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设定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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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钱的时候,他会去做些打手的工作,也曾经干过走私的行当——这些对他来说没有区别,都是为了赚钱,再用以挥霍,仅此而已。
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也会有其软肋。对于艾纳尔来说,这个软肋,是那个少女。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艾纳尔动用起他毕生所掌握的词汇量,才想起了这么一个词儿——一见倾心。
是的,一见倾心。
艾纳尔总是这样想。这是他嘴里能蹦出的最高级的词儿了。
为了见到她,艾纳尔开始频繁地光顾那家酒馆。一有些闲钱,他就会花在这里,只是为了在少女笑盈盈地接近后,听她说上一句“艾纳尔,你的龙胆苦酒”。
说实话,艾纳尔不太喜欢这个酒,他喜欢的是火凤凰,那种热烈、浴火重生的感觉总能让他沉醉。
而这龙胆苦酒,却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味。不仅如此,千杯下肚,人却不醉。
不能醉的酒,又有什么意义呢?
艾纳尔之所以要点这个酒,只是因为这是她的推荐罢了。
艾纳尔总是会在喝酒的时候偷偷瞄上她几眼,看她游走在桌间,看她轻抚裙摆。有时候,她也会注意到艾纳尔的视线,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每每这时,艾纳尔却会迅速撤回目光,假装毫不在意,可藏在杯后的嘴角却又总是不自觉地扬起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转眼间,酒狩节就到了。旧的一年,即将过去。
那天晚上,艾纳尔没有去参加那场全城欢庆的盛大游行,他选择待在酒馆中——即使到了酒狩节,酒馆的的侍女也不会有假期,所以艾纳尔决定陪着她。
那天,艾纳尔来了兴致,不再点那难以下肚的龙胆苦酒,而是久违地换上他最爱的火凤凰。
那天,他喝得很多,而店里的客人很少——人们大多都在家陪着家人。
那天,他忘了是因为什么事,邻座的三五个酒客激怒了他。他只记得当时暴跳如雷,他记得自己带着一把极好用的柴刀。他记得……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片混乱之中,头痛欲裂。他的身子上血迹斑斑,但血迹下的衣服完整无损,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的前面,几具男性的尸体歪七八扭的躺着,身上布满可怖的豁口。
他的身边,一双已经僵硬的冷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
那是少女的手。
。
。
。
艾纳尔被带到了审判廷,罪名是无差别的残忍戮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处以绞刑并曝尸一周;或者是流放极西,发配到第一戍边团。
他选择了后者。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戍边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只在小时候听母亲讲过,他们是摩根的先卫与利剑。
但事实并非如此。
那时的第一戍边团,深处科莫山以西的大裂谷,终日严寒,供给短缺。在那里当兵的,全是小偷、同性恋、强奸犯、杀人犯。
这是人渣之家,是被遗忘之人的归宿。
倘若他们想要逃跑,施加于心脏的咒术便会立刻生效,将其化作一滩血水。
若是选择留下,则会日日夜夜面临着下界魔物、悼念者、野兽、同伴的威胁。
每一周,都会有新的罪人加入,又会有老的罪人饿死、冻死,或是被杀死。活下去,成为了唯一的需求。
但艾纳尔总归是做到了,凭着拳头。他总是独来独往,不去理会边戍团的明争暗斗,但对打扰自己的人绝不手下留情。
某日,当时的军团长在外出打猎时“意外”坠马身亡。那之后不久,王都传来了消息:一个大人物将会来到此地,成为新的军团长。
一个王都来的大人物。
边戍团的人渣们琢磨着这条消息的含义。
对于这些被遗忘之人,“大人物”是最被憎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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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读者朋友们阅览,往后的设定将直接更新在每章章末,然后大概一星期整理一次。
