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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太子妃翻车现场-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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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姜与倦那天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
  …竟有点馋。
  又趴在地上,抄了两页,末了,捂着手腕弃笔在一旁,歪进躺椅发起呆。
  细竹看得着急,低声提醒,“主子,明天皇后娘娘就要派人来验收了。”要不是自个儿不识字,真想上手帮她一把。
  白妗却问:“殿下回来了么?”
  细竹愣了愣,娘娘往常都不过问,自己要是汇报,还会被她瞪上一眼。
  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主动问起太子殿下的事。
  “回来是回来了,瞧着应该是去了书房。听崔常侍说殿下最近事务很是繁重,一时半会儿,怕是过不来含凉殿…”
  白妗直接道,“你去请他。”
  细竹为难,“殿下不喜打扰,这…奴婢怕是请不来…”
  “就说我手伤了。”
  细竹:“这不是欺骗…”
  白妗抬手,作势要往桌角上磕。
  细竹差点给吓哭,忙道:“娘娘千万别,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连滚带爬地去了书房。
  白妗拿起白绢,擦了擦手上的墨。心不在焉地想事情,想到半路,姜与倦便带着崔常侍进了殿内,把一摞的卷宗也一并搬了过来。
  细竹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殿下…”白妗坐起身,惊讶地看了眼那后面几乎堆成小山的文书。
  “今日孤在此办公,你们都退下吧。”
  “是。”
  姜与倦吩咐完,便坐到案前,拿起一份文书看了起来。
  他果真是来做正事,半点多余的目光,也不曾分给她。
  那何必特地来这儿?
  白妗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索性在刚刚抄好的纸张上写写画画。
  画了半天,定睛一看,差点把自己给吓得一跌。
  竟是不知不觉,写得好些个“姜与倦”。
  她连忙一笔浓墨划去,又为自己这幼稚的行为懊恼。扭过头,青年还是正襟危坐,修长的手指稳稳执着泛黄的封面,目光落在其上,一脸凝肃。
  她突然不满。
  收起懒散的坐姿,挤到他身边,故意靠近。伸手,将卷宗合了起来,圈住他的脖颈。
  “妗妗?”
  “殿下,臣妾抄不完。”唇一努,示意旁边堆积的经书。
  “帮我嘛,”她贴上去,像一个妖精般在他唇边呢喃,“好不好。”若即若离。
  “别闹,”他第一次推开她。
  分毫不乱,神色甚至有一些谴责。
  白妗被拒,暗恼。
  于是坐到一边,一语不发。
  过一会儿,他主动凑了过来,握着她的肩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妗闷闷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回身,恨道,“你厌弃了我么…”
  他忽然一叹,捂住她的唇。
  将她拉入怀中,手指压过她的眼角,俯身贴近,亲了上去。
  白妗体会了一把,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十分绵长的亲吻,她要躲,他却好像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从书案边,到墙壁,屏风旁。
  最后重新坐回到书案。
  手里握着笔,经文却是歪歪扭扭。
  弃置重写,却忍不住低头,吻上怀里的她。
  亲密无间,近乎病态的眷恋。
  ……
  一大清早,白妗就被慌慌张张的细竹吵醒,“娘娘,娘娘不好了,边月献来了庆贺太子新婚的礼物!”
  “礼物?”她打着哈欠,不明所以,“那又如何。”
  细竹连比带划,“是美人啊,美人!陛下作的主,替太子殿下收下,已经送进了东宫!”
  白妗一愣。
  她踏入通明殿时,美人正在跳舞。
  穿了一声露脐的裙装,腰肢极其的柔软,旋转停下后,玉臂一挥,将那覆面的面纱摘去,眼睛竟是深深的碧色,魅惑天成。
  是一名胡姬。
  东宫内臣纷纷赞叹,太子殿下好艳福!
  其中一文臣更是酒壮人胆,问她名姓。
  “水生烟。”那美人袅娜地下拜,偷偷抬眼,一看主座上的太子殿下,媚眼如丝。
  这便是相里昀献来的美人。
  白妗觉得,这女子是极合姜与倦的审美的。
  毕竟这般我见犹怜,一向是他青睐的类型。
  抬目,与姜与倦看来的眸光撞上,一声:“太子妃。”
  白妗笑笑,“殿下,臣妾只是来问,今夜要一同用膳么?”
