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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秋夜宴-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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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那是因,其实是果。
  你以为那是果,其实是因。
  祝秋宴忽而想起遇见李重夔的那一年。在阿婆去世的第二天,雪依旧很大,他把所有的束脩拿出来给阿婆买了一口棺材,但也仅仅只能买到最差的,几块板一经拼凑就是棺材了,边角甚至没有经过细致的打磨,还竖着倒刺,有一股怪味。
  他恳求左右邻居帮忙抬阿婆下葬,但他们拒绝了,怕沾了晦气,于是他用麻绳把棺材拖到郊外。等他找到一块依山傍水可以称得上是风水宝地的墓地时,天已经黑沉了。
  鹅毛大雪落满山头,他知道在这里待一夜会是什么后果,但他不能再将阿婆独自一人留下了,于是他趁着夜色开始挖坑。
  挖到一半的时候,李重夔出现了。他与一支骑兵正在赶夜路,他不知道他们要往哪里去,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郊外的少年在做什么。
  他们策马扬鞭走出了数十米,尔后又回到他身边。
  李重夔身边的副将提着火把照亮山丘上那一口棺材的时候,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头。李重夔给副将一个眼色,接过火把,下马走到他身边。
  李重夔审视了他很久,紧接着挽起衣袖,跳到坑里。
  “我来帮你。”李重夔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为止古代的故事全貌已经展开了,剩下的是细节、伏笔的补充。北京这边的故事下一章应该就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西江的故事。
  记得一开始在二连浩特,舒意问过周奕这样的坚持是为什么,周奕说是为了正义永不散场,因为周奕的信仰的金原,金原是被害死的,他要真相,要的是正义。但对舒意而言,正义真的那么重要吗?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大家可以想一想。
  在人生的很多个阶段,当我们面临A、B的选项时,选了A不一定B是错的,选B也不一定A就是错的,选择没有对错,在某个时期看你要什么,也有可能还有C选项,没有出现在那一刻,但当他后来出现的时候,你已经无法后悔了,所以也无从选择什么。
  七禅,嘉善,小意,姜利,或者这个故事里所有的人物他们都在面临选择,但很多时候其实他们都没得选择。
  我高中的时候想选文科,但我很讨厌当时的语文老师,后来我选了理科,但我一看到化学就打瞌睡。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给我一次重选的机会,我会不会选择文科,我想可能不会,因为我还是会很讨厌那个语文老师。
  上大学我选了工科,但最终我变成了“码农”(哭笑不得),而我以前真的很讨厌语文老师。
  做这样的选题是为什么,因为宿命感。
  我们的选择很小,但放在生活中一个串联一个,可以引发蝴蝶效应。角色的宿命也是一样的,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在做选择,其实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他们的关系,很多时候从出场顺序就已经决定了。
  所以,当你们面临人生的抉择时,也有一种无形的出场顺序,你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不后悔。


第55章 
  舒意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舒杨正坐在床边; 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又似乎在放空; 直到床上的身影动了一下; 她的目光紧跟着落下去; 拂开她脸颊上汗湿的头发。
  手从枕旁经过时,感受到一股潮湿气。这只枕头仿佛变成了一只海绵,挤一挤,里面的水分让人思量。
  她声音温柔:“醒了?”
  舒意张嘴; 嗓子没发出声来。
  “你睡了很久; 先喝口水吧。”舒杨扶着她坐起; 递了水到她嘴边,她就着舒杨的手慢吞吞地喝了两口; 喉咙有点疼,可能扁桃体发炎了; 有点下咽困难。
  她问舒杨:“几点了?”
