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翻车现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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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到母后身边,偶然提起,却被毫不容情地拒绝。
很小开始就不曾开口要过什么,因想要的,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眼神都不必,就会送到手边。
那是他第一次,因得不到什么而彻夜无眠。
最后究竟是怎么了结的不记得了,可那种求不得的心情,每每回想,总会如同魔咒一般困扰于他。
白妗剥开糖纸,拈出奶白的糖块,送进他的口中。
他启唇,舌尖微红。
白妗意动,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贴上他微张的唇,顿时甜香气儿在吐息间漾开。
索性继续,在他的唇瓣上辗转,诱哄他打开牙关。
姜与倦被她弄得心乱如麻,只觉这糖不仅没有半分甜意,反而又苦又涩,毕生的耐性都要被她一点不剩地耗尽了。
次次都想用这个来解决问题!
是服软,还是暂时的安抚?
她根本不知道他要什么。
姜与倦重重咬了她一口,白妗吃痛,捂着嘴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却一拂袖子,挥开了她: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
白妗退了几步,见他别开脸去,淡淡地说,“孤不喜欢。”
她更是愕然。
*
东风软,花里藏熏。
燕子来回,杏花飘落在皇城的御沟里,蓝汪汪的水在里面晃动。
白妗却在含凉殿外踌躇不定。
这都到了申时,姜与倦还未归。
刚想出宫便遇到了常嬷嬷,询问姜与倦的行踪,嬷嬷却面露难色:
“殿下自午时下朝以后,便跪在了太极殿外。老奴正要为此事去问询皇后娘娘。”
“太极殿?”
太极殿是陛下的寝宫。
难道说早朝时发生了什么。
现已是申时,距离午时已然过了两个时辰…
“从午时跪到现下?”白妗拧眉道,“陛下难道不知,殿下身体抱恙?”
常嬷嬷摇了摇头,“太子殿下生病一事,只有东宫的人知晓,殿下严禁走漏半点风声…”
又是这样!
白妗声线都不稳了几分,“我去寻他!”
太子跪在太极殿外,已有三个时辰。
白妗远远看着,从未见过他如此颓然之态,心脏不由得紧缩。
虽是跪着,脊背仍然打直,像一段永不曲折的竹…走近却看见他涣散的眸光,仿佛摇摇欲坠。
见着从一旁冲出来的白妗,他眼里的光芒微聚,定定地看着她,那样贪婪地将她望着,带着一种将她全部心神吸附到他眼中的魔力。
终于有了可以松一口气的理由,姜与倦脸色惨白,忽然直直地往前倾倒,若非白妗手快接住,怕是要磕出满头血花花来了。
本远远观望的宫人们,一下子呼啦围了上来,“殿下?太子殿下?”
“不好了,殿下晕倒了!”
白妗将他的身体接到怀中,却触碰到了满手的滚烫。又惊又急,恨不得一掌扇飞这些团团围上来的宫人:
“传太医!快传太医!”
人们这才如梦初醒,奔走去往太医院。
*
许太医再次从通明殿走出时,愁容满面,抹了一把额头上淋漓的汗水,连声音都发着抖:
“心脉衰竭,恐有…猝亡之兆!”
东宫诸人乍闻此句,全都跪了下来。
皇后更是脸色铁青,飞快地捻着手里的佛珠。
忽然线断,珠子散落一地,她心中大乱,一双美目,将跪着的人扫了个遍,只觉谁都面目可憎!
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和善,语气里透露着说不出的阴沉狠辣:
“若我儿有个好歹,你们这些狗奴才便洗干净脑袋,全都准备殉葬罢!”
宫人们抖如筛糠,将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殿外。
白妗一把揪住崔常侍,“今日到底发生何事?!”
崔常侍一贯笑吟吟的脸面上是一丝笑意也没有了,连他都如此凝重,看来事态已经十分糟糕。
因他是太子常侍,得以在金銮殿外守候。
将早朝的情形一一道来。
原是钦天监根据昨夜勘测的卦象启禀圣上道:“宫中有祸,祸从东来。”
而后有人以民间一出折子戏为引,弹劾东宫!
