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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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堂之用拇指去抚彦龄眼角,很轻地擦掉他将落的一滴泪液,而后扬起头,漠然看向许卿。
许卿与他对望,低低地笑出了声,他把彦堂之的西装搁回到椅子上,然后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近,看着彦龄在彦堂之的怀里发抖。
在与彦堂之擦身而过那一刹那,许卿微微侧首,勾起唇抵在彦堂之的耳畔说:我走了,绝对不会再回来。
。
那是彦龄死都不会忘的一幕。
那一声‘啪’宛如打开了罪的魔盒,掀起盖子,里面全是他的噩梦。
。
彦堂之放下爱抚着彦龄的手,在彦龄无比震悚地注视下,他拦住了许卿。
那是一个能让彦龄发狂的举动,他最爱最爱的人放开了他,去抓住了另一个男人的手。
而彦堂之只是付之一笑,抓着许卿的手吩咐人好好送少爷走。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彦少爷失了颜面,失了身份,惨败于人。
许卿一眼不错地看着彦龄从失望到失语,再到无所适从,接着被人扶着手臂领了出去。
这与他记忆中所拼凑的碎片是何等相似,与他幼时听到的那些片段几乎可以重叠。
那个人当年也是像这样被领出了彦家吗?
没有人听其所说,没有人想其所想,一个始终在局内小心翼翼生活着的人却被所有人判了出局,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人当时一定很怕,很慌,手足无措,毕竟那不是彦龄,在彦家没有特权,也不会有人搀扶着恭恭敬敬去送行。
须臾后许卿抬起了手,可彦堂之仍旧牢牢地抓着他手腕。
许卿在心底冷笑一记。
原来时至今日,彦家人都分毫未改。
第14章
外头灼得像在烤,彦堂之的书房里凉得像冰窖。
他把许卿带回家里,再一次。
许卿比上回放开得多,不拘着了,进了屋就找沙发坐,两条腿交叠着玩手指头。
看上去像是一点不怕彦堂之的模样。
看上去。
“为什么招惹彦龄。”彦堂之坐在书桌后面,指缝里夹着一根烟,他略一侧脸,点燃了,一缕白雾弥染在他轮廓前。
许卿淡淡道:“我没有。”
彦堂之说:“他不会没理由地闹。”
许卿抬起眼直视过去,“我也不会。”
彦堂之深长地看了许卿一眼,若有所思,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极轻地笑。
他掐了烟,起身走至许卿面前。
那一道暗影像乌云罩在头顶,许卿的眼前瞬间失了光,再抬起头,他看到了彦堂之深不见底地目光。
。
彦堂之用手去勾勒许卿的眉眼,从眉骨触到鼻梁,弧度与线条都长得刚刚好,算得上一副百里挑一的好皮相。
他有些好奇:“长这么好,为什么这样过活?”
许卿扬起下巴,让彦堂之的拇指划过他嘴唇。
他注视着彦堂之的眼,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因为我想要更多。
彦堂之顿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他解开许卿扣紧的领口,笑着说了句,可以。
。
在被彦堂之推倒那一瞬间,许卿的脑子里冒出了一种近似于戏弄一般的念头。
他看着彦堂之一件一件把他脱得赤身裸体,看着彦堂之毫无怜惜地蹂躏他身上的所有敏。感。点,用手去摧毁他的意志,一遍遍地在他身体里侵入、恣虐。
曾几何时他以为他受不住一个会用禽兽手段的彦堂之,如今看来却容易了些。
纵然疼还是很疼,但只要许卿想一想以后,便觉得也没那么疼了。
假如真有那一天,假如他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彦堂之会用怎样的面目来看他?怎样的表情?情绪又几何呢?
想到这点,许卿就有了力气,心里面充满干劲儿,他抬起两条腿勾住彦堂之的腰,献媚般把自己送了上去。
第15章
京圈地产界近来有一谈资,讲的是一名不见经传的二道贩小作坊被彦氏地产全资收购这档事。
这家二道作坊的全称叫云水,老板姓许名卿。
原先是个没背景的无名小卒,现在么,一步登高了,不可同日而语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许卿搬进了彦堂之的主宅。
这点消息似乎还不值得彦大老板去劳动人力隐瞒,他既然做得出,自然就不惧暗地里的流言。
横竖不过是包了个人,为方便计,安置在身边而已。
实在算不得一桩大事。
如果不包括彦家老宅里像炸过一回的话。
。
彦龄把家里闹翻了天,把度假中的林雪都从大洋彼岸给闹回来了,林雪一下飞机就风尘仆仆地奔回家,一进门,脚下就摔过来一只白玉瓷花瓶。
林雪吓了一跳,踩着中跟的脚险些扎在碎瓷片上,“你闹什么!那是你爸用过的东西!”