  “快五点了。”
  她看向窗外; 窗帘遮去了大半的光; 隐约可以看到天边的云彩。身上全都湿透了; 黏黏的; 很不舒服,她想下床洗个澡,刚一动就对上舒杨的眼神,她僵硬了片刻; 重新躺好了。
  舒杨问她:“小意,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和晚晚吵架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你睡了两天,我真的很担心。”
  而且她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喊着奇奇怪怪的人名,时而哭喘,时而呜咽,更让她感到担心的是,嘉善和秋宴一直在客厅坐着,也不怎么交流,只是那样坐着,就让人感到心慌。
  舒意说:“妈妈,我想回西江一趟。”
  舒杨一震:“是、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只是想回去看看。”
  她想把周叔送回去,在西江入土为安。她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心愿,他曾经很爱那片天高地阔的原野,也向往大河的奔腾。
  他给了她十五年,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她起身坐了起来,看着舒杨说:“外公要回老家了吧?”
  “是啊,他身体确实不大好,我还在犹豫要不要送他回去。只是他一直挂念着你和嘉善的婚事,欠梁清斋的恩情这么多年没能还掉,就跟心里生了刺一样,总是戳在那里,非要看你们有个结果才能放心。我也劝过他了,不过他不听我的。”
  舒杨有些无奈。她和舒礼然有了隔阂,这些年本就不亲近,若不是助理一再地说老人家身体不好,让她顺从一点,她早该一口回绝了这种老土的“报恩”方式,不过小意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她也拿不准她的意思。
  “你和嘉善,你们俩……”
  “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的话,爷爷是不是就能放心回老家养身体了?”
  舒杨微微讶异。
  “我可以和梁嘉善在一起。”
  “小意,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嘉善是个很好的孩子,你得对他负责,也得对自己负责,你喜欢他吗?”可她瞧着,她好像喜欢秋宴更多一些。
  舒意笑了一下:“妈妈,我有数的,你不是最近一直找不到灵感吗?不如趁着爷爷下乡的时候,同他一起出去走走吧,我也想离开北京一阵子。”
  舒杨直觉不妙:“小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
  “我哪敢呀,您不是自诩如来佛祖嘛,爸爸那只泼猴都逃不过您的五指山,更何况我?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请您相信我,我只是最近有点累。”
  舒杨会意:“因为感情的事?”
  舒意没有否认,再次望向窗外。殷照年重金移植回来的那棵丹桂经过几次的摧残,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嫩黄的花蕊坠在枝头,一簇簇沉甸甸的,好像要将整根枝干都压弯,才能显现出它的重量。
  舒杨在夕阳的余晖中静静地审视着她。
  孩子长大了,有些心思会藏在心里不再说出来,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她不想刻意勉强什么,但或许因为小意不是一般的孩子,她一向藏得很深,像是在伪装一个角色,时间长了你会分不清她到底是谁,故而舒杨总是有一种飘零感,仿佛这个女孩从未真正在她的生命里停留过。
  舒杨叹了声气,拥住舒意的肩头:“小意,如果觉得累了,可以停下来。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觉得只有一条路,可能只是总朝着一个方向走,没能好好看看旁边其他的路。有些小路虽然窄,你未必喜欢,但这条路或许更适合你。”
  舒意喉头滚动了下,忍住哽咽:“好,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第二天梁嘉善陪她一起去送舒礼然回乡,舒礼然见他们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心中很是宽慰,拉着梁嘉善的手叮嘱了许多,末了朝舒意点点头。
  她恍惚觉得,这可能是舒礼然作为名义上的亲人,迄今为止给到她的最大的善意。虽然微不足道,却让她切实地温暖了一下。
  舒杨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和舒礼然一起下乡,一来找找灵感,二来老人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她想陪他走完最后的日子。
  殷照年当然一起。
  他们走了之后,舒意松了口气,回到家阿姨也暂时离开了,偌大的宅子只剩下伶仃的人影。她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下放在一边,准备先出门去找蒋晚。
  临到门口,见祝秋宴换了鞋准备跟她一起出门,她脚步停了下来。
  “我想一个人去。”
  祝秋宴不放心,直觉想说什么,才刚开口就见她笑了一下。她忽而问:“你知道谢意为什么为你取名七禅吗?七是因为你在家里行七,那禅是什么意思?”
