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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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话说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那张老脸可不是挂不住了么!
杨柳娇滴滴地站在他身旁。
那小鸟依人的样子特别扎皋兰洁的眼球。
皋兰洁气呼呼听完陈文靖的话,眼睛不时往杨柳身上瞟,“你不知道你的老脸往哪儿搁,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嫡公主的脸往哪儿搁呢!”
然后抬手指着杨柳,继续道:“你看看她,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青楼里的,估计那街头巷尾碎嘴的都在说她吧!什么人都往府上带,别的男人骑。。。。。。”
这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陈文靖气得跺脚。
哪个男人听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女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行。
他吼道:“你給我住口!”
这一吼和狮子大开口差不多。
皋兰洁当即就住了口。
杨柳听着这些话也不生气。
在青楼的时候,比这更难听的话多了去了。
要是为这话都要生气,那她早在几年前就气死了。
杨柳委屈的笑笑,道:“老爷快别和公主治气了,您最近为了越国的事忙得没日没夜,本就精力憔悴的,再生这样的气可不值得。再说公主自落胎之后身体也一直不好,那太医都说以后恐难再怀上了,老爷还是快别和公主计较了,气大伤身呀!”
这话皋兰洁听得懂。
不就是拐弯抹角地说她不能生了吗?
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使了浑身的力将两边搀扶的婢女推开,根本不顾形象,指着杨柳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骂得比那街边的泼妇还有溜,还要刺耳。
偏偏杨柳还是笑眯眯。
一旁陈文靖听得下去,也看不下去。
指着皋兰洁后边的婢女,道:“公主身体不适,你们还不赶紧将她扶进来,带到内阁去歇着!”
说完拉着杨柳就要离开。
皋兰洁早已经气得大动肝火,对着过来搀扶的婢女拳打脚踢。
突然间又安静了。
她紧张地往自己下身看去,那里是湿漉漉的红色,温热一片。
血崩了!
众人看着鲜血先是染红了公主的裙衫,大片大片的,然后流淌到地面,再渗进砖缝里面。
一切都半秒的停滞。
直到皋兰洁再一次嚎啕大哭。
陈文靖见状,担心公主性命堪忧,立刻叫人去请太医。
却不愿意地和婢女们一起将公主扶到了床上。
皋兰洁突然大出血,吓得脑子发白。
浑身上下木木的,没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造成的。
眼下反乖顺了些。
杨柳也跟到床榻边。
捉摸作样地安慰皋兰洁,給她掖被子。
道:“都叫公主不要生气。有些话呀,放在肚子里就好了,说出来脏了自己嘴,也污了自己耳朵。”
皋兰洁神智开始恍惚,但杨柳的话她还听得清楚。
这哪里是安慰的话。
简直就是在往她心窝子上扎刀。
她一面忍着血崩的痛,一面死死拽住杨柳,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杨柳拍拍她的肩。
背对着陈文靖,給了皋兰洁一个得意的笑脸。
气得皋兰洁反了白眼就晕了过去。
太医赶到的时候,床单染红了大片,满屋子的血腥气。
陈文靖和杨柳退到了外面的偏阁。
只见里面忙得团团转。
过了半饷,太医一脸大汗地走出来,对着陈文靖沉重的摇摇头,吓得陈文靖立刻起身。
杨柳也不好坐着,也起身,眼中却是得意的。
太子摸摸胡须,满脸暗色,道:“命是保住了,可是再要孩子就不可能了。陈尚书,我已经尽力了。”
陈文靖沉默一会儿,拜拜手。
太医留下药方,便告辞。
说实在的,陈文靖莫名其妙的丢了孩子,心里不好受。
现在府上唯一的正室又不能生了。
难道老天真要他断子绝孙不可。
想到这里,他别头看向杨柳。
那眼神杨柳看得明白,但她装糊涂,道:“别看着我呀!公主今儿回府,都是我毕恭毕敬地将她迎进府的。想着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总该和和气气的。可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她不高兴了,便躲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尽,我还替她想着。可她偏派了人来叫我过去,公主发话,我自然没有不过去的道理。你也都看到了,我一直都劝架的,气大伤身的话都说了好几遍。”
陈文靖将眼睛眯成一条线。
杨柳刚才到底是劝架还是故意和公主对着干,他看得清楚。
当下也不愿挑明。
那皋兰洁反正已经让他伤透了心,自也没有因这事怪罪杨柳的道理。
且杨柳这样一个水仙似的美人,他疼爱都来不及。
听完她的话,他点点头,缓身走到杨柳身边,拿手勾住她的肩,道:“你说你来府山也有段时日了。刚来的时候,我要进你屋,你总说还不习惯,说那次强抢之后,心中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可现在都这么些天了,阴影还在吗?”
