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反派的小作精-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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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两句吧。”
沉叶:“……”
竹香又退了出去,
房门未合,但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池鱼起初还记得沉叶要走的事,预备同他说上两句告别,
但脑子昏沉,思绪又断断续续地浮现着更牵动她心神的过往,她挣脱不开,像是短暂地陷入了一个梦魇。
忽的,她的手仿佛被人牵住了。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贴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池鱼被这凉意唤醒些神识,睁开泪眼模糊的眼,依稀望见床边守着的人一身玄袍墨发。
他微凉的指尖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轻轻托着她的脸,
俯身下来,在她垂泪的眼角落下轻轻一吻,似是心疼,哑声:“鱼儿,莫哭了。”
第170章
池鱼豁然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
手扶上脸颊,仿佛那里还残留着谁的体温。
然而侧目望去;房中空寂无人;阳光静悄悄泄入窗格;早已日上三竿。
竹香听到她醒来弄出的声响;推门入内:“小姐可感觉好些了?”
池鱼含含糊糊应了句还好;就着捂脸的姿势揉了一下肿成核桃的眼睛,心想,是梦吧。
梦见前任;这很正常。
所幸不是带颜色的,不然她都要唾弃自己道心不坚,藕断丝连了。
随后便一低头;看见了自个手腕上绑着一枚冰蓝的丝缘珠。
池鱼:“!!!“
她原地呆滞了三秒,像是被火燎到了,蹭地从床上跳起来;扑到竹香的面前;舌头险些捋不直:“昨天,昨天有谁进我的房间了?“
竹香被她扑了个满怀;刚打好的热水泼了大半;狼狈而惊慌地将她看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没有谁呀;只有沉叶先生将你送进了卧房。”
“然后呢?”
“然后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他端过来给你喂了汤药,就在我的催促下走了。”一顿;见池鱼表情微妙;解释,“他虽然是小姐的先生;但到底男女有别,我总不能让他单独留在你房中。”
池鱼眨眨眼:“意思是,他没单独和我待?”
临殷从不会在人前主动与她亲近,若竹香在场,那便不可能的。
竹香一卡,涨红了脸,嗫嚅:“我去准备醒酒汤的时候,无□□之力,便暂时容他一人同小姐……”说着,似乎猜想到什么,脸上血色唰得一下褪尽,磕巴颤抖着,“难、难不成他趁人之危,欺辱小姐了?!”
竹香像是天塌了一般,腿一软便要跪下来。
池鱼忙扶住她,心不在焉:“……没有没有,你想岔了,不是那么回事。”
她从竹香处了解了消息,想清楚其中原委,
顿时脑中一阵昏天黑地,呼吸不畅。
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她不认为临殷是在沉叶走后来的,
因为迷迷糊糊的梦境之中,临殷附身抱着她的时候,虽然是一身与沉叶截然相反的玄袍,池鱼却模糊能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是近十年以来,她熟悉的、独属于沉叶的冷香。
临殷的潜伏做得细致,不仅演技惊人,连浑身的气息和熏香都细心地替换了,池鱼便是同他同住在一个学堂近十年,都没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他唯一露馅的就是昨夜。
事出紧急,他切换身份得太过匆忙,来不及也不可能换掉身上的熏香。
或许是知道瞒不住了,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将丝缘珠绑在了她的手腕上,自爆身份。
还铭刻了小型法阵,以她目前的修为根本破除不开,解脱不掉,直接锁死了。
池鱼呆呆地看着那久违的丝缘珠良久,抱着头,痛苦地□□了一声。
她这几年,简直逃了个寂寞。
竹香看她的表情一时恍然,一时惊慌,一时抿笑,一时为难地纠结着,生怕她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委婉道:“小姐若是遇了事,不便与我言道。还可以同城主与城主夫人说,切莫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池鱼慢慢、慢慢靠着床沿,坐在了床边踏脚的地毯上:“我想先自己静一静。”
