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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帝后心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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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背对着齐清儿,像是知道她何时会醒过来一样。(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九章,回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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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内只有炭火燃烧发出的呲呲声,伴着些许外面的寒风声。

    齐清儿看着这个背影,在他身后拉出的长长的斜影映在帐篷内异常寒气逼人。

    这个人高傲的仰着头,像在思考什么,单手别在身后,握着松松的拳头,随着齐清儿的一声轻咳,他转过身来。

    他就是凌王,那个十五年前应当出现在齐府给齐清儿过生辰,却自始自终没有出现的凌王。那个齐清儿当年等了一上午,也自始自终没有等到的凌王-皋俊扬。

    齐清儿一眼就认出他了,十五年过去了,他的容貌竟没有多大的改变。除了面部线条变得更加清晰深刻,五官比之前的长开了些之外,其余的几乎没变。

    也就是一个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变成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时,面部体型该有的变化。

    细长的眼睛,眼尾稍稍向上吊起,如漆的眉毛,显得他的神情有些凶,高鼻梁,中等偏薄的嘴唇,虽谈不上俊美,但整体形象可以说是玉树凌风,一表人才。

    他怎么来了,还支开了所有人。

    齐清儿心中微颤。

    当年在齐府,凌王到齐府拜齐帅为师,学习武艺的时间最早,虽不能说齐清儿和凌王之间的关系最为密切,但凌王对齐清儿的认识,对齐清儿的了解,确实比其他皇子都要早。

    难道他识破了身份?

    眼下的齐清儿已经能够下床走动,掀开被褥,缓缓起身,在凌王转身的同时,又缓缓屈膝施礼。

    “你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更加磁性,雄厚。

    齐清儿停住了屈膝的动作,保持低头的姿势,站在床榻旁边,双手轻轻搭在一起放在腹前。

    三日平躺,汤药相伴,齐清儿的面色不能说是大好,但雪白的肌肤稍稍渗透着丝丝红晕,朱唇微微泛红,精神尚佳。

    “谢殿下。”

    十五年前的齐清儿向来都是直呼众皇子的姓名,这一句殿下,齐清儿说得有些变扭。

    凌王嘴唇轻抿,当他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的时候,齐清儿立时觉得脸上被泼了一盆冷水,浇得她莫名的发寒。

    “我未曾说我是王,姑娘这句殿下从何而来?”

    “回殿下,您腰间所束的腰带上绣着金丝双龙戏珠,以及这一身深褐色袍服,在方圆上百里除了刚从越国征伐回来的凌王,别无他人敢有这样的装束。”

    齐清儿说得平心静气,面无太大表情变化,尽量表现出对凌王的尊重。

    她心中明白,光博得公主的同情是远远不够的,要想跟着皇家的人马,和公主坐同一辆马车回京,不是件易事。

    面前的凌王这一关,就不那么容易把握。

    倒是陵王的这第一个问题,让齐清儿彻底打消了对于凌王是否识破了自己身份的怀疑。

    以齐清儿对他的了解,他若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齐清儿,他就不会问她为何称他为殿下,至于他是否会替自己保密身份,齐清儿不敢也不愿去想。

    这一路回京,直到翻案,齐清儿的身份必须保密,任何人都不能提起。

    凌王看着齐清儿的眉眼一抬,向齐清儿靠近一步,“看来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齐清儿听出他这句话里面的讥讽,不经缓缓抬头,看向凌王。

    这双细眼后面到底蕴藏了什么,这十五年他又有了什么样的变化,齐清儿小心的观察,不动声色。

    突然,凌王太高了嗓音,几乎是吼道:“说,接近公主,到底是何目的?”

    好一个问题,是何目的?