说白了,皋兰洁那边百分之百是生不出孩子的。
那就是要杨柳生了。
他陈文靖已经过了三十,再不要个孩子不像话。
杨柳心微颤,她继续装糊涂,陈文靖却不跟着她的话题走,还是提到了这事。
她扭扭肩,不留痕迹的挪出了陈文靖的臂怀。
做出难为情的样子,道:“那天可是十几个大汉将我绑来陈府的,仍谁遇到这事不害怕。阴影自然还在,老爷不如再等几天,我心里的坎过去了,老爷再来,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
陈文靖面上像听进去了。
然沉下心想想,眉间却皱了起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让你过门你又不愿意,給你名分也不要,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语气有些怪罪。
杨柳听得心怦怦跳。
她以后是要跟祁王的,怎么可能进陈府做太太。
何况祁王现在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一旦陈文靖倒向祁王,她也就没有再留在陈府的道理。
陈文靖可不是她心中的菜。
更是不可能和陈文靖同床共眠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九六章,逼近
(全本小说网,。)
杨柳垂脸眼睛直溜溜的转。
身子躲闪到一边。
心道,这个时候又不能说她其实是祁王的人,不然她又在陈府上做什么,还是自己要回来的。然又不想随了陈文靖,他毕竟只是个尚书,顶了天也只是个尚书。祁王可是王,将来可是要成皇称帝的,她以后说不定还是皇后的命。
这么一想,脸上便多了些对陈文靖的厌恶。
陈文靖为了等杨柳走出阴影。
也是耐了性子。
这会看到她脸上这个表情,虽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
但将话挑明了,道:“跟了我有什么不好,保你一生荣华。我知道你在意兰洁是正妻,你不愿意做妾,可她毕竟是嫡公主,总不可能让她把位置让给你。再说了妾有什么不好,适才你也都看到了,那一地的奴才有几个是真心待她的,还不是因为她现在不得宠吗?”
他说着往杨柳身边凑,温言继续道:“这外面多少女人都想进陈府呢!何况你要是有了我们的孩子,所谓母凭子贵,你以后的日子就更不用愁了。我这尚书的官位也不是虚设的,早在汉武的帝时候就立了世袭的规矩。你要是能生个男娃,将来世袭,子孙往下好几代都是享清福的。”
这话说得诱人。
可听在竹婉耳朵里却分文不值。
这是世上还有什么能敌得过皇后的荣耀。
陈文靖就是心急了,想要孩子。
杨柳听得明白。
皋兰洁那儿是铁定生不出了,可不是要让杨柳生了?
杨柳笑笑,她的肚子可是留給祁王的。
逐道:“兰洁还在里面趟着呢!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醒没醒。老爷这样说,她万一听了去,可不是又添堵。再说了,我这心里的阴影确实还没能过去呢!”她说着拿手按在胸口,那模样弱柳扶风一般,叫人看了心都化了,“老爷再等等又何妨。”
她总是这么说。
陈文靖听一次会信,听两次会信,听三次就未必会信了。
尤其看她退缩的样子。
一点没有刚来府上的时候对他的百般妖娆。
心一沉,伸手拽住了杨柳的手。
杨柳像触电一样往回缩。
陈文靖这就忍不住了,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碰也碰不得,搂也搂不得。我都不嫌弃你青楼出生的命,别人说得再难听,我都当耳旁风,就你还不知道要惜福,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在府上养了粉子呢!”