竹香眸光复杂且关切地盯住她好一会,点点头:“那我先告退了。”
“恩。”
抛除开最开始得知自己马甲被扒、无处可躲的心慌意乱,
池鱼意识到临殷就是沉叶这一事实之后,忽的切入了另一种境界的心乱。
她开始抓不住思维的重点,反反复复回忆起他昨夜那个吻。
温柔安抚的,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
她的心一半飘到了天上:临殷用十年隐居在一个小小的蓬蒙城,总不能是贪图这丁点儿大的城池,他的目的只有她。
更何况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夜他唤了她的名字:鱼儿。
另一半则被现实与求生欲拉扯,稳当当地沉进了地心:临殷因何事而隐居蓬蒙,又从何处、何时得知她的马甲,一切未得定论之前,都只是她的猜测。倘或事情不如她想象那般,是走的言情本,那她最后一层马甲掉了,便意味着她最后的求生机会也被掐断了。
据她所知,临殷至今没有突破大帝级别——而现在的时间点,分明已经过了原线,【本源之种】的副作用已经出现了。
池鱼在床下床上磋磨了小半个钟头,
忽然某一个瞬间,脑中两边各执一词,躁动争论不休的心思一并安静下来。
既然已是死路,不妨做个明白鬼,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她猛然坐直了身体,指尖灵气一转,便渗入了丝缘珠内。
冰蓝色的珠体闪烁着轻微的荧光,
短短的几秒时间,从未有过现下这般漫长。
池鱼感觉自己的心跳崩到了喉咙口,浑身情不自禁地打着哆嗦,也不知是期待的,还是惧怕的。
只全凭着一股子突然上头的情绪,硬着头皮上的。
她甚至觉得临殷若是再晚一息,她都要承受不住那紊乱的心跳频率,切断关联了的。
丝缘珠的珠体发出轻微地一下震动,池鱼立时便看见了临殷身边的环境。
他不在战场上,
他在她院子的门外头。
池鱼心脏猛地一缩,
便见他轻落落地笑了下,推门走了进来。
木门轻合,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声响。
池鱼:“……”
她已经站起了身,紧贴着墙角立正站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震颤着望着他。
害怕。jpg。
“你、你没走?你不是今日要走吗?”
池鱼说完就想删自己一耳光,说什么不讨喜的话呢,这么明显地赶人家走,要是把人家小暴脾气惹起来,可怎么得了。
她现在没有作值系统,全凭不太靠谱的情商自己瞎鸡儿判断,那玩意,根本不准的呀。
因她方才还在睡觉,屋里的帐帘多半还合着,只有一扇窗格落入些许零散的阳光。
偌大的屋子里头光线依旧昏暗,他缓缓走来,一身玄袍,人在阴影中,瞧不出喜乐。
先是嗯了一声,算应了她的话,随后问:“眼睛疼么?”
这句问得池鱼一阵恍惚,
她想象中两人掉马之后的重逢必然是无比激烈的修罗场,没想到他的嗓音竟然如此平静温和。
池鱼下意识揉了下眼睛:“不疼。”
他越走越近,
池鱼退无可退,几乎要抠墙,绝望之下平举着双手:“且慢,且慢,我眼睛真的不疼了,要不然咱们先唠五毛钱的?害,保持一定距离,先把事情说清楚……唉,唉,你走这么近做什么?我喊人了啊……”
冰凉的指尖触上了她的下巴,轻轻一挑,便引得她抬起头来。
临殷俯身,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走过来,
是为了吻你。
第171章
作者:时间线改了一下,鱼儿现在十七。
这段写了好多遍,大纲不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决定,,改年龄哈哈哈。
一吻,缠绵。
池鱼瞪大眼睛; 僵立地看他垂首闭上了眼; 亲吻时,乌浓的长睫毛轻轻颤动; 肤白如瓷,像个惑人的妖精。
似是感觉到她的游离和僵持的抗拒; 惩罚式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指尖抚摸上她的后颈; 摩挲着; 容她更好的迎合自己; 低哑:“张嘴。”
池鱼脑子里一下炸了,
这tm谁顶得住?!
她心神一瞬失守; 临殷趁机破关而入。
池鱼吃了一惊,想要再抵抗将人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秒; 临殷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池鱼双腿发软; 拼命贴紧了墙壁才让自己勉强站直了; 一手抵住他的胸膛; 将他隔远一些,瑟瑟发抖:“禽兽; 你好歹算是我的姐夫,居然对我下手!”
