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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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身孕就应该知道忌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皇上的子孙后代,皇家的香火考虑,随便摘个什么便吃,郁嫔有把肚子里的孩子看在眼里么?那不单是你的孩子,那是龙种,若龙种不测,你郁嫔该当何罪。”皇后尾随荣妃而来,见荣妃在皇上身边,便冷脸说着话,隔着小方桌跟皇上坐了。荣妃只得站着侍候,皇后如今说这般话,多少有训斥回雪的意思,前些天卖给她一个人情,本以为她会与荣妃争斗,没想到自己最后倒落个没趣,当时积的火正好此时发出来。没想到她怀了孕,又中了毒,若是一尸两命,那对自己来说,真是算一件幸事了。所以皇上坐着着急,自己跟荣妃等人来不过是走一走过场。实则是来看热闹的罢了。
“都住嘴。朕要你们保住郁嫔,也要保住朕跟郁嫔的孩子,若不然,朕要你们有何用。”皇上道。
太医们跪在床前,整整忙的有三个时辰,才把回雪的吐,泄给止住了,此时她一脸苍白,如画中人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头发汗湿,周身无力,连喘气都很费劲。岑梨澜看着回雪的动静,心有几次都提到了喉咙口,她心里万分怨恨自己,更宁愿此时躺在床上受罪的人是自己,可说这些都晚了,如今回雪眼看到了鬼门关,却还记得把自己撇出事外,想来回雪一直关照自己,对自己是极好的了。
皇上坐到深夜,眼见回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太医们说是今天算是过去了,就看明天,若明天再有反复,怕郁嫔娘娘的身子已支撑不住,若明天安好,那便是过去了。皇后在身边一直催着皇上回去,说皇上在相印殿于事无补,还会影响郁嫔的休息,不如早早回去歇着,明日再来看也是一样。皇上听她说的有理,连日朝政身上也累,便由王福全跟着走了。
岑梨澜坐着看太医们忙碌,对皇上的离去更有了一层不屑,寻常人家若夫妻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一定是愁的睡不着,吃不好,皇上果然是后宫女人极多的,回雪在鬼门关上徘徊,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他竟然就这样转身走了。人说君恩凉薄,如茶如冰,果不其然,今天自己更是见识了。
下半夜了,相印殿里依然是灯火通明,所有奴才都守在廊下,心里为回雪默念平安,太医们能用的药都用了,能使的招儿也使了,便留下包括苏太医在内的二位太医在外间轮流侯着。以防不测。回雪喝了烟紫喂的水,慢慢的醒了过来,见岑梨澜一动不动趴在床边拉着自己的手,以致自己手心出汗也不放开,心里动容,嘴上道:“你怎么不回去歇着,我这不是醒了?”
岑梨澜见回雪醒来先是安慰自己,眼泪如珠子一般落下来,滴在手上也顾不得擦去,只是哽咽着道:“太医说你肚中孩儿现在还没事,不过一切得等明天才知道。明天是一个槛儿,都是我的不好,害你这样……荣妃,皇后她们,想来正好看热闹了……”
回雪笑了笑,示意她太医在外间,不好乱说话,烟紫却一手端着茶碗,嘴上念道:“荣妃,皇后,苏答应等人都来了,主子病重,可管娇如今也应该来看看,毕竟主子有恩于她。”
回雪躺在床上使劲的翻了个身,她嘴唇发白,眼里无神,听烟紫抱怨,却也并不生气,只是轻轻的道:“管娇刚得皇上喜欢,来不来的,她又不欠我们的,她过的好就行,我如今这样躺在床上,谁来不来还不是一个样。若能过去明天,便是上天怜我,若过不去,如今宫里我最挂念的人,都在我身边,我又有什么遗憾。”
岑梨澜,烟紫听了,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作品相关 第一三四章 投毒之人
到了第二天,回雪的病情又有些反复,躺在床上又吐了几回,觉得腹中一时如火在烤,一时又如结了冰,折腾的周身无力,头发湿了干,干了湿,直到下午,才勉强进了半碗大米红枣粥,这大米红枣粥是烟紫亲自熬成,小火烧了两个时辰,又软又糯,最是养身。回雪用过后,便又浅浅的睡了过去。
皇上从太医口中得知回雪肚里孩子无恙,才略放了一点心,来来回回的看过两回,因前朝有事,便回养心殿了。
荣妃带着青嫔来转了一圈,嘴里说着些假意的安慰,青嫔倒是口无遮拦,坐在榻上喝着茶水道:“不是没多大事么,皇上也来看过两三回,郁嫔此次因祸得福,还发现肚中有一阿哥,皇上以后不知道要怎么赏呢。”
烟紫听她说话刻薄,面上又不能回敬,只气的脸色铁青,给躺着的回雪又喂了点水。回雪半眯着眼睛望着头顶淡蓝色的帐子,那帐子上有如意的图案,深深浅浅,很是好看,只自己平日里并没有多注意,此时听青嫔这样说,倒也不生她的气,青嫔跟荣妃一直是一丘之貉,跟自己又从不对付,说出这般话来,再正常不过了。
