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翻车现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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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罗芷捂着脸,不可置信,“你私底下不是很讨厌她,说她装模作样么?”
“蠢货,你是什么人物?顾知春是什么人物?当众奚落于她,你是想尝尝刑部大牢的手段么?”
罗芷恨恨道,“谁让她替那个姓白的贱。人说话!”
杜茵深深叹息,怎么她身边净是这些蠢货?上次东府庆功宴,杜丞无礼犯上,回府便被杜广打了一顿,三天都下不来床。
“上一回,你说那个白氏女向小侯爷投怀送抱?”
“千真万确!”
“可她已经死了。”多好的一个把柄啊,却派不上用场,实在可惜。
说起这个,“姐姐,你觉不觉得…那个画师,”罗芷蹙眉,“似曾相识。”
杜茵忽然止住她,“嘘,有人来了。”
*
“小侯爷,是妾。”
魏潜止住脚步,回身惊讶,“今昔姑娘,你怎会在此?”
“公主令妾来府作画。小侯爷呢?”
“自然是来贺公主生辰。”
白妗将他看着,看到人微微蹙了眉头,她便咬唇苦恼,“上次答应小侯爷的乌金墨砚,妾在画馆中遍寻不获,竟不知放在了何处…”
魏潜一怔,是为此事?
“无妨。”他不爱书画,这墨砚要与不要都没有关系。
白妗却探手,从发间拔下一根玉簪:
“便用这个欠着如何?”
“不必了。”女儿家的物件,他拿着也没有用处。
“哎呀,大人就收下。”她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团扇轻拍他手背,要他打开。
魏潜看她一眼,张开手掌。而她将这攒花白玉簪,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指尖不意碰触,他随之合拢。
而她早已负手,捏着扇柄,笑得明眸弯弯:“魏大人,妾不会赖账的。”
说罢踏上台阶,就要往长廊走去。
“今昔姑娘…”他不知为何要唤住她。
她回身,立于台阶之上,由高至低,俯视他英俊的面孔。
“怎么了,小侯爷。”
“你…还要回东府么?”
“嗯…”少女眸子中笼着薄薄的雾,在他略显失望的神情中,轻轻摇了摇头。
魏潜呼吸一滞,却是松了口气。风吹过来,她捂住乱飞的发丝,睨着他。似乎想要下台阶,突然脚下一空,身形一晃,向他倒来。
手臂擦过柔软,意识到那是什么,魏潜过电一般重重一震。
软玉温香抱满怀,她完全陷在他怀里。
“大人,对不住,”少女咬牙,想要站起,却似乎崴了脚,再一次软了下来,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
而他始终僵立,半天不能言语。
……
罗芷咬牙切齿,刚死了一个贱。人,这里又来一个!
杜茵目光却微微一凝,她看见十步以外的凉亭之中,站着一个修长清雅的身影。
太子殿下!
姜与倦远远看着男女相拥的场面。
只是停留了一会儿,便淡淡移开目光,视若无睹。
那一条条垂下的柳叶,慢慢掩盖青年离开的背影。
白妗唇角笑意略淡,主动离开了魏潜的怀抱,“小侯爷,妾好多了。”
“可要宣郎中?”魏潜保持距离,稳住有些快的心跳。
“不必,”白妗神色柔和,“多谢侯爷挂念。”
她一福,折身离去。
一刹那笑意全无。
那日奉觉寺她没有去,只差了一个小童去取休书。回来说山下停了一辆马车,似空空如也。
紧接着,宫里便传来昭媛暴毙的消息。
那个人如此轻易便放了手。
说不清那种空落是什么感受,大概本以为被珍而重之,却——她这样的人,总会有一些不甘心吧。
也罢,省掉后续许多麻烦。
*
临近宴会的园子,白妗便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怔怔立在水缸前。确切地说,是立在水缸旁的案几前。
那上面铺了一张画。
白妗状似不经意地笑道:
“顾小姐也喜欢郑大师么?”
“啊,”顾知春回过神来,见是方才宴上的画师,颌首道,“实则,是家父仰慕郑大师已久。”
“这是仿大师的青虾戏莲,尚未作完。”白妗上前研墨。
顾知春含笑:“疏松爽豁,意趣凝练,很有几分神韵。”
“小姐谬赞了,”白妗提了笔来,似是兴起,“若小姐不嫌画工粗陋,待妾画毕,便将其赠予小姐如何?”