今日更新的设定:
【药草设定—龙胆草】广泛生长于摩根山地的药草,以其为原料制作的酒口味温和带苦,不会使人喝醉。据说,常喝这种酒还能改善人的暴脾气。
第17章 破晓骑士
新到任的军团长,名为弗里德曼。拉森。
未见其人之前,那些来自王都的罪人们就已经知晓其身份了——包括艾纳尔。
身在王都,哪怕是三岁的孩子,也熟知这个名号:
“破晓骑士”弗里德曼。
作为国王专门的侍卫家族——拉森家的子嗣,弗里德曼自小就接受了顶尖的训练。而他也不负众望,在二十八岁的年龄就成为了白石骑士团的团长,登顶王国顶尖战力。
他的事迹流传于大街小巷。真实的、虚构的,从吟游诗人的嘴中唱出来,颇有些魔幻的意味
他几乎是个传说。
但是,身在极西的这群人,却没有多大的感触。
被流放到这种鬼地方,想必是没有任何实权了。过去的荣耀也好,地位也罢,在极西冻土的恶劣环境中,都不值一提。
弗里德曼到任的时候,没有隆重的队伍,也没有盛大的欢迎,只有六名王都来的护卫陪同。
艾纳尔还记得,当时正值太阳初升的时刻,倒是与“破晓骑士”的名号相得益彰。
在护卫之间,弗里德曼披着灰白色调的戍边团斗篷,骑着一只羸弱的雪地马,蓬乱的头发随意披搭在肩上,靴底满是泥泞。那模样完全不像是故事里描述的那样威武,反倒像是个寻常的旅人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被赶出白石钟塔的,大家只是从护卫那里听说,是得罪了王室的某个大人物。
当弗里德曼经过驻地的大门时,不知哪个胆大的人从城墙上啐了一口吐沫下来,正好落在弗里德曼的手上。
但弗里德曼却一言不发,在斗篷上抹掉了那口吐沫,继续赶着马走过石门。
当时,艾纳尔正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他看清了整个过程。他看见弗里德曼的手微微攥紧,也看见他眼中难以遏制的怒火。
弗里德曼在军营的中央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抽出自己的佩剑。
“我是你们的新长官,弗里德曼。拉森,现在所有人,排好队,然后一个一个和我来打。”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无一行动。
“你们这群渣滓听不懂人话吗?啊?”弗里德曼大斥道,他随便指了一个人,“你,第一个。”
被选中的人看了看周围,无动于衷。
“弩手准备!”弗里德曼看向随他一起来的王都护卫,“五秒钟不动,射爆他的头!”
护卫果断地从后背抽出手弩,搭箭、上弦、瞄准。
被选中的幸运儿大惊失色,赶忙动起身来。
“拔剑。”弗里德曼冷冷地看着他。
那士兵拔出了剑。
“攻击。”
士兵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以破音的吼叫声朝弗里德曼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就如艾纳尔所预料到的那样,弗里德曼甚至没有动身子,只是以剑背敲击来者的手腕,就让他的武器从手中脱离了出去。
“下一个!”弗里德曼又指向另一个人,“你,第二个!”
弗里德曼用手接住刺过来的矛,用腋窝夹住矛杆将对方抛了出去。
“第三个!”
弗里德曼将剑在手中一转,以剑柄末端的配重球重重地砸向对手的腹部。
“第四个!”
弗里德曼躲过了攻击,迅速绕后,钳住对方的脖子。
……
这场比试一直持续到很晚,晚到周围都燃起了篝火,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尽。但弗里德曼依旧稳稳地站在中间,丝毫看不出懈怠。
艾纳尔记得很清楚,弗里德曼一共与262人交过手,因为当时弗里德曼指向了自己。
“你!那边那个傻大个,第二百六十二个!”
艾纳尔心烦意乱地提起长剑,走上前来。
不可能打败这人的。
艾纳尔满心在想。
即使眼前的男人已经打了261场,但其精力和注意力却丝毫不见衰弱。相较之下,艾纳尔虽然是初次上场,但面对这样的怪物,气场就已经输了一大截。
“啧。”艾纳尔砸了咂嘴,将剑在身前抡了两圈,摆出一个常规的起手式。
——既然一对一的正面对决赢不了他。
艾纳尔卯足力气,向前冲去。
——那就搞些小动作吧。
快接近弗里德曼的时候,艾纳尔突然将手伸向披风的扣子,一把将其拽开,向前扔去。
同一时刻,他弓起身来,做蛮牛冲撞之态,打算凭着体格优势将弗里德曼撞倒在地。
透过披风下的视野,艾纳尔看到弗里德曼的左脚向后退了一步,看来是打算向后躲闪。
——成了。
艾纳尔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下一刻,弗里德曼却做出了预料之外的行动。
只见对方向后收去的左腿突然使力,合着猛烈的力道向上抬去,精准地砸上了艾纳尔的鼻子。
咔嚓!
