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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唅鹿摇头,伸手跟犁氏比划不字。
道:“成家,我倒是想,可良缘已到,时机却不准,我耐如何?眼下唯有等,唯有坚持。。。。。。”
犁氏又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说到这里,唅鹿的脸沉了下去,眼眶红红的。
因着酒精的作用,他脸上表情扭曲,然后抬手一把拍在了自己脸上,竟然央央地哭了起来。
犁氏再问,他便一个劲的摇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死角,不想碰,也不能碰。
犁氏见状,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便先让孩子洗了睡觉,又给唅鹿准备了些热水,劝他说今晚就先不教学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便扶他回房休息。
将唅鹿安排妥当之后。
犁氏来到房屋后面的一处别院。
里面坐着齐清儿,楚秦歌,竹婉等人。
犁氏上前也给齐清儿行了礼,又对楚秦歌做了一缉,方道:“有些话此人一直不愿意说活出来,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感情上受到了挫折,并为此不愿离开京城。”
齐清儿点点头,蹙眉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刚到你家,难免心存芥蒂,敏感的话不愿多说。”
犁氏听完叹了口气。
竹婉道:“嬴国那里已经有所行动,接下来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我们得尽快从唅鹿身上找出突破口,事不宜迟啊!”
楚秦歌也附和,“祁王殿下现在过得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外面的流言还在继续,陛下都一连几天没有请他去养心殿了。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在这么下去祁王在这十六年努力的一切都要白费了。。。。。。”
满满的责怪的语气。
好像祁王就是她的夫君,她舍不得祁王受半点伤害。
其实齐清儿又何尝顺风顺水了。
这一路走来,不也同样伤痕累累,坎坷不断。
竹婉听完楚秦歌的话,就来了火气。在她心里,祁王是属于齐清儿一个人的,她楚秦歌凭什么拿这样的口气和齐清儿说话。
拍了桌子,起身就要和楚秦歌理论。
齐清儿见状,忙也起身,将竹婉拉到一旁。
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对犁氏道:“麻烦你了。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住在这里,条件艰苦了些,但温饱应该没有问题。”
犁氏有些激动,“这哪里条件苦了!冬天有炭烧,还有蜡烛,柴米油盐样样不缺,房子破旧了些又如何,我一汉子,不怕条件差。娃娃就更不会觉得了,吃饱喝好,还有先生教书。郡主大可把放在肚子里,我们爷俩住这儿,还高攀了呢!”
齐清儿颔首,浅笑离开。
竹婉立马跟上,楚秦歌倒有些不情愿,她觉得祁王为她付出了许多,而她却没有把祁王放在第一位,心里觉得不平衡。
踌躇一会儿还是追了出去。
犁氏回到正屋。
想那唅鹿喝多了,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行,便过去看看他。
刚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哭声。
凄凄惨惨切切的,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犁氏好奇,便躲在门缝里面看。
那唅鹿歪歪扭扭的做在案几前,手里抓着毛笔,正在书上挥舞着什么,一面写一面抽泣。
眼里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原来唅鹿不善于用嘴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善于用嘴去表达自己的困境,且不说这困境他不愿说于人听。便一个人在屋子里面执笔写字,把心里苦苦的思绪,想念,全数落在纸上。
犁氏在外头瞧着,心中暗想:这难道就是读书人的发泄方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七六章,金风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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唅鹿执笔一阵狂写。
然后瘫坐在地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内心被掏空了一样。没多久就闭上眼睛睡着了,眼角却还挂着泪。
犁氏见里面没了动静。
便推门进了屋,先将唅鹿给挪到了床上。
然后走到案几前,望了一眼唅鹿写下的笔记。尽管他大字不识几个,但里面有几个人名他还是认得的,不如说嬴国,还有嬴姬。
当下觉得此笔记说不定对郡主有用,便收紧袖中,夺门去追齐清儿他们。
往郡主府去的齐清儿三人,并没有走多远。
楚秦歌因不服气竹婉,出了犁氏的大门就和竹婉指桑骂槐的大吵了一架。
一个说,“我话粗,理不粗,你说我说的不再理吗?!”
另一个说,“说话在不在理是一回事,说话的态度又是一回事,郡主面前,请你注意言行!”
一个说,“我的言行怎么了!还不是担心祁王,为他着急么!你看看你,整一个白眼狼,亏得当初祁王不嫌弃,救了你,现在倒好,跟了郡主,忘了旧恩了!”
另一个说,“祁王让我跟着郡主,言下之意就是让我站在郡主这边,万事替郡主着想。我做的有错吗?!再说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祁王自始自终就只爱郡主一个人。你--别在这做青天白日梦了!”
一个气歪了鼻子,嚷道:“喜欢她有什么用,喜欢她也没她娶回去!”
吵到这里,两人一时没话了。
竹婉忙看向齐清儿,不忘小声嘀咕,说楚秦歌嘴。贱。
楚秦歌不以为意,但也看着齐清儿,眼神闪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隔了好一会儿,齐清儿道:“楚姑娘,其实你比我有希望,你可以自己找上门,说想进祁王府,祁王或许还能收你做个通房丫头。”
一语将楚秦歌堵得面红耳赤。
依楚秦歌,歌姬的身份,想进祁王府做侧妃或者是宝林,那是不可能的,顶多过去“冒充”丫鬟。
竹婉乐了,忙添油加醋道:“通房丫头也很不错了,至少也是半个主位,虽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呆在祁王府上的机会还是有的说不定一个月还能见一次祁王。”
楚秦歌脸红得更甚。
指着齐清儿吼道:“嬅雨,枉费我尽心尽力帮你!若不是我,谁给你去找犁氏,还有这破地!如今竟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齐清儿不紧不慢的旋身看她。
道:“你刚才说的话就不伤人了?”
