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反派的小作精-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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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像安抚幼崽似地拍了拍,
他的心情好了点,尾音也不再那般冷硬干脆:“睡不着?”
池鱼浑身不自在,生怕他说出点大半夜吓死人的话,含混:“有点,但是现在已经很困了。”
临殷静了会,道:“闭眼。”
池鱼稍僵了一下,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
伸头一道,缩头也是一刀,只要临殷豁得出去,舍得下自己的身子,这都是迟早的事。
然而她预想担心了一晚上,深怕会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
一股暗香袭来,她眼皮子渐沉,无法自控,慢慢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陷入深眠的前一秒,她听到耳边临殷的声音,淡淡的:“到了金陵之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以及她自己的回复,没过脑子的、发着懵的:“好。”
……
南钰值夜与人换下班,回房休息的路上,正好遇见从房中出来的临殷,朝他恭敬地拱了手。
慢半拍意识到他走出来的地方是池鱼的房间,脚步一下顿住了,表情有些难以控制:“主……小师叔早……”
南钰用的是兰溪弟子的脸,自然要跟着兰溪弟子称呼临殷。
临殷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
南钰忍不住两步追上去,又见在走廊上不便多言,按捺着暂且未开口。一路跟他走到开阔无人的甲板上,才以结界封住舱门,压低声音对临殷:“主上,前些日子朝云‘血灵战书’一事,严岚已经查清楚了真相并呈报给了主上,我以为……”
他顿了顿,本着一片对临殷绝对忠诚之心,冒死劝诫道:“我以为池鱼此人藏得太深,过于危险,主上将她带在身边监看,切勿过于亲近才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岚当初看到“血灵战书”之后,便怀疑池鱼还活着。
一边将消息泄露给秦年年,一边在朝云内部打听消息,确认自己的猜想。
凑巧的是魔族的“血灵战书”事发后,在朝云内部彻查极严,为了揪住魔族爪牙,一名内阁长老不惜动用回溯的禁法,以损失百年寿元为代价,看到了血灵战书爆炸前一刻的画面。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从始至终朝云并没有外人闯进来。
只有一朵花,不知从何而来,乘着风,不受阻拦悠悠飘进了朝云的结界。
又极其突兀地炸开,给出了那样一条信息。
严岚只需从高层那打听到说是花,就什么都明白了。
南钰也是见过菩提的人,也是知道现在的南鱼儿就是池鱼的人。
严岚将听到的内部消息同他一碰,千丝万缕的信息归总到一起,两人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三月之前的池鱼,战力不过刚刚能击伤大罗金仙。三月之后的池鱼,便可以以一己之力,撼动震惊整个朝云城。
甚至于她的一个举措,让整个天元大陆陷入临战的恐慌之内。
她成长得太快,太过诡异,且油嘴滑舌不曾归心。
这样一个人留在临殷身边,只会出现变故。
南钰不需要严岚多怂恿,自己主动担下了谏臣的身份。
虽然他本身对池鱼无恶意,但他不能容忍池鱼的存在对临殷有威胁,主动将事情禀报给了临殷。
那时池鱼渡劫之后正在沉睡,临殷听罢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淡淡应知晓,让他下去了。
然南钰没想到的是,向来对背叛和谎言零容忍的临殷,却没有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杀死池鱼,反倒将她从天涯城带了回来——以亲自抱着的方式。
他不敢妄自揣测主上的意思,哪怕惊奇主上的异常举止,却一直憋着没有妄言,想着主上或许自有安排。
直到方才他看到主上从池鱼的房中出来……
那一刻,阴晦幽长的走廊上,临殷的神情甚至称不上是温柔,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波。
只不过在出门之后,回头,不经意般朝门内看了一眼。
仿佛克制的流连。
第123章
南钰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
朝阳在地平线冒了一丝金边; 艰难地冲破沉积的阴霾; 渐次势不可挡。
金陵鸣城厚重的阴影在广袤的平原之上被拉长,朝下俯瞰; 整座沧古庄重的城池仿佛沉浸在灰蒙的迷雾之中,透不进光的深渊; 诡谲而幽冷。
临殷站在逐渐兴盛起来的晨光之中,还是那句话:“我知道了。”
南钰眉眼一低; 有种进谏不被采纳的灰败; 张了张嘴; 欲再说点什么。
临殷:“第一个怀疑池鱼的人,是严岚?”
