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不香吗？[娱乐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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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上了小半天；　另一位男配也来上课；　结果练得速度比他快。
　　席洛澹难免觉得自己“老”了。
　　是相比在行业内；　年纪大了点。
　　就不说谢舟是童星出身，出名就很早，没法比。
　　如今很多人考进艺校大学，便满世界地投简历想在剧组混个龙套，更别说有学生文化课没上多少，光是泡影视城都愣是泡出了点名堂来。
　　有时候席洛澹看这些后辈，是有点羡慕也有点后悔。
　　羡慕他们的年轻有活力，精神满满甚至通宵拍戏都不会喊累。
　　也后悔自己当初选择入这一行的动机不纯，介于如此时至今日都没有拍出点名气。
　　否则他或许能更心安理得地站在谢舟的身边。
　　而不是老冒出一个念头——“这些都是谢舟带给他的”。
　　毕竟凭他自己是根本拿不到这些资源，就会有点心虚。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想努力；　可越努力就越发现自己力不从心。
　　看着年轻人后来居上；　都已经能先去尝试吊威亚，席洛澹只能脸上笑笑，心里叹着气想他还能怎么办呢？
　　来教席洛澹的是位女老师，一双眼睛从明亮的眼镜片后面透过来。
　　她扶着席洛澹的肩膀，“席老师咱们不着急哈，按照课程慢慢上；　到时候保证你也能在天上飞。”
　　席洛澹也笑了，“我看起来很着急吗？”
　　威亚课女老师用手背推了下眼镜，心想，看起来是有点着急，但她见多了着急的演员，就席洛澹这种表现，已经是很温和了。
　　而且……
　　威亚课老师说：“看起来是另一回事了，最主要是……”
　　她凑到席洛澹的身侧，对着耳朵小声地说：“我收到谢影帝的话，说让我慢慢带你，不要着急。”
　　席洛澹愣了愣，转过脸来看她，“谢舟找你了？”
　　女老师点开手机，“不是，是发的消息。”
　　席洛澹温和笑道：“他没有要求你保密吗？”
　　“没有让我保密啊！”女老师说着露出和善的微笑，“那就是能说的意思吧！”
　　席洛澹这么一听，怎么好像是他故意来问似的。
　　好吧，他是有点故意。
　　他想到以前谢舟留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谢舟好像什么都知道，总能把什么事都安排好。
　　而且……总能让席洛澹好像无意间知道这件事。
　　就好像现在，席洛澹看起来是故意问的吧，但去问，未必能问到答案，未必答案就与谢舟有关。
　　可事实上就是与谢舟有关，更看起来谢舟是看得出他的心思，在他可能途径的地点放上大礼包，让他发现。
　　发现的过程，看起来好像又特别不经意，让席洛澹没有半点自己被安排的感觉。
　　可殊不知，这都是谢舟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不说，却有着会被席洛澹发现的自信。
　　再仔细一想，更有一种可能，是谢舟根本无所谓他到底有没有发现。
　　反正，足以让席洛澹感动就是了。
　　想到这里，席洛澹接收到女老师透过来的，犹如班主任一般的视线，他赶紧集中注意力，回到课程上。
　　学了一整天，他总算熟悉吊威亚的理论知识和初步实践信息。
　　刚被威亚老师拉起来的时候，女老师在另一边提醒他，“腰用力！腰用力！别往下倒！”
　　席洛澹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快要临盆还是变成了冬天里风干的腊肉。
　　好在他的领悟能力尚可，很快就掌握要领。
　　威亚老师根据导演给的分镜图，带着席洛澹先排练起来。
　　于是，等到当晚谢舟拍完戏过来探班的时候，一进大门，眼前就飞过一个人。
　　真是飞过去的。
　　席洛澹穿着灰白色的棉质练功服，贴身的，一点都不飘飘然。
　　可是他飞过去的时候，在谢舟的眼里看起来就很飘。
　　席洛澹的手里捏着一把硬纸板糊的剑，在空中转了两圈漂亮落地，还舞了一个剑花。
　　谢舟站在不远处鼓掌。
　　偌大的训练房，上到有三、四层楼高的屋顶，明亮的灯光落下来，地上铺满了柔软的床垫，边边角角围了一圈海绵靠垫，屋子里还是显得那么开阔空旷。