楚秦歌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光指着齐清儿,说不出话来。
竹婉在一旁笑。
三个女人的场面有些尴尬。
少时,齐清儿搂过楚秦歌的肩,“正是齐心协力的时候,你那傲脾气也该收收了。”
且说着一面往马车上去。
竹婉忙上前撩开帘子,不忘幸灾乐祸地看着楚秦歌。
这时,犁氏刚巧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
见齐清儿的马车还没走,忙拦下,将唅鹿写的东西交给齐清儿,“这是他刚才写的,小的觉得可能对郡主有帮助。”
齐清儿接过,大概看了一眼。
嬴姬二字瞬间扎进她的视线,忙让竹婉点根蜡烛来。
在马车边将唅鹿的这段“酒后真言”仔仔细细看了一边。其间面色转换不定,几次倒回去重复
楚秦歌和竹婉见齐清儿这样,也凑过来看。
那“真言”上面,小部分阐述了他当下的裴崔处境,被欺压,被排挤,被歧视,被侮辱,没地方住,没东西吃,还没衣服穿。另有一大部分阐述了他和嬴姬之间的感情,可谓是轰轰烈烈,你侬我侬,无奈却被棒打鸳鸯,不能再一起相守。
最吸睛的地方是,他和嬴姬曾多次相会。
并且两人已经私自定下终生。
一个说,待我功成名就时,一定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只和你相依相守。
另一个说,我愿意等,等到天荒地老时,一定和你共度夕阳。
可谓是。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原来唅鹿,这样一个清秀得像女子一样的少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种。
齐清儿收起笔记。
心下已经生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嬴国,必让他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
转身,将笔记还给犁氏,“还回去,别叫他发现了。还有。。。。。。”逐让竹婉给了犁氏一些银俩,“还望你照顾好他,用度上不过分节省,别让他看出其中猫腻就行,你现在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守着半亩三分的农户。”
犁氏点头,“郡主放心,小的清楚。”
又耽搁了一阵,齐清儿等人才上了马车。
回馥雅郡主府。
路上楚秦歌问,“嬴姬,不就是老贼嬴国的孙女吗?大家闺秀的,怎么和翰林院的举人有了情?”
谁料竹婉白了她一眼,“你是沉香歌姬,祁王是王府里的王,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对祁王怎么就有了情呢?”
有时候啊,不爱说话,不会说话的人,一旦开口总能惊倒万人。
楚秦歌愣是没接上话来。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有谁能说得清楚。
齐清儿和祁王之间的感情,便是如此,剪不断理还乱,在一起是伤,不在一起更伤……
齐清儿在一旁静坐,充耳不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马车在府门口落下。
三人还未来得及下马车,便听见外面匆匆的脚步声,有人非常急切赶到马车前,被车夫给拦下。
齐清儿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原来是从祁王府来的一个小厮。
模样着急,两手搓在一起,像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齐清儿忙问为何事前来。
小厮说话打结,额角一层细密的汗,“回。。。。。。回郡主。。。。。。祁……祁王殿下派小的过来,是来告诉郡主,王府上的娅楠姑娘叫人给劫走了。。。。。。祁王府上现在一团乱,还有几个婢女给打伤了。。。。。。”
小厮是祁王临时派来的。
第一次出府传达消息,显得非常生疏。
说完了还一直躲着脚。
齐清儿听得心下慢了半拍,身子盈盈下滑。
还在竹婉在后面给扶住了。
娅楠被劫,她可是祁王的亲妹妹。
剑枫被劫,暂且可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可娅楠不一样,她还是个少女,祁王不可能在坐视不管。
让人棘手的是,她是废后炀氏的后人。
说白了是罪妇的女儿。
虽然当初皋帝选择将在冷宫出生的娅楠送往祁王府,并不代表他就认定娅楠是她的女儿,只不过觉得她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不忍再残害,才暗中送去了祁王府。
眼下京城当中关于当年旧案的谣言纷声四起。
娅楠这个时候被劫,祁王出手相救。
指不定皋帝会作何感想。
这一次对方确实抓住了祁王的软肋。
之前劫走了祁王身边唯一的贴身下属,现在又劫走了祁王身边唯一的同胞妹妹。
楚秦歌第一个叫出来,道:“定是嬴国这个老贼!”(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七七章,嬴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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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国。
他已经按耐不住了。
齐清儿慌乱之中,迅速整理了心虚,让众人先进府在说。
竹婉扶着齐清儿在正座上落定。
祁王府来的小厮将娅楠被劫的前前后后,他所知道的细节一一说了。
期间楚秦歌不只一次拨口大骂。
好像被接走的是她的亲妹妹一样。
竹婉则双手握拳,若嬴国现在站在她面前,估计她定要狠狠挥他一拳不可,才不管什么主次臣婢之分呢!
齐清儿听完后,沉思了好半饷。
有勉强的直起身子,在正殿中来回缓慢的踱步。
有半盏茶的时间,殿中落针可闻。
齐清儿看向竹婉,表情严肃,道:“你现在就回一趟犁氏那里,将那张唅鹿的笔记给取回来。”
竹婉点头,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那唅鹿发现了该如何说?”
齐清儿道:“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重点,别让唅鹿知道是我们拿走了笔记就成,其他的留给犁氏自己发挥。”
竹婉再次点头,一阵风似的出了正殿。
不到半个时辰,竹婉取回了这张“真言”笔记,交到齐清儿手里。
齐清儿将笔记折叠好,装进一个锦袋。
又另取纸写了一行字,放进锦袋,交到楚秦歌手中。
并和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接下去的安排。
楚秦歌妥妥的点头,背脊挺直,目光怒火冲天,然后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妥!”
说罢,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