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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恶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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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此刻,他把袁祁药晕了拷在床上,用来拷人的那副手铐是他照军械参数,仿制的与上次那一副几乎一模一样……替许卿拖住袁祁,这活儿来的简直乐得其所,秦楚恼火上一次被抓的事已不是一天两天,趁这个机会,恰好报仇泄愤。
  。
  许卿的人是在当晚七点钟全面控制了彦家老宅。
  事发突然,守在老宅的六名警卫没有及时收到关于彦堂之接受调查的消息,他们虽都配了枪,可人数太少。何况带着大队人马硬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是许卿——他们都是彦堂之身边最心腹的手下,以一敌三可以,但要对许卿出手,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结果就是六人缴械,许卿也未为难他们。
  他只是当着他们的面,带走了彦龄。
  。


第50章 
  驱车所往的方向是山区。
  差十几公里就不再是北京界的一处坡地。
  人烟稀少,却着实是块宝地,再向西行不远,可以眺看到永宁山的主峰,永宁山脚下埋的,是清朝的雍正皇帝。
  彦则之的百年吉地便落在此处。
  长子早逝,是彦老爷子心头一块愈合不了的疤,谁能想到钢铁一般的老人在儿子最后的时日里,吃斋念佛,拜遍北京城内几十座寺院,只为求儿子能活下去。
  可叹为父心,终留不住一个已经不愿再活着的人。
  彦则之死后,彦家为他连作四十九天超度法事。
  所有建成的、在建的,售价惊人的高规格陵园都没能入老爷子的眼,最后经潭柘寺高僧指点,圈画出京西南出燕山关一带‘山脉水法,诸吉咸备’尤适为已故者安眠之所,亦宜积后世之福地。
  彦雍便在僧人所示的方位,选了一整座山,买下来,安葬彦则之。
  十几年过去,现在那里面埋的,已非彦则之一人。
  一月前,林雪的骨灰被送进来,装在一方华贵的紫檀木寿盒中,与彦则之同穴安放。
  那场入土仪式,由彦龄亲自操办。
  所以今天,许卿也要让彦龄亲眼看着,他把林雪从坟墓里扒出来。
  墓室的砖口是永久性封闭,手下人准备有限,用一般铁器去撬,没办法在不损坏整体墓碑的情况下,把墓启开。
  于是许卿让他们,凿掉墓碑,直接开穴。
  这种关头,即便薄情如彦龄,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亲生母亲的墓在眼前被掘开。
  他被人按住肩膀,跪在地上,对许卿破口大骂:“许卿——!你这贱人养的!彦则之和我妈埋在一起!你敢掘他的墓!”
  “为什么不敢,”许卿冷眼看他,淡淡几个字道:“我在乎吗?”
  彦龄怔住了。
  而就在这时,雕饰着云纹,由整块花岗岩嵌合白玉制成的墓碑,在数把铁器的同时重击下,不堪外力,‘轰’一声塌了下来。
  墓碑之上,那二人的名字,连同碑后‘恩爱永铭’的四字碑文,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有人探身进入墓穴,搬出了两只沉甸甸的骨灰盒。
  一旧一新,一只与墓碑上的纹饰肖似,刻的都是连绵的云朵。另一只则是雪花,用金箔一片片贴在上面。
  许卿命人将刻着雪花纹的盒子撬开,放到彦龄面前。
  彦龄脸色如铁,愤怒之情使他几乎连眉目都变得扭曲起来。
  盒子里只有一包黄色绒布装着的东西,系口处用毛笔写着林雪的名,下方有一行以阴阳历所计的日期。
  许卿把袋子从木盒中拽了出来。
  袋子里的东西形状不一,很不规则,很多,放在里面能把木盒给填满。
  但拿出来才发现,满满的一只布袋,其实不重,大部分的重量来源,应当是在外面那只紫檀盒上。
  许卿笑着解开袋子,捻起里面一片碎骨,在彦龄的怒视下,随手向山下一抛。
  “你他妈给我住手!”
