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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恶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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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一晚几乎没睡,此刻酒精落胃,借着酒力,困乏之意越发地上头。
  裕廊二层的休息区是很安静的一块区域。
  许卿很快睡熟,远处似乎是有人在讲话的,可那声音离他有一段距离,他陷在梦里,不想睁眼去看,也不想醒来。
  迷迷蒙蒙中,像是陷进云层,身体一轻,落进一个带着体温的胸膛。
  他的意识逐渐沉了下去,鼻息喘息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木调香。
  他变得更加不愿醒来。
  。


第60章 上
  紫荆庭一切如旧。
  庭院里留一盏石灯,映着青石板路旁零落的几株月季。
  值夜的佣人守在厨房,安安静静地在煮一煲薏米淮山羹,小桌上摆着两碟小菜,很是家常,都是寻常夜里很容易做的菜色。
  然却有淡淡的药味混在其中。
  年迈的管家捧着只炖盅立在楼梯口,满脸担忧状。
  许卿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泡在温热的水里。
  他并没有醉到人事不省,这间浴室,这个地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包括此刻,半蹲在浴缸边上,用湿毛巾为他擦身体的这个人。
  长睫缓缓眨动,许卿睁开眼,转过头,眼里带着水汽,对上那人深邃眼眸。
  分明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都不怕的人,偏偏在这样一个时刻,面对这样一个人,仅一个眼神,心窝都要被刺穿的感觉。
  许卿望着他,寂静以对,容色神情,坦然的令人作痛。
  他曾千方百计的想要刺痛这个男人,殊不知,就在刚刚这一瞬间,他又成功了一回。
  “彦堂之。”指尖上覆着水珠,细弱臂膀划破了水面,他突然抚上那人的脸,水流顺着腕骨淌下来,打湿了衣领。
  彦堂之静静地看他。
  许卿笑起来,手指触到彦堂之的耳后,他靠近过来,在微渺的距离里浅浅地呼吸。
  他是笑着的,然而声音却在颤抖,他认真的像个孩子,直视着彦堂之的眼睛问,“——叔叔啊……你告诉我,我赢了吗?”
  彦堂之握着他手臂将他拉进怀里,按住他后脑,用力深吻。
  。
  光着身子被抱上床,陷进床褥里。
  射灯投射而下的光线昏黄倾泻,眼前都是光晕,许卿迷晃着眼,伸手想抓住什么,彦堂之握住了他的手。
  眉眼间太过清明,全然不像那个上了床会把他翻来覆去折腾的人。
  许卿躺在枕头上,唇齿微启,深深的吸一口气。
  嘴里面还留有药液寡淡的苦味。
  彦堂之倾身伏下的一霎,勃发硬物就顶在许卿胯间……而顷刻后,他只是浅浅的一吻,印在许卿额头上。
  冷静掩不住渴望,更遑论是这样一个独占欲巨大的男人。
  可他硬是稳住了,一吻即过,将许卿的手搁进被子。
  “睡吧。”耳边的声音磁性而徐缓。
  转身下床,被弄湿的衬衫紧紧贴着肩胛处的肌肉,他这样内敛,习惯将一切把握在手中,不想今时此刻,步态却将他出卖。
  看着他一刻不待地要走出这间屋,许卿终于忍不住了,在他打开房门的前一秒,大力掀开被子,‘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他冷冷地盯着那人背影,负气道:“老东西……你是不行了还是怎样?”
  。


第61章 下
  隐约间,彦堂之的背似乎僵了一下。
  或者,只是许卿在心底,希望他僵了那一下。
  “彦悦。”他听到彦堂之一贯漠然的声线,眨眼之间,已然又深沉的无懈可击。
  “这是你父亲给你取得名字,”彦堂之转过身,神态上未有一丝松动,他在维持他作为叔叔的得体。
  “是喜悦的悦,”他将字意拆解给许卿,“他希望你能一生顺遂,平安喜悦。”
  许卿苍白着脸,很缓地错开了眼。
  他们都清楚,彦则之的希望,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落了空。
  他的儿子,在未出世的时候,就被人从峰顶上推下来,往后的几千个日夜都困在地狱里,卑微挣扎。
  他听到彦堂之问他,“你想姓彦吗?”