“那戏演的是什么?”
“狸猫换太子!”
二十年前,后妃同往奉觉寺进香。因受夏夜雷惊,先后生产,皇后生下的,便是今后的毓明太子,彼时天降祥瑞、异彩漫天。而贵妃,却诞下一只皮毛尽褪、血肉模糊的怪物,至此失宠,芳华宫沦为冷宫,直到六年后楚王出生,才重复荣耀。
今日,旧事却被人重提,有目睹之人作证,当年真相并非简单的贵妃被人陷害,所谓狸猫换太子,换的不仅仅是贵妃之子,还有贵妃与皇后的孩子!
当今的太子殿下,才是贵妃所生、那个被一只狸猫换掉的孩子!
随着那一句句铿锵有力的推敲与证词,陛下的神色变得极为难堪。
……
“虽然说起来是大不敬…”崔常侍深叹气,压低了声音,
“陛下一直怀疑,陆贵妃与那前魏武侯…有些首尾。因贵妃是在有孕以后,才入了宫来的。奉觉寺那一出,谁知道有没有陛下的默许呢…”
所以,他怀疑姜与倦是陆惜玉、同魏晓的儿子?!
一直以来疼爱有加的嫡子,可能并不是自己的亲缘。姑且不论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从帝王的角度来看,这大昭未来的天子之位,能交给旁人的子嗣么?
白妗哑声问,“作证之人是谁。”
“只依稀听到姓龚…”
龚简!
她攥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
一个已废妖妃的儿子,何德何能堪当大任。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陆惜玉的将计就计,不惜牺牲名誉,用尽恶毒手段,只为将自己的亲子,送上那尊荣万千的嫡长子之位。
流言愈演愈烈,人心动荡不安。
崔常侍继续说,“这样一顶帽子压下来…是会死人的。御史台中,已有联名请求废储再立的奏章。”
他说着已然泪下,“殿下这段时日为了查兵部贪墨军饷还有好几处的案子,可是忙坏了身体,早已大不如从前…今儿又闹这么一出…太极殿外跪了数个时辰,明明是嫡亲的父皇,却不肯见上一面!纵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打压啊…”
他掩起面,呜呜地哭泣起来。
白妗心口也泛着酸涩,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
她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独自承受?
明明很早就有了端倪,她却没有细心去探究。而他呢,也从来都不表现出来,一个人默默忙得焦头烂额。
之前那些为了筹措银钱,过于激进的对策得到了剧烈反噬。
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从引金盈库开始,朝中那些与暴利商贾勾结的官员必定有所警觉。
而他消失无踪,去清算巫医教的那段时间,这场风暴已经悄然酝酿,终于在此时爆发。
陛下的心,也开始摇摆不定。
毓明太子…他要成了弃子了么。
他会牺牲在这场皇胄与权贵的倾轧之中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两更=w=
来跟我默念hehehehehe
第75章 翻车
更为可怕的; 在于如若那些就是真相。他不是皇子,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血统被否定,二十年的存在成了笑话。
他会不会崩溃…?
白妗不敢想。
“后来呢; 又发生了什么?”她唯一能做的事,只是追问清楚; “如果当真发生了这桩事,贵妃为何能够复宠?陛下呢; 又会忍到今时今日才发作么?”
崔常侍却左顾右盼; 面露了惶恐,
“娘娘快别问了; 问了奴才也不敢答您呀。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死了干净,宣和七年通明殿的那场大火,共葬身三十余人…”
*
“殿下的病,”
“是心病。”
许太医对斩离摇头,“若时刻郁结于心; 便是用再名贵的药材也难以治愈。”
此时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我家美人挂念太子殿下,特命奴婢前来探望。”
自称是烟美人的婢女; 向着榻前一拜。
经过一夜; 姜与倦已然退烧,漠然看向这作寻常打扮的奴婢。
此人极为眼生; 根本不像是他东宫里的人。
况且,水生烟没有这个胆子,她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会遣人探望。
那么; 谁会在这个时候,还想要他的后宅不得安宁?
