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鸿朗终于抬起头来。
“你无用。”他放下手中帛书,“那别驾也无用。偌大一个煜州,难道各个都这般不听劝不成?聚在那庙宇处的不过是些不遵从王权的刁民。你且多带些人去,若是听劝便罢了,若是不听劝,便不必顾忌。”他说着笑了声,不带任何感情,“孤的臣民中,不需要那等不尊王权之人。”
他说着看向下方的中郎将:“你可明白?”
那中郎将被他眼神看得一惊,忙低下头,一揖道:“臣知晓了,这便去办!臣告退。”
语毕向后退了三步,方转身离开了观澜殿。
待对方离去后,怀鸿朗思量半晌,最终出言吩咐候在一旁的侍人。
“去告诉一句,即刻起,若非要事,明日之前叫诸位朝臣不必入阁,孤不欲见。”
那侍人听后应了声,便躬身退下,往殿外退去。
。
因着上午在神殿那处显出来的狠厉模样,再加上众人知晓他此刻身上带着尖锐的匕首,因而直到回了王城中先前所居之处,也无人敢接近祁温瑜。
尤其是先前欺辱他欺辱得最厉害的那些人,一想到方才那人的下场,心中便一个哆嗦,此时都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只期望对方不要想起那些被他们欺辱的情景,再来同他们算总账才是。
而先前那肩膀被扎穿之人,因着是贱籍,便也无医师替他医治,此时天气寒冷,将他半拖着回来的人,直接将他往地上随意一丢便不管了,只管匆匆离去,处理自己身上被沾上的血迹。
而原本痛得昏死过去的那人,迷迷糊糊醒来后,又因为肩上的伤开始嚎叫。
只是不管他如何嚎叫都无人前去看一眼。
他伤得不轻,伤口处的血也止不住地往外流,因而不多时,整个人便变得奄奄一息,瞧上去似乎只剩进气,不见出气了。
负责他们的监工只在回来时问了两句,然而那时这人自己未醒,旁的人又怕得罪了祁温瑜,故而便胡乱编造了个理由,将监工一阵搪塞。
那监工原也只是在他们修缮神殿是负责月余罢了,眼下见众人都回了王城,也未出什么岔子,便想着回去复命,因而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总归不过是个贱籍罢了,死了便死了,也无人会在意。
因而得了个随便编造的理由后,监工也不管此事,随口训诫几句便离开了。
而此时,院落中的众人都各自围在一处,唯有两人所在之处是无人待着。
一处便是那受了伤奄奄一息的人,另一处便是一回来就又找了个角落坐着的祁温瑜了。
因着修缮神殿有功,王上特意下了旨说叫这些刚回来的贱籍可以休息半日,待明日再去服役。
他们这等身份的贱籍,依律是全年无休的,今日特得王上恩典,心中自然高兴。
可一想到在这时间内要同祁温瑜那个性情不定的人待在一个院落中,心中便忐忑不安。
尤其是每每见着那先前被祁温瑜伤了的人,他们便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肩膀,生怕自己也会忽的受这无妄之灾。
尽管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略带惊惧的目光,可祁温瑜却丝毫不在意。
他只是微低着头,看着掌心。
虽然方才他已经尽力擦拭了,可还是有好些鲜血沾在手掌处。
他看着看着,便有些出神。
那花环神女大人会喜欢吗?
虽然外层涂的是朱漆,可终归只是枯草所制,若是大人觉着过于简陋了怎么办?
不会的。
思及此,他忽地又反驳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神女大人应是喜爱的,毕竟……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毕竟什么呢?
方才他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然而不待他抓住便消失不见了,再回头去细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上一回这样,还是他不知要送神女大人什么东西时。
那时的他只想着要送大人物什,可一时想不到送什么,接着脑中不知怎的便冒出一个念头。
不若送一个自己亲手做的花环吧?
这样的念头其实有些荒诞。
花环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便是用着大陆最好的材料来做,也不过一个花环罢了,神女大人万一不喜欢呢?