南钰顿了一下; 忍不住为她辩解道:“她是一片衷心为主上的。”
临殷轻笑了一声,遥遥望着橘红的朝阳缓慢探出半个脸来。
“是人都会有私欲。”
南钰闻言; 诧异地抬了一下头。
这话给谁说他都信; 唯独临殷; 他与私欲二字; 本该天差地远。
仔细琢磨,主上这话意在指严岚是因为严丹青之事; 才如此执着针对池鱼。
南钰纵然早就知道有这样的感情动机,却也觉得严岚不会敢随意在主上面前弄虚作假,搬弄是非,这才急火攻心跑到他面前劝阻。
难不成,这中间还有其他的缘由?才会让主上轻易的谅解了池鱼背地搞的小动作?
南钰不解。
“你无须再插手此事; 到此为止。”临殷复道,“严岚既然不放心,就让她亲自去看着池鱼。”
南钰更糊涂了,主上若偏心池鱼,怎么会让严岚去监视她?
但此举到底让他宽心不少,不敢有异,朗声应是。
……
池鱼难得睡了个饱觉,睁眼之际已经日落西山,不一会儿天就该擦黑了。
她依旧是躺在房间的床上,
宝宝醒来也没去吵她,布着凳子撅着屁股,在窗边往外探看,尾巴一翘一翘的,显得心情格外愉悦。
池鱼揉了揉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到行舟外没再刮着呼呼风声,反倒隐约人声喧杂,懵懵拨开床帐:“这是到金陵了吗?”
挑开层落床帐的那一瞬间,池鱼小心低头往身边看了一眼,空荡的床上并无一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听得宝宝的声音欢腾着,理直气壮:“不知道,宝宝不认字。”
池鱼见临殷不在,动作打了起来,一个滚身翻到床沿外头,拉扯活动着胳膊,随手捡起挂到屏风上的外袍:“让娘看看。”
行舟停在一处别院空地上,因为她这里是三楼,高度上正好和对面链接两栋建筑的回廊相称。
衣饰讲究、体态曼妙近乎全然相似的女子们手捧着托盘,保持两步一人的距离,垂头纷纷自回廊经过。
那姿态,连低头的角度都是精细丈量过一般,出奇的规整。
似乎也有人看到了院中的她们,但只在眼风远远地扫了一眼,头不偏不倚,很快又转过眸去。
池鱼看得啧啧称奇,
展目远去,朱瓦红墙,飞阁流丹,并非浮于表面的雕栏画栋,极致奢华艳俗,而是一股子沉淀下雍容的古朴宁静,贵气浓重。
与那簇新而辉煌的重明城,一个原作,一个高仿赝品,放在眼前一比较,气韵高低立显。
常听早年间沧泽生大帝陨落,金陵威势大打折扣,兰溪乘机崛起,还有一改伏低做小,要翻身做主人的气势。
金陵皇城名为鸣城,他也不知是嘲讽还是炫耀,在朝云之外构建起一座巨型城池,做天下往来贸易的枢纽之城,名为:重鸣。
后引起世人抵触,和金陵皇族的不满。且当时尊神界的第一人,邱宴迟迟未能踏入大帝的境界,兰溪发热的头脑在冷酷的现实面前逐渐冷静了些,又改了字,名作:重明。
从这两座城池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金陵和兰溪结怨已久,
只不过顾及沧泽生大帝陨落之后,天元大陆势力格局变化极大,崛起的几大世家各自在着手发展/巩固麾下势力,抽不出空来掐架,不然早就打起来了。
池鱼见行舟这边灯火阑珊,显然除了他们没再有人留守,临殷来金陵是有任务在身的,必然一到就跟着大队人马进去皇宫办正事去了。
临殷不在,正是她活动的大好时机。
一把抄起宝宝,将它卷在怀里,从窗口跃了下去,兴冲冲道:“这儿就是金陵了,整个天元大陆最有排面的地方,走走走,咱们去参观参观!”
