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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子妃翻车现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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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爱花之甚。”
  皇后道:“嗯,此句本宫也听过,倒是极有窍用,活了本宫不少花植呢。”
  白妗点了点头:“奴婢要说的却非养花,而是一桩趣事。”
  这下,场上许多人都被勾起了兴致,说起花,却不说养花,到底搞什么名堂?
  只闻少女柔美清甜的声音,轻缓地流淌在殿内:
  “宣和三年春,沈大人的学生们来拜访老师,正好看见庭院里种满了百花,心中向往不已,便请求老师聊赠一枝,带回家中,以玉瓶悉心温养。”
  “哪知沈先生说,吾种花一季,养花一季,赏花一季,落花又一季。汝为吾之爱徒,花为吾之趣致。若吾随手折赠,负汝,负己,亦负生灵!
  学生问先生,怎样才肯赠花给他。先生一指花苞。说道,若它肯为你而绽,吾便甘心赠你。如何?”
  都知沈老爱花如痴,没曾想吝惜至此!
  花应时而开,要它立刻应人绽放,是要人用哄的,还是吓的?岂不强人所难?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张古板严肃的学究脸,没想到沈大人私下有这样的反差,都忍俊不禁。
  少女继续说道:
  “天下间的子民,正是因陛下悉心爱护,才能百草丰茂,开花结果,绵延不断呀。”
  言下之意,有人伸长了手,要来摘您花园中的花,您是要亲自帮他摘下,递给他么?
  她语气温柔,毫无讽刺意味,十分熨帖。
  她话音一落,满座皆静,
  相里昀也些微诧异。
  姜与倦终于大叹。
  冰雪聪明,不过如此。
  他附耳时只说了三个字——《十二客》,是花名谑称,亦是书名。
  不过片刻,她便全然意会。
  如此缜密的语序,天子脚下也临危不乱的气度,便是朝廷命妇也少有。
  除此以外,世上更有谁,能有这样与他心灵相通的默契?
  他本可以直接出面,强横地回绝,宣告她的主权。可那样防不了相里昀的狼子野心。
  此人有备而来,心知白妗乃东宫侍女。
  故意不提白妗之名,引得陛下先应允了他。
  之后点出白妗身份,陛下骑虎难下,便是一时照顾太子的面子含糊过去,事后,也极有可能应承此事。
  毕竟所有人看来,那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婢,不是么。
  若他极力相护,反而弄巧成拙,令白妗陷入危局。
  他不会那样做。
  由她代表东宫出面,让陛下明白她对他的特殊意义。
  把信任与选择的权利交托给她,好在,她亦不曾辜负。
  世间男子,若得挚爱,大多藏藏掖掖,只怕被人觊觎。
  然,他不会藏,也不必藏!既是他毓明太子心上的人,合该沾光曜目,自生光辉。
  姜与倦没有想到,不久以后,他将为今日的想法追悔莫及。
  礼部尚书沈仲丘是太子师,也曾任天子之师,而天地君亲师也,在大昭,师的地位极高。
  把陛下比喻夫子,把学生比喻各方来使。
  想从陛下的花园摘走鲜花,自然要凭本事,要令鲜花心甘情愿地绽放。
  不然如何彰显国主威严,大国繁华?
  其实这一番话,大多都是歪理,只消有心便可全数推翻。
  赌一把罢了,赌的就是圣心难测!
  陛下果然想到旧事。
  他想起了一个女人。陆惜玉。
  他的贵妃,那个他曾细心爱护的女人。
  那是一朵最富丽堂皇的牡丹,他见过她最美好的年华,也见过她无精打采,郁郁寡欢。
  他想让她永不凋零。
  可到底根基不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流失了活力,枝叶沾满泥垢与污秽,变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每每他惊醒,梦见她手上沾满鲜血,用那双美丽的眼睛,怨恨地盯着他。
  他便恐惧得肌肉抽搐。
  中书令公孙艾请求他处死贵妃的时候,说道:
  “她是一个异数,是不该出现在宫廷中的毒花蔓草,她会拖垮陛下,害死陛下!”
  许是看出了皇帝的犹豫,年老的臣子将官帽脱下,跪地乞伏。嗓音嘶哑——
  “就算陛下不为自身,也请陛下,替太子考虑!”
