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简而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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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稍微有点小冲突。”
萧衾好像有点尴尬,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继续看回放。
导演不咸不淡地看了简行一眼:“你倒是诚实。”
简行笑笑:“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诚实?”
导演重重地哼了一声:“行了,我跟他交代过别惹事儿,你也别计较了,他要再欠抽,我帮你抽他。”
简行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谢谢张导,不过我习惯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张导哈哈笑了两声:“小简,你别太犟了,易彦这小子有时候阴招多着呢,你别跟他一般计较。这是你大陆来的第一部 剧,也不想出什么岔子吧?”
这番话就说的很清楚了,显然易彦在张导这里人情分够高,本来如果易彦单方面为难简行,张导尚可以站出来“主持公道”,但如果简行自己冲上去反抗,导演就会有所偏向。
虽然简行并不是轻易认怂的性子,但是他没打算自找不痛快,因此他既不会主动挑事,也不会直接顶撞导演,可下次如果仍然出现刻意刁难的情况,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简行没有说话,默默看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离去,却听见萧衾突然接了一句:“张导,您这样就不讲理了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简行有些错愕,不过萧衾笑得挺自然的,语气也就像是在开玩笑,没听出来一丁点不尊重的意思,倒很像在撒娇。
张导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也玩笑着接过去:“怎么,这就不讲理了,还有更不讲理的,当心我让编剧把你们的戏份都砍了。”
简行听了一会儿,渐渐心情转好了些,也就不打算走了,继续在片场待了一下午。
跟着导演看演员表演果然跟自己在台上演戏有很大不同,很多自己看不到的缺陷在导演的监视器下几乎无所遁形,暴露无遗。
因为萧衾和易彦演技的确还可以,又有不少老戏骨加持,简行小半个下午下来做了不少笔记,一时间想通了许多光演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收益颇丰,深深觉得吴宗元其实挑戏的眼光很不错,如果一开始就按照这样的标准接戏,星娱艺人的口碑怎么也不会跌落成今天这个样子。
第15章 探班
正如张导所承诺的,后面几天,易彦的确并没有再如何找茬,只是还是隐隐有点不配合罢了,但只要不耽误拍戏,简行也不愿意和他计较太多。
拍戏的生活有趣又很枯燥,有趣的是可以扮演体验他人的人生,并从中获得劳动的满足感和充实感,但枯燥的是有时候得坐冷板凳,候场一整天可能都没有戏拍。
简行渐渐习惯了没戏可拍的日子,并很快学会了微博冲浪,玩得越来越顺手,前两天剧组发官宣定妆照的时候,他还亲自上手转发了几条微博,在评论里回复了几个比较友好的发言,只是私信一直没再去看过。
让简行没想到的是,林君清当晚看见微博的之后,私下微信联系了简行。
林君清:你在香海影视城?
简行:嗯,接了部古装戏。
说起来奇怪,自从上次两人一起参加综艺简行借了林君清浴室洗澡,林君清就对简行表现出了他在内地绝对还没有碰到过的来自演艺圈人的关爱,总是有事没事找简行聊几句天,并且经常有一些真情流露,实在是天真又无害了。
林君清:我看见了,定妆照很好看……
简行不知道怎么回,正打算开启一波商业互吹,林君清却又发来一条信息:
其实我现在也在香海。
简行:新戏?
林君清:嗯,不过暂时保密。
简行表示理解,没有多问。
林君清:到时候可以探你的班吗?