可那时的他,整个人却都被这样的念头占据了,因为冥冥中总有个声音告诉他,若是他亲手做的,大人定然会收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他将自制的花环献给神女时,对方虽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这应当就是对方喜欢的意思吧?
他不能确定,可心中还是带着喜悦。
毕竟自己送的东西,神女大人接受了。
他原以为,自己会想到送花环这个念头,不过是巧合罢了,可方才脑中又闪过的东西叫他觉着有些不对了。
祁温瑜有些枯瘦的指尖抬起,接着抚上自己额间,用力地揉着。
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皮肤被有些尖锐的指甲刺的破了皮,反而愈发用力。
毕竟什么?
他眼下真的一点想不起了。
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隐约中,他似乎有点感觉。
他同神女大人,是不是有些渊源?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虽然知道应是不可能的,可一旦生出便没那样容易消退下去。
祁温瑜的心中又开始涌上奇异的感觉。
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神女大人同他之间,有他自己都不知晓的关联。
否则,怎么解释,整个大陆中,除了他,便无人能见着未现形的大人呢?
若是真的如此,那他同大人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关系?
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中不停浮现变换着。
叫他的心中愈发激动起来。
而在他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思考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原本冬日天色便暗得早许多,再加上大寒刚过,天气仍旧一样的朔风侵肌。
当天边落日余晖彻底消散后,整个院落边又变得漆黑起来,唯有旁的殿宇点着的烛火蔓延至此处,叫人勉强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此时寒风凌冽,在院中待着的众人都被吹得冷彻刺骨,却又无一人敢起身回破落的屋子中。
虽屋子中也并未好到哪儿去,可也比在屋外无处遮挡的好。
只是因为祁温瑜不曾起身,一直窝在那处不动,旁的人便也不敢轻易动弹,生怕自己带会儿因为不留神,若是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发出点声响,惊动了对方便不好了。
因而祁温瑜不动,旁的人便无一人敢起身。
而趁着眼下天色昏暗了下来,原本不敢看向他的众人,此时都偷偷侧了眼神去偷瞄一眼。
心中祈祷着,对方能因为觉着院中朔风太冷,而从角落处离开,回到房中,这样他们也能跟着一起去回去,不必在此处挨冻。
可对方却不遂他们愿。
及至有得人都被冷得一直打摆子了,那坐在角落的祁温瑜却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那样安静坐着,连身子都不曾挪动半寸,仿佛这凌冽的寒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般。
破败的院落中,除了先前受伤那人低低的□□声,便唯余呼啸的冷风了。
正当众人心中祈祷着对方早些起身离开时,原本寂静的院外却传来了嘈杂之声。
仿佛有许多人在往这儿走来。
众人听后,心中都是一愣,还未回过神来时,便听着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许多身着玄甲,手握佩剑的领军卫走进了院落中。
众人一瞧,便知晓这是有大阵仗,因而纷纷下跪拜服。
那些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定睛一瞧,却是先前那前来传话说要修缮神殿的黄寅。
他跟在领军卫身后,身子微微躬着,显得十分谦恭。
此番领军卫前来是为了捉人,可奚官局平日里来着贱籍聚居之处的人不多,因而谁也不知道领军卫所言的那人是什么模样,唯有黄寅,来得次数多了些,便自荐着跟了来,说自己能够帮到领军卫找人。
一行人于是紧赶着往此处来。
“先前说的那名唤祁温瑜的人在何处?”进了院中,领头的那领军卫不看跪了一地的人,也不看身后的黄寅,只是冷着声音道,“我等还要带了人去观澜殿回话,你且找得快些!”