……
池鱼没有失忆,还记得临睡之前,临殷对她说不要离开他眼皮底下的话。
心里头琢磨,临殷纵然不在,或许附近还留有监视她的人。只不过她不干出格的事,那监视之人应该也不会过于限制她的行动才是,不然那人就该守在她的门口,等她一醒来就上前来了。
池鱼打定主意,走路便不怎么避着人,没做出那等鬼鬼祟祟之举。
且这地方规矩大,寻常的婢女侍卫,看见她和她身上兰溪弟子的服饰,像是看见了一团空气。
她不去主动招惹,便几乎没人会过来兜搭她,态度不算友好,也不会明显排斥。
池鱼面皮厚,笑嘻嘻找人问路,由此一路顺风顺水地绕出错落的别院。
临出院前,那守门的侍卫见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娃,不禁冷笑了两声:“你们兰溪的弟子可真妙,带上禁脔也就罢了,竟还将孩子也带出来。”
系统:来自元云的作值+20。
池鱼多看了他一眼。
那元云虽然只是金仙的修为,倒也不怵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金陵邀请人来,美其名曰是为了和兰溪双方交好,让年轻一辈的弟子们过来做一次仙法交流。实则是和兰溪私下达成了一次交易,让金陵的年轻天骄们也来试一试【苍生】剑。
【苍生】剑到底是金陵沧泽生大帝所有,不说非按头让临殷归还,双方各退一步,至少于情于理给金陵的弟子一次机会。
池鱼不知道兰溪为何会愿意退这么一大步,总之此次随着兰溪大部队来金陵的,都是些有头有脸,在外叫得上名号的的青年才俊。
多出来的池鱼,并未收到陛下传召,身份为何,不言而喻。
元云不觉得一个依附男人而生存的低阶弟子,仙法能比他一个护卫高到哪去,且这里是金陵的底盘,外来者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态度也就没有收敛。
池鱼是没想闹事的,她的风格是可以打架,但绝不泼妇骂街,多难看相!
“这位小哥是对我们娘俩有意见?”笑眯眯,“你可别说,做人家的禁脔也是有门槛的,首要一个颜值高身材靓,嘴儿甜。小哥这是瞧着我眼热了?那可不成,你也没那条件啊!”
第124章
以侮辱性的词汇来描述别人的时候,人大概不会觉得那个词汇落得有多重。直到被反馈到自己身上; 才晓得这样的词汇有多失分寸; 是会惹人炸毛的。
元云的心态肉眼可见地炸了,颌骨地方的面部肌肉抽搐两下; 眼神发狠地要扑上来:“你再说一遍?”
同他一起守门的年轻修士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满脸为难:“大哥; 算了,算了。”
系统:来自元云的作值+200。
他喘气如牛;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池鱼不懂他诡异的自傲; 和话语之中的威胁是谁给的底气。世上哪里有只许你骂人; 不许人家回嘴的道理?
要惹人,就要做好惹到硬茬; 踢到铁板的准备。
池鱼道:“再说一遍不难,我怕你心态不好; 承受不住。”说着; 抬眼扫了一圈周遭;
别院前的玄铁重门足有近两丈高; 气势恢宏。门口阶梯下头摆着两尊叫不上名字的狰狞巨兽,气派肃杀。
她笑着; 看不出是与人耳红脖子粗的争辩之中:“你一个看门守值的小弟子,在贵人的别院前与人争斗,若是损坏了一草一木,你打算如何?拿命赔吗?”
元云听罢,轻蔑嗤笑了一声; 挣开身边守卫弟子的手:“不敢说了?兰溪之人,果然都是怂货。”
池鱼觉得他误会了。
刷作值归刷作值,嘴贱之人在她心中还罪不至死,这里打起来不方便,她可以友好一点,把人拎到小树林去,再好好教他做人。
然而没等她开口解释,元云身为金陵本土人的傲慢,已经冲昏了他没见过世面的脑子,揉着手腕继续道,“嘴上说得再漂亮硬气,背地里却都是软骨头。你是这样,你们邱宴师尊,你那位临殷小师叔也是这样。有心没胆还没本事啊!吞不下我们金陵的【苍生剑】,这不,千里迢迢给咱们送过来了!”
他说着,与身边的弟子勾肩搭背地笑起来,将惹人厌的姿态做得足。
池鱼:“……”
池鱼是不想为兰溪正名的,她对兰溪又没啥好印象。
可她不喜欢这人一开就是地图炮,还捎带上不该捎带的人士。
很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宝宝在池鱼的怀里,能够清晰辨别她心率的变化。
懵懂地抬头,奶声:“娘亲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