　　使得谢舟的掌声真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席洛澹扫了一眼，找到那回声的源头，咧嘴笑了。
　　他刚要抬腿跑过去，但身后还被钢丝拉着，只能收回脚步。
　　这时谢舟已经大步流星走过来。
　　谢舟：“没拍下来，遗憾。”
　　席洛澹哈哈一笑，“你怎么来了？”
　　谢舟：“我也要练的。”
　　不难怪席洛澹要惊讶，因为谢舟分明是他们几个需要吊威亚的主演里，经验最丰富的。
　　席洛澹小声说：“我以为你已经不需要临阵磨枪了……”
　　谢舟也只是笑了下，“磨一天半。”
　　这点时间恐怕也是极限，演员就算站在镜头前开始演戏，也要先找对角色定位确定人物感情，不管怎么样都要背熟台词吧，没人能直接捏着剧本就上台，也没人能直接在天上飞。
　　但是很快席洛澹就觉得替谢舟想太多了。
　　人家谢舟，是真的会飞。
　　不需要威亚老师多提点，一眨眼的工夫，席洛澹已经看到谢舟在威亚老师的配合下，来去自如。
　　深深的差距……席洛澹心想。
　　当然，他没有想过自己能在某方面能与谢舟肩并肩，不过为此再多一分崇拜羡慕在心头。
　　三天后，武打戏部分正式开拍。
　　席洛澹在化妆的时候，看到服装师抱着威亚装备过来。
　　刚开始悬在空中旋转跳跃的时候，席洛澹还觉得自己悟性挺高，感觉挺好。
　　多飞了两天就觉得不对劲。
　　身上绑着威亚装备的皮肤红辣辣的，尤其是腹股沟区那一块，多磨一下都不舒坦。
　　最主要是，这里部位尴尬，不太好说。
　　席洛澹也没敢告诉谢舟。
　　他看着谢舟这一天在训练房里飞来飞去，潇洒自如，要不是有那根钢丝，他真怀疑谢舟指不定就是从天上掉落凡间的仙男。
　　仙男怎么会被装备磨破皮肤呢？不可能的。
　　还有就是，他不愿意叫谢舟担心。
　　这样显得自己多不会保护自己似的。
　　今天他再一看那装备，心里顿时直抽抽。
　　前两天练习用的威亚装备，比较旧，说明用的人多，磨的多了，质地就比较软。
　　而拍摄时用上崭新的装备，面料材质是化纤，坚韧且硬，里面衬得海绵，甚至要花一点力气才能摁下去。
　　席洛澹看着戏服里的内衬那么薄，心里暗叫不好。
　　“席哥！”他的助理跑过来，往他的化妆台上放下几条运动绑带。
　　席洛澹拿起一条拉了拉，挺有弹性。
　　助理说：“谢哥准备的，说护具绑在穿装备的地方，可以减少摩擦。”
　　原来如此！席洛澹恍然，到底还是谢舟有经验啊！
　　席洛澹隔着层层人群，看到另一边闭着眼被化妆师涂腮红的谢舟。
　　他的目光落下来，谢舟的手摆在桌上，柔和的灯光撒在上面，像是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突然对着席洛澹比了个“耶”。
　　席洛澹抬眼看到谢舟已经睁开眼睛，还对着他笑。
　　他冲着谢舟挤眉弄眼一番，也忍不住垂眼笑了。
　　化妆师：“……马上就好了。”
　　席洛澹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化妆师笑了：“哪里，羡慕你们感情好呢！”
　　席洛澹的脸有点红了。
　　再抬眼去看，瞧见助理还把运动绑带分给了其他几位主演。
　　他想，噢，原来是给所有人的。
　　席洛澹的脸就更红了。
　　他自作多情地以为……以为谢舟知道，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毕竟谢舟总是一副什么都清楚，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只不过是不想自己难堪，所以他没有说。
　　而是通过这个方式，来照顾他……
　　席洛澹赶紧停住自己的思想，分明是他想多了，不是这样的。
　　他知道谢舟是个很好的人，不会因为他们俩的关系，就只关注他一个人。
　　谢舟是仁义的博爱的，有好东西当然要分享给大家。
　　反倒是他的思想有点自私了，理所当然地觉得谢舟只会……
　　席洛澹发现自己的境界也好格局也好，修炼得还不够，还得在谢舟的身边多多学习。
　　他一边想着，一边给自己绑好绑带，费了半天劲穿上威亚装备，再在服装师的帮助下穿上戏服。
　　席洛澹觉得自己穿的是太空服，一会儿就要被吊起在月球漫步。
　　但还好有谢舟的绑带，不会那么不舒服。
　　准备拍戏前，席洛澹与池瑶瑶站在一边，另一头是谢舟和刘绛等人。