彦龄根本不在乎,手一挥,把另一只也扫到地上。
‘——嘭呲’两道响,彦老太爷生前宝贝似的他大儿子的遗物,如同一对破烂被他亲生子砸碎在彦家厅堂。
他二人的遗像就挂在北面墙上。
林雪吼了那一句,彦龄该砸还是砸了,她这个当妈的拿儿子没辙,鞋子往地上一拨,把那价值难估的碎片划拉到一边。
“你说你多会闹,这种节骨眼你不去找你叔叔,倒关起门在家耍疯?”
彦龄摔累了瘫坐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粗气:“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他把我电话转接了,这一个月都见不着人,我还有什么招!”
林雪走过去,语气明显放缓许多,“傻儿子,去他家找他呀,他虽然不喜欢别人去他那儿,可你不一样,彦氏他都肯让你进的……”
林雪话没完,彦龄咬着牙给她打断了:“他把一贱货接到家里养,我难道还要追过去看贱人脸色吗?!”
林雪一下子警觉起来:“把人接到紫荆庭了?”
“是啊,不然他还有几个家?”
林雪那两片血红的唇刹时抿成了一条线。
彦堂之身家雄厚,产业自然少不了,但他在京里置办的十来套房产从来都只叫地名,能在他口中称之为家的就只有紫荆庭那套院子,那是他母亲当年嫁进彦家时的一件嫁妆。
林雪冷静下来望了望彦龄,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承载着她无穷尽的渴望。
多么年轻,多像二十年前的她,和庭院里那些待放的花并无二致。
她一早便知彦家的水多深,所以才会亲手把儿子养成了彦堂之最钟爱的少年模样。
她不信有谁能从她母子二人的嘴里抢食吃,她不信有人有这个本事。
十八岁那年就已经在彦家这片天里呼风唤雨了,二十年了,她丈夫死了,公婆死了,可她仍旧稳稳地坐在彦家女主人这把交椅上。
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有可能动摇她和她儿子权势的人出现在彦家门里,尤其是在彦堂之身边,哪怕只是一点苗头。
。
‘阿——嚏!’许卿揉揉鼻头,有点发红。
空调打得太低了,何况他寸缕没着,全身上下就一床被子。
何况彦堂之那东西还插着他。
许卿闷闷地吭了一声,半张脸埋进枕头。
彦堂之搂着他腰,胯一挺,更深地顶进里头。
“唔。”许卿皱了下眉头,这老东西那话儿太粗太ying,光是插。进去肠子都要爆了,更不提还要一下下顶弄他。
“够了……我不行了。”
许卿在床上从不娇气,这也是彦堂之很欣赏的一点。
今天破例讨饶,纯是让彦堂之玩得有些虚了。
彦堂之打昨夜归来就没消停,按着许卿在浴室里做了两次,十一点左右睡了,八点钟起床继续。
一黑夜到白天,许卿这双脚就没沾了地,此时此刻他躺着都发虚。
彦堂之微微咬了一口许卿的耳骨,同一时身下猛用力,磨着许卿那一点把东西给他灌了进去。
许卿被烫的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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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堂之做得适意,手指捻着许卿胸前的小东西闭目养神,许卿背对他侧卧,一截手臂垂出了床,像折断了一样一动不动。
若是没有那一声声微弱的、由急转缓的喘气声,床上这小人儿简直像是死过去了一般。
。
第16章
再醒过来,天光已然转暗,许卿的眼皮子似灌了铁,睁了好几次才睁开。
一睁开,彦堂之还在房里。
自打他住进来,很少能看见彦堂之在家待满十二个小时,彦氏的工作强度十分大,而彦堂之是塔尖上那个不可替代的主心骨。
可是时针走到现在,彦堂之已经在主卧这张大床上待了二十小时还多。
“醒了。”彦堂之坐了有一会儿,手里拿着台平板,在研究五证二书的申请计划。
他应该刚抽过烟,嗓音里还揉着一丝慵散,许卿转身过来时他搁下了东西,侧身取了床头柜上一杯冷水,喂到许卿嘴边。
许卿就他的手喝,水微凉,激得胃里有点发酸。
许卿喝过了,撂开手,雾蒙蒙地望着彦堂之:“你不出去了。”
“嗯。”
“那你起来,我把床单换了。”
彦堂之按住许卿掀被子的手:“不用,叫保姆来换,你去洗洗,一会儿有客人。”
