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七血案2:桃色陷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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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说,“我当时在搜查一名嫌犯的公寓,她男朋友回到家,袭击了我。”
她没有为怀疑多米尼克而道歉,他也没有因此斥责她。“你打赢了吗?”
“赢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我向娜塔莎问过你的事。她说你学习了某种以色列格斗术,而且就在几个月前,你不到二十秒就打趴了三个男人。”
“那叫‘马伽术’。”他说,暗自祈祷娜塔莎没把他吹得太过了。“是1940年代为以色列国防军专门设计的。我受的是IKMF的训练,就是国际马伽术联盟'1'。”
“你是黑带什么的吗?”
他嘴角扯起一抹笑。“唔,那倒不是。马伽术不用‘带’。有十五个级别——五个操练者级,五个钻研者级,五个专家级。我是专家级一级。”
她没有说话,静静领悟了一分钟才开口道:“你跟我说过要教我保护自己,还算数吗?”
“当然算,只要你还想学。”
“我想,”她说,但又有些犹豫,咬着下唇,“就是……你觉得别人会不会说你跟我待一起很奇怪?可能会说这不得当什么的?”
他耸了耸一边的肩膀,说:“会有人这么想吗,在知道我是同志的前提下?“
“你真是?”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呀。”
“那也不代表你是同志。”她调皮地说。
他吃了一惊,大笑道:“你说得太对了,我承认错了。但我的的确确是同志。我活到现在只亲过一个女孩子——杰西卡·斯坦,在我的成年礼上。不过我觉得她是同情我才亲我的,因为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和丹尼·陈亲嘴亲得可投入了。”
“好扎心。”
“实话说,我松了一口气。他们之后还谈了几年恋爱呢。”他站了起来。“我们对安德森夫妇和你的社工直说就行了,告诉他们我们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这么做。我觉得不会有人反对的。”
“行,”她咧嘴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我们现在回去吧。过两小时我还得上一趟法庭。”
阿德里安娜从篱笆上跳下来,他们向房子走去。走到一半,她说:“之前你没有义务帮我。现在你也没有义务帮我。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问题问得合情合理,于是利维想了想才开口回答:“看见有人受到伤害,我会很生气,尤其当伤害他们的是他们本来应该信任的人。应对这种愤怒的最好方式,就是解决问题。”
她用穿运动鞋的脚在地上一蹭,扬起一片尘土。“哈。”
“怎么了?”
“没什么。这个理由挺好的,也许是最好的。就是有点奇怪,因为你想啊,这不就跟那个连环杀手割那些人喉咙的理由一样吗?”
利维猝不及防。
* * *
227室的门半开着,多米尼克敲了敲,朝门缝里瞥了一圈后才进去。第一张病床上躺着一名熟睡的女子;他悄悄走过她,来到被拉上的床帘隔开的第二个床位前。
黛安娜·科斯塔斯在翻杂志,她的病床背板平缓升起了。她的喉咙上有斑驳的深色瘀青,怪吓人的。但她不需要辅助设备来呼吸,唯一连在她身上的只有点滴。
他清了清嗓子,说:“打扰了,科斯塔斯女士?”
她抬头一看,倒吸一口气,攥着杂志边缘的手指紧了紧——作为一个刚遭受严重袭击的女人,看到他这种体型的男人,这样反应倒是不奇怪。不过在看到他抱着的那捧大丽花和黄玫瑰组成的巨大花束后,她紧张很快被疑惑所取代。
“我是多米尼克·鲁索,是艾布拉姆斯警探的男朋友?”
