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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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断袖。”萧越学着玉玄的腔调。
如故‘噗’地一声笑出了声。
无颜的脸终于黑了下去。
连扭带蹦地挨到屋角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招呼三顺给他也倒了一杯热茶。
有萧越在,不用再怕如故乱来。
“萧越,算你狠,以后你的买卖,就算送了金山来,我也不接了。”
萧越立刻扯着嗓子,冲外面叫道:“子莫,赶紧去给无颜公子弄身好衣服,其他不重要,但一定要贵,要艳。”
如故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你要不要这么现实?”
“识事务者为俊杰。”萧越面不改色,当真断了和和无颜之间的买卖,后果会很严重。
无颜跟小猪一样哼哼两声,不再说话,悠哉游哉地喝茶,等着衣服,还不忘让伙计给他送碟点心。
如故对这些人的脸皮刮目相看。
得出一个结论,这时代什么都可以要,就是脸不能要。
在三顺耳边低说了几句话。
三顺点了下头,走到无颜身边,用极小声的声音道:“太不像话了,既然床都上了,那么就该把事给成了才行?”
“你怎么知道?”无颜惊讶地抬眼看向三顺,“难道你跟那书铺掌柜有一腿……”
“放屁,什么都没有。”三顺的俏脸瞬间涨红。
无颜瞥了眼如故,“无缘无故扯这个做什么?”
“你那句话要改改。”
“怎么改?”
“太不象话了,衣服都脱了,被子是不是也不该再裹着。”
无颜刚端了热茶到嘴边,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手一抖,滚热的茶,直接倒了半杯进口中,顺着喉咙滚下喉咙,烫得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攥着被子蹦了起来。
“你……你……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丫头。”
“谢谢公子夸奖。”
三顺一本正经。
无颜瞪向如故,算是服气了。
如故跟没事一样仍喝自己的茶,只是眼角噙着的笑,可以看出恶作剧成功的得瑟。
三顺说的极小声,萧越也没留意三顺,不知无颜跟三顺在闹什么。
不过他对无颜的事,不感兴趣。
见外头高远升已经忍到极限,轻飘飘地问如故。
“这事,你想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如故笑口盈盈。
高远升冷笑。
如故虽然有靖王和越皇撑腰,但石海村是数十个国家共同维持的,并不是只有北朝和越国说了算。
要办他,还得通过各国联盟。
一一通知各国国君,再进行商议,没个一两年,根本出不了结果。
这两年时间,足够他四处周旋打点。
萧越从怀里取出一块金牌,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如故拿起金牌,翻来覆去地看。
金牌正面刻着“云秀坊”三个字,背面刻着“令”字。
再仔细看,金牌的上刻满了花纹,而那些花纹是各国国君的玉玺。
“云秀坊的督察令。”
“有什么用?”
“相当于尚方宝剑,不过这把上方宝剑管的是石海村,只能斩为害云秀坊的人。”
高远升看清如故手上的金牌,脸色骤变。
如故瞥了眼高远升,把金牌放回桌上,“高远升能不能斩?”
高远升掌管石海村的兵权,横行霸道,却没直接做危害云秀坊的事。
“红坊村是为云秀坊而设,石海村的一切都是为云秀坊服务,危害石海村,也就是危害云秀坊。在石海村犯事的人,当然得斩。不过预防不公,要斩石海村的官员,得两块牌子。”
“一共有几块这牌子?”
“五块,分散五个人手上,这五个人都是由各国百姓推荐出来的”
“哪五个人?”
“除了我以来,还有未必知,卫青……”萧越瞟了一旁,又叫了伙计来给他擦头按摩的无颜粽子一眼。
无颜正被按得舒服,半眯着眼使唤伙计,“再重点,再重点,嗯嗯,就这样,嗯……不错,不错。”
看样子真像是来这里洗澡享受的,至于其他跟他没半点关系。
如故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欠抽,“陈国的太子卫青?”
“是。”萧越懒得再看无颜的骚包样。
陈国太子卫青,长年游走在陈国各地,收集民间疾苦,再将这些疾苦告知陈皇,也算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如果说萧越是打出来的威望,那么陈国的太子卫青就是以嘴说出来的民心。
如故为了尽快了解这世界,空闲的时候,也没少了解各国情况。
卫青也算个人物,他有一块金牌,不觉得稀奇。
“还有谁?”