  是的,毓明太子。他幼年离宫,回来以后性情变了很多。皇后久病虚弱,大多时候,他都是那个女人在教养。
  那个…连陛下都恐惧的女人…
  “朕是要替太子考虑,容朕想想,再想想。”陛下脸色逐渐灰败,道,“可,他与贵妃感情甚笃,焉知不会怨恨于朕?”
  公孙艾张了张口。
  “太子…他会明白陛下的。毕竟…他是皇子之中,最像陛下的。”
  于是,贵妃死了。她死的时候,只提出要见筇王一面。她不见她最小的儿子,也不见枕边人的夫君。
  在那道旨意颁下的瞬间,陛下心底发凉,手冷得可怕。
  他后悔了。
  可是天子怎么能后悔?他若后悔,便证明他承认他错了。天子会错吗?天子能够犯错吗?
  “陛下?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陛下脸色恍惚,回过神来。后妃们流露的忧虑之色,是情真意切的。
  他的皇后也贤良淑德,偌大的花园,不过是毁却一丛牡丹,一丛连心也不在的植被。
  无足挂齿。
  直到皇后提醒,陛下才想起发生了什么——有人要从他的花园摘一枝花去。
  说不清是什么在作祟,也许是被冒犯的不悦,也许是悔恨,也许是别的什么,他应下了那个奴婢的提议。
  少数反对之语,被他压了下去。
  陛下道:“举办骑射之赛,实是两全其美之举。朕意已决,至于日子,便定在明日,太子冠礼之后罢!”
  这下一槌定音了。
  白妗准备退场,负手站立的相里昀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姑娘。本王也有一惑,不如你帮本王解解?若是本王亲自登门,去向沈大人讨一枝花儿,你说,讨不讨得来呢?”
  他笑出一口白牙,颊边有一个酒窝。
  白妗假笑,“王子才貌出众,自是什么样的花儿,都愿为您开放了。”
  “那你呢?”
  几乎是这三个字落地,一道清冷男音破空而来:
  “相里王子,你醉了。”
  姜与倦举着酒盏,遥遥一敬。面上毫无酒意,眸如浓墨,阒黑而晦暗。
  相里昀唇角勾起弧度,他高举琉璃夜光杯,也向太子回敬。
  看着姜与倦,却是对白妗说:
  “本王是问,不知你到不到场呢?”
  “殿下冠礼,妾自当随从。”
  白妗微微垂目,退下。
  “陛下!”相里昀转身,忽然再次高呼。
  白妗与姜与倦双双冷脸。
  这货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可否容小臣再多言一句?”
  陛下此时有些疲累,随意挥了挥手。
  相里昀再次一一扫视过众人。
  他那深邃而上挑的桃花眼中,仿佛升起两弯明月,琥珀色光华流转。
  他朗声道:
  “姑娘且听着。本王乃是边月宗室第十七代嫡亲长子,尚有两年及冠,身康体健,无病缠身。未置正妻,家中有三位妾室,美婢若干。
  若姑娘不喜,俱都遣散也无妨!
  家中薄有田产,庄园数座,良田万亩。若本王拔得头筹,还请姑娘主动现身,与本王一见!”
  “届时,本王定折下最美一枝春花,奉至姑娘手边。”
  他慵懒一笑,风流蕴藉。
  娇妾美婢,为你,俱都遣散也无妨!
  当众许下惊世骇俗的承诺,这位边月的大王子,他面庞年轻,身居高位。一字一句,何其真挚而热烈!
  如此求美之心,让人震撼!
  不明真相的人自会心生艳羡,可在白妗看来,此人此举,不过是想与大昭皇子一争高低,这番话与其是说给她听,倒不如说是给姜与倦的!
  又被当作棋子利用,她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相里昀眨了眨眼,有些呆滞,刚才他可是特别认真地告白了哎,就算不给个笑脸,至少也该有点动容吧?
  女人心,海底针。
  感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是姜与倦。
  相里昀一直觉得毓明太子是个小白脸,扔到边月,完全能当小倌馆的头牌。
  可他错了,分明就是,不动声色的狼。
  还披了一张君子的皮。
  硬碰硬的后果,他权衡利弊。
  立刻便捂着额头,摆着手笑道:“哎,果然是不胜酒力~”
  脚步晃着回到席位,还不死心,偷偷冲白妗眨眼。薄唇张合,依稀说了一句话。
  “小美人儿,等着本王~”
  又孟浪,又风流。
  白妗黑着脸,头一次觉得懂唇语不是什么好事儿。
  *
  宴会散后,小路上。
  相里昀喝得多,走得歪歪扭扭,随从在一边搀扶着,低声问:“主子,当真要比试…”
  “无妨。”
  相里昀一拍他的肩:“胜利,本王自然要,”他眉飞色舞,好似一切尽在掌控,“美人,本王也要!”
