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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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琅,”慕容衍走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你怎么了?”
顾琅眼底不甚清明,喃喃道:“血……”
“没有血,”慕容衍摸着他的脸,温声道,“没事了,别怕。”
“不是……”顾琅咬着牙,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我……真没用……”他恨,恨自己这般懦弱无用,一点血就叫他动弹不得,任人宰割。这般怕见血,又如何去报仇?!
他忽然抬手去拔床头的刀,对着手臂就划了下去。
“顾琅!”慕容衍急忙去夺刀,可刀锋还是擦着顾琅的手臂,划开了浅浅的一道口子。
“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不要怕血……”顾琅似乎嫌那伤口太浅,还要上手去抓,被慕容衍一把拽住,“顾琅,你别这样,都会好的……别逼自己……”
顾琅紧紧地盯着伤口上淌出的血。
“顾琅,别看……”慕容衍拉开他的袖子,将唇覆上伤口,心疼地吻去那刺目的鲜血。
温热的唇齿触及伤口,暖意攀爬,似乎一点一点烧进了血里。顾琅太冷了,冷到些许的温暖都让他无比贪恋。他想要更多,更暖,想驱去一身的冰冷,任热意流荡四肢百骸……
慕容衍见伤口不深,才放了心,想让顾琅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我……”他刚一抬头,顾琅拽着他的领口,发凉的双唇覆上了他的唇齿。
第38章 你一直在喊我
慕容衍愣住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顾琅急切地去咬他的唇,似干渴之人得遇霖雨。
顾琅……
慕容衍心口发热,扣着心上人的后颈,狠狠吻了回去。
顾琅似乎还是觉得冷,拽着领口的手不住地往湿衣里摸,抚着他的胸膛乱摸乱蹭。慕容衍呼吸一紧,急忙按住胸前的手,贴着他的唇含糊道:“你做什么?”
顾琅只想暖和些,整个人都往身前的怀抱里扑,喃喃道:“冷……”他挣开被按住的手,钻入里衣抱住慕容衍温热的脊背,“慕容……冷……”
慕容衍喘息愈发粗重,解瘾般勾着人唇齿交缠,四肢百骸间的血越蹿越快。他一把将人压在竹床上,灼热的气息烫着身下的人,“顾琅,”他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你若现在放开我,还……”
“慕容,”顾琅眼底似笼水雾,搂着他的脖子道,“好冷……”
慕容衍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般道:“来不及了。”他掌心抚着腰背向下,一手抽开顾琅的腰带,吻上他微红的眼角,“没事,一会儿就不冷了……”
楼外夜雨泼竹,青叶湿润,雨水绕竹蜿蜒而下,渗入土中。
楼内湿衣凌乱铺地,竹床之上被褥耸动,细碎的呻吟交织着喘息,间或溢出。
“唔……”顾琅难耐地仰着脖颈,修长的手指紧紧拽着身下的床褥,在淋漓的情/潮中颤动。
慕容衍拉过他紧拽着的手压在枕边,十指相扣。他后背一道道破皮的红痕,黏腻的汗水淌过,似疼似痒,却如星火燎原,燃起更深的欲/念。他吻着顾琅汗湿的脖颈,温声道:“还冷么?”
顾琅贴着他赤裸的胸膛,浑身滚烫发软,又汗涔涔的,连睫毛都是湿的。
“慕容……”顾琅带着喘,轻声喊着,“胀……啊……”
慕容衍重重一撞,轻咬着他的下巴道:“胀了才不冷……”
竹床吱吱作响,混着喘息低吟,淹没在雷雨声中。
*
翌日云收雨霁,天边露白。顾琅晕沉沉地睁开眼,看见了慕容衍近在咫尺的睡颜。他缓缓眨了下眼,又眨了一下,昨夜里的一幕幕骤然撞入脑海,惊得他猛地向后一退,却冷不防扯到身后某处,顿时手指都蜷了起来,“唔……”
慕容衍被这动静闹醒了,睡意朦胧地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
慕容衍唇边浮起笑意,靠过去,一手抚上顾琅赤裸的腰身,轻轻揉着,“还疼么?”
顾琅耳根通红,像是羞的,又像是气的。他推开慕容衍的手,想翻身下床,却反被那人一把压在身下。
“这么着急做什么?”慕容衍凑近他,鼻尖触着鼻尖,“天色还早,不陪我说说话?”