她双眼瞪大。“我的天啊,”她说,粗哑刺耳的声音让听的人很受折磨,“你是那个救了我的人。“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接着大口喘气,按住一侧胸腔。
“呃,是啊,我——等等,我来帮你。”他将花放在一边的桌上,来到床边,控制背板上升,让她不用动身子就能坐起。
“谢谢,”她仍然扶着肋部,“我时不时就会忘记肋骨折了。”
“是我弄折的,”他小声说,“非常对不起。”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他一眼。“别,你救了我的命。没有你给我做心肺复苏术,我就死了。我的儿子会失去他的妈妈。断两根肋骨不算什么代价。”
她说完话就气喘吁吁起来,最后几个字连声音都快听不见了。对她来说,讲话一定很痛苦。
她伤还未愈,活动又不便,多米尼克觉得自己这么大块头地居高临下显得不太礼貌,于是往后退了退。瞥见自己带来的花束边有一杯插着吸管的水,他就将水递给她,然后坐到了探视专座上。她点头谢过他,慢慢啜饮着。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他说。
她一边喝水一边对他竖起大拇指。他笑了笑。
一记敲门声后不久,利维绕过床帘走来。他和多米尼克早安排好要在这里见面,所以看到他和科斯塔斯坐在一起,利维没有表露出惊讶。
“科斯塔斯女士,感觉怎么样?”他问。
“我挺好的。”她轻声道。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有件事我得通知你,华纳医生已经被警方拘捕了,他可能会接受认罪协议。如果他接受,你就不必在公开审判时出庭作证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如释重负之情。这也难怪——他和利维接下来就要去出庭作证,两个人心底别提有多抗拒了。
“你的儿子在哪里?”利维问。
“和我一个表亲在一起。这位亲戚是那种在我被陷害成谋杀犯时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人。”她哼笑一声,结果咳了起来,便又喝了一口水。“我大概再过一天就能出院了。”
这就要说到多米尼克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了。他坐在椅子上,倾身向前说:“那扇破窗,华纳利用它进入你家的那扇,警察已经用胶带封上了,但以后还是容易被趁虚而入。你要是觉得合适,我想换上强化玻璃,这样以后就不太可能发生那种事了。”
她看着他,眨眨眼,明显吃了一惊。利维静静地站在床尾。
“你没有义务这么做的。”她说。
“我知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不会做。不过,你的肋骨还要两三周才能恢复到你能起床的程度,自己是没法做这件事的。专业的公司会狠宰你一顿,但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她抚着胸腔的手颤了颤,接着笑着点头道:“好的,你说行就行,那我就跟你道声谢了。我表亲给我带了我家的钥匙,在那边的柜子里。”
多米尼克取出钥匙,放进兜里。“我装完窗,明天就过来还给你。”
“谢谢,”她说,“谢谢你们俩。”
利维郑重地点点头,多米尼克祝她早日康复,然后他们就告辞,留她一个人休息了。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利维说:“帮她修窗户能平复你弄断她肋骨的不安吗?”
“作为第一步还可以吧。”多米尼克看得出来,利维觉得他这样有点傻气——但利维不会跟他争论,这点他很感激。“再说了,让她和她儿子住回那个后门边有个破窗户的房子里住,你指望我会相信你能安心?”
“窗户安在那里太他妈蠢了,”利维说,“要我说,她就应该拿砖把那个窗封了。赶紧把这场狗屁庭审搞定吧,我好回家来个一醉方休。”
“你说话真是一点不刺耳呢。”多米尼克咧嘴笑道,跟着他向楼梯走去。
'1'?International Krav Maga Federation,缩写即IKMF。
第25章 上
德鲁·巴敦固然是个哭唧唧的卑鄙杀妻犯,但跟克雷格·华纳不一样的是,他愿意赌上一把。他拒绝了地检署提出的认罪协议,正式就谋杀妻子及持械袭击利维两项指控声称“无罪”。
这说法要让人信服很难,但巴敦有一位好律师——乔治·达勒姆,是杰·索亚所属事务所的合伙人。利维很快就明白了达勒姆的辩护策略:他准备说是“黑桃七”杀害了巴敦太太,而维加斯警局对巴敦实施不公正指控不说,还跟踪他、骚扰他、恐吓他,于是巴敦来到利维下榻的酒店想与利维理论一番,结果利维反倒在那里攻击了他。
负责此案的地检署检察官是梅琳达·吴,她首先让玛汀前去证人席。玛汀的用词通俗易懂,便于陪审团理解,她细述了帕蒂·巴敦谋杀案的调查情况,最后讲述了自己在得知德鲁·巴敦从负责监视他的警员眼皮子底下溜走后,她给利维打电话警告他。达勒姆的盘问简短且礼貌,玛汀离席时表情有点困惑——达勒姆平常盘问起来像只斗牛狗似的。
下一位上证人席的是利维。他过去出庭作证过无数次,并且早已和吴排演了要说的话。在她的引导下,他用冷静自持的声音阐述了自己在此次调查中的工作,包括对巴敦的讯问,以及如何掌握到证据并依此取得逮捕令的过程。
讲到自己在走出酒店客房的浴室后遇上巴敦并被其持枪威胁时,利维就没那么容易维持冷静了。巴敦杀害了自己的妻子,想让案子看起来是“黑桃七”所为,在被利维识破后,便打算做最后一搏,对利维如法炮制。他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得逞,要不是酒店的电路刚好断了,被利维借着这关键的几秒钟机会躲开了他。他们为争夺手枪扭打在一起,而后多米尼克来到现场,放倒了巴敦。
吴检察官问完问题,后退几步,对利维微微一笑,略点了下头。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因为达勒姆已经从座位上起身了。
这不是利维第一次受达勒姆盘问,这个老白男有一头茂密的银发,锐利的蓝眼睛里总是带着审视。即便有此经验,他还是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艾布拉姆斯警官,”达勒姆语气轻快地说,“我能请问一下你的嘴是怎么受伤的吗?”
