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反派的小作精-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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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容易缓过神来,下巴已经枕在了他的肩头,含含糊糊:“唉?别动别动……你要把那丑蘑菇人压死啦!”
临殷:“……”
宴席上早有不胜酒力的,未免干出出格之事当众出丑,被身边的师兄师姐们搀扶着先退下了。
临殷有了借口,要带着夫人孩子先行退场。众人不好再留,未分辨出的胜负辩论留日后再战。
临殷独行,及至殿前。
远处东方的晨光未显,泛着深谙的幽蓝。羊角灯挂在檐下,绒绒的橙光冲淡了黎明前的寒凉。
他迈出门槛,在殿前停了停。
殿前当值的人没换,还是那八个。
为首的少年肩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地垂着眼,侧脸轮廓分明坚毅。若是给女子看来,确有几分轩昂的魅力。
临殷淡淡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行去。
一刹犹若寒冬忽至,殿前当值的八人膝盖齐齐开始打颤。
为首的少年所受迫害程度最重,被磅礴的威压碾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纵然意外他的举止,却也不想在兰溪之人面前落了面子,脸色煞白地咬牙撑着,不肯弯下膝盖求饶。
直到临殷抱着人步履缓慢,走出了中庭,他身上的威压忽地一轻。
他一时适应不了,苦苦做着抵抗的仙力失去“对手”,霎时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伤到了肺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邱洋呼吸颤抖地看着远处临殷背影消失的地方,茫然:???为什么搞我?
系统:来自邱洋的作值+200。
……
池鱼被清晨的冷风一吹,神智渐渐恢复。至少意识到自己这混沌的状态是有异样了,暗暗给自己一发【治愈】清除负面状态。
眼睛一睁,发现自己正立在一处高楼的栏杆前。
四面透着冰冷的寒风,而她衣着单薄,冻得直打哆嗦。而临殷则站得稍远一些,身上披着雪白的披肩,手里抱着睡得香甜的宝宝。
池鱼:“……”是我不够可爱?
这差别待遇,赤裸得令人心碎。
临殷看她转过来时的眼神清明,便知道她这是醒了。
早一刻她还在闹腾,好歹挣开了他的手,掏出一金灿灿而不知名的乐器。爬上这登高酒楼的最定层,俯瞰全城,凭栏演奏。
刚吹了几个音,当街醒了一大片,推开窗门朝外骂骂咧咧。
最妙的是,池鱼自己都被自己吹的精神污染曲给迫害到了。音调一出,她便悚然一惊,手上失了分寸,将乐器生生捏碎,化成了粉尘,随风散了。
再然后回头,就是清醒的模样,谴责幽怨地将他望着。
临殷:“……”
有毒。
……
“醒了?”他懒得同她解释,将宝宝塞回到池鱼手里,冷清道:“回去吧。”
池鱼原本冷得发抖,接过暖乎乎的宝宝,抱紧了,瞬间好受不少。哆嗦着跟上临殷,看看四周的环境,有种穿越一般的记忆脱节感。
想也知道,她这是喝断片了,天元大陆的酒竟然是甜味的,果汁一般,真是叫人涨了见识。
她不大好意思,嘴上客套:“叨扰哥哥了。”
登高楼这会儿没有其他客人,木质的阶梯层层向下,烛火在回旋的空间中错落的点缀着,瞧着飘渺。
临殷淡淡:“你当真心大。”
池鱼猜想怕是自己醉后失仪,开罪了他,忙跟到他身侧,探着脑袋去看他的脸,讪笑道:“我没尝过酒水,不知道竟是这样好喝,醉酒而毫无觉察,对不起啊……”
她脸上一片纯粹昭然的尴尬,眸底没有半分沉重。
像是真的全不知情。
临殷黑白分明的眸,静静凝着她。
池鱼想着自己莫不是又说错话了,摸了摸鼻子:“哥哥说的,难道不是这个?”
登高楼的烛光是做了阵法的,和楼梯的声控灯有相似的效果。
池鱼的嗓音在楼体中传开,烛光便燃起了一大片,明艳地映照着她懵懂的脸。
原以为她是有心为之,不料却是无意。
这样一个人,在同他做对手,搅他的局,真不知道算坏事还是好事了。
“怎么了?”池鱼牵拉住他的袖子,
最受不得人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吊胃口,忍不住性急地催促。
既然痕迹已露,让她心中有底自然是更好的。
临殷道:“沧寻白至今已有近万年岁,你可知他区区一个尊神,为何寿元竟和大帝一般长短?”
