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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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离开的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对方。
“大人。”
祁温瑜手中握着的烛台,此时蜡烛已经燃了许多,大片的红蜡顺着木制的手柄流到他的指尖和手背上,灼热且滚烫。
可他本人却似乎没有感觉一般,攥着烛台的手反而越收越紧。
“我哪里都不想去。”他道,“脱不脱籍我并不在乎,我只想留在此处,请您……”他的话听上去十分卑微,“请您不要让我离开神殿。”
他是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他只想留在神女大人的身边。
若是之前他还没什么感觉,可眼下同神女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后,他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忍受没有对方的日子。
便是今天下午那样的时间,他都已经觉着很难捱了,若是日后都不能再同神女见面……那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况且他曾经承受过一次了。
脑海中忽地出现这样的话,让祁温瑜顿时愣住。
他……承受过一次?
承受过什么?
如眼下这般,得到却又很快失去的感觉?
他的脑中又变得有些混沌。
“神殿是神殿,不是你能长时间待着的地方,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面前的神女在说话,仍旧是劝他离去。
可这样的话,听在他耳中,却忽地同脑中的话重叠起来。
【神殿是神殿,不是你能长时间待着的地方,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有自己的责任。】
是谁,这话又是谁说的?
为何听起来声音那样熟悉?
“今夜太晚了,你可以明天再走。”
【现在天黑了,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你明天再走也可以。】
同样的话,同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和脑中交织。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毁灭自己。】
【不可能的,神灵是没有感情的。】
【你以为你成功了吗?】
耳边的声音忽然就消失了,唯有脑中,一直不断地响起零碎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同眼前的人那样相似,仿佛……就是同一人所言。
祁温瑜的头开始泛疼。
他握着烛台的手也慢慢变得不稳,细微地颤抖着。
烛火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如果不收手,反噬的代价你只能独自承受。】
【你以为你,真的成功了吗?】
最终,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个模糊的身影。
天边是轰然炸开的惊雷,眼前瓢泼大雨,在雨中弥漫开来的巨大雾气,遮挡了眼前的视线。
那个模糊的人看着他,眼神不明,可说出的话却十分冷然。
【这世上,没有人能囚住神明,你永远,不要忘了这点。】
随着这声音落下,眼前的一切轰然碎裂,惊雷,暴雨全部消失。
他仍旧站在神殿内,手中拿着已经快燃尽的烛火,眼前是乌发白袍,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神女。
“你方才……”见他原本凝住的眼神终于有了动静,戚弦衣缓声道,“似乎被魇住了。”
神情凝滞,眼神呆住,面容却带着扭曲和阴暗。
显然,对方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祁温瑜闻言,双目看着对方。
他的眼眶仍旧带着微红,看着对方的神色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您真的坚持让我离开吗?”
见他再次这样问,戚弦衣徐徐道:“你可以明天早上再走。”
没有正面回答,却是肯定的答案。
“……”
祁温瑜有一次沉默了下来。
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双手被烛蜡烫红的地方。
“不必了。”他道,声音变得冷静起来,“既然您不让我留下,我此刻离开便是,不必等到明日。”
见他突然想通了一切,戚弦衣眼神出现了些许波动。
“既然你决定好了。”她并未坚持叫对方留一夜再走,“自己小心。”
而听得她这样说,祁温瑜唇边忽地扬起一抹笑,带着些自嘲。
“您还是您,一点未变。”
一直都……这样绝情。
他这句话声音极低,若不细听几乎听不见。
戚弦衣显然是听见了,但她只是眼神微动,并未开口询问。
“大人,谢谢您之前帮我。”祁温瑜说着,往角落的直足榻走去,“也谢谢您这些日子留我在神殿,所以那些人才并不敢欺辱我。”
他说着将烛台小心地放在直足榻上。
“更谢谢您,特意去找王上为我脱籍。”将烛台放好后,他抬头看向对方,“我会离开后便会去见王上,向他谢恩。”
他全程,声音都十分轻缓,并未似先前一般激动,也没说自己不愿离开。
反而似换了个人似的,变得不一样。
对方的变化,戚弦衣不是没有发现,但她并未说什么,只是略点了下头。
“夜深路滑,你自己多小心。”
祁温瑜闻言,问道:“您……没别的话要同我说了吗?”