“上周我与一名嫌疑人起了肢体冲突。”利维警惕道。他不知道这话最终会引向何处,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喜欢那个方向。
“这位嫌疑人是凯尔·吉尔莫吗?”
“是……”
“是那位因鼻部受伤、掉了两颗牙齿、手臂与手部多处割伤以及睾丸挫伤,而在第二天接受了治疗的凯尔·吉尔莫吗?”
坐在吴检察官后一排的多米尼克皱了皱脸。陪审团里的男性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挪动身躯。
利维双手在膝上攥紧,这样就没有人能发现他的紧张了。“在我取得搜查证对他的公寓进行合法搜查时,吉尔莫先生持刀袭击了我。我解除了他的武器,以无致命危险的武力制服了他。由于他当时过量服毒,制服所需武力可能高于正常情况之下的必要程度。”
“唔。”达勒姆以缓慢从容的步伐在证人席前方来回踱步。“那今年四月十二日,您参与的那场‘肢体冲突’,又是怎么回事呢?”
利维没法将日子对上号,但看到多米尼克僵住了,他明白了。
“我指的,自然是,您将三名男性殴打致头部受伤继而全部被送院治疗那次。”达勒姆说。
吴站了起来。“反对,法官大人。这与本案有关吗?”
桑切斯法官扬起一只眉,询问地看着达勒姆。
“与艾布拉姆斯警官的性格和行为模式相关,”他不慌不忙地说,“而这对我的辩护至关重要。”
桑切斯斟酌片刻,点了点头。“律师继续。请慎重。”
吴重重地坐回座位,对利维投以抱歉的眼神。
“你的陈述脱离了具体情境,”利维竭力保持镇静道,“我是在一起入室盗窃案案发时抓住那三个人的。当时他们占据人数优势并携带武器,而我无法接触到我的武器,我的搭档还受了重伤,只有使这些人陷入无意识状态才能活命,对,很不幸,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头部会受轻伤。这三个人在两天内就恢复得挺好了,没有任何后遗症。”
达勒姆在他正前方站定。“确实。那么戴尔·史莱特适用这套说辞吗?”
利维浑身发冷。旁听席上,多米尼克起身起到一半被玛汀拉回去坐着。
“我来给在场对此没有概念的人解释一下,”达勒姆说着转向陪审席,“三月十七日,戴尔·史莱特遭艾布拉姆斯警官枪击身亡。”
“当时有人质被劫持!”利维的声音盖过了旁听席的议论纷纷。他脾气几乎要绷不住了,但他就是没法闭口不言。“他把那个小男孩当肉盾,我别无选择,只对他射击——”
吴双手摊开道:“法官大人——”
“达勒姆先生,请尽快陈述你的观点,或者放弃此项质问。”桑切斯说。
“法官大人,这是自然。”达勒姆抚平外套上的褶皱。“警官,鉴于这一情况,戴尔·史莱特之死被判定为正当杀人。但那次意外以后,你被要求强制接受六次心理咨询,对吗?”
“任何一位在值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