池鱼一愣:“有这事?”
修真/界是真的好,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的年龄是以万计的,她努力努力做个千年的祸害不在话下啊!
“莫不是这老头有什么延年益寿的妙方?”
临殷眸光稍低,转向埋在池鱼怀里呼呼大睡的宝宝身上,笑了下:“一条生龙活魂,可延人少则千年的寿元。”
池鱼眼睛霍然睁大:“!!!”
第129章
上菱秘境远在兰溪,不走定点的传送法阵; 只以行舟走的话; 路程足有两月之久。
前世故事线中,傲天宝宝头几年一直跟随着临故渊待在兰溪地界。第一次去到金陵; 是因四年之后沧皇沧寻白羽化身死,举世同哀; 兰溪派遣弟子前来吊唁,双方自然错开了。
原线没开出沧寻白吃生龙魂的隐藏设定; 他又是个快死的炮灰; 池鱼便没去查人早年的资料。骤然听闻; 整个人都吓呆了。
“他、他、他……”他了几次,没他出后文来。
池鱼双手护紧宝宝; 下意识地朝临殷的身侧凑进了些,“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一介肉体凡胎如何可以吞噬龙魂?!”
她当时在宴会场上; 确有感觉到沧寻白看了她几眼; 但没收到作值; 便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是因为那老不死的; 居然惦记上她的娃了!
……
宝宝是池鱼主动带来的,又在到金陵的当夜; 来到了青华殿。
临殷以为她心里早已有谱,是别有所图。纵然宝宝是她所孵化,两人相处的时间却不长,大抵谈不上感情。如果以生龙魂为交换,请一位尊神出手杀了他; 岂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可看她惊得眉毛倒竖,切齿咬牙的模样,倒不像是计划如此。
临殷的死契感受不到来自她的杀意,按捺着,
转回脸,拾阶而下:“沧泽生打下天元大陆之时,身边有妖族辅佐,其中就有一条龙。”他慷慨同她陈述前情,“金龙同沧泽生缔结妖族契约,誓死效忠。等沧泽生死后,沧寻白以尊神之身份袭承皇位,金陵声势一朝崩塌,险些溃散。沧寻白便利用频死妖龙护主遗志之念,哄骗它自愿献出龙魂。妖龙自愿,则强大的龙魂不会吞噬沧寻白的灵府,入内化作他的寿元,助他晋级大帝。”
池鱼难以理解这样的牺牲,但既然龙是自愿的,旁观者也没法指责。
“古籍有载,尊神寿元三千,帝君万岁。若帝君可突破天劫,则能与天同寿。”临殷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嗓音在悠长的回转阶梯上荡开。语调像是他本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孤冷,“生龙活魂延年之效与龙族自身寿元有关。有少则增长千年的说法,是因为叠加上人吞噬龙魂之后,自然晋级所增加的寿元,若未能突破,实际能增长的,不过几十近百年。”
池鱼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不对啊,你不是说龙只一条,还是频死的?”
“龙族那时并未灭绝,只一条首领与沧泽生缔结契约罢了。”
那时,
并未灭绝。
原本龙族是这大陆之上天赋能力最强的种族。
现在,普天之下除了宝宝,再无一条龙。
而三千寿元的沧寻白,生生熬到了一万岁。
池鱼越想越心惊,骤闻的惶恐过后,眼底慢慢浮上些许连自己也未能觉察的煞气。
“那老不死的若敢碰宝宝,我炸了他全金陵!”
猛一顿,意识到临殷还在自己身边,不可太嚣张说炸不炸的事,会露馅。劝说自己冷静下来些,自我安慰道,“宝宝不会自愿献祭龙魂给他的,他没那么傻。”
“其他龙族也不会,沧寻白的灵府之中有了第一条自愿献祭的龙魂残余的龙族首领威压。之后的龙,自不自愿已经不重要了。”
临殷淡淡瞥她一眼,“不然我如何会说,他是哄骗了沧泽生的那条妖龙?”
池鱼:“!!!”