“杜家人,让你来做什么。”
姜与倦掩唇,轻咳了一声。
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那婢女声线微紧,“殿下聪慧,”却始终不抬头,只双手平举着递上一物,由许太医接了过去。
敞开的药包之中,还沾染着泥土。
“这是…在太子妃后院的花坛里找到的。”说完,便告辞离开。
脚步匆匆,却是大松一口气,向杜小姐复命去了。
……
咦?避子的?
许太医捋着胡子,觑着太子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殿下,此药药性寒凉,女子还是少服为妙,否则伤了根本,今后怕是极难受孕。”
听完姜与倦道,“孤知晓了。”
嘴里全是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许太医走后,斩离突然提剑走出几步,浑身散发着杀气。
“站住!”
姜与倦坐起身来,严声质问于他:
“你要去何处?”
“属下要斩草除根。”
斩离直挺挺地站着,声音紧绷。他是他多年来一力栽培的下属,永远以太子的安危与利益为先。
她在那里,就是个定时炸。弹,若不除之,必将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斩离不满许久。
从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做出种种荒唐的举动,到甚至不惜向魏家许诺百年光耀,只为光明正大地迎娶那女子!
他变得不再像他!
姜与倦摇了摇头,古井无波的眼眸没有情绪,却是一字一句道:
“你若杀她,亦是弑主!”
这话让斩离大惊失色:“殿下!”
他立刻屈膝跪地。
姜与倦只是看着他,眸里的神色像是告诫:“你可明白了。”
“她会拖累殿下……”
斩离眉心纠结着痛楚,他并不赞成,白妗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只能苦口婆心地劝着。
姜与倦垂下眼眸,考虑了许久。
“去传太子妃来。”
说完这句,他便难受地蹙眉靠在了床头,平缓着气息。
*
烛火昏黄,侧躺在榻上的青年散着长发,背靠软枕,苍白的脸色彰示着精神不济。
等白妗近前,长长的睫毛一颤,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脸上。
“这是何物。”
姜与倦开门见山,摊开掌心,神色平静。
那黑乎乎的依稀能辨出形状的东西,一股熟悉的药味儿扑面而来,白妗一顿,“这…”
这是跟那小太医豆芽菜讨来的避子药,剩了许多没有再用。
明明全都掩埋在了土里,哪个杀千刀的给捅到他这里来的?!
白妗心里惊涛骇浪,勉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殿下…这我怎么知晓,”她摇了摇头,见他不语,遂咬唇道,“许是什么…香料。”
“你还要骗孤!”
他恨得咬牙切齿。
将那些药物全部掷在她的脚下,手指攥得咯吱作响,狠狠一拍床边力竭道:
“纸来!笔来!”
白妗一愣,反应过来立刻扑了上去,抢住他的手:
“你不准写,我不让你写!”
姜与倦差点又气得吐血。
他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要写什么?”拿一双黑眸睨她。
白妗扁嘴,“猜都猜的到!”
她掐他手心的肉,语气恨恨:
“留也是你,去也是你,怎么在殿下心里,臣妾是个物件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姜与倦不语。
看脸色也知道,这货是真气狠了,硬的不行来软的,白妗非常果断,膝盖立刻一弯,跪了下来。
跪行到他脚下,垂着脑袋利索地认错:“臣妾知错了。”
“臣妾不该瞒着殿下,”挨着他的膝盖,像一只可怜的猫咪,“之前同太医讨了这药,实话跟殿下说吧,确实有其他考虑…”他脸色不好看。
白妗立刻举起一只手,“可是臣妾发誓,臣妾改过自新了,并没有喝,不然也不会全须全尾地埋了嘛…殿下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姜与倦一脸不信,跟她眼对眼了好一会儿,才半是嘟囔半是抱怨地道:
“那为何没有动静。”
白妗一愣。
反应过来他说的何事,顿时哭笑不得:
“这事儿得看缘分,缘分没来,臣妾怎么做的了主?”她枕上他的膝盖,柔顺的发丝垂落到他袍角,温声道,“殿下求子心切,臣妾理解,可这一时半会儿的,臣妾上哪去揣一个崽子在肚里啊,”
嗔怪地横他一眼,嘟起了唇:
“说来说去,还不是殿下不够努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