  姜与倦一怔,颌首。
  内臣们面面相觑。毕竟上司的正牌妻子突然到来,却撞见这样的场面,换了谁都要窘迫的吧……
  白妗看了眼那水生烟:“此女既然是陛下所赐,便暂时交给臣妾管教吧。”
  姜与倦没有拒绝。
  “娘娘为何将她带入含凉殿,”细竹不解,“不是应当驱逐到别的殿中?”
  白妗神色淡淡,“你是觉得,宫里太子妃恃宠而骄的传言还不够烈么?”
  细竹讪讪,垂了头去。
  她却忽然停下脚步,“你说,男子移情别恋,是不是十分轻易?”
  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问完,又道“罢了。”自顾自往含凉殿走。
  留下细竹一头雾水。
  ……
  美酒甘醇,后劲却不甚大,只是有些醺人。
  今夜她笑容温柔,几乎是百依百顺。
  床尾边,夜明珠的光辉晕蓝。
  她亲了亲他的面颊,挟他的手到了榻上。
  他解开她的衣扣,亲吻她锁骨,咬住薄薄肌肤下,纤细的青色的血管。
  衣衫不整,相拥着倒下。少女却身子一滑,从他手心溜走。
  “殿下,你急什么。”
  夜明珠的光辉一闪,少女亭亭玉立,笑靥一晃而过。
  姜与倦撑起头,黑暗降临。
  再伸手时,却摸到赤。裸而温热的肌肤。
  他失笑,“妗妗你…”
  忽然停住。
  水生烟记得那个人吩咐的。
  不要出声,也不要有什么抗拒的动作。要想获得荣华富贵,就老老实实听她的话。
  被作为礼物送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做好接受命运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大昭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年轻俊美……
  水生烟既忐忑又欢喜。
  不是她。
  她不会…有如此浓重的脂粉香气。
  “滚。”猛地推开这具躯体,只有低沉的一个字,却充满杀气。
  水生烟慌忙拢着衣物,连连叩头,“奴婢罪该万死,请殿下饶命!”
  他阴沉着脸,走出一步,一阵头疼欲裂。
  怒气涨满在胸口,用来掩盖夜明珠的黑色布帛,在手中碎成齑粉。
  白妗,白妗!!
  *
  此时,东华门。
  “来者何人?”卫士按住佩刀,厉声发问。
  白妗亮出姜与倦的玉佩。
  “我要出宫。”
  卫士跪下,恭敬道:“原来是太子殿下之令。请恕小人失礼。”
  对身后道:“放行。”
  没想到姜与倦的贴身玉佩如此好使,白妗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东府便直奔库房。
  却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师兄?!”身姿修长的男子一身夜行衣,从狭窄的窗口潜入。那熟悉的背影还有侧脸,都令躲在暗处的白妗眼睛一亮。
  果然是杨恣,转头见一身宦官服的白妗,他一愣:“师妹?”
  与此同时白妗脱口便问:“师兄也是来寻丹书玉令?”
  他犹豫片刻,点头。
  白妗笑道,“我与师兄,所谋相同呢。”
  她又起了一争高低的兴致,“花落谁手,便看各人本事了。”说着飞快地搜寻了起来。
  杨恣却散散漫漫,只是偶尔看一看,或者摸一摸角落铁栏里的利兵。
  姜与明没有骗她,手镯就在东府的库房之中。在一众珠宝玉器中,白妗一眼便锁定了此物,将它收入袖中。
  寅时。
  月色如霜,降满人间。
  天边一轮圆月,仿佛拓了一层淡淡的毛边,在云中若隐若现。
  白妗与杨恣一前一后地走着。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问,“要不要走?”
  白妗想了想,道:“还需回宫一趟。待我解开这背后的秘密,再去寻你与师父。”
  丹书玉令的秘密。
  这最后一层面纱若不能揭开,总归遗憾。
  杨恣:“你就不怕真的脱不了身?”
  他顿了顿,“师父还在等你。
  “我知道。”白妗低头,“我会回去的。”
  ……
  杨恣来到城外杨树林。小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一只纤细的手掀开帘子,一张脸露了出来。却是须发皆白的龚简。
  “她不愿?”出口是端雅的女声。
  “果如师父所料。”杨恣抱拳。
  龚简,不,雪行容叹了口气:
  “也罢…好歹,是见着她嫁人了,也讨得了一杯喜酒来喝。”仍然怅然。
  原来她一直扮作龚简,为了去见挚友爱子,那最后一面。
  至于给白妗下的毒…雪行容一笑。
  那是阿妗小时候最爱吃的清凉丹。那时她年纪小,总说像糖豆一般…不知还记不记得?