“殇王。”
如故怔了一下,“为什么会有他?”
“殇王虽然被所有国君仇恨,但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抵抗屠城,所以在民间算是极得民心的。”
萧越说起殇王,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如故嘴角不自觉得浮起一丝欣慰的浅笑。
“还有一块金牌在谁手上?”
“你手上。”
“什么?”
如故睁大了眼,“你搞错没有?”
“确实在你手上。”
如故摊开两只手,“哪有哪有?”
她是最近才知道有云秀坊的存在,临时在路上向三顺问了些情况。
可是三顺从来没提过金牌的事。
掌管着云秀坊生杀大权的牌子,她连影子都没见过,更别说有那东西了。
手上一凉,一梅把一样东西放在她手心上。
如故向手上看去,居然是一块令牌。
怔了一下,立刻看向旁边桌子。
萧越的那块牌子好好地摆在桌子上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如故抓着那块金牌,看向身边一梅。
“郡主的牌子一直由皇上收着,这次云秀坊开放,皇上让奴婢们带了牌子过来,说如果有别的牌子出现,就交给郡主。”刚才一梅给掌柜看的就是这块牌子。
“我为什么能有这东西?”据她所知,极品女臭名远扬,除了她那爹娘,没有人不嫌弃死了她。
这种情况,百姓怎么可能选举她?
除非是内定,潜规则。
但云秀坊涉及到大大小小上百个国家。
母亲再有能耐,也潜规则不了这上百的国君吧?
“你虽然没用,名声又臭,但你有几个有能耐的侍郎啊。”萧越鄙视了她一下。
“他们的功德就是我的功德。”如故用袖子挡着手,在萧越腰上拧了一把。
萧越痛得嘴角一歪,功夫不怎么样,掐人到是利索得很。
“你可真好意思。”
“就算把你的功德也加到我头上,我也好意思受。”
萧越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向她看去。
如故回瞪回去,“别乱想,你跟你没关系。”
萧越笑了一下,咳了一声,“姓高的斩不斩?”
如故掂了掂手上沉甸甸的金牌,眼角斜向高远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高远升知道有五个督察令。
但往年为了方便秘密侦察,并没有公开督察令在谁的手上。
红坊村的官员害怕暗访,也不敢胡来。
几年过去,督察令从来没有出现过,渐渐被人忽视。
一些官员才开始压不下私欲,为所欲为。
高远升做梦都没想到,传说中的督察令会同时出现在石海村,之前的幻想顿时破灭。
脚下一软,跪了下去,“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二位督察大人……”
如故抬手阻止他说下去,现在求饶,晚了。
她自认自己是心地柔软的人,但对恶人却向来是心软手不软。
“怎么处置他,不能由我们说了算。”
高远升眼睛一亮,又升起希望。
只要如故不立刻把他办了,他出了这道门,就能传消息出去,他的后台老大,自然会来保他。
如故道:“在石海村搭一个台子,把这两父子绑在台子上。台下再设一个诉苦台,让石海村的百姓们来说说,这父亲二人平时都做了些什么,让人一笔一笔地记下。是好是坏,一目了然。让百姓来评评,该怎么处置他们。太子,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很好。”萧越立刻命人去搭台,并把高志平从水里捞了起来。
连同高远升一起绑了起来,押了出去。
无颜的衣服送了进来。
莫子卫双手把衣服送到无颜面前,“店家怕东西不够好,换了最好的毛领。”
如故只看了一眼,就喷了。
果然要有多艳就有多艳。
领口一圈上好的火狐毛领,浑体火红,没一根杂色。
衣料是上好的雪吞织锦,葱绿色的,轻轻一抖,就有光晕滑过,华丽之极。
再配了顶同色的帽子,绿油油的,特别打眼。
不管哪一样,单看都是极好的东西。
但红配绿……再加一顶绿帽子……
效果就很‘特别’。
无颜脸上一阵红一阵黑,最后怒了,“萧越,你是故意整我吧?”