许卿了然,“几点到,来不及我回家再洗。”
彦堂之松开他,起身下了床,背对着许卿披上浴衣,“你不用走,洗干净下来吃饭。”话尽,走出了屋。
许卿只好忍着腰痛去下床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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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去的时候早已过了饭点,可外间厨房的玻璃顶明亮,显然有人在给金主做吃食。
客人业已就位,在廊下的小花厅里与彦堂之喝酒说话。
两男与两男,其中一对儿是苏郢和曹睿。
许卿走过去时静静地放轻了步子。
彦堂之看见他走过来,微一招手,把人招到身边。
“曹总,苏老师,”他向许卿简略介绍,“这位是摩根银行梁总裁和严先生。”
许卿望向那后两人顿定了一瞬。
身着薄针织的男子低着眸,复一仰首,对上许卿正投过来的视线。
男子忽而一笑,几许夜风带起发梢,“你好,鄙姓严,严沫。”
许卿望着他点了下头,“许卿。”
“幸会。”
“……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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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成了长桌上的活物摆设,自顾自地舀一盅羊肚菌鸡汤慢慢地喝。
而彦堂之一整晚话都说得极少,不矜不伐,仿佛他才是来做客那个人。
苏郢坐在曹睿的旁边,一夜无话,一点看不出和许卿有瓜葛。
“彦氏这次的项目梁总裁也了解一大概了,开发与经营上彦氏是不存在短板的,至于具体怎么样,还得你们来谈。”曹睿像是来和稀泥的,他本就不待见梁子翊,肯出这个面,纯看在彦堂之和严沫的面上。
可梁子翊并不介意,毕竟想和摩根谈合作的人又不姓曹。
“土地金融这方面原不该我直接接触,但彦氏的信用评级很高,亚太本部近一年对大宗商品的参与性又比较积极,如果递过来的三份财报的真实率有六成以上,摩根会仔细为彦氏制定一份金融风险评估,等风险性出来,合作的事好说。”
梁子翊无愧他那个摩根首席分析师的头衔,任何口头上的好处都不足以打动他,他要的是绝对正确的数值。
曹睿一把将苏郢的手薅过来摸,看似心不在焉地问,“如果新盘预售期间彦氏的每股净资产开始波动,以第四季度每股报九十二块三为基准,那年报市盈率应该在多少上下?”
“一百九十七块九毛八。”
许卿脱口而出。
第17章
那晚之后紫荆庭又恢复了以往的原貌,僻静而私隐,有时一整天院门前也看不见一辆车路过。
许卿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天。
紫荆庭里的两个保姆都受过训,做饭食有点手艺,许卿跟着彦堂之,脸色倒将养出了几分红润。
除了经常在夜里被彦堂之折腾得说不出话下不了床。
彦堂之在性事这档事上从不自亏,起了兴就一杆到底,好几次都把许卿弄得狼狈不堪。
时间久了,彦氏的人便都知情。
只道老板得了一位挺合口的小情儿,几个月了还能宠冠后宫,进了紫荆庭就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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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归宅的早,天还亮着。
彦堂之把许卿领出来,路上没说去哪儿,车开出紫荆庭上了五环,车头奔北,彦堂之坐在后面处理公务,许卿闭着眼休憩。
进了山,车停得很缓,慢慢驶进了一片葱绿竹林。
许卿抬头看,山门间挂着一方木匾,描金刻着大觉寺三个字。
彦堂之合上电脑,“到了。”
许卿跟着他下了车。
寺门里一方天地倒不大,青石厚板铺了座桥,把弥勒殿前一池吉祥潭给分为南北。
彦堂之进了寺门,已经有人在等。
穿过几株银杏正盛的小道,着对襟衣的女招待替彦堂之打开门。
许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