顾琅侧过脸,僵硬道:“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慕容衍低声道,“可你昨夜……”
“我昨夜不清醒,”顾琅指尖抠着床褥,“不清醒……当不得真。”
慕容衍不紧不慢道:“哦,原来你不清醒时,想的都是我?你昨夜一直在喊我……”
“不是!”顾琅有些无措道,“放开,我……”
慕容衍却贴得更紧了,“可你昨夜一直抱着我不放,”他附在顾琅耳边道,“还抓得我后背好疼,现在还红着呢,你要不要看看?”
“你……”顾琅咬牙道,“太子殿下,昨夜……都是意外,当不得真,我……”
“你要始乱终弃?”慕容衍指尖绕着他枕上的发,似笑非笑道,“睡过了就撇清干系,顾琅,你当本太子是勾栏院里出来的吗?”
第39章 少爷脸那么红
慕容衍唇边似噙着笑意,顾琅却本能地察觉到几分怒气,“不是,我……”他胸膛起伏,顿了顿,道,“那你要如何?”
慕容衍勾着他墨黑的发,与自己肩上的发绕在一起,说:“自然是……做我的太子妃。”
“胡说,”顾琅道,“哪有男子做太子妃的。”
慕容衍:“你答应了,便有。”
顾琅眉间深拧,没说话。
“你可以多想几日,”慕容衍指腹蹭着他颈间暧昧的红印,“想清楚了,再与我说。”
顾琅被他蹭得脖子痒,不自在道:“手拿开。”
慕容衍笑道:“那亲一下?”
顾琅抬眼就瞪他。
慕容衍:“你羞什么,昨夜……”
顾琅一手捂住他的嘴,“闭嘴!”
慕容衍眼底都是笑意,拉下他的手捂在心口,在朦胧的晨光中深深地吻他。
慕容衍穿着从顾琅柜里翻出来的衣服,神清气爽下了楼。昨夜的尸体已被掩埋,地上的血也被一场大雨冲得干干净净。
赵拙在竹楼下熬粥,见慕容衍穿着他家少爷的衣服,又想起了昨夜响了大半宿的竹床摇动声,顿时有些尴尬,“慕容公子,早……”
“赵叔,”慕容衍笑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不必这么见外。”
赵拙一脸不解,不叫慕容公子,那叫什么?
“殿下,”犬巳抱着几袋包子跑过来,“吃包子吗?”
慕容衍道:“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犬巳点点头,问:“那昨夜那些人……”
“没事,郑府没那么快摸过来,明日郑于非自身都难保,无暇顾及这些。”慕容衍拍拍犬巳的肩膀,“好好守着。”
赵拙看着慕容衍离去的背影,不明白道:“不叫慕容公子,难道要叫太子殿下?”好像更见外了?
犬巳咬着包子,恍然大悟道:“你家少爷是太子妃,那殿下就是你家少爷夫吧?”
赵拙:“……”
犬巳越想越对头,“少爷夫,对,你以后就这么喊殿下,他一定很高兴。”
“不好吧,”赵拙犹豫道,“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
犬巳摆摆手道:“殿下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听说他刚开山河赌坊时,就老让大伙叫他大当家,说听着有气势……孙放都叫顺口了,现在都改不过来。”
赵拙也有些改不过来了。他花了好几日才认清,那个之前时常被他家少爷追着打的慕容公子,原来是堂堂大延太子。可皇家威严,慕容公子怎么……像个流氓?
“听说殿下以前不是这样的。”犬巳道,“但他十七岁开了山河赌坊,日日跟市井流氓混在一块赌钱,没两年就成现在这样了。”
赵拙:“……”
这一日,等到近午时,顾琅才打开房门下了竹楼。可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坐在竹椅上发了大半天呆。
赵拙有些担心,“少爷这是怎么了?”
犬巳道:“是不是想殿下了?”
赵拙:“……慕容公子早上才走的。”
“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犬巳振振有词道,“这都大半日了,一秋多了!”
赵拙忽然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这天晚上,顾琅坐在灯下擦刀。赵拙见他一整日都恍恍惚惚的,怕他一不留神伤着手了,刚想过去劝劝他,就见他手一抖,真划伤了手指,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顾琅看着指上鲜红的血,脑中骤然浮现出慕容衍赤裸的身躯,那么滚烫,淌着黏腻的汗,勾着他四肢交缠……
赵拙一看顾琅指上冒血,顿时吓坏了,“少……”
嗯?怎么少爷脸那么红?