  豪气冲天,好不威风,如果没有说完就扶着大树狂吐的话。
  随从唏嘘,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仔细一想,那女的武功还行,可脸,实在不算什么绝顶的美人啊?
  甚至还没有前几天花楼里那个唱曲儿的标致。
  看来主子的毒没清干净,都蔓延了,随从同情地拍了拍主子的虎背,这是,瞎了啊!
  *
  夜已极深。
  少女慢慢地走在鹅卵石道上。碎发拂过面颊,一双眸子如寒星。
  相里昀喝醉了。
  而陛下与他颇为投机,特命大太监明海给他安排宫室,今夜宿在宫中。
  相里昀说过一句话,同样的诡计,最好不要使第二次。
  白妗深以为然。
  ——那么,就杀掉吧。
  来之前,她把刃磨了磨,确保削铁如泥。
  这个边月所谓的相里王子,观他今天的表现,多半是个草包。
  只要趁随从不在身边的时候,取了这厮狗命,便能一了百了。反正她从前在青衣教,也接过不少狗官的追杀令。
  顾不得去想后果,她只觉得,不杀了这个人,不能平息心里的愤怒。
  如果刚才宴会上,他说出了她的名字。
  最坏的结果,被皇后以身为太子内人,却与人有染为由,直接赐死。
  即便能倾尽全力闯一闯宫禁,不过徒劳,大内禁军又不是吃白饭的。
  或是另一种可能,陛下口快,为撑足面子做足人情,直接将她赐给了相里昀。
  在他们的眼中,她反正只是一个侍妾,东宫最低位的妾,送妾予人,在那些大昭的掌权者眼中,恐怕还视为美谈吧。
  不能让这种可能发生。
  她决定,彻底杜绝隐患。
  摸到相里昀所在的院子,宫室之外,环绕有一小片竹林,此时月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错。
  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竹林之中,立着一个人影,锦衣华服。
  身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屏住呼吸,抢了上去。
  就像一只潜伏的飞鹰,猛烈俯冲,一击必杀!
  无奈她心绪不宁,加上四周昏暗,被那人察觉,躲开了致命的凛冽寒光。
  白妗一语不发缠去,把人扑倒在草丛上,月牙刃,就要向胸口扎去的那一瞬间!
  “你…?”
  刃划破了胸口的衣裳,丝丝血腥味儿逸散,他发冠散乱,双目大睁地看着她,不可置信,清澈的眸里,倒影着她同样惊愕的面容。
  薄唇微微喘息,鼻若悬胆,面如冠玉。
  毓明太子!
  白妗猛地僵住。
  完全…暴露了…
  姜与倦也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宫中杀人,更没想到,这个人是他的白内人!
  不,应该说是白妗,只是——是她本来的面容。
  无法形容,有着相似的轮廓,却是完全两种感觉。
  不可否认,很美,精致到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令他想起梅花将要开艳的时候,雪白的纯然,又隐隐诱惑。
  十足勾人的眼下,点缀一粒菱花痣。
  一下子带到那夜的回忆之中,仿佛要窒息一般的,冷艳交织。
  美丽是会迷惑人的。
  这么近距离被她看着,他在失神。
  白妗咬唇,如果让他出声叫来幽均卫,她是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她扯了扯嘴角,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殿下,怎么是你。”
  月牙刃却完全没有移开。
  他深深地盯着她的唇,那一丝笑,
  终于,面具剥落,
  与那夜的少女完完全全地重合。
  疼,姜与倦闭了闭眼。
  意识到用了力,白妗放松手腕,又猛地按上。
  “你不打算同孤解释么?”姜与倦轻声说。
  “……”
  他倒抽一丝冷气,利刃破入皮肉的剧痛,令他的面容有点不自觉的扭曲。
  “你是来做什么的?”
  “殿下,你最好别说话,”白妗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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