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人他心里只有马克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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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哥,我给你绑了个懂马克思的回来写作业,复旦的教授呢——”手下的大粗嗓门戛然而止。
齐宣愤怒地推开男孩,猛地坐起身来,一边抬臂狠蹭唇角,一边抬头看向对面,然后僵在了原地。
沈行川被两个手下堵在卡座,额头一块淤青,嘴角渗着血,静静站在茶几前,一言不发地看着齐宣。
齐宣心里咯噔一声,但看到沈行川脸上的伤,他也顾不上想别的,起身冲过去,怒道:“你们打他了?”
手下鼻腔脸肿,委屈道:“我们也没想动手,可这小子难对付得很,我带了四个兄弟都被他打了。要不是报上宣哥你的名号,他还不愿意来呢。”
齐宣差点被气死,自己竟然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卖了?但当着沈行川的面,也不好为这事发作,只怒道:“谁让你们打他的!”边说边伸手去摸沈行川的额角,却被沈行川半途攥住。
齐宣抬头看向过去,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沈行川前些天的温和体贴荡然无存,锋利的眼中甚至腾着愤怒,“齐总?宣哥?”他瞥了一眼沙发上的陪酒男孩,冷笑道,“你倒是很会享乐。”
齐宣心里一沉,转头问手下,“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手下小声道:“从那小子摸你开始……”
完了……齐宣知道沈行川肯定误会了。他万万没想到,装穷接近沈行川的事,会在这种最坏的情况下被戳穿。
齐宣试图解释,“沈老师——”
“别叫我老师,我当不起你的老师。”沈行川寒声道,攥着齐宣腕部的手越发用力。
齐宣吃痛,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压了压眉头,“……什么意思?”
沈行川眼神冰冷得可怕,“听说你懒得写作业,所以绑个人回来替你写是么?”
齐宣:“谁说的?!”
“我……我说的。”手下小声道,他还说沈行川是齐宣泡的凯子呢,现在看这情况,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怎么老大好像真的看上了这小白脸似的。
齐宣的心坠到谷底,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沈行川冷笑一声,“看来你对马克思根本没兴趣,这两周天天听我讲这些无聊的东西,真是难为你了,齐总。”
“你听我说!”齐宣心里乱作一团,挣开他的手反抓住他。
“我以为你是为了目标克服困难、坚持努力的人……是我看走眼了,你也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仗着自己有钱随意戏弄别人。”沈行川攥住他的手,狠狠扯开。而这只手,曾经那么温柔地扶过自己的肩膀。
“你说什么?”齐宣整个人僵住,“你觉得我在戏弄你?”
沈行川眼底溢出寒光,“难道不是么?白天骗我辅导你,晚上就来这和人搂到一起。在你眼里,别人的时间和付出根本一文不值。你可以心安理得地践踏别人的心血,来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
“无聊的游戏?”齐宣大脑一片混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行川竟会这么说自己,这么的轻视、中伤。这些天的相处都是假的吗?还是说,在他心里,根本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自己?
“我还很忙,没时间多说,以后也不必再见了。”沈行川看也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沈行川!”齐宣大吼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扯过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道我什么,你他妈就敢这么说我?!”
沈行川紧皱着眉头,再不回话。
“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不是人了么!就入不了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学术精英的眼了是么!”齐宣怒急攻心。
“你他妈从小衣食无忧,想学什么学什么,顺风顺水作了教授就来瞧不起钱了是么?我他妈告诉你,钱就是重要,没有钱你他妈上个鬼的学!”
齐宣紧紧揪住沈行川的胳膊,“你不是也在装穷么?还黄浦江职业技术学院,我去你妈的!复旦的大教授耍我这个没文化的玩是吧?!”
齐宣瞪着沈行川一身昂贵的西装,冷笑道:“还他妈讨厌有钱人,享受着有钱人的生活,竟然还说讨厌有钱人,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沈行川眼中几乎要腾出火来,却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强行掰开齐宣的手,转身走了。齐宣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砸了个稀烂。
不知过了多久,齐宣从激动的情绪中渐渐冷静下来。沈行川前些天温柔的面孔又浮现在脑海里,一言一行都那么体贴,怎么想,都不像是假的。
齐宣拿起手机,情不自禁地点开沈行川的微信,思考许久,打字道:“我们谈谈。”
发出,然后,显示对方已不是好友。
他把自己删了。
齐宣紧紧攥住手机,良久后,平静地把沈行川也删了,只是眼眶有一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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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川:不是我要凶我媳妇,都是傻/逼作者的锅。
傻/逼作者:嗯?谁拿锅砸我?