第40章 来找我是不是
“少爷?”赵拙见顾琅一动不动地盯着指上的鲜血,怕他又像昨夜那样,“你没事吧?”
顾琅红着脸,如梦方醒一般,慌慌张张站了起来,把凳子都碰倒了,“没……没事。”
他脑海中似有血红翻涌而出,却又蓦然闯入慕容衍近在咫尺的眉眼,在灼热的喘息中咬上他的唇……
顾琅周身发热,连腿都有些软。他抹去指上的血,匆匆回了房,却一见那张竹床,心又“怦怦”地狂跳。他想转身走,双脚却不听话似的,缓缓靠近了床边。被褥之上似乎还残存着那人的气息,勾着他不自觉伸手去拽,像深冬寒夜里跋涉半宿才遇见的火光。
“慕容……”他轻声呢喃,几不可闻。
*
翌日,顾琅下楼时,见赵拙和犬巳在井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赵拙见顾琅下来,看了看犬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叔,”顾琅奇怪道,“怎么了?”
“少爷……”赵拙吞吞吐吐,又转头小声问犬巳,“可以说吗?”
犬巳摇摇头,“不知道,殿下没交代。”
顾琅眉头一拧,“到底怎么了?”
赵拙只好道:“郑于非谋反了,现在皇宫都被禁军围起来了。”
顾琅吃惊道:“什么?!”
赵拙道:“听说是丞相抱了一堆账本去上奏,说郑于非多年来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皇上说要彻查,郑于非就狗急跳墙了。”
顾琅记得,慕容衍跟他说过,徐之严已和郑于非撕破了脸,近来这些日子若非屈封云暗中相助,丞相的位置,怕是早就保不住了。今日徐之严上奏,多半是慕容衍的意思。
“太子呢?”顾琅问犬巳,“他也在宫里?”
犬巳还是摇摇头,“我这几日的任务就是在这儿守着,其他的殿下没说。”
顾琅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返身回房拿了佩刀,匆匆往城内赶去,“我去看看。”
“少爷!”赵拙要去追,却见犬巳悠哉悠哉地吃着花生,不禁急道,“你功夫好,快拦着少爷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犬巳道:“殿下没说要拦着太子妃,那就不用拦着。”
赵拙:“……”是……是吗?
*
顾琅站在街角,不远处宫城紧闭,窥不见内里的情形。
慕容……
顾琅紧了紧手中的刀,脚刚一动,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一把压在了墙边。
“唔……”顾琅刀拔到一半,脸侧就被亲了一下。慕容衍把他困在双臂间,笑道:“来找我的?这是想我了?”
顾琅把刀收回去,“你没在宫里?”
“我若是在宫里,”慕容衍道,“你要去救我?”
顾琅:“给你收尸。”
慕容衍抬手就掐他的腰,“没良心,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那夜都白忙活了是不是?”
顾琅推开他就要走,慕容衍急忙把人拉了回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别乱跑。”
顾琅不解道:“你不走?在这儿做什么?”
慕容衍:“等。”
顾琅:“等什么?”
慕容衍望向北边辽阔的天际,道:“等我大延的将士。”
宫城内,禁军来来往往,搜寻着老皇帝和丞相。兵变时老皇帝被陈公公护着走,而丞相也被屈封云带走了。
屈封云使劲地把丞相塞进御花园假山的一处洞里,嫌弃道:“吃多了。”
丞相不服气,“是这洞太小了!”
屈封云无情地搬过石头堵住洞口。
他躲着来往的禁军,正盘算着太子什么时候来,就听身后的湖里“咕噜咕噜”地响。
屈封云戒备地看着那冒泡湖水。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水里猛地钻了出来。
“咳咳……”阮念被水呛得直咳,慌乱一抬头,就见屈封云站在岸边。他惊喜道:“阿硬!”
屈封云把人拉上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他早上出门前,明明叫他待在府里不能出来。
“师父说他配了新的解药,不知有没有效。”阮念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我本想拿了药就回去,没想到突然来了禁军,说郑于非受伤了,就把师父带走了。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