艾纳尔听到了碎裂的声音,一阵又酸又麻的感觉顺着鼻腔冲上眼眶,让鼻血和眼泪齐齐流下。
“流氓的伎俩。”弗里德曼轻蔑地说。
接着,他环视起四周的士兵,大声吼道:“二百六十二个人,没一个能打的,你们就这点能耐!?还有谁没上来?”
没人敢应声。
弗里德曼收起自己的剑,回身走向供军团长居住的高塔,唯留二百六十二个战败者杵在原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一下。终于,又一个胆大的人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营房,人们这才悻悻地散开了。
弗里德曼上任后,厉行军法,恢复了许多被架空的规定,在训练上也是丝毫没有懈怠。
除了这些严格之事,弗里德曼还做到了更多。为了改善军团的生存环境,他多次上书,在他的努力下,部队的军粮配给终于变得充足了。此外,弗里德曼还请来了王都著名的工程师,为驻地重新设计,加强了其防御力。
在他的治理下,充斥着各类罪犯和无赖的第一边戍团愣是被管的服服帖帖,再无混乱相杀的局面发生。
此后数年,第一边戍团的名声越来越大,以至于越过高不可攀的科莫山,传入了王都。最终,王做出了一个决定:将第一边戍团向东回迁,并永久驻扎于科莫山口,成为镇守要地的防卫军。
那时,边戍团的人们意识到,自己终于不再是被遗忘之人了。
而改变这一切的,正是那个来自于破晓之时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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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的设定:
【摩根国家机构—白石钟塔】白石钟塔是摩根王朝名义上的最高军事机构,是一座位于王都的超巨型塔楼(然而没有王宫高),其建筑通体为白石所建,再加上塔顶有一口为王都报时的大钟,因而被称作为白石钟塔。内设三个大部:术士廷、骑士廷、边戍廷,分管术士、白石骑士团和白石军团、边疆戍戎军团的事务。
第18章 娇小的刺客
艾纳尔坐在原地,仰头望着深邃的洞顶。
吴雍和于洛颖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绝不喝酒、对女士态度温和的艾纳尔;还有弗里德曼的姓氏,那个让他觉得熟悉的“拉森”。几个疑惑都解开了。
艾纳尔的过去,弗里德曼的过去,还有第一边戍团的过去吗……
这世界,远比吴雍想象的要复杂。无论是混子艾纳尔,还是白石骑士团团长弗里德曼,他们都在不断地变化。
他们,都是生活与此地的,活生生的人。
“抱歉,艾纳尔,当时还硬推着你喝酒。”吴雍突然想到了酒狩节那天的事。
“都是小事,不是有一句话吗,‘无知者无罪’。”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吴雍露出一个艾纳尔式招牌嘲讽笑容,“没想到你不光会说骚话,还会引经据典啊?”
“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艾纳尔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背。
“行啦行啦,”吴雍推了推手,“是不是该回去了,得把这里的事报告给弗里德曼吧。”
“啊,是啊,”艾纳尔撑着膝盖站起身来,“不过在那之前……”
他从大腿的绑带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弯起肘部,猛地向着远处的晦暗中掷去。
“——嚱!”
一声细小的惊叫传来。
“出来吧。”艾纳尔朝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
只见五十步开外的地方,一只怒兽的尸体后,有个人影现了身。
探险队的其他成员见状,打算朝这边过来,但艾纳尔却举起了手,要他们别靠近。
人影先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继而犹犹豫豫地朝着这边走来。
那人的步子很慢,就好像每移动一步都要经过细细斟酌。以至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