第9章
齐宣靠在床上,拿着一张照片。照片边缘泛黄,显是已有年岁,上面并排站着两个少年,矮些的皮肤白静,一双凤眼微微弯着,扬起的眼尾虽挂着一丝凌厉,瞳中目光却漾着笑意。眼角下一点泪痣,给稍显冷冽的眉眼揉进几分明艳。
旁边另一个少年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不苟言笑,削直的下颌线紧绷着,直视着镜头的目光流露出咄咄逼人的锋利,可其中却又渗着不着痕迹的温柔。
齐宣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高个的少年,然后慢慢仰起头,盯着对面桌上的电脑,暗道: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却早把我忘了……
窗外夜雨声繁,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扰得人心里也一阵凄凉。齐宣就这么靠在床上睡了过去;嘈杂的声音闯入梦里。
“天杀的崽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被老爷夫人看到,我又得跟着你挨骂!”穆家的女佣一把抓过瘦小的穆宣。5岁的穆宣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扯过去,肩膀和膝盖磕在边门的铁栏杆上,登时青了一片。
女佣把穆宣从后院拎到了别墅后门。穆宣趁她开门时,照着她小腿狠狠踢了一脚,在她的咒骂声中闷头跑到了餐厅。
偌大的餐厅金碧辉煌,镶金大理石餐桌旁,坐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和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童。桌上摆着精致的饭菜、一只龙虾和一盆松茸汤。
穆宣恶狠狠地盯着桌上两人,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妇人好像没看见穆宣一样,转头对桌上的孩童道:“昕昕,饱了吗?还吃吗?”
穆昕斜了穆宣一眼,笑盈盈回道:“不吃了,倒了吧。”
这时女佣赶上来,看到妇人,吓得连连道歉,“夫人,我已经跟他说过好几次不许出去乱跑了,这小子就是不长记性。”
妇人30岁上下,容貌艳丽,起身睨着穆宣嫌恶道:“不长记性就饿两顿。”
女佣唯唯诺诺道:“是,是,我已经饿了他一天了。”
这时穆宣却突然冲到妇人身前,一脚狠踢在她脚踝。也不知是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竟把妇人直接踢倒在地,然后不管不顾地掐住她脖子,喊道:“不要脸的贱人!小三!你把我弟弟弄到哪去了!我掐死你!”
“妈妈!”穆昕抓起一个空盘子就朝穆宣砸去,却被他一扭头闪开。
“夫人!”女佣吓得惊叫,连忙上去想拉开穆宣,然而却根本拉不动。
这时一只大手忽然攥住穆宣的后领,不待他反应,狠狠把他扯到了一边。穆宣重重砸到墙角,忍着背后剧痛抬起头,一只巴掌便扇了过来,脸上随即火辣辣得疼。
“畜牲!谁教你这么对你妈妈的!”穆父怒道。
穆宣死死瞪着父亲,余光瞥到继母和穆昕的窃笑,大吼:“她不是我妈妈!她是不要脸的第三者!你跟她一样不要脸,骗了妈妈的家产,妈妈生病你也不救,害死妈妈就把贱人接回家!”
穆父怒不可遏,“你再给我说一遍!”
穆宣指着继母,“她前天抱着弟弟出去,弟弟就再也没回来,明明就是她故意丢了弟弟!”
“不许胡说!”穆父脸色铁黑,揪起穆宣就要再给他一巴掌,穆宣却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松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沈行川刚出院子门,就看见门口蹲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宣宣?你怎么在这?昨晚没回家?”沈行川上前扶起穆宣,却看见他左脸肿了一片,嘴角还破了条口子,惊道:“怎么回事?!”