简行眉头一皱,发现有点不太懂林君清的脑回路。虽说他俩也多多少少聊了几次天,但是归根结底连朋友都算不上,林君清却说想来简行的剧组探班,未免有些太过亲昵了。
像是怕简行为难似的,林君清马上又发来一条:
没关系,我随便说说,不方便就算了……
简行倒是没有不乐意,毕竟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谁真心谁假意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林君清绝对没有恶意,只是好像有点太想交个朋友,又恰好不知道为什么选中了简行。
简行立刻回他:没有,你来探班我当然欢迎,就是不知道导演那边会不会答应。
林君清很好哄一样的,马上又开心了起来,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说:这个你不用管担心,我经纪人会去安排的,免费给你们剧做宣传,导演应该会很乐意的。
简行:……
因为林君清在自己这里实在过于“平易近人”,简行倒是完全忘记了他现在可是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做什么都会有人买单的。
两人又随意聊了许久,林君清才终于肯说再见,简直称得上是恋恋不舍了,简行也很猜不透林君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几天拍戏下来,简行一直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因为他现在和导演的关系其实很微妙,不咸不淡,拍戏的时候正常交流,拍戏之余几乎没什么交集,简行不想再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打破现在平静的局面。
没想到,林君清没能盼来,倒是来了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人。
……
黎祜深深地对这满堂朝臣失望了。
摄政王并非是他自封,乃太后懿旨。
作为摄政王,他无时无刻不谨记自己的身份地位、使命职责,为君,他进尽忠言;为民,他呕心沥血。他所上的一切谏言,无不是深思熟虑后觉得有利于国、有利于民。
可就因为满朝臣子,只有他敢反驳皇帝的昏聩发言,也只有他能干涉皇帝的决定,他就该受万臣弹劾吗?
君不君,臣不臣。君主眼中只有享受玩乐,臣子眼中只有权术利益。而他,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民,却两处受压,各方谩骂。
黎祜一双眼凝着深沉的墨色,翻滚着难言的情愫,一遍遍提笔在宣纸上挥洒笔墨,强行压抑着心头的不忿与不平。
等他终于最终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到笔下,却突然瞳孔骤缩,半晌,青筋暴起,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木制毛笔——只见他笔下的宣纸,整面整面,布满了“冤”字,字字墨色浸染,几乎刺破纸面。
……
简行把折断的毛笔小心放在砚台上,看了下自己的手,刚刚有点用力过猛,木头断面的棱刺扎进了手里,流了一点血,不过并不是很严重。
简行没有声张,手背朝外,默默把手藏进宽大的袍子里,转身正欲去看回放,却看见片场外围,黎祜的庭院长廊上,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立在不远处,正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他。
是向野。
简行移开和向野对视的目光,从黎祜的书房窗户处探出头去,让副导演把镜头转过来给他看,发现有个地方不是很流畅,和导演商量了一下,没有允许重拍,便就此作罢,去休息了。
简行刚坐上自己躺椅,向野就已经默不作声地跟上来了,站在简行右后侧和简行一起默默看了会导演组调度,问:“手不疼吗?”
夏然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只听简行说:“演员就是吃这碗饭的,有什么疼不疼的。”
向野好像是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顿了一会,又问:“拍戏,经常会受伤吗?”
简行奇怪地向后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探班。”
简行轻轻笑了一声,莫名有些嘲讽的意味:“不是说向先生最讨厌蹚娱乐圈的浑水吗?怎么会想来探班呢?”
