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翻车现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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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妗咬牙,掐上他的脖子,用力。
玉空见的声线慢慢地冷了下来: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明妃大人。”琉璃般清澈的瞳孔中倒影着她的面孔,饱满的唇里,轻轻地抿出这几个字。
就像…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
白妗手下力道不减,忽然喃喃:
“你们…不是巫族。”
房门突然被撞开。
“大祭司!”屋内的响声惊动了武卫,他们蜂拥而至,然而眼前的情形却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剑拔弩张——只见他们圣洁的祭司大人,被一个浑身湿透、曲线毕露的小美人儿压在椅子上,她身体半跪、雪白的玉足微勾,额前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一滴一滴淌过男子绝美苍白的脸庞,滑进乌黑的鬓间。
武卫一个个嘴大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玉空见微微侧脸,“不要伤她。”
不掺杂一丝感情的单纯的命令,却被理解成对少女的庇护。武卫们哪敢违抗,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其中一个还自以为贴心地带上了门。
“……”
“……”
白妗冷着脸,无比想把手下这人掐死。
然而,不能!
就在他点明她的身份那一刻,她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们不是巫族,而是一个类似于巫族变种的…巫医教。
此教与青衣教的性质大同小异,皆是拥立前朝而存在,素来神秘低调,二十年前归顺于青衣总教,现在是教中的分舵之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如他所说,他们是一个道上的人。
白妗自己,乃是青衣教之明妃。
“明妃”二字,本是密宗术语,通佛母一词,又寓指“处在明处的、可见的”力量,与处于暗中的阿修罗之恶性相对。
“明妃”独一无二,每一任继任者,都默认接手太行至宝“丹书玉令”。
她们拥有此物的使用权,以及号令教众之权。
故而,“明妃”在青衣教中地位极高。
每一位明妃任满十年之际,都会在当年举办大选,择定继位之人。
身为明妃以及明妃继任,必须保持对青衣教,即对太行皇室的绝对忠诚。
忠洁、贞净,是第一要义。
……
巫医教的结构沿袭巫族。有族长一名、大祭司一位、长老若干、各类掌事数名。
然而手握绝大部分权利的,往往是教中掌“医”的大祭司。
可以说跟青衣教的明妃很像,又不像。
明妃更类似于一种精神图腾,而大祭司,却是实实际际的掌权者、上位者。
巫医教的现任族长是一个胖胖的老头儿,生得很是慈眉善目,特地在前厅接待了白妗。
他笑得很是殷勤:
“明妃大人怎会特地莅临本教,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白妗已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闻言,扯了扯唇角,“这就该问你们的大祭司了。”
容貌艳丽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长发用一顶紫冠束起。云肩的肩线处绣着一线金黄,仍是小雏菊的图样。
他竟穿了一件女式的外披。
只因生得那张脸,这一身竟半点不显得怪异,反而和谐非常。只除了…右半边脸上有淡淡的红色指印,破坏了那种极致的美感。
族长暗暗猜测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脸色不由得讪讪。
玉空见垂手,迎白妗上座,道:“之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大人勿怪。”
姿态很是谦逊,若非语气实在没什么诚意,她都要觉得这个玉空见是个好人了。
玉空见,她才知晓,此人名叫玉空见。
空见——这是一个充满禅意的词语,是谓凭空见及。
谁能知晓,本尊竟是一个无情无欲的杀人狂魔?
白妗想起一路走来,廊下那些侍女含羞的情状,她们甚至在背后偷偷唤他玉郎…
难道不知此人的真实面目?