    齐清儿顿时感到血涌心脉,耳膜嗡嗡作响,刺痛,像针刺般的刺痛,游遍全身。

    她是何目的?她要昭雪,为齐家上下无数的忠魂昭雪,她要还齐家一世英名,让那些死去的人都得以安歇,不再受屈辱的折磨。

    她还要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也尝尝何为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的目的很简单,一切源自于她对公平,对名声,对自己初衷的执念。

    她的目的又很复杂,用鸡蛋磕石头,她不但要谋,还要懂得何为利用,一次又一次地去挑战自己的身体,挑战自己的心。

    “回陛下,草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碰巧遇到,为公主挡了一剑而已。”

    齐清儿缓缓收起看向凌王的眼神,回答得轻重得档。

    只是,他变了,他的眼里充满了无情,充满了自私,过往的热情,执着竟然消失得荡然无存。

    她低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碰巧遇到,真有那么巧吗?才那么几日,公主就为了你要求我五万铁骑为你一人停队扎营。说,你到底给公主灌了什么迷药,让她这么看重你。”

    凌王挥着长袖,在齐清儿周身踱步,细长的眼睛当中放出的眼神像刀片一样,恨不得要割得齐清儿偏体凌伤。

    是啊,他都已经是而立之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领兵出征。

    皋帝向来喜爱战绩累累的皇子,这正是凌王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现在却因为齐清儿这样一个不知来头的草民,拖延了回京的时间。

    甚至是拖延了他晋封悬赏和太子抗衡的大好机会,他怎么能不恨。

    “殿下误会了,我未曾给公主灌什么迷药。”

    她明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都是公主给她灌的汤药,哪里轮得到她去给公主灌什么迷药。

    凌王也真是气得口不择言!

    他看了看齐清儿,这个女子确实弱不经风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心机颇高之人。

    不经吐了一口气,一转念,道:“我听闻你姓嬅名雨,家住何方,可有亲眷?”

    齐清儿身体震了震,道:“家在刺州,家中父母都在。”

    “你现在也己大好,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家,至于你出手相救公主之恩,我回京之后,自会将厚礼送上门来。”

    齐清人顿时脊梁骨一阵寒意。

    回家?回哪个家?齐家早已经灭了,现在也就还有个遗址仍在京城。齐清儿不经暗自嘲讽。

    她的家在京城,凌王是否会带她回京城呢?!

    刺痛感侵蚀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她回京的计划可千万不能毁在凌王手里。

    这时她看到帐篷的卷帘处有个身影,映着帐篷外火把的火光,齐清儿一眼就瞧出那是纯净公主。

    躺在床榻上三日,醒着时候她没少观察纯净公主。

    齐清儿闭了闭眼睛,整个身体像是失重般的往下,双膝嘭地一声跪倒在地。

    此时的她已经管不了身体上的疼痛。

    还未等凌王反应过来,齐清儿已经开始竭力的哭诉:“我求求凌王殿下,不要赶我走,我父亲要逼我嫁给一个年过花甲且有腿疾的人做妾,我是为了逃婚才在密林中遇到公主的。殿下,我求求你,你要是送回去,我父亲一定会再将我绑起来的。。。。。。”

    齐清儿的哭诉还未道完,纯净公主的身影已经来到了齐清儿跟前,并且用憎恨的眼光恨恨地瞪了凌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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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人心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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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清儿顿时感到帐篷内的气氛凝滞,凌王的身体像柱石般僵住。

    随在纯净公主后面进来的灵儿手里捧了一堆红色的枫叶,一看着帐篷中的三人,立马放下枫叶,恭恭敬敬地一旁站着,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

    “你先起来,身体刚好,不易跪着。”皋璟雯连忙附身去扶齐清儿,并递去了一个宽慰的眼神。

    齐清儿不用去看她的眼神,光是纯净公主冲进来的这个动作,齐清儿内心明白,她戳中了皋璟雯的心。

    那颗憎恨被逼婚的心,憎恨不能嫁于意中人的心。

    然齐清儿还是跪在地上,做戏就要做足,装着恐惧的眼神抬眼看了看凌王,表示担心凌王不会同意。

    皋璟雯立马,道:“这里没有人能赶你走,放心吧,来。”语气刚硬又带着谦和。

    听了这句话,齐清儿才放心地顺着皋璟雯的手臂站起身子。

    凌王先是不能理解地看着皋璟雯,随即表情扭曲,漆眉尽显王者的冷酷无情。

    “璟雯,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介布衣,何须你如此屈尊降贵!”