荣妃跟青嫔坐在窗下窃窃私语,岑梨澜上午回到永和宫让小厨房做了些糯米糕,香甜雪白,好消化又好吸收,让苗初提着小食盒跟自己一起过来,见荣妃与青嫔在,便弯腰行了礼,青嫔闻见香味,嘴上说道:“这糯米糕果然味道不错,隔着小食盒都让人有食欲。”荣妃听了脸上一紧,拉了拉她的胳膊,青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嘴闭上不说话了。
岑梨澜心里不禁犯了疑,这糯米糕是自己永和宫里的特制点心,又不是御膳房里的,青嫔难道还有透视的功能,竟然一下就能知道食盒里面装的是什么?荣妃见岑梨澜疑惑,推说承乾宫里还有事,站起身带着青嫔便走。王方站在门口掀着帘子,青嫔却显的有点失神,跨过门槛时,差一点被拌翻在廊下。
回雪由烟紫扶着往床上靠了靠。岑梨澜接过婢女送过来的湿手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才把食盒打开,回雪却没有胃口。岑梨澜说了好一会子话,回雪才捏起一个糕点吃了,然后靠在那喘息着道:“刚才青嫔……。我心里觉得,你那永和宫里,怕是出了不干净的奴才了。”
岑梨澜把剩下的糕点放到床头桌上。压着声音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如今奴才们都呆在永和宫不得出宫门一步,就是怕再出什么乱子。”
回雪小声的道:“如今之计,关住奴才总是没用的,早晚有放他们出永和宫的时候,当下不如让苗初回去。当做一切无事的样子,然后暗地里偷偷观察,想来定会露出马脚。”岑梨澜听了点了点头。又陪着回雪说了一会话,才带着苗初回去了。
永和宫里的奴才自然是窃窃私语,因都不能出门,所以心里都没有底,岑梨澜回去后。一面说着回雪无事,让众人不必挂心。一面说着以后大家不用忌讳了,该办什么事的,跑内务府的,跑采买的,都各干各的吧。众人听了,心里才松了下来。只是岑梨澜在暗地里,让苗初偷偷的观察,可有哪些人,有哪些反常的举动。一连两天,没见有什么动静,直到第二天半夜,苗初故意让人不必守夜,都回房间里去歇着,自己偷偷的在内室门口听动静。果然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听到小厨房的门吱的一声开了,然后又是轻轻合上的声音,永和宫上下都在睡着,只有灯笼在随风摆动,又是谁半夜偷偷进小厨房呢?他进小厨房又是所谓何事?投毒?想到这,苗初心里一紧,不敢提灯,自已偷偷的跟了进去,见一个小太监正掀着白布帘子在往剩菜盘里摸索,苗初上前去把他揪住,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洒扫的太监赵前进,于是骂道:“主子待你不薄,半夜三更,你进小厨房来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投毒?我等了二三天,终于把你捉住了,跟我去见主子。”
叫赵前进的小太监本来是半夜腹中饥饿,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只好偷偷起来摸点剩菜吃,没想到却被苗初抓住,一听苗初说自己伤天害理,便委屈的把原尾说了一遍,后又央求道:“姑姑好心,可千万别跟主子说,万一别的奴才知道,以后还不嘲笑死我了,我怎么可能会干伤天害理的事,别说黑灯瞎火看不清,就是看的清,我怎么可能会往这剩菜盘里投毒,这剩菜虽是主子吃剩下的饭食,但永和宫里从没有让主子吃剩菜的规矩,想来也是奴才们吃的,我在永和宫跟人无冤无仇,又何苦来动这菜盘子。”
苗初听完他的解释,才明白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告诉他今天晚上的事一定不能说出去,只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对了。赵前进也是个老实的,嘴上答应着,又跟苗初说道:“姑姑,这菜我还能……吃么,白天的活多了些,晚上确实饿的肚子受不住。”
苗初嘴上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只当自己没见过赵前进,赵前进也不曾见过自己,出了小厨房,回房去睡了,这一晚上,怕又是白守了。
第二日的早上,岑梨澜看过回雪回来,坐在窗前剥着花生仁,说是晚上给回雪熬花生白米粥喝,苗初要代劳,说这些活本是下人们的活计,又怎么能劳主子动手,岑梨澜拒绝了,她恨不得亲自伺候回雪的饮食起居,剥点花生米又算的了什么。
半晌午的时候,永和宫里一片寂静,永和宫里就岑梨澜一个主子住,又是个好侍候的人,所以奴才们的活一般不多,闲下来的时间便多了,岑梨澜剥的有半碗花生仁,听到掀帘子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苏太医来了,苏太医给岑梨澜行过礼,便规矩的站在一旁把回雪病情好转的事又跟岑梨澜讲了一遍,岑梨澜听了心下高兴,给苏太医赐了座,苏太医谢过坐下道:“刚才从太医院出来,看到一个小太监,好像是娘娘宫里的,往承欢殿的方向去了。见了奴才还吓了一跳,嘴里说话也不利索了。可是娘娘有他出去办什么事?”