  “真是师徒情深。”有人嗤笑。杨恣神色一沉,往雪行容身后看,马车中还端坐着一名男子,面庞苍白而绝美。
  雪行容揭下“龚简”的面具,恢复原本的容貌,转头对玉空见道,“我可以让教主治好楚化机的伤。前提是你要遵守承诺。”
  玉空见勾勾唇角,似笑非笑:
  “我可以不对她出手。至于其他人……呵。”
  “总该付出点代价。”
  他取出□□,戴在了脸上。
  代替雪行容,成为新的龚简。


第72章 请罪
  回到含凉殿的时候; 细竹立刻迎了上来,带着哭腔问道:
  “娘娘您去了何处?怎么也寻不到您……急死奴婢了……”细竹显然是在风口候了许久,双颊被吹得通红; 嘴唇也干燥发白。
  白妗接过宫灯,往含凉殿内走去; “殿下呢,还在通明殿么。”
  细竹道:“是啊; 娘娘不知道; 殿下都气坏了…”
  摆摆手不听她说完,白妗脚步匆匆; 直接走到内殿,转到屏风后,将衣服脱下,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裙。
  细竹仍在劝着,“娘娘; 您快去给太子殿下认个错吧,就在不久前; 放您出宫的东宫卫都被杖责了; 三十棍呢。”
  白妗卷了卷宦官服,来到后院; 将衣服掷进火盆里一股脑地烧了。
  细竹跟在她身后。
  夜风骤起,满院飘逸的火星子坠下,如同细碎的陨星。
  落叶纷纷,蟋蟀在草叶间起鸣。
  许久; 身后的细竹终于忍不住,跪了下来:
  “娘娘,奴婢实在不懂…您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如此伤殿下的心?”她是太子殿下培养的死士,本是幽均卫的一员,安插在魏家将近十年。
  一朝接到任务,却是来做一个贴身侍婢。幽均卫效主至忠,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即便是芝麻豆大的一件小事,她也会去做。
  可是此人自从入宫以来,种种举动,都如此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今日甚至加以算计…看在眼里,不得不令她十分气愤。
  “您为何要那样待主…太子殿下。”
  白妗抿唇,不说话。
  虫鸣声此起彼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鼻腔间都是清冽的气息:
  “水生烟呢。”
  细竹愣了愣,“自熄灯以后,那胡女便被赶出了通明殿。殿下…并未说如何处置。”
  白妗揉了揉眉心,将发丝别到了耳后。转身往含凉殿去。细竹叫住她:
  “娘娘不去找殿下么?”
  “我为何要去找,”
  白妗嘟囔,“他自己收的美人,不肯享用,还要怪在我的头上么。”
  “……”
  紧闭了含凉殿的门窗,不留下一个伺候的侍女。翻箱倒柜,才找到当时玄武门主交给她的东西,一个锦囊。
  倒在桌上,是一堆赤中带黑的粉末。
  白妗端来烛台,将手镯于光下一映,那碧绿的玉中,浮动着血丝一般的絮色,逐渐凝聚了起来。
  同一时间,在那铺散的粉末之中,投影出泛红的四个大字——“石室仙机”。
  丹书玉令。
  令为号令,代表这手镯,为号召之玉器。
  而投影出的这四个字,就是所谓丹书玉令中的,丹书。
  至于,石室仙机?
  白妗微惊,她听说过,这是一本棋谱的名字,据说是前朝遗篇。
  乃一位弈棋大家绝笔之作。
  为何会知晓,只因她最先入宫之时,就曾在司经局做过掌典。而此书,正好收录在司经局的藏宝阁之中…
  不禁大叹。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竟然…就在原点。
  用太子妃的身份,进入司经局轻而易举。而常人无法踏进一步的藏宝阁,太子殿下的玉佩便派上了用场。
  石室仙机,为前朝孤本,与许多珍贵藏书,一并锁在一个巨大的箱箧之中。
  白妗将书本搬空,才在最底层寻到了它。
  封面用行体写着石室仙机大字,笔迹张狂而不羁,却没有署名。
  青黑色,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妗轻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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