顾知春又去看那画,目光眷眷,唇里却溢出浅浅一叹:“唉…”
“顾小姐何故叹气?”
顾知春眉心染愁。
“令姑娘见笑了,我只是心忧家父,”她蹙着细眉,“家父本便有旧疾在身,昨夜又突然发了急病,高烧数个时辰不退…我实在心忧。”
“怎会如此?”
“听闻是诏狱里的重要人犯出了事,父亲为此…”
忽然打住。
白妗已然添完最后一笔,将画上墨吹干,便送给了顾知春。
她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勉强一笑便匆匆告辞。
行到半路,却被人拉住,转到树后。
“杜小姐?”
“顾小姐。”
拉住顾知春的人,正是杜茵。
二人自幼相识,是为诗茶之友,曾同饮春酒同行茶令,旗鼓相当,一度引为知己。
只是后来刑部尚书力保筇王,而杜家乃太子母族,各自为政,女儿们便也慢慢地疏远了。
杜茵开门见山:“方才那位今昔姑娘,与顾小姐说了何事,还请告知。”
顾知春迷茫:“只是讨论了一下郑石元大师的画技…”
杜茵笑笑,“我想知道,更加具体的内容。”
她觉得,这个今昔一定有问题。
那些男子便罢了,毕竟貌美的女子总能受到他们的追捧。可为何连一向骄横刁蛮、目中无人的槐序公主姜虞都对她青睐有加。
她眯了眯眼。
顾知春长相只能算是清秀,又因常年服药有些苍白。
对着这艳色照人的面孔,她难以直视,微微别开目光,小声将与白妗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
杜茵抓着她的手腕缓缓放松。
直觉,敏锐的直觉,那人目的必然是顾知春后面所说的话,而话中的关键在于…天牢。
她看顾知春一眼,褪下了手腕上的血玉镯子,“知春,今日也是你的生辰吧?”
放在她纤瘦的掌心:
“方才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
顾知春小小地“嗯”了一声。
*
宴会结束后的当夜,却有一个消息传入宫中,令得陛下震怒,下旨全城戒严——
槐序公主中毒昏迷!
牙玉在门外转来转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若是公主当真出了什么事,依照陛下与皇后对公主的宠爱程度,整个公主府都要给她陪葬!
白妗却陷入沉思,宴会上的食物都有专人试吃,皆无问题啊,公主怎么会中毒呢?
第61章 交易
公主中毒昏迷; 宫里人来了好几波。
太子殿下匆匆进府,带来了宫里资历最深的许太医。
许太医身后跟着个小太医,竟是那爱哭鬼豆芽菜!
白妗下意识想掩住脸; 反应过来,他不认识这张脸。
婢女端着水盆进出; 偶有捧着白帕的,上面都是公主咳的血。
许太医诊过脉后; 摇了摇头。
牙玉跪在墙角; 见气氛凝重,公主又咯血不止; 急得直掉眼泪。
“怎么办呀…”
许太医询问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贴身侍女们:
“今日公主可有什么异常?或者,府内有没有出现什么古怪的东西?”
作为公主府之人,白妗也同跪一隅。
抬目一看,姜与倦便站在许太医身旁。
这是半月以来,第一次与他正面相对。
他的目光扫了过来; 隐隐冰冷,好似与她全然陌生; 回归了高高在上。
忽有人指着她道; “今日公主…与这个画师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说话的是公主身边的一等侍女,名叫言心; 与同为一等的牙玉一向有龃龉。
见牙玉与白妗关系好,又想为自己开脱,便将白妗推了出来。
牙玉瞪她一眼:“公主昏迷不醒,你怎可不思分忧; 却一味地推卸责任?”
言心:“我所说难道不是实情?她日日与公主待在一块,逢迎谄媚,引诱公主玩乐,荒废时日,其心可诛!”
“你!”