    “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没有半办法像皇兄一样对为自己挡了一剑的人如此咄咄逼人。”皋璟雯愤愤地和凌王道完此句,又转向齐清儿,“你放心,那个家你不愿回去就不回去了,我带你去京城。”

    皋璟雯秀气迷人的双眼,透露着满满的关切。

    她深知被逼婚的痛苦,也深知要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且那个还是年过花甲,腿不能行的人,是件何等痛苦,伤心的事情。

    此时的皋璟雯异常地同情齐清儿…嬅雨和自己有几乎相同的苦衷。

    齐清儿看着皋璟雯投来的关切和她闪着的丝丝伤寒,心生歉意。自己无故再次提起璟雯的伤心处,还用她心中这个痛节去利用她,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但仇恨面前,这点利用有算得了什么。

    凌王喷鼻,道:“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公主怎得如此相信她。要带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陌生人回京,公主有没有想过她的来历,她的背景?!”

    未等皋璟雯反驳,齐清儿自己道:“我是刺州人,从小便在刺州长大,家父是个布匹商人,但这些年生意惨淡,门可罗雀,我父亲又想保住这份家业,所以要拿我去商业联姻,嫁给一个富贵人家做妾,我不愿意,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齐清儿故意说的可怜兮兮,皋璟雯也听得越来越同情齐清儿编出来的这个嬅雨的身份与经历。

    不经把纤手搭在齐清儿手上,紧了一下,给予安慰。

    凌王皱皱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仔细琢磨着齐清儿说的话,虽没有什么破绽,他还是半信半疑的盯着齐清儿看了良久,方道。

    “嬅雨姑娘是不满意做妾吗?”

    凌王到底是一个王,不可能会有和纯净公主一样的感受,在他看来女人的婚姻大事不过是正室与妾的区别,与嫁给何人,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无关。

    就像在皇宫当中嫔妃,他一直都不满意他的母亲虞妃只是个妾身,永远不能和太子的母亲皇后相比。至于他的母亲是否真的爱着他的父皇,他不关心,或者他认为没有必要去关心。

    居高临下的姿态依旧不减,似乎在他眼里面前的齐清儿就该去给那个年过花甲且有腿疾的人做妾。

    “我。。。。。。”对于这个问题,齐清儿不知该如何去回答,稍稍地收紧皋璟雯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求以帮助。

    璟雯也觉察到了嬅雨的紧张,“皇兄,在你们这些手握政权的人眼里,我们女人难道就是一个用来巩固江山或者是拯救家业的工具吗?!”

    她说着开始情绪激动,用缠着丝绢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是公主,我逃不了联姻的命运,逃不了父皇的一支朱笔,我认!但她不一样,她既然已经从家里逃出来了,就没有再把她送回去的道理!”

    随即又转身,单手搂着嬅雨的肩膀,道:“皇兄不能理解你,我能。”

    齐清儿心中顿时升起一片暖意。

    她印象当中的纯净公主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尽管当年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她不过四五岁,看不出什么,但从她亲身母亲身上就能看出来,她长大之后也会像她母亲一样善解人意。

    看来回京选择依靠纯净公主,是没有选错。

    凌王听着皋璟雯的话,脸绷得紧紧着,眼睛像夹着闪电的乌云。

    他没想到,皋璟雯竟这般与他顶撞,看来她在越国,一别两年,已经不能在将她看作是单纯的不知道自我思考的妹妹了。

    他瞪着皋璟雯看了一会儿,想要沉住心中的怒火,“看来嬅雨姑娘还真是足智多谋啊!”

    齐清儿听得一个寒战,心也跟着颤抖,他言下何意??

    千万种想法在齐清儿脑海闪过,他看出了破绽,他不相信自己编出来的身份,还是他从自己的相貌上看出来端倪。

    一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又有千万种对策,在脑海闪过。

    “皇兄,你都在说些什么?!”皋璟雯先开口了,还一边将齐清儿护到身后。

    “我在说什么,你何不去问她!”凌王犀利的眼神逼近齐清儿,继续道:“不惜堵上自己的性命,你的目的达到了!”

    齐清儿听到?不惜堵上自己的性命?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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