领军卫手中一人拿着一根火把,加在一块将整个院落照得有如白昼。
跪在地上的众人一听是来找祁温瑜的,原本提着的心霎时放了下来。
先前见这样大阵仗,他们只道是人人都要遭殃,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心中总归是慌乱的,而眼下听得说同他们无关,便各个都安心下来。
而虽不知晓为何这些领军卫要找祁温瑜,但见他们这样应当也不是什么好事,因而众人心中又变得有些庆幸起来。
先时他们尚且还害怕着这个人,眼下对方却似乎要遭殃了。
这样的念头一起,有的人甚至想站出来指出祁温瑜在何处,但因心中记着贱籍在良民乃至有官职在身之人跟前不得随意开口,便生生将心中的话压了下去。
而那黄寅听得领军卫这样问自己,应了声后,便抬头,忙着在院落中看起来。
上回他来传话时,便碰见一个直直站着,旁人都下拜,唯有那人十分硬气的。那时因着院外有人来催,他也来不及问那人的名姓,只记得了特征。及至第二日,这些贱籍要去神殿修缮时,他特意跟了来,细细打听了,方知晓那人原来名唤祁温瑜。
他将这名字牢牢记在心中,只想着,等神殿修缮完毕后,祁温瑜回了此处,他再找机会收拾对方。
今日本听得说去了的贱籍都已回了,他正打算来整治对方一番,却又碰见领军卫前来奚官局,说是要查什么事情,因而整个奚官局的人都忙了起来,他自然也不例外。
直至听得说最后查到的人是祁温瑜,他心中顿时觉着十分畅快。
虽不知晓对方是犯了何事,但领军卫言说,要将人带了观澜殿,由王上亲自发落,那便定然不会是小罪。若是落个不好,便是凌迟也是有的。
思及此,他便更开心了。
许是因为祁温瑜实在过于扎眼,旁的人都因为领军卫的到来而跪了下来,唯有他一人,仍旧独自缩在那角落之中,不言不语,仿佛与世隔绝。
正因他这样表现,故而黄寅甚至不用多看,便找着了他。
“大人,那!”当看到坐在角落处,低着头的祁温瑜,黄寅忙抬起手往那处一指,“那便是祁温瑜!”
领头的领军卫其实早已看见这么个不合群又目无尊卑的人,只是因急着找人便也暂时没放在心上,眼下听得黄寅这样一说,便不再迟疑越过那些跪在自己跟前的贱籍,直直往那角落处走去。
“你便是祁温瑜?”领军卫手中握着火把,低下头问道。
对方并没有反应,甚至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那领军卫见状,双眉一皱,接着抬脚,往对方身上踹去。
“问你话,不知道回答?”
祁温瑜原是缩着的,被对方这样一踢便往一旁倒去。
他的头磕到了坚硬的地上,擦破了口子,有鲜血从中缓缓渗了出来,可他本人却毫不在意,只是手撑着地上,慢慢坐了回去,接着又缩了起来。
仍旧是没回答领军卫的话。
那领军卫见状心中也来了气,正要抽出手中的佩剑,可剑刚出鞘,便又被他放了回去。
眼下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
他告诉自己。
如今是王上下旨要捉拿此人亲自处理,他便不能轻易伤了对方。若是对方在这之前因为他这一剑熬不过去而丧了命便全完了。
思及此,他将剑挂回自己腰间,接着转过身,看向跪了一地的贱籍。
“此人可就是祁温瑜?”
跪着的众人先前听到了对方拔剑的声音行踪都是一惊,怕对方在这过程中误伤了自己,眼下听得对方将剑收回,且问他们话,不由地放下心来。
“回大人。”有人低着声音回到,“他就是祁温瑜没错。”
“当真?”领军卫再次确定,不想因此带错了人。
误伤了这些贱籍是小,若是王上因此发怒才是大。
众人一听,也顾不得其它,忙附和道:“是,就是他,除了他,我们这儿没别的人叫这个名了!”
领军卫这才确定下来,接着一抬手,将站在院门处的人唤上前。
“将他捆了,带去观澜殿。”
第30章 窥觊神仙的凡人(十一)
领军卫来回话时,怀鸿朗正看着手中的帛书,手中朱笔正要批下,却忽地一顿。
“你说什么?”他抬起头,看着下方的领军卫,“偷入神殿的是何人?”
“王上。”那领军卫再次拱手回道,“经臣等彻查,乃黑阳院中贱籍祁温瑜,正是他,抗旨偷入了神殿。”
贱籍?
怀鸿朗忽地笑了一声,笑声短促且不带感情。
若非知晓领军卫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