杨柳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哭腔道:“皋兰洁的话看来你是听进去了!我是不是清白的,你还不知道?绑我进府的时候,你就没有验过身,我来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的!
这话将陈文靖堵住了。
他埋头酝酿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道:“从现在开始,你給我呆在府上好好备胎,今天晚上我到你房间来!”
搁下话,甩着袖子就走了。
杨柳听得瞠目结舌。
这和预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怎么可能給陈文靖生孩子?!
冲着陈文靖的背影就追了过去,谁料上来几个婢女将她給拦住了。
杨柳挣扎一下,发现挣脱不开。
吼道:“让开,我的路你们也敢拦!”
婢女们脸上挂着畏惧和恳求,却都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道:“姑娘,还是回屋吧!婢女们給您沐浴更衣!”
杨柳,“……”
陈文靖动作之快,前脚走后脚就已经吩咐了下面的佣人。
杨柳一个柔女子抵不过众多婢女的推搡。
百般不情愿了进了卧房。
在进卧房之时突然叫道:“陈文靖,要不是我的提议,你现在还跟着太子呢!看看太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陛下都不愿意见他!亏得我说看人要往远了看,轩王才是潜在的栋梁之才……你才脱离了太子的党羽,归属于轩王。。。。。。方免了你像太子一样不受陛下待见!陈文靖,你敢逼我……以后谁給你出这样好的谋划……陈文靖。。。。。。”
声音渐渐小了,人被关进了卧房。
……
是呢!
轩王呢?他越国一战也接近收尾。
拿下整个越国简直毫不费力,早也将越王斩于刀下。
充满烛光的帐篷内,轩王一个人坐在零时安置的案几前,草拟一份战报。
这个样的好消息自然要先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
他轩王也好在皋帝面前邀功。
此时,有人在营帐外面道:“轩王殿下,您要的晚膳好了,是现在送进来吗?”
这声音听着不怎么熟悉,但是地道的大煜口音。
出来打仗的,身边走动的人太多,未必记得住所有人的声音。轩王这样想,便扬声道:“嗯,送进来吧!”
外面的人恭敬地隔着一圈重重的锦缎垂门拘了个礼。
然后轻手轻脚的料帘进内。
同时卷进外面战士来回东走的正步声,还有火把在风中吹动的声音。
对于来者,轩王确实眼生。
他瞅了他几眼,道:“怎么今天是你过来送晚膳,项绩呢?”
来者一副顺从的样子,对送晚膳和将晚膳放在哪里并不陌生,他恭敬的将晚膳放下后,道:“回殿下,项大人昨儿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不大舒服,便嘱了在下过来送。”
轩王哦了一声。
抬抬眉,觉得怪怪的。
项绩这么大老爷们,这点病痛就不行了吗?
轩王心中嘀咕。
但脑海深处又似乎对来者有些印象。
便也放松警惕。
再说,这外面成千上万的战士,一声吆喝帐篷都给能碾平了,区区一个送晚膳的,轩王还能怕了他。
这样说是对的。
可轩王若没有顾虑,不该到怪异,又做这些想法做什么!
想不通,轩王自己摇摇头。
再让来者走之前,取了根银针试毒。
无毒,银针白银银无变化。
轩王冲着来者点点头,意思是可以出去了。
来者会意,挪开脚步乖顺的往外走。
轩王劳累了一个下午,这个时候早也饿得饥肠辘辘,见了美食,拾起筷子,先吃上再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
来者突然旋身,跟着甩出右臂,张开五指,五针齐飞。
只听嗖嗖嗖地几声。
轩王刚在嘴里塞了一个酒酿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