岑梨澜一听,忙问他道:“你可看清是谁?”
“他戴着帽子,压低帽檐,又是匆匆而过,奴才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有一点印象,确实在永和宫里见过的。”苏太医道。
岑梨澜忙把苗初叫过来,在她耳边交待了几句,然后说了声:“小心别让他发现了。”苗初听了,急急的出了永和宫办事去了。
苏太医坐了会回了太医院,岑梨澜又等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苗初才回来了,回来后轻轻附在岑梨澜耳朵边道:“我看清楚了,是小厨房里的周成功。他进了青嫔承欢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脸上还喜滋滋的,只是不知道他进去跟青嫔说了什么,奴婢又不好进去打草惊蛇,所以先回来告诉主子。”
岑梨澜气的手紧握住桌角,嘴上恨恨的道:“我永和宫里果然养出了个白眼狼,也难怪,火锅的事一直都是周成功张罗,我说喜欢吃蘑菇这事又是不回避他的,反倒让他钻了个空子。”
“要不要把他捆起来处置?”苗初问。
岑梨澜想了一想,又摇摇头,当下虽知道内贼是他,但若真捉起来,他一口咬死不承认,又有什么办法?青嫔到时候还能告自己个诬陷之罪,这事看来得从长记忆才是。于是交待苗初这几天要一直盯紧周成功,看他还会不会再露出什么尾巴来。
周成功回到永和宫后,倒是显的一切正常,脸上的喜色也收了起来,依然是做做做饭,洗洗锅,跟平日里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最近除了做饭,倒经常往外跑,苗初跟了几回,回来报说,周成功近来迷上了跟内务府那帮小子玩骰子,没事便去赌,可赌技又不佳,前些时候输了不少,最近倒好像是抱着了财神,把以前欠的帐全给清了,岑梨澜心里明白,周成功给青嫔办了事,自然也收了青嫔的好处,这点银子又算的了什么呢,青嫔果然是个狠角色,自己没怎么妨碍到她,她倒要先对自己动手了。这事事关事大,岑梨澜连夜去了相印殿说于回雪知道,回雪沉默了一会道:“青嫔害你,应该是荣妃指使,荣妃以为我跟皇后勾结,所以动不了皇后,就先动我,知道你一向跟我好,想通过害你来给我敲一下警钟,没想到内里七扭八绕,这毒蘑菇还是被我先尝到了,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喝了那汤,也算不亏。”
岑梨澜见她精神稍好了些,又说着这样的话,于是拉住她的手道:“我都担心死了,你却还有心思来说这话取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还要不要我活了?”
回雪笑着把她的手按住,一字一句的道:“别人不让咱们活,咱们就更要好好的活,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轻易不动,若一动,便需要了结了那暗处的贱人。这次没有毒死我,想来青嫔也是很失望的吧。”
作品相关 第一三五章 玉珠子
回雪跟岑梨澜说话到天黑,因腹中有了小阿哥,身子又渐渐的好了些,宫里来往送东西,跑关系的便开始络绎不绝,皇上虽有皇子,但不过才三个,再则皇上正青春鼎盛,以后太子之位会落在哪个阿哥头上还是未知数,所以宫里怀孕的女人便倍受尊荣,连以前不常走动的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