  “不想。”他回答的很快,几乎不用思考的样子。
  他笑得很坦荡,然后告诉彦堂之:“我已经做了许卿,我做不回彦悦了。”
  他想,他知道彦堂之在顾忌些什么了。
  “——睡觉吧,明天有人送你回去。”
  “——嗯。”
  。
  一夜无眠。
  醒着挨到天亮,下了楼,彦堂之不在。
  彦家的老管家寸步不离地跟着许卿,眼瞅着许卿把一碗药喝剩个底,拧紧的眉头才松散开。
  药激得许卿撇嘴,灌下些甜汤,他疑惑地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诺诺道:“先生让我以后跟着您……照顾您……”
  没睡觉,许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哦’了一声,迟钝地问:“你是老宅的人吗?”
  管家紧忙点头:“我是照顾大少的。”
  许卿醒过闷来,也一点头,说:“去开车吧。”
  。
  他住的那栋高层,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悦云端。
  相传这块地压在彦氏手里有些年头,策划也是早就做好的,为楼盘命名的是谁,已无处考证了。
  管家很能干,饭也做的不错,许卿让他住到楼下客房,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管家说他姓周,彦则之习惯叫他周伯,算上今年,他到彦家整四十年了。
  许卿捧着一碗蟹粉馄饨,舀漂在汤上的青菜苗吃,不以为意地问:“你只管照顾彦则之,那彦堂之呢,他在彦家喝西北风长大的?”
  “二少小时候,身边伺候的都是夫人的亲信……”固然也是知晓些情由的人,可许卿当着他面不叫彦则之一句父亲,周伯听了,心里还是为之一紧。
  许卿吃饱了,勺子一撂,靠在椅背上招呼周伯坐下。
  周伯很老实地坐在一边。
  许卿摸出烟机,把烟杆弹了出来,“跟我说说,彦堂之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这就是在欺负周伯不会扯谎瞒他。
  “二少最近有点忙的,回来都很晚了,上个月还在袁家住了一阵子。”
  许卿‘嗯’了一声,轻轻吸了口烟。
  周伯继续说:“袁先生和他碰了几次面,他平时都在军区,我在彦家这么久,也没见他出来的这样多……”
  许卿知道他说的是袁祁。
  “袁家出事了?”他脸上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
  周伯诚恳道:“出事倒也算不上,就是二少退出彦氏的事……老将军蛮不高兴的。”
  许卿勾起唇一笑,“是打他还是骂他了,不会也让他在祠堂里跪了一天吧?”
  周伯紧摇头:“没有的没有的,老将军最疼夫人,从来都舍不得动二少一下。”
  “那是怎么,把他叫回去干生一场气么?”
  周伯看起来有些犯了难,无奈地看了看许卿。
  许卿一脸纳闷。
  周伯低声说:“老将军给二少说了门亲,让他和世交家的小姐联姻……”
  。


第62章 
  那一晚许卿房中的夜灯亮到天明。
  但他再没向周伯问过一句。
  周伯很担心。
  他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地在照料许卿,悉心到了极致,一如几十年前,照料彦则之那般。
  他把那副药方贴身带过来,清晨天不亮就起来挑药、泡药,火候和时间精准的像在考试,怕许卿喝絮了,每天配药的汤点都不会重样。
  他总是用一种充满了忧虑的眼神,在小主人背后悄悄张望。
  许卿固然是像彦则之的,即便他做事狠绝,不择手段,可骨子里身为彦家人的气概,一分也未曾缺少。
  周伯想,如果小主人能全随了他爸爸,那样的话……
  至少是全随了那个遇到郁小姐之前的大少。
  他既爱护他的大少爷,就断不会看轻他家大少选定的妻子。
  只是郁小姐太明朗了,那样鲜艳的一个女孩子,不从心计,只从心,独身站在彦家大宅里说的那番话,他至今都记得清楚。
  ‘权势又能怎样,我只坚持我坚持的,爱我爱的!’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撞进彦家这样的家族,怎可能善终……
  这就是他所担忧的,他怕许卿,会像他妈妈那样,耀目的令人不敢直视,可终究做了流星,一闪即陨。
  。
  年关将至,各处都是一片忙碌。
  彦氏究竟经历了一场动荡,需要在年终关账前要做的事务尤其多,根据新一年度纳税筹划的调整,财务方面每一天都像在打仗似的。
  许卿根本无暇兼顾其他。
  何况彦堂之背后的水有多深,许卿最清楚,他执意避而不见,许卿还真就未必能见得到他……再说,见着了又如何,闹得无趣罢了。
  忙过了小年,他给直属团队里几个小领导放了几天假。
  夜里回到家,喝了药,手机亮起来。
  摸起来瞥了一眼,秦楚的消息。
  只有一张照片,秦楚拍给他的,一张看起来很有格调的请柬,封面上印着彦堂之和他未婚妻的名字。
  许是看的太认真了,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连周伯都觉得奇怪起来。
  小心翼翼地倒了水来,走近些,小声叫他,“少爷……?”