　　池瑶瑶悄悄凑到席洛澹的身侧，小声说：“其实我知道的。”
　　席洛澹挑眉，“什么？”
　　池瑶瑶笑道：“我懂，谢哥给我们发绑带，主要是想发给你。你以前没有拍威亚戏的经验吧？我们其实多多少少都会准备一点护具，不然勒得太难受。谢舟不好意思私底下只给你一个人，所以才福泽大众，让我们也占了便宜。”
　　席洛澹心里冒出一个“啊？”，是这样吗？
　　但席洛澹笑着摇摇头，“我也没有想什么，你觉得绑带好用吗？”
　　池瑶瑶连连点头。
　　席洛澹笑道：“好用就行，不用想那么多。”
　　席洛澹知道想太多的人是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专注于拍戏，不然独独一条绑带，都能让他脑补一出大戏。
　　然而不知是他想绑带想得太多，还是绑上绑带的姿势不对。
　　他才拍了两个镜头，腹股沟那边的绑带就有些松动。
　　席洛澹落地后走路都有点别扭，想趁着休息时间重新加固，岂料下一个镜头忙着要拍，他忙不迭地跑去站位，完全没机会。
　　结果这个镜头再拍完，绑在腹外斜肌上的绑带也松了。
　　席洛澹是头一次用绑带，的确没经验，今天回去得向谢舟讨教。
　　可问题是，没了这些保护，崭新而坚韧的装备磨得他皮肤生疼，饶是隔了两件内衬都没用。
　　他都不敢想象，回去掀开衣服一看，自己得磨掉多少层皮。
　　至少等他再一次落地的时候，他觉得腹股沟那里已经有点疼麻痹了。
　　值得庆幸的是，当天拍戏十分顺利。
　　比席洛澹计划中更早拍完收工，他回到更衣室换下装备和戏服时，匆匆扫了眼，皮肤蹭得发红。
　　他换了私服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趁着谢舟还在更衣室，他连忙拉过助理，让他去影视基地附近的药店，去买一种专门涂抹皮肤损伤的药膏。
　　助理一听顿时反应过来，说手里就有这品牌的软膏，问要不要现在就给他。
　　席洛澹想马上要和谢舟去吃饭，带着必然不方便，被谢舟看见了难免也要叫他担心。
　　席洛澹小声说：“你送到酒店吧，诶对了，放在床头柜里。”
　　助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席洛澹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有点后悔没有提醒助理，让他千万别告诉谢舟。
　　不过看谢舟的模样，看来很累，也没有提过威亚的事，应该是不知道。
　　他们俩吃完饭马上就回到套房卧室，都想要早点睡觉。
　　席洛澹趁着谢舟去洗澡的时候，迅速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出那管药膏来。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光溜着大长腿，盘腿坐在床上，掀开衣摆，低头一看，叹了声气。
　　从腹外斜肌开始，一路往下，红色的勒印触目惊心。
　　席洛澹忍着疼，弓着背，挤了一点软膏在手指上，低头去抹。
　　谁知身体挡住光线看不太清，又想挪个方向，结果席洛澹在床上滚了一圈，差点摔下来。
　　还好手里的软膏拧了盖子，没有挤出来浪费一整管。
　　可当席洛澹重新坐稳抬起头时，看到谢舟靠在门口，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谢舟走来拿过软膏，“我来。”
　　“呃……”席洛澹不仅不好意思，甚至一度非常紧张，“其、其实没那么严重，我涂就好了！今天你拍了一天镜头，肯定也累得够呛，我……”
　　但谢舟强硬地摁着席洛澹的肩膀，让他躺下。
　　他撩开衣摆，看到皮肤上那一道痕迹，又叹了声气。
　　席洛澹眨眨眼，小声说：“我还以为你去洗澡了。”
　　谢舟叹气：“我在听动静。”
　　席洛澹懂了，看来谢舟是早知道怎么回事，也是故意早早地说去洗澡，是想让他安心地涂药膏。
　　可惜他水平不行，闹出声响来，是谢舟没有忍住，还是跑出来帮他的忙。
　　他没有责怪也没有生气，就是要叫席洛澹能安下心。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席洛澹问：“是助理告诉你的？”
　　谢舟摇头，“换好私服，走路还是别扭。”
　　席洛澹反应过来，其实他以为自己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