白妗在右上座坐下。一个小小的婢女奉上糕点,冲她羞涩地甜甜一笑——瘦小的身躯,不再由一身破旧的衣裙包裹,而是珍贵的雪缎衫裙。
正是月儿柳。
想起玉空见的话,白妗拈起的那块酥点,又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只在男主的环境中,也要到女主的环境里来看看。不虐女主哈。男主就不保证了=w=
大家不要着急,男主会出来的(预计下章)。玉空见跟他到底有什么渊源,也会慢慢揭露的。
小天使们不如猜猜后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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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掌控
巫医教的几位长老也陆续到了。
香炉里的檀香与淡淡药香交织。白妗把玩着琉璃杯; 剔透的碧色杯身镶嵌着金线,仍是一株垂花兰。
这个巫医教…对那早已消逝的王朝的崇拜…究竟到了怎样疯狂的地步。
“既然都知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应该放了人呢。”
她看向主座上的族长。
“放…谁?”
“我的情郎。”
听到这几个字; 长老们面色僵硬。他们互相递了一个眼神,神色有点奇怪。
“果真是…大人的情郎?”
白妗眯起眼睛; 心如乱麻。
难道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果然,就见大祭司笑了笑道:“明妃大人要慎言。据我所知; 与你同行的那个男子姓姜; 乃是大昭姜氏的那个姜,又怎么会; 是大人的心上人呢?”
“他是毓明太子!”立刻有人接口,如同一槌定音,不留任何回转的余地。
白妗看了过去,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说话的时候激动地站起了身。
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满脸皱纹,一只眼用黑色的眼罩蒙住。
“此人是北院长老; 存活下来为数不多的巫族嫡系后裔。”
小女孩软软的声音传来; 是月儿柳。
白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得她羞怯一笑。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回忆; 老人一五一十地将旧事说来:
“当年末帝年弱,姜氏小儿窃国立昭,那姜家家主更是下令,将我一派赶尽杀绝…一个巫族人甚至可换赏钱十金…到最后竟演变成只要沾亲带故就不放过。
他们大昭人只把我们当畜牲; 任意屠宰!老朽这只眼睛,便是被那些官兵射伤!数十年来日夜提心吊胆,带着儿女东躲西藏。流离之苦,父母之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老朽!而这些统统都拜姜家人所赐!”
那只空荡荡的眼眶中好似燃烧着刻骨的仇恨。
白妗默了默,“你们打算怎么做?”
“月祭之日,取毓明太子心口血,告慰先祖亡灵!”
白妗立刻道:“不可!”
老人摆过脑袋,敌意地看着她:
“先前大人曾说,那太子是你的情人?总教明妃,怎会与大昭太子有所苟且?!如此说来,便不得不令老朽怀疑,你——是否是冒充的了!”
有人大声附和:“你说你是明妃,有何凭证?”
“对!凭证!”
有此一出,屋内其他人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小人物就是这样,极易被煽动,见风是风见雨是雨,不过也正是这样,才好控制。
玉空见淡淡一哂,端起茶杯,掩口饮了下去。
族长是去观礼过继任大典的,当然知晓白妗就是如假包换的明妃。不过祭司没有表态,他也选择了沉默不语。
白妗环视过众人,真有意思,方才还殷勤跟什么似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屋外的武卫甚至都悄悄走了近来。
凭证,不就是那个东西么?
白妗举起手,铿锵有力道:
“丹书玉令。”
这四字落下,周围的骚动果然瞬间平息。
“妾身年纪尚轻,继任未满两年,各位前辈不知也是当然。但,诸位必定听过丹书玉令、与前明妃玉氏之名!她叛出我教,一并带走了那个宝物…此物流落于皇宫之中,妾身接近那太子,便是为了重夺至宝,复我明妃之望!”
有人质疑:“玉氏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你要到哪里去找?”
“她还有个很是疼爱的亲子,如今在朝廷的天牢之中。我已与之见过一面!丹书玉令便在此人身上。”
听到这话,玉空见的眸光动了动。
白妗缓缓抛下最后的诱饵:“如若各位相助,妾愿事成之后,与诸位共享此宝。”
诱动人心的贪婪,使得利益最大化。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人人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蠢蠢欲动。
毕竟他们不像北院长老,与皇室有不死不休的大仇,最先考虑的还是与自身最切实的利益。
忽然有人出声,如梵音一般美丽的声线,振聋发聩。
“不要信她。”
“她只是想救大昭的太子。”
玉空见道,“她要背叛青衣教!”