  “——嘘。”许卿掸了下手,示意彦龄要安静。
  方才那个下到墓穴里的手下及时折返回来,手里拎着一瓶白酒,一只瓷碗。
  许卿像玩似的,把袋子里捡得起来的骨头一块一块地挑出来,扔到脚边,扔到山下。
  然后他让人把剩下的碎末全部倒进碗里,启开酒瓶,用白酒兑进其中。
  “往事佐酒,彦少爷,这一杯,我请你。”
  彦龄甚至来不及叫喊,就被人捏住颚骨,将那碗混满了林雪骨灰的高度白酒,一口一口地,灌他喝了下去。


第51章 上
  烈酒呛红了彦龄的眼睛,空了的瓷碗在他眼前摔得粉碎。
  他的脸上,身上,胃里,嘴里,到处都是林雪的骨灰。
  仿佛连空气里都充斥着那股骇人的气味。
  彦龄搏尽了力气挣脱开,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他把头埋得很低,几乎就要贴在地面上,两根手指沾着泥点和白灰,不管不顾地伸进口中,拼了命的抠挖。
  他的腹部像一团火在烧,烧得他快喘不上气了,他要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完完全全地吐出来……
  他不能让那些东西留在他肚子里,他不要永世都不得安宁。
  彦龄的样子难堪至极,丧家之犬也好过他现在这副德行。
  明明为了私欲能去践踏一切,却在这种时候,顾念起了伦常。
  岂不可笑。
  许卿漠然垂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分秒过后,他接过手下递向他的枪,沉默着抬起手臂,把枪口对准了彦龄的后脑。
  来做个了断吧。
  他对自己说。
  。
  “——许卿,离开那里!”
  这声音太熟悉,哪怕是音色中那一点莫名的急切,已然超出他至今为止对这副嗓音的了解。
  枪口处轻微一记晃动,许卿扬起头,眼中一瞬顿滞。
  他迅速转身,枪仍握在手里,笔直指向彦龄的脑袋。
  他看到许多面生的脸孔,打着强光,腰间别着警棍,手举冲锋型枪械。
  这些人的中间,站着彦堂之。
  他还穿着白日里那一件深色大衣,衣扣扣得整齐,衬得起他一脸凝重面色。
  许卿有些许茫然,很缓地摇着头,无可言说地望着彦堂之。
  彦堂之推开警卫,走到最前面,在他身后是数道刺眼的光线。
  而许卿站在一片深重的暗影里,手上拿着枪,背后有无数把武器严阵以待,眨眼之间,他就能取彦堂之的命。
  可是彦堂之还是一步步朝许卿走了过去。
  义无反顾。
  “许卿,到我身边来。”他向许卿伸出手,像过去许多次那样。
  只是这次,他少了过去许多次那种一成不变的镇静,不再沉着地如一潭深水。
  他的手伸进半空,随劲风微微地晃了一下,眉紧锁,眼中浮起波澜。
  ……黑暗中待得太久,骤然见光,许卿下意识地不去直视。
  他避开了彦堂之的目光。
  。
  彦龄是用一种震惊且难以置信的眼神,迟缓地望向彦堂之的。
  他伏在地上,一眼一眼的看,可他在彦堂之眼里看到的,唯有一片无望。
  无望是他的,其余一切,都是给别人的。
  彦龄笑着哭了出来,他问彦堂之:值吗?
  为了他,漏夜暴露在未知的危险中,值吗?
  将彦氏拱手相让,值吗?
  许卿,值吗?
  然而彦堂之连一个回答也不会再给他了,语气寡淡的,就像个陌生人。
  他让彦龄,把人撤回来。
  恐怕这便是彦龄这一辈子,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的死心。
  他不怕了,不在乎了,声声大笑着,向空中举起了右臂。
  追踪器埋在他皮肉里,他是彦家那两个消失的狙击手背后的雇主。
  彦龄像疯了一样嘶吼:“给我杀了许卿!杀了许卿!”