她忽然想到上菱秘境,守护地宫的龙族,竟然是以龙魂的形态出现这一细节。
龙族若是应天劫而死,便会如沧泽生大帝一般,魂飞魄散。
龙魂犹在,不能安眠,意味着他们是活着的时候,自行摒弃肉身,魂体出窍逃离了某种死局。又在神智消散之后,以死魂的状态,恪守保住了宝宝这一条仅存的血脉。
若要这么追究起来,宝宝的亲生父母应该就是死于沧寻白手中。
池鱼心态炸了。
怎么现在的正派,黑历史一个比一个多?搞得她都想站反派了。
……
宝宝在睡梦中扑腾了一下,肉嘟嘟的脸蛋蹭过来,贴着她脖颈,又乖又软,喃喃嘟囔了两声娘亲。
池鱼沉默地伴着临殷朝下走了几层台阶,慢慢滤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伴着人走,却慢慢有踽踽独行的错觉:“哥哥怎么看呢?宝宝也喊你一声爹爹,你不打算救他吗?”
临殷大概是没有为人父的自觉的,否则的话,他知晓一切,就会提前阻止她。
池鱼甚至想不出他的动机是什么,哪怕他半点不在意宝宝的生死,也没必要亲手给敌人送上延年益寿的大补丹,这不符合逻辑。
……
临殷没什么想法,一个靠吞噬龙魂苟延残喘到现在的尊神,再给他一千年也注定无果。
沧寻白距离大帝之境还尚有一段距离,他也没法从他的手底下,强行抢走宝宝。
世人不知,沧泽生陨落之后,天元大陆的气运便开始衰退。
气运之子的福泽紊乱,没能顺利成长,被他抢夺先成大帝的契机,屠戮天下,造成未免崩塌。
本源之力在重启世界的轮回之中愈发地衰败,几乎决断了尊神晋级的机缘,乃至脸尊神都愈发稀少,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致使现世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断层,只不过当世之人未能察觉到罢了——远古与魔族竞争的时代,尊神遍地,奉大帝为尊。
而当今世上风调雨顺,亦无灾祸,沧泽生死后的千年以来却只有七位尊神。
临殷一个登帝之人,对沧寻白这样的尊神,已经谈不上忌惮。
他不过百无聊赖,想看看池鱼的为了杀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至少给他一点理由,
让他确认、死心,然后终止自己被牵绊住,举棋不定的局面。
临殷道:“龙蛋送给你了,是你的所有物。你想杀就杀,想救便救。”
池鱼脸色煞白,做出慌张的形容来,拽着他的衣袖:“救救救!可我、我怎么救?我打不过那老不死呀!”
临殷回眸过来,淡淡:“我不是说过,让你别离开我的视线?”
第130章
他这话说出来,那过于淡薄的口吻; 叫池鱼琢磨了许久。
池鱼印象中; 临殷是个偏执且侵略性很强的人,虽然这种几近病态的尖锐情绪不会放在明面上。好比他杀人之前; 不会特地做出多狰狞的形容,但他手段之果敢残忍; 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的杀心很重,一点背叛的痕迹就足够让他判别人的死刑。
池鱼纳闷的不仅是临殷对宝宝这颗大补丸送到沧寻白嘴边的隐患视而不见; 更是因为他默许了她将宝宝带来这一行为; 并没有因此给她作值; 甚至还挺平静。
分明话题刚起的时候,临殷明显是倾向于觉得她应该知道“沧寻白会吞噬生魂”这一世家高层秘辛的。
如果是池鱼本尊;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就是个小城主的废材女儿罢了!
池鱼日常怀疑自己掉马了,
可她若是掉马了; 怎么可能还好好活在临殷眼皮子底下?
又想; 自己是不是不该过于依赖“作值”做出判断。
她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从临殷那收到作值了; 若不是系统出BUG; 就是他连系统运转的内部条件都知道了?
这还是人?
若是如此,他潜藏起来的目的; 究竟是什么?
池鱼越想越觉得一切扑朔迷离,诡异可怖。默无声息且纠结地跟着临殷走到一层。
她对自己怎么来这座楼的,一点印象都没了。此刻朝外走,才发觉除了楼道的灯燃着,一层开阔的大堂内空无一人; 漆黑一片。
看布置,像是一处雅致的酒家。
此刻酒家的大门,一半大喇喇地躺在地上,被迫敞开着,呼呼往内灌着风。
池鱼意识到那是谁干的,垂着的脑袋缩得更低:“……”
她默默掏出几块上品灵石来,放在柜台上,放下赔偿准备离开。
忽的一只干枯漆黑的手陡然从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