白妗再一次后悔,没早早掐死此人。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自小长在教中,师父乃四大门主同门,长到如今全是师父教我养我。诸位试想,若叛出青衣教,与皇族人纠缠不清,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玉惜露的前车之鉴不够警醒么!我不会如此愚蠢。”
“牙尖嘴利。”他一哂,转了转拇指上的指环。环为蛇形,蛇口叼着一颗红色宝石。
“诸位,若是信我,我便能安抚此人,化干戈为玉帛,想来用太子殿下交换一个天牢死囚,大昭陛下是极为乐意的。”
不错…如若他们真的杀死毓明太子,大昭天子会善罢甘休么?只怕又要回到东躲西藏的日子!
有这样一个筹码捏在手中,不如拿来换取更丰厚的利益……可,孰知这女子话中真假?他们能够信任她么?
这可与全族人的性命攸关啊!
众人交头接耳,玉空见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妗。
她亦平静回望。
最终是族长笑道:
“一时半会儿,恐怕给不了大人答复。不如容我等细细商议,再做决定?”
*
回廊上,白妗拦住了正要去药室的玉空见:
“带我去见他。”
“凭什么?”
“凭我身负明妃之位。”
他嗤笑,“明妃不过空有个名头,难道你觉得,于我有任何威慑?”
她忽然逼近前来,将他上下打量。
玉空见被她这种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拉了拉肩上的大氅,越过人便走。
却被拉住了衣角,白妗不发一语,将他强硬地拽出了长廊。
直到进了族长特地给她准备的厢房,玉空见望望白妗,神色有些不解。
她把门甩上。
少女神色晦暗,朝他一步步走近,不知为何,玉空见竟节节败退。
她踮起脚,伸手解开他的大氅,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下巴。
玉空见从未与女子靠得如此近过。
大氅落地,微微的凉意钻入衣袖。
她冲他一笑。
忽然一掌捣来,正中腹上,痛得他弯下身去。拳脚如同雨点落下。
……
末了,被少女压在腰上的玉空见,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断裂。
他倒吸一口凉气,终是带了怒意道:
“你不像个女人!”
哪有女子一言不合,逮着人就揍的?!
白妗手里还抓着他一把头发,发冠被她扯掉了,满头乌发凌乱地散于地面,整个人像被狠狠地□□过,毫不客气地反讽回去:
“我看你更不像个男人!”
他顿了顿。
忽然感觉到,坐在自己小腹上的臀部柔软。眸光意味深长,渗血的唇角勾起,冲她嘲讽一笑。
“也许…是你的魅力不够。”
白妗气得又照着他那脸打了一拳。
如花似玉?马上让你毁容!
这一拳下去用了九成九的力道,他却仅仅是闷哼一声。
这个人是铁做的吗?没有人类正常的情感吗?既不呼痛,连泪水都不掉一滴!
那肯定是揍得不够狠,白妗继续挥起了手,被他一把握住:
“不要太过分!”
他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拳头,拇指上的银环硌着她的手指。这人虽没有武功傍身,力气还是很大的。
反正也揍了个舒服彻底,她索性甩手,从他身上爬起。
谁知被他的大氅一绊,一个踉跄,又直直往男子半坐起的身体压了下来。
玉空见后脑着地,磕得眼冒金星,真真实实地动了怒气:
“你…!”
又不是故意的!白妗刚想吼回去。
化机推了半掩的门进来:“兄长,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寻到一个方子,你帮我看看…”
看见屋内的场景他呆了呆:“你们…”
“这还是白日…就不能忍一忍?”
“……”
“……”
没看到人脸上的伤么?!白妗倒胃口地睖了化机一眼,把人看得汗毛倒竖,落荒而逃。
地上男子一声笑。
白妗立刻瞪住他,恨不得化身豺狼,撕吞了此人。
玉空见忽然说:
“我可以带你去见人。”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白妗神色警惕,尤其像一只炸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