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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秋夜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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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嘉善接舒意到场后,就带她去见了梁老爷子。
  八十岁的老人身子骨尚且健朗,精神矍铄,看到她笑成一尊弥勒佛,十分慈祥,比之舒礼然不知亲切到哪里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她亲爷爷。
  听完她的祝寿词,一行人围着看舒杨的画,纷纷夸赞,老爷子更是开怀不已,直拉着舒意的手说喜欢,又把梁嘉善的手放过来。两个老头子你看我我看你,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场有和梁清斋交好的有心之人,多嘴问道:“今日是不是除了恭祝梁老长命百岁之外,还有一桩喜事呐?我看嘉善岁数也不小了,该结婚了吧?”
  梁清斋含笑道:“人老了没什么盼头,就盼着小一辈的孩子们好。我现在身体还算硬朗,就想看着孙子结婚,再给我生个大曾孙,让我晚年走得安乐些。”
  众人一听,均都会意。
  梁清斋不是只有梁瑾一个儿子,前头也不是没有曾孙,只是惯常最宠爱梁瑾这一支罢了,连带着梁嘉善也成了无可替代的梁家金孙。
  给金孙物色的媳妇自然差不到哪里去。舒家虽然家底略薄了些,但几代书香,底蕴深厚,那也是压得住巨富的,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往人堆里一站,更是亭亭玉立,挑不出一点错来。
  于是大家都恭贺起两位老人,舒意想说什么,被舒礼然瞪了一眼,到底没有当场拂了梁老的面子。梁嘉善略带歉意地看她一眼,她冲他笑笑,表示没事。
  正当宾客们起哄要梁老拿黄历当场定下好日子的时候,一个打扮华丽的妇人挤了进来,从梁嘉善这边扶起老爷子,亲热地说:“爸爸,徐叔叔一家带大礼来了,在门口等您去揭红绸呢。”
  “那个老徐,又搞什么花样,每年就是他鬼点子最多!”
  话是这么说,到底被岔开了话题,梁老爷子被妇人搀着,伙合一大群人乌泱泱朝门口涌去。
  舒意这才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梁嘉善忙说:“我也去看看,那边有吃的,你可以拿一点去花园。家里很大,我待会找人带你去参观参观。”
  “你别管我了,这么多人,去忙你的吧。”舒意推了梁嘉善一把,又挥挥手,让他自个去忙。
  梁嘉善也知自己分身乏术,没有勉强,与迎面而来的祝秋宴打了个眼神,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待到舒意身旁,就听到小姐抱怨:“我刚才差点憋死了,女人喷香水就罢了,男人凑什么热闹?”
  她想到又笑,“看到那个拄着拐杖的老爷子了吗?是我爷爷,他刚才恐怕也憋得够呛,脸都青了。”
  祝秋宴审视着女孩促狭的笑,扬起嘴角:“老人家如果知道小姐存这种心思,身体要被气坏吧?”
  舒意扁嘴:“谁让他凶我。”
  俏丽的鼻尖发出一声不大厉害的轻哼,倒有点小时候张牙舞爪的影子了。
  虽然没有见过那时她骑着骆驼走南闯北的样子,但从她和姜利的谈话里不难想象出当时情形。红裘衣,黑马鞍,金铃铛,戈壁滩。头顶两个小发髻的女娃娃,遇见兽笼里明码标价的少年,如果她没有停留,他不曾回眸,他们今生或许会有截然不同的命运吧?
  当时的金九,应该很可爱吧?
  祝秋宴巧言善辩:“小姐这样爱恨分明,很得我意。”
  需要得你什么意?舒意脸颊一热,微转过脸去。瞧见远处的食台,她说:“有点饿了。”
  于是祝秋宴任劳任怨地走过去拿了饮料和水果,同她一起去花园人比较少的地方,打算熬过半程,再找个托辞先行离开。
  不想刚到那里,就看到秦歌和几个男人纠缠。
  男人背对着他们,将秦歌堵在花丛一角,嘴上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手也没有规矩。秦歌似乎非常恐惧,瑟缩在假山孔洞里,小声啜泣着,没有大声呼救,直到远远瞥见舒意的身影,方才大喊道:“舒意,救我!”