萧越在莫子卫捧着衣服进来的瞬间就差点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才忍下去。
“我们都是行军打仗的粗人,平时都是盔甲不离身,不懂得搭配衣服这些风雅的事。要想送人好东西,就尽管往贵里买。”
他也没想到莫子卫能弄这么一身衣服来。
如故瞟了莫子卫一眼,忍了笑,她敢说,是莫子卫故意戏弄无颜的。
莫子卫其实很无辜。
他真没有故意整无颜。
生怕弄的东西不够好,以后断了和无颜做买卖的路。
买衣服的时候,就跟店家说,能有多好的,就拿多好的。
然后店家就拿出了这么一套衣服,说是店里的镇店之宝,是最好雪蚕丝织的。
换成别人,绝对不会卖的。
莫子卫觉得这绿岔眼,但无颜平时就是花里胡哨的一个人,这绿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于是就要了。
但人家说料子好,他不懂看,怕人家和他一样,看不出是好东西。
就让店家加点东西,让这衣服一看就贵。
店家以为人家拿这衣服跟他一样,是用来当摆设的。
完全没考虑上身效果,至于什么红配绿丑得哭这些说法,根本没去想,只求奢华打眼。
于是把最好的火狐毛皮给加上了,再加了块上好的鸡血玉。
也就成了这么一身死贵死贵的红配绿,外加绿帽子。
莫子卫平时和无颜的接触不少,一直忍着无颜的风骚德性。
今天,他一个大将军亲自给无颜买衣服,已经够憋气了,还被挑三捡四。
终于忍不住了,“这跟你平时穿那些有什么不同?”
无颜噎了一下,他平时能穿成这德性,这么没品味?
做了几个深呼吸,省得这时被气死了,赤条条地裹着被子卷走黄泉路。
这么凄惨的事,他光想想就心酸。
如故看看无颜,再看看萧越,迷惑了。
照这样看,萧越和无颜是极熟悉的。
那么无颜那天为什么要刺杀萧越?
她想破了头,没想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在无颜憋屈加愤怒的嗷叫声中,莫子卫脸越来越黑。
最后抽出剑。
如故以为莫子卫受不了这气,要砍无颜了。
结果莫子卫长剑连挑,把缝在绿衣服上的毛领给挑下来了。
一身绿,总算强过了红配绿。
如故心痛得直抽牙。
那条领子少说也得值千把金,被他几剑下去就没了。
他早吭一声,她帮他拆下来也成啊。
没了红领子。
无颜消停了,抱着衣服蹦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上。
俗不可耐的颜色,竟被他穿得风骚无比,光彩照人。
如故捡起丢在地上的绿帽子,体贴地扣在无颜头上。
“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由衷地感叹,“绿帽子都能戴得这么好看。”
无颜的脸绿了,拽下绿帽子,夹着他的破扇子暴走。
如故的脸,他一眼都不想再看。
发誓以后如故有事求他,他一定要狠狠地宰她。
出了门,回头看了眼门口,眉头慢慢蹙起,摇了摇头,“不对。”
如果一个人弄错房间,不奇怪,但连着两个人都弄错房间,就不对劲。
他看了眼绿帽子,手中破扇子敲了下手心,突然想到一个人,向赌场飞奔而去。
在赌场里转了一眼,坐到赌场门口的石狮子上。
没一会儿,看见一个干瘦的男子抛着一包银子,眉笑颜开地快步而来。
在他路过无颜身边的时候,无颜手一伸,把他抛到半空中的银子接住。
干瘦男子正张着手等着接银子,突然见银子被别人接走,脸一沉,吼道:“哪个龟儿子敢抢老子的银子。”
无颜提着银子包,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这是哪个龟孙子的银子?”
干瘦男子看清无颜的脸孔,怔了一下,一扫脸上凶相,讨好地笑着点头,“无颜公子,还给小的吧。”
“还你可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在石海村躲了这么多年了,外头的事能知道什么,公子别为难小的了。”
无颜脸上的笑一收,湿搭搭的破扇子拍着他的脸,“贼猴子,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买你的下落?”
叫贼猴子的干瘦男子,呆了一下,转身就跑。
无颜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想跑?你有没有看清我是谁?无颜,无颜啊。”
能跟他拼速度的人,还没出世。
贼猴子泄气地垂下手,放弃挣扎,“公子,我收手好些年了,真不知道什么啊。”
无颜不跟他废话,径直问,“那女人让你做什么?”
贼猴子惊了一下,“您看见了?”
无颜笑笑,不否认,破扇子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这不合规矩。”贼猴子心虚。
“跟我讲规矩?”
贼猴子变了脸色,“她只让我去雅间推一推门,让我学伙计说句话,再跟着她的声调答应一声。只是这样,没别的了。”
无颜满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脸,“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