临殷:“……”
临殷握住她抵在他胸口的手,纤细的手腕,不足一握。
池鱼说完,便意识到自己不留神说了个很严重的词; 有些后怕地往回抽了下自己的手,呼吸依旧不稳:“你、你做什么?”
他抓得紧,闻言微抬了一下眸,不急不缓:“对你下手。”
池鱼一滞:“……”
他变了,从狗逼变成了无赖,
她有点吃不消。
池鱼觉得临殷一声不吭,上来先开大的行为完全是流氓行为,纯属于仗着美色行凶。
但凡换了个模样没那么好看的,这会儿定当被她揍得满头包了。
她压抑着心口躁动的火,口干舌燥问:“哥哥此举何意?”
一切来得突兀且冲击,她脑子里乱,早已捋不清楚现实,提问也含含糊糊,
镂空的窗格,通透着外头的庭院,有人从长廊穿过,朝这边行来。
池鱼往外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分神。
来人是南钰,
双方的马甲已掉,便无须再遮掩,大家心照不宣,都是旧相识。
临殷道:“魔族势力已经渗透到原金陵境内,雁落天出关在即,若他出面主事,全面入侵,蓬蒙很快也会被魔族战火波及。”
池鱼觉得他答非所问。
“况且,他还欠我一条性命。”临殷的指尖抚上她水润红艳的唇角,幽深的眸光也停留其上,“我昨夜就该走的。”
池鱼被他摸得脸热,又被他一通长铺垫的话绕得云里雾里,眸光躲闪,下意识跟着问:“那你怎么没走?”
他垂眸,低声:“怕你会再跑了。”
池鱼:“……”
“你曾说如若有一天你突然不见了,我来找你,你就会跟我回去。”
“我来了。”临殷淡淡道,“这话,现在还算数么?”
……
南钰已在台阶之下站定,
轻轻咳嗽了一声,算是不经意的催促。
不是他没有求生欲,而是大军出征在即,压力如山。
昨夜军队本要朝原兰溪境内转移,临殷却突然缺席,连夜又赶回了蓬蒙。
两军交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临殷心知时间不多,不然也不会如此冒进,一声不吭,强硬地先吻了她。
……
临殷看她恍然出神,半晌未言,不由脸色沉了沉:“你果然还是想逃?”
池鱼脖子一凉,立马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链接通丝缘珠之前,她慌张到极点时,是有一瞬想要做个鸵鸟逃开再说。
然而现实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爹娘已经在蓬蒙重新扎根,好不容易做成如今的模样,如何能说走就走了?
她不可能抛下父母不管,所以很快地决定,还是直面掉马甲后的修罗场。
池鱼瞄了临殷一眼,心中泛起一丝怪异,
她明明已经无路可逃了,他却担心她会离开。
这算不算当局者迷呢?
这事儿不能细想,
一细想,她的心跳就有点儿不受控制,像嗑了药,很是癫狂。
而且,他还记得她曾私心为自己铺后路、蛮不讲理单方面塞给他的那句话,
他说是来找她的。
仿佛被情绪驱使着,她脑中一热,磕磕巴巴:“所以,哥哥扮作沉叶先生,在蓬蒙隐居了近十年,是为了……”
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却不敢看他:“我?”
临殷:“嗯。”
预期之中,又预料之外的答案,
她骤然听闻,还是如同一声惊雷炸响,被劈得懵掉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临殷那样冷清寡情的人,竟然真的为了她隐姓埋名地窝居在一个小小的边陲城镇。
所以随着时间过得越久,她越对沉叶的身份深信不疑。
她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就算死了也得不到他一滴的眼泪,雁过无痕,像少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般,不痛不痒,转眼抛诸脑后,再不会提及半分。
又为何……
她想到关键点,霍然抬起眼:“哥哥是从何时知道我已重生?”
临殷毫不遮掩,知无不言:“从你重新降世的那一刻起。”
池鱼:“……”
池鱼:“……为什么你会知道?”
临殷不想此时此刻,她最关心询问的居然是这个,但还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