  舒意迟疑了一瞬,正待上前,被祝秋宴一扯,藏到身后去。
  几个男人顺势转过脸来,为首正无聊地把玩打火机的男人微微抬头,桀骜的神色之下,一双幽暗阴鸷的眼眸同时投了过来。
  祝秋宴身形一僵,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果然,时隔多年还是那副面孔,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荣,让他只是看背影就骨子发寒的阴冷。猜到当下许多人可能都是上辈子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回来了。
  晋王,一个将祝七禅悲哀的人生刻进鬼故事的人,是让谢意与世长绝,化为灰烬的罪魁祸首。
  祝秋宴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将一种与灵魂共生的厌恶压下去,转头对上舒意的眼睛:“小姐先回去,好不好?”
  舒意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想喝酒了,听说小姐酒量很好,不如同七禅小酌两杯?”
  舒意说:“我已然很多年没再碰过酒了。”
  祝秋宴思及她被摧毁的故梦,心口钝痛,正要再找借口,不想她又道,“想到上次火车上你的青稞酒,倒是有点馋了,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好酒,那……”
  想到秦歌,她略作思量,“我不愿再和她有什么瓜葛,你帮忙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方便的话,就帮一帮她吧。”
  “好。”
  祝秋宴应下后,舒意从花园后侧绕去了主宴会厅,他这才转过身,对上男人的目光。
  徐穹兴致正高,不想被人打扰,活动了下口腔,眼神示意身旁的同伙。当即有两人朝祝秋宴走来,挥舞着手道:“喂,我们徐少要玩游戏,你去别的地方溜达。”
  “徐少?”
  对方上下打量他,见他穿着虽不凸显富贵,但也不像是来梁家打秋风的穷亲戚,因此好心给个提示:“明氏集团的徐少,徐穹,听说过吧?就是我大哥。”
  祝秋宴沉吟着点点头,又听对方说,“既然听说过徐家,就该知道这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大佛,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梁家花园大得很,你要泡妹去另外一边,小心坏了我哥的兴致,拿你出气。”
  祝秋宴微微一笑,用年轻小姐的生命装点着千秋园的他,数百年来行走人间,自诩与“好人”打不着边,不作恶已然是他的大义,更难说行善积德。
  以秦歌在火车上对小姐做的种种举动来说,已经足够他见死不救。
  加上他不想此时去招惹徐穹,看这反应徐穹应当还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若冒昧出手让他想起什么就糟糕了。
  因下他沉吟一二,准备离去,却不想秦歌忽然大声喊道:“祝七禅,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舒意是谁!你们的事我都知道,当年春日宴在晋王府,我曾看到过你!如果我把这个告诉舒意,你想过是什么后果吗?”
  祝秋宴脚步一顿。
  秦歌又道:“你应该可以猜到我是谁吧?虽然我的长相变了,但是我面前的人长相可没有变。”
  她如此说着,悄悄觑了眼徐穹,却见对方正盯着她,像毒蛇一样寒冷的眼神下渐渐蓄起汹涌,勾着唇笑问她:“你说的面前的人,是指我吗?”
  不待秦歌开口,祝秋宴已然大步回首,推开徐穹身旁的男人,一把将秦歌从假山中扯了出来。
  徐穹啐了口痰,神色几变,终变得玩味:“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总觉得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有什么好玩的游戏不想带我吗?”
  祝秋宴放低姿态道:“这是我的朋友,她精神状况不太好,请您见谅。”
  “是精神不好,还是脑子有问题?”徐穹说,“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至于一见到我转身就跑吗?这可就让我不太高兴了,我徐穹虽然爱玩女人,但她这种姿色还入不了我的眼。可我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想不想陪她玩玩就是另一回事了。你们冒冒失失地闯进花园,坏了我的兴致,现在本公子很不爽,想要出气,你说说,是带我一起玩你们的游戏呢,还是让我揍一顿搓搓火?”