向野不出声了。
剧组看似有条不紊地运作着,可每个人,在按部就班做自己工作的同时,都削尖了耳朵调动除了眼睛的一切感官在注意着向野这边,凡是在娱乐圈工作的人,没有一个不对八卦嗅觉敏锐,没有一个能做到对八卦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向野看了眼简行宽大的袖袍,沉声道:“跟我出来。”
简行置若罔闻,悠闲地抬起胳膊枕于脑后,往后仰倒在躺椅上,双腿交叠支撑在地,躺着身子仰面看着向野,视野倾倒,嘴唇一张一合,无声道:“不。”
向野似乎有点愣住了,就着这个奇怪的视角目不转睛地盯着简行的脸。
躺椅上的人一身精致古装,发冠紧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鼻梁是高挺的山峦,嘴唇不点而朱,此刻正露出一点慵懒戏谑的神态,看向野的眼神也很专注。
向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热,口干舌燥的,什么东西在胸腔喷薄欲出。
简行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向野喉头轻颤,很明显地滑动了一下,暗叫不好,猛地翻身坐正了身体,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攥住了手腕。
向野将简行一把从躺椅上拉了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流血了,跟我出来。”
第16章 摊牌
简行最终还是没有拧过向野,反正下一场戏不是他的,继续在这里和向野纠缠让人看笑话也不是办法,只好带着向野回到片场搭的一个还算私密的小棚子里。
虽说私密,向野也不敢大意,打了个电话叫贺名义进来守在门口,才放心地让简行坐下,从医药箱翻出棉签和医用酒精想要给简行的伤口消毒。
伤口不深,但是流的血不算少。向野一翻开简行的手掌,看见那刺目的鲜血,愣了愣,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又恢复过来。
简行没有拦着向野给他消毒擦拭,只是看着向野如同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地对待自己的手,一时间觉得有些嘲讽,忍不住开口道:“向先生这么宝贵公司艺人的手?”
向野没理会简行的阴阳怪气,只是一边认真地清理伤口一边纠正简行对他的称呼:“叫我向野。”
简行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眼睛在空中乱瞟,突然间笑了笑:“向野,你是不是想包养我啊?”
向野身形一僵,片刻,拿起纱布仔细地给简行的手包扎,没有抬头,低声斥道:“别瞎说。”
简行睨了向野一眼:“怎么?你都一路上不避嫌地把我带进这里来了,还怕别人不说点什么?”
“简行,”向野将纱布打好了结,半蹲在简行身前,抬起头很严肃地看着简行的眼睛:“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忆,都别拿自己开玩笑。”
简行看了向野一会,蓦地笑了:“那你觉得,你这么眼巴巴地凑到我身边来,是想干什么。”
向野默然,单手撑膝站了起来,一语不发地注视着简行,明明是居高临下的角度,却生生让简行看出了恳求的意味。
半晌,向野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想要摸一摸简行的脸,最终还是在简行不躲不避的目光下停了下来,只是用温热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简行的额头,温和道:“我只是想亲近亲近你,”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沉痛,“想你别再躲着我。”
简行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因为你很奇怪。无缘无故找去我家,说一些奇怪的话,第二天又是公司董事长,莫名其妙跟我吃饭,要了我的电话号码,还追到剧组来。向野,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只能认定你是在骚扰我。”
向野目光沉沉:“我说,你就会信吗?”
简行耸了耸肩,道:“你说说看呗。”
“那你先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向野死死盯住简行的眼睛,“你的胸口,有没有一道疤?”
简行瞬间紧皱了眉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向野,不过片刻,好像又想通了什么,低下头,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资本的力量真是伟大,你们连这个都查得出来?”
向野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没有查出来任何有关现在、眼前这个人的半点资料。
简行点点头:“是有一道疤。”
向野好像并没有多意外:“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你只说让我回答一个问题,这个我没有义务再回答吧?”
“好,”向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今晚你下班后,我来找你。”
简行没有异议,起身就走,出门的时候,顺便把那缠的很细致的纱布解了下来,扔进了棚外的垃圾桶里。
……
晚间,简行正在酒店房间洗漱换装的时候,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铃响。李果跑去开门,简行探头看了看,果然是向野。
简行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向野说:“麻烦你等等,我很快就好。”
但是向野却很不客气地一脚迈了进来,看见简行一身睡衣,又看了看给他开门的李果和在梳妆台前卸妆的夏然,很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不用了,”向野开口道,“就在你房间谈吧。”
简行看了向野一会儿,确定他是认真的,就把夏然和李果赶了出去,给了封口费去吃宵夜。
向野看着简行送那两人出门,在他背后冷不丁地开口:“你们三个人一个房间?”
简行关了门,转身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