他的眼底,又出现了叫人看不清的情绪。
戚弦衣看着他,许久都未曾开口。
见状,祁温瑜又是一笑。
“我明白了。”他道,“那我走了。”
他说着往神殿大门处走去。
神殿里依旧寂静,静得只能听见他的脚步他在石板上的声音。
当走到殿门处时,他那只满是烛蜡的手按在殿门上,接着脚步一顿,转过头去。
站在神殿中间的神女一动不动。
对方是神明,没有影子。
角落处的直足榻上,方才被他放下的烛台,烛光闪烁。
因着很快就要燃尽,烛火跳动得愈发猛烈了,整个神殿内都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大人,我走了。”
祁温瑜的声音再次响起。
戚弦衣看着他。
许是在剧烈跳动的烛火印照下,对方俊秀的面容也变得模糊起来。
一明一暗。
仿佛被割裂开来,带着莫名的压抑。
第33章 窥觊神仙的凡人(十四)
当从神殿出来那瞬间。
身后的殿门关上,高大的殿门将殿内的烛光隔绝,神殿外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清,无尽的黑暗袭来,仿佛要将祁温瑜整个吞噬。
他站在神殿外,静静伫立良久。
没出声,也没任何动作。
整个人仿佛定住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转过身,隔着紧闭的殿门,仿佛闪耀着星光的双目中,隐隐浮现出猩红。
他想起方才神女说的那些话。
字字句句,看似为他好,实则无情至极。
“永远都是这样……”他眼帘低垂,无声开口。
大陆上唯一的神,庇佑大陆的神女,看似博爱,实际没有任何感情。
在她心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分别。
千百年前,对着他说过的话,今天又再次重复了。
真绝情啊。
他抬手。
方才拿着烛台的手上,此刻沾满已经凝固的烛蜡。
祁温瑜缓缓将手上的烛蜡撕下。
虽然此刻天色浓黑,什么都瞧不清,但他自己能感觉得到,被烛蜡烫伤的地方,应当已是红肿一片了。
可他毫不在意。
神女说,她离开这段时间是去见了怀鸿朗,至于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什么,神女却不愿告知。
思及此,他的唇边忽地扬起一抹笑。
那个男人啊。
和他真的太像了。
祁温瑜想到自己以前。
当他最开始知道神女时,他同怀鸿朗一样。便是之后,他想要独占神女的眼光,不希望对方眼里再有其他人,他的做法也和怀鸿朗一样。
他以为自己做得万全,不会叫神女发现。
可最终他才知晓,这整个大陆,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神女。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并不想理会罢了。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没有影响。”
因为没有影响,所以她不在意。
而当真正影响到她时,她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情。
想到当初自己准备了那样久的计划被对方在最后一刻摧毁,祁温瑜的面容愈发扭曲。
神女大人……
他盯着紧闭的殿门,仿佛要通过这高大的殿门,望进殿内去。
强大如您,应当也想不到,我最后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吧?
他的手缓缓攥起,仿佛像是要握住什么一般。
这一次,您不会再有逃离的机会了。
殿内的戚弦衣,一直都没有动作,她就那样站在原处,那双纯粹的眸子同样盯着殿门处。
纵然殿内的烛火并不够亮,只能照见这一小块地方,但也足以让她看清,方才离开神殿的人,此刻才举步离去。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便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再听不见。
戚弦衣看着那处,半晌后才收回视线。
果然如她所想,祁温瑜并不简单,不止是一个贱籍。
对方方才的神情和表现,绝对不是一个以前从未接触过原主的人会有的。
那么他……
戚弦衣的眼神逐渐变化,最终定格。
也许,在未来将原主囚住的人,她已经确定了。
。
夜色如墨,夜空中不见一颗明星,仿佛一张巨大的幕布,将整个天空遮住,不透一丝光线。
观澜殿外,侍人皆微低着头,躬着身子候着。
殿门大开,内里明亮的烛光照出来,将整个殿外都照的极清楚,让人一眼便能看清。
观澜殿外旁边的通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可还未来得及叫人仔细瞧,便消失不见。
怀鸿朗坐在御案前,手中握着朱笔,正在案上的帛书上批复着什么。
下方站着太常寺的太常卿。
“孤方才说的。”他边说边在帛书上写着,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方抬起头来,看向对方,“可都记住了?”
那太常卿已过古稀之年,鬓边有些许斑白,面容却不见多少老态。而听得王上问自己,他忙着一躬身,接着道:“请王上放心,臣皆已牢记,待回了太常寺,便着人将东西全都备齐,绝不会耽误了时辰。”
方才怀鸿朗要求对方在十日后在王城一百里外的地方布置祭台时,特意叮嘱了时间。
“嗯。”怀鸿朗闻言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便又道,“下去吧。”
太常卿边再次躬身,告退离开了殿中。
殿内的霎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怀鸿朗眼下心情并不平静。
他想到白日神女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同他交代春日祭祀的事情,虽然对方说的轻描淡写,但能让她亲自来一趟,就证明不是这么简单能解决的。
况,他那时也问了神女,而对方的回答似乎更加验证了他先前的猜测。
神女庇护大陆的方式,也许就是以身档劫,因为损耗过大,故而对自己也会造成反噬。
虽然神女没明说,但照他的猜测,也许让他叫人布置祭台,做前期的准备,很可能是为她分担一部分反噬。
纵然一个祭台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也聊胜于无。
思及此,怀鸿朗心中有些郁燥。
他今日便不该答应了对方。
这样的事情,分明就对神女有害。
可转念一想,若不答应又能如何?
神女是神灵,对于神灵来说,这春日灾祸都是棘手的事情,那身为凡人的他又能改变什么?
若是一味地逞强,不要对方出手,最后可能半个大陆都会陷入震荡,到了那时,痛苦的就会是所有大陆臣民。
一时间,怀鸿朗陷入了无限纠结的境地。
他手中的朱笔在不自觉中,早已被放下,原本摊开了的帛书也被无意识地扫至一旁。
此时,殿门处传来响动,仿佛有人过来,接着不久,便见候在外面的侍人低着头走了进来。
“王上,领军卫指挥使求见。”
闻言,怀鸿朗的指尖在御案上轻点,接着道:“这样晚了,他来做什么?”
“指挥使大人说,在观澜殿外抓住一刺客,特来禀明,交由您处置。”
“叫他自己决定就好。”怀鸿朗有些不耐地摆手,“不过一个刺客罢了,不必回孤。”
“可……”那侍人听后犹豫一瞬,尔后续道,“指挥使大人说,那人应是王上您想见的。”
怀鸿朗这才面色认真了三分。
是他想见的?
他冷哼一声。
眼下唯有一人,是他想见的了,难不成是那贱籍……
思及此,他看向下方的侍人。
“叫指挥使将人带来。你出去,将殿外候着的人都遣离,不要留人在四周。”
那侍人闻言,躬身应诺,接着退了出去。
这回祁温瑜被带来得很快,应是被抓住的地方离观澜殿便不远。
看着阶沿下被领军卫带来的人,怀鸿朗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他顿了顿,半晌后才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