“还请殿下重审此人,严刑拷问,一定能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言心向太子叩地。
姜与倦轻轻一哂,“听着很有道理。”
“你呢,有什么话可说。”感觉到他走了过来,梅香浅浅逸散。
“妾无话可说。”她垂目。
他沉吟良久,“此人确有嫌疑,押关下去,听候发落。其余人看护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
牙玉言心几人脸色发白。
“等等,”白妗忽然开口。
“妾确实承蒙公主赏识,为公主作画,至于引诱公主玩乐一事…人生在世,谁无几个趣好?公主年少贪玩,也并非无解之事。”
“你倒是了解她。”
“‘了解’二字,小人不敢自居,只是将心比心罢了。”
他漠然。
见气氛不对,许太医忙问这画师,“你今日,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未曾发现。”
太医有些失望,只得从小太医背着的药箱中翻出了针布来,坐回榻边。
白妗忽然道:“要说唯一有问题的,便是此物,”她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个竹蟋蟀。
“这个…?”牙玉掩唇,“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小人从公主那儿得到的,想来各位都知,此类物品多是空心,可此物…”
轻轻一捏,竹条爆开,从中掉出一根类似墨芯、通体漆黑之物。
豆芽菜凑了过来,面露惊讶:“咦…此物我曾在爷爷的一本医书上见过!”
姜与倦看一眼他。
为槐序施完针的许太医见此情景,忙拉住小太医,颤巍巍地跪下,低斥道:
“太子殿下还未说话,你这小儿插什么嘴!”
“我明明就是见过啊…”豆芽菜委屈,伸出手,捻了捻那炭黑色的东西。
“让他说下去。”姜与倦凝目。
许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
“梨草乌,”豆芽菜将东西放在鼻尖闻了闻,愈发确定,登时摇头晃脑地:
“此物又名药草乌,果实黑褐色,可以磨成粉末。辛、热,入肝、脾经、祛风湿,散寒止痛,消肿。多生长在爬山松下侧、渠边,盛京城中并不常见。”
“无毒?”
“可以入药,应是无毒的。”
“你确定了?”
“确定!”
线索又断,姜与倦却觉蹊跷,为何一个小玩意儿中会藏有此物?
豆芽菜突然一拍脑袋,叫道:
“对了,那书上还有一行小注。服用此物后,半个时辰内不能用膳!”
“为何?”
“回殿下,此物被吸收到体内后,遇到油脂则生毒性,大毒!”
“这便是了。既然能够磨成粉末,说明此物质软,且易剥落。公主不时把玩此物,必定会吸入口鼻。”白妗道,“而公主爱吃的芙蓉酥中,便有猪油。”
她将今日公主府外的事一说,众人这才恍然,此毒竟是与那个胡言乱语的乞丐有关!
姜与倦立刻下令,命幽均卫全力搜寻那乞丐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施针以后,槐序出了满头热汗,呓语不止。白妗正用一块浸过热水的白绢,轻柔地给她擦拭。
有人走了进来,淡淡道:
“你待她倒是体贴。”
“…毕竟是妾的饭票。”白妗端起粥碗。
姜与倦看她一眼,大意是之前孤也是你的饭票怎不见你如此?
接过还烫的清粥,动了动勺子。
“让孤来吧。”
榻上的槐序脸色苍白,手抓着垫褥无意识喃喃:
“母后…”
皇后来过公主府,守了两个时辰便回了宫。皇家规矩,帝后宫妃不能在宫外滞留,而公主状况,则不适合频繁移动。
只在离府前,单独留下了太子问话。
问到最后,女人的神色已经有些崩溃:
“她年纪这样小要出来胡闹,本宫本就不甚放心。你父皇纵容便罢了,你这个当兄长的,也不劝着点!看看这才几天啊,便出了这样的事…”
她抹着泪数落,“本宫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真有什么好歹,你让本宫怎么活…”
而他跪着,不作辩驳。
皇后瞧了太子一眼,想起旧事,竟恨道:
“到底不是跟前长大的,肯为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逆子开脱,却不把自个儿的亲妹妹放在心上!”
戛然而止。
“倦儿…”皇后面上露出些悔色,却只是叹了口气,由常嬷嬷搀着回宫了。
姜与倦只能久久沉默。
他体谅母后心急如焚,因担忧姜虞口不择言,可在听到那一句还是觉得心口微刺。
姜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