  他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手掌,指关节咯咯作响。
  祝秋宴看了眼他左右几个男人,大概都是在一块玩的富家公子哥,一个个穿金戴银,手上的腕表都价值不菲,徐穹耳垂上戴着的宝石耳钉更是罕见。
  不过再怎么样,在他面前只是花架子罢了。
  可饶是如此,祝秋宴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不想让徐穹记起前世,更不想让舒意再次陷入厄运,因而他低下头,给秦歌一个眼神,把她往后面推了推,淡淡道:“如果打我一顿可以让您消气的话,您请动手吧。”
  “呵,有意思。”
  话音刚落,一记铁拳就朝着祝秋宴的脸挥来。
  秦歌忙退到远处,眼看对方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把祝秋宴围在其中打趴在地,她顿时六神无主,脚下灌了铅似的,也不知道去找人求助,心里胆寒着,不断回想先前徐穹盯着她的眼神,脚越来越软,最后竟跌倒在花坛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撒了气,在祝秋宴旁边发泄似的吐了几口口水,这才离去。
  经过她身旁时,徐穹的眼神死死地锁着她,好像在说:这一回先放过你,但下一回就没这么容易了哦。
  秦歌吓得把头埋进膝盖。
  祝秋宴强忍着疼痛翻过身来,拿衣角擦了擦嘴角。丝质的衬衫已经破败不堪,他勉强裹了裹伤口,怕被小姐看见。
  徐穹身边这几个都不是善茬,教训人爱使阴招,拳头往他身上招呼也就罢了,收手的时候每每都有尖锐的利器划过他的皮肤,因此伤口虽不深,却七零八落,布满整个身体。
  他受过的伤实在太多,再添一些也无伤大雅,只是唯恐吓到年轻的女孩。
  正要爬起来,却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几个男人哄笑着走开后,被挡住的小姐缓缓露出脸来。
  徐穹兴味的目光在祝秋宴和舒意身上来回逡巡,缓而明白了什么。
  难怪先把人支走了,原来长这么漂亮,是怕他惦记上吗?可真不凑巧,走得晚了一步,还是碰上面了。
  长得是真不错,是他喜欢的风格。
  徐穹用眼神挑衅祝秋宴:这妞是我的。
  相似的眼神,相似的不择手段,相似的疯子,祝秋宴气血上涌,似急怒攻心,猛一起身,快步朝徐穹走来,然而徐穹一行已然消失在花园一角。
  他脚步一软,被同时冲向他的舒意抱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她看着狼狈的他,声音不住地发颤,“我才走开一会儿,怎么会这样?你、你身手那么好,没有反击吗?”
  祝秋宴枕着小姐的臂弯,内心又陷入巨大的痛苦,终究还是不行啊,他终究还是不能得偿所愿,哪怕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上苍也吝啬给他吗?
  他胸间溢满苦楚,面上却带着笑意,摇摇头说:“今天是梁老爷子大寿,我若动手,必见血光,这样就伤了梁嘉善的情义了。”
  “可是,可是……”舒意手足无措地抱着他,“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怎么可以……”
  “小姐。”涌到喉头的血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声音微弱,“七禅好累。”
  “你是不是还伤了哪里?给我看看,祝秋宴,你别闭眼,先别睡……你究竟怎么回事啊?!”
  舒意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半跪在花园的一角,用力地托举着他。
  祝秋宴似陷入了难以往复的痛楚,身子不停地往下坠,明明看着都是很小的伤口,可他的体温却在急速降低。
  舒意看到一旁惊颤不止的秦歌,立刻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梁嘉善过来!”
  秦歌这才回过神来,扶着花坛踉踉跄跄地起身,又听舒意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她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这件事闹开了只会对她不利,她虽害怕,但还拎得清轻重。只是没想到徐穹那帮二世祖,下手居然这么黑,她怕祝秋宴真出什么事,走着走着小跑起来。
  很快梁嘉善赶了过来,和舒意一起扶着祝秋宴去了别墅旁边的小楼,这是梁家佣人住的小楼,不过现在佣人们都在前面别墅,小楼里空无一人,梁嘉善直接推开一间空房,将祝秋宴抬上床。
  一路上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稍加安抚舒意后立刻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对方从后门悄悄进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祝秋宴的身体仍在逐渐冰冷,舒意将空调打开,又抱了两床被子出来,全都盖在他身上。
  九月的天,她穿着单薄的裙子,前后跑了一趟已然折腾出一身的汗,而祝秋宴的脸色却血色全无,一片苍白,气息越来越微弱。
  梁嘉善见她不停地在床前打转,空调的温度已调至最高,迎面吹来的热风几乎堵得他喘不过气来,想了想还是上前转过她的肩膀,沉声道:“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你或许知道原因,这种时候只有你可以帮他。小意,冷静下来。”
  舒意烦躁的心情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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