一看到沈行川,穆宣眼眶里一下子涌起泪珠,猛地扑过去,大哭道:“行川哥哥,我弟弟丢了!那个坏女人把我弟弟丢了,我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沈行川看他哭得伤心,心里一阵阵不落忍,抱着他拍了拍他后脑勺,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房里。沈行川好不容易才哄好他,听了事情的大致,答应帮他一起找弟弟。然后找来了药箱,给穆宣肿起来的脸上药。
穆宣眨着眼睛,看着沈行川一丝不苟的动作,感觉他就像大人一样可靠,明明只比自己大四岁。
“行川哥哥,我家要是没有钱就好了,坏女人就不会来我家,妈妈就不会死,弟弟也不会丢。我讨厌有钱人。”穆宣看着沈行川上药,小声地说。
沈行川扔掉用过的药棉,拍了拍穆宣的头,觉得他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么阴暗的勾心斗角,实在是不容易,安慰道:“有钱人是讨厌。”
穆宣笑了笑,“不过行川哥哥不讨厌,你家虽然也有钱,但是我喜欢你。”
沈行川一怔,微微别过脸,穆宣却抱住他,追问道:“行川哥哥喜不喜欢我?”
沈行川不答,穆宣又道:“行川哥哥不喜欢我,世界上就没人喜欢我了。”
沈行川叹了一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道:“喜欢。你睡会吧,昨晚是不是都没睡觉?”
穆宣满足地点了点头,乖乖躺进被子里,不一会就睡着了。沈行川坐到旁边,给他掖了掖被角。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在院中的树叶上,打破了夏末清晨的沉寂。
沈行川猛地睁眼,窗外的雨声把思绪唤回现实。他就这么靠在床上,梦到了20多年前的事。他看了看手中的照片,两个少年并排而站,那是14岁的穆宣,和18岁的自己。
他俯身单手撑住额头,手指伸进头发,想起之前齐宣的手下说他这两天要办生日宴,而穆宣的生日却是在两个月以后。他沉沉出了一口气,道:“宣宣,对不起,我竟会把那种人当成是你。”
一天后,齐宣收拾好了行李,准备飞伦敦。这一去,和沈行川就更没有可能见面了。他忽然勾了勾唇,觉得自己可笑,人家根本都看不起自己,自己还想着和他见面,真是有够贱的。以后他当他的复旦教授,我读我的研究生,还见什么见。
走进候机室,齐宣接到了陆骁从伦敦打来的电话,“大佬您在伦敦找着住的地儿了吗?”
齐宣:“没找呢。”
陆骁:“那别找了,我给你推荐个公寓,绝对好。”
齐宣坐进沙发,二郎腿一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搞什么名堂?”
陆骁贱兮兮的声音在画筒里响起:“我家顾老师想跟我住,但他之前租的公寓非得有人接手,房东才给退租金。”
齐宣嘴角一抽,“谁想跟谁住?”
陆骁坦白道:“我想跟我们顾老师住。”
齐宣冷哼了一声,“你把租金给他付了不就行,你还差那点钱?”
“我是这么说来着,可我媳妇不干!我怀疑他是故意拿这个当借口不跟我住。”陆骁的口气听起来忿忿不平。
齐宣又想起他趁自己出国把顾熹年拱了的事,恨不得隔着电话给他一拳,但想想,顾熹年其实应该是想和他一起住的,只得没好气道:“叫声爸爸我就住。”
“爸爸!”陆骁毫不犹豫。
齐宣刚下飞机,就被陆骁直接送到了顾熹年原先住的公寓。这时候伦敦政经的教师已经开学了,所以顾熹年没有来。
“怎么样,好吧,”陆骁大摇大摆地走近公寓,“维多利亚式建筑,面朝泰晤士河,每当你写论文想跳河时,窗户一开就完事儿,多贴心。”
齐宣反脚就是一踹。
“房间还挺大,”齐宣边走边看,“这还两间卧室呢,你干嘛不直接住过来,非得让熹年搬你那去?”齐宣看向陆骁,然后当场僵住。他瞬间就知道为什么了。
沈行川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口,盯着齐宣,眉头紧蹙。在片刻的错愕之后,他的脸上浮起明显的排斥和不悦,“你怎么在这?”如果说他过去的冷漠中还透着一些和蔼,现在就只剩下厌恶。
齐宣心里先是一揪,随即火了起来。他本来也想问沈行川为什么会出现在伦敦,现在也懒得问了,悠闲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