  祝秋宴看着她,心底某种隐晦的直觉在这一刻变得强烈了。
  这几天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跟她说话,也许周奕的离开对她打击太大,她总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让你不敢去打扰她,想着给她时间让她静一静,可又隐约觉得不是静一静这么简单。
  很多个时刻他看向她,觉得她已经离他远去了,而她分明就在身旁。直到她说:“‘禅’是佛教’禅那’的简称,梵语的音译,也有译为——‘弃恶’。”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的忠诚,她从来没有得到过。”
  她说完走了出去,祝秋宴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他总算知道她的异样在哪里,一直以来让他感到恐惧的源头,好像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向她展示了全貌,他被这个变故打得措手不及,脑子乱哄哄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却还是有个直接的念头告诉他,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不能这样。
  他会疯的。
  “小姐,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只想问你一句,晚晚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飘飘的,像秋天里枯黄的落叶。
  打着旋儿落下来,轻得不值一提。祝秋宴颓然地低下头:“我没有想到她……她会那样。”
  显然他的解释很苍白,舒意的声音有点冷,好像比节令还早一步就将秋天带了来,那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深秋画卷,写满了萧索。
  “你根本不了解她。”
  她甩开他的手,“别跟着我。”
  “不行,你……”
  他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先前一直没有告诉她,她的经期快到了,而这一次非常危险。舒杨离开前再三向他确认她的情况,他知道她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让他们遭到梁家的威胁,才希望他们能暂时离开北京,所以他不得不对舒杨撒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而这样糟糕的情况,是因他而起。
  一棵繁茂的树,曾经濒临枯死,再怎么竭力挽回,它的新生也必将充满嶙峋,你去摸它的枝干,可以感受到它体内的汁液正在稀薄。
  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一直无法面对这个结果,私心想逃避,又不想她知道后担惊受怕,他才一直没有告诉她实情,可现在似乎到了一个关头,如果他再不说,那汁液就不再是稀薄,而是彻底干涸了。
  但他该如何开口?才不会令她更加恨他?
  舒意等了一会儿,见他几度挣扎,却久久没有下文,心猛的落下去,整个空了。
  “你还有要对我说的吗?”她平静地发问。
  祝秋宴眉头紧锁,好像有个深坑:“我、我很担心你,让我跟着你,我不上前,只要在你身后确认你的安全就可以,好不好?”
  “不好。”她按着胸口某个隐隐抽搐的地方,积攒着一口气说,“祝秋宴,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对我而言才是我最大的灾难。”
  祝秋宴僵住了。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临了,不是吗?其实早该想到的,比起活着所带来的残酷,这些算的了什么?祝秋宴摇摇头,固执地拽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舒意拼命地挣扎,她宁可让自己痛,让自己受伤,让自己彻底死亡,变成一根干涸的木头,也要向他证明自己的决心,祝秋宴忽而拿不准了,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他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被她彻底地推了开来。
  不远处招晴疾步走过来,一看情形,脚步顿了顿,可转瞬她还是上前来,附在祝秋宴耳边说道:“千秋园出事了,刘阳让你立刻回去。”
  他的目光紧紧笼罩着舒意,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招晴的视线在僵持的两人之前来回扫视了眼,道:“前天夜里千秋园突然蹿起异样的火苗,刘阳调查了一天,觉得不像是人为,我听他的描述,好像……好像和诅咒有关。”
  祝秋宴身体微动了一下。
  招晴说得含蓄:“或许和谢意有关。”
  ——除非春色满园,花红百日,山河往复,故人依旧,否则我生生世世不再见你。
  那句箴言关乎她的生与死,她的离开与归来,是祝秋宴的七寸,是坚硬躯壳下唯一的软肋,数百年间生长在他的心脉处,靠他的血供给着,是一种神经性的反射行为,让他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可他看着面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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