  许卿眨了下眼,扭过头,看向一旁。
  “出什么事了吗,少爷?”
  许卿摇头,看似有些愣神,他把手机递过去,周伯很茫然地接过来。
  周伯的脸色变得比许卿快太多,许卿还未怎么,他一抬起脸,就又是那副忧国忧民的表情了。
  他是实在怕许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些日子跟在身边,他也算多少见识过他这位小主人的行事手段了。
  可是这次不同,一旦出了手,那与之对抗的就不是一般的敌手,袁家那样的铁血手腕,不会对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彦则之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
  他心里明了这是彦堂之对袁老将军的妥协,至于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妥协,那当中内幕他便不得而知了。
  劝是一定要劝的,话还不能一次说满。
  亏得作为积年的管家,他别的不行,记性是好过许多人的。
  他讲了一段往事给许卿,故事里的主角是许卿的妈,二十年前的郁筠。
  另一位,是袁家大小姐,彦堂之的母亲。
  他慢慢地向许卿说着过去,说着曾经,说着其实在老夫人走之前,机缘巧合,是见过郁小姐一面的。
  那时的郁筠,美丽而明艳,与大少站在一起,实在一对壁人。
  可惜锋芒太露了,丝毫不把世故放在眼里。
  周伯淡淡地含一点笑,嘴微扬,能看出他很怀念那一天的好时光,“……夫人那时见了,倒不像老先生绷着脸,她待人亲切,对大少也很好,还摘了一条陪嫁带来的翡翠坠子,送给郁小姐。”
  许卿微微歪着头,很耐心地听他讲。
  “后来趁老先生和大少说话,夫人把郁小姐留下来,同她讲了一句话……”
  “什么话?”许卿问道。
  周伯道:“夫人说,郁小姐,你得记着,至刚易折。”
  许卿豁然醒悟,下一刻,撩着眼角笑了起来。
  “我当您老要说什么,这真儿较得,吓了我一跳。”他不是在北京出生长大,平日里还是普通话说的更多,偶尔露半句京片子,语调声气,和彦则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伯一时愣住了。
  “至刚易折,我奶奶倒是通透过我妈啊,”许卿噙着笑意,手撑头,一眼望出窗外,“我倒愿意当初她教给我妈的是另一句。”
  周伯不解:“另一句?”
  许卿眼梢弯弧着,轻声莞尔:“多智近妖。”
  。
  订婚宴定在新建成的SK酒店。
  北方集团包下宴会厅一层与高层的十几间套房,供宾客休憩。
  要嫁给彦堂之的那位世交家的千金,是国家检察口一把手的外甥女,姓陆,陆可樱。
  陆家的当家人是她的舅舅陆河,盘踞政法这座大山已有些年头了,今年也不外四十几,就已经官居正部一级。
  陆家不算豪富,但陆部长高风亮节,声望甚高,对陆家名下的产业亦有很大程度上的影响。
  这一回陆家嫁女,是陆可樱的母亲出面和袁老将军合力促成的结果,陆河没有直接与袁家会面,他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有些不分明。
  陆河没到场,陆家撑场面的就只是商业一块的亲戚和友人了。
  倒是袁家枝繁叶茂,除去彦堂之坐拥的北方、城际两家大型企业,袁祁所在的军政口,袁老将军下帖请来的几位功勋卓著的老战友——这些人齐齐坐于一堂,差不离已将上峰里有关权柄分配的传言,印证的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后来发生的事,在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牢牢占据着京城商政两界那些闲杂人士的话题前排。
  袁野办事认真,为一对新人准备的对戒很是昂贵,选定的品牌也是陆可樱点名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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