  一颗暗红色的圆点,划破雾霭,悄无声息地,瞄准在许卿的左胸口上。
  。
  枪声响起的瞬间,许卿的身体受惯性冲击,猛地向后跌退一步。
  ……但是他并未倒下。
  因为彦堂之抱住了他。
  那致命的一枪,彦堂之用身体,替许卿挡了下来。
  。


第52章 下
  那是一场混乱的枪战,彦家跟着的人显然更有实战经验,在敌方射出第一颗子弹后,以最快的速度锁定了狙击手的位置,接着兵分两队,一队开枪射击,另一队从山后包抄。
  许卿的人没有加入枪战,而是选择留在许卿身边,一面保护主人,一面死死地控制住彦龄。
  许卿的耳边尽是枪声,喊叫声,和呼啸不歇的山风。
  他半跪在山地上,彦堂之就伏在他胸前。
  他的手上沾满了彦堂之的血,洇穿了大衣,温热的液体从彦堂之背后,一汩一汩地淌出来。
  他尤记得他将彦堂之扶起来,嘴唇颤抖地,不断重复着……去医院,快,最近的军属医院在哪里?快把车开上来。
  当手下从许卿身上架起已经昏迷过去的彦堂之,许卿很勉强的,恍惚的站了起来。
  他半条手臂上全是血,顺着流下来,把手中的枪都染红了。
  他起手举枪,头都没偏一下,对准彦龄的额中——‘砰’一记点射。
  。
  袁祁赶到医院时候,天已经亮了。
  急救室的灯一直没灭,附属一院的副院长和大外科主任共同执刀,期间还送进去一位从总医院调下来的正高职枪创专家。
  子弹取出来,血输进去,然而彦堂之没有苏醒的迹象,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事发地太过偏远,彦堂之的身份,枪伤,太多的敏感因素导致抢救无法及时进行。
  尽管那颗子弹偏离开心脏部位三厘米有余,嵌入进了彦堂之的胸骨体间隙中,可问题就出在那枚口径近七的‘仿制型SXT黑爪弹头’上。
  这种只流通在暗网及战区黑市上的仿制枪弹,与常见的前收口型空尖弹有本质上的差别,弹头在射入目标后,形成的伤道会格外扩张,在取出弹头时,必须连同粘缠在弹片周围的组织及肌肉一并切除干净,创口才有可能完全缝合。
  而SXT型子弹在杀伤力方面,仅次于被国际严令禁止的‘绝对致死型枪弹’,达姆弹。
  彦龄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用尽方法,搞到这种连武器专家都极少能见上一见的‘禁弹’,交给了那两个原属于彦家的退伍兵。
  他这样费心思,怕的就是许卿不死,不仅如此,他还要许卿死得痛苦至极。
  值得庆幸的是,彦龄不懂枪械,他无法判断仿制型枪弹与原型枪弹,在对人体的伤害力上,究竟相差多少。
  这枚仿制型黑爪弹在射入彦堂之胸骨后,并未彻底后翻,因而主刀医生才能在三小时内,就将弹片取出体外。
  彦堂之因此得以幸存。
  可弹头的特殊性,救治时间差,大量失血……足以让彦堂之在鬼门关前徘徊这一遭。
  。
  这是袁祁与许卿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袁祁以为,面前这个漂亮的小东西还是睡着的时候,更可人多了。
  五分钟前在楼下的停尸房里,他见到了彦龄的尸体。
  顾及场合,他有一句话没说出口。
  ——真厉害。
  这是他在知晓一切后,脑子里呈现的第一个想法。
  不仅限于彦堂之的伤,和彦龄的死,也不特别指向此时此刻被他下了药,囚禁在私宅里的秦楚。
  他要指向的范围更广,涉及面更大。
  具体就要细数,到今天为止,守在抢救室门前,脸色苍白的这位小朋友,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了。
  。


第53章 上
  凌晨六点四十五分,手术结束。
  彦堂之恢复生命体征,仍昏迷。
  彦家的几个心腹赶到医院,将收尾情况报告给袁祁,一院与军区总医院的领导班子也赶在开诊前与袁祁碰了面,一院的院长很仔细地翻看了手术记录和病例,同总医院派下来的专家确认过情况后,在转院证明上签了字。
  一院已是京内医疗行业的翘楚,但对于彦堂之这样的身份而言,它不够隐秘。
  。
  许卿的人尽数被袁祁的警卫‘请’下楼,医院方面为他们腾出一间高干病房,就挨着彦堂之所在的无菌观察室,许卿走进去后,警卫从外面关上了门。
  袁祁先说话了。
  “我已经安排了转院,你是跟着我的人一块儿走,还是我开通行证给你。”
  “他什么时候会醒?”许卿的声音有气无力。
  “这几天,过几天,说不准。”
  “没有危险了。”
  “对。”
  许卿略显疲惫地看了他一眼,问:“秦楚在哪里。”
  袁祁很坦然地答复他:“我不知道。”
  许卿的脸色基本上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整副面孔上除了惨白再找不出其他。
  他的心脏很痛,临近他忍耐力极限的那种痛。
  左手不露声色地扶住墙,很慢地对袁祁说:“……我要走。”
  袁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少顷后,点了点头。
  许卿慢慢转身,手触上病房冰凉的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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