躺在那里一想,千年难逢的热闹不凑白不凑,所以就来了。”
如故‘哧’了一声,对他的话,半句也不相信。
刚到洞边,一股热气袭来,并不像其他山洞,进洞是阴阴冷冷的感觉。
如故有些意外。
她怕冷,在朔月尤其受不了阴冷。
进洞前还有些顾忌,感觉到那股暖意,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山洞很长,越往里走,温度越高。
渐渐地,前面开始有人热得受不了,前进的步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拐了几个弯,隐隐能看见里面赤红一片。
跑在最前面的人大惊小怪地乱喊,“是熔浆,前面全是熔岩浆。”
进洞寻宝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如故和无颜互看了一眼,往前看去。
热浪冲天,洞子里果然全是在沸腾熔岩浆,只有正中间有一条一脚宽的小路可以落脚继续前行。
但那些熔岩浆一直延伸到洞子深,无穷无尽。
有人拾了石块抛进岩浆。
只听‘咚’地一声,不知石头沉去了哪里。
石头溅起的岩浆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杀猪般地惨叫,众人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一滴岩浆都能烫得人皮焦肉烂,如果整个人掉进这潭岩浆,还不得尸骨无存?
宝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
宝藏涉及到的是国家生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帮自己国君打开神秘之门。
神秘之门打开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虽然每个人都想看看传说中的宝藏,但为了一时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热气的人舍弃了好奇心,开始退出。
也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甚至想从中捞取点好处的人,大着胆子,试着踏上岩浆中间的小路。
那条路上虽然没有岩浆,但长年被岩浆的热气烘烤着,寻常人哪里承受得住。
隔着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脚底传来的热意,烫得往后急退。
退得太急,身体失去了平衡,往熔潭里栽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坠的力道极大,慌乱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着一起往岩浆里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如故认得,叫张扬,也住在人字院。
离他们最近的那些人见张扬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后退开,唯恐被他们抓住,一起拽下岩浆。
如故站的远,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凉的东西。
就在这时,站在身边的无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前头,他的扇子一头被抓在张扬手中。
一声惨叫,前头摔倒的人半边身子栽进熔潭,眨眼间那半截身子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着张扬的手却不放开。
张扬吓得脸色发白,如果不是无颜及时递来扇子,他现在也和那人一样,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无颜看去。
无颜一脸的惊慌失措,双手攥着扇子不放,“喂喂,小心点,别掰断了我的扇子骨,这扇子骨可是上等冰玉做成的,脆得很。”
张扬被死尸抓着不放,偏偏那尸骨不知卡在了哪里,他一时间也不能把尸骨拉起来,身体半悬在熔潭上,身体的重量全靠抓着那把扇子支撑。
只要手一滑就得掉进熔潭,哪是他想小心就能小心的。
苦笑了笑。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