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客信条-第6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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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弹在这个时候终于落到了最前方,感觉生命终有了保障的半身人刚想探出小半颗脑袋,就听到身后传来友人的怒吼:“冲上去!他们看不到啊!”
就看到一道闪电链自烟雾中跃出,落在他的脑袋上的同时,将他与他附近的目标一网打尽。
“我靠!他们也有红外视觉!”考虑到刚刚站起来的倒霉蛋是活人,半身人与剩下的倒霉蛋再一次的将自己的脑袋与身子塞进掩体后方。
第1034节:White FrontⅣ
“死亡是什么?”
还记得,那是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到喜翠庄,刚刚与安妮熟悉,没有杨,没有明美与明恩,就连九叶,也只是当时住在旅馆里的客人而已。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那个时候,安妮突然的问过这么一个问题,因为她的宠物狗,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着她的老狗……老死了。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来解答。
死亡是什么?可以吃吗?
直到过来的服务生接过老狗的尸体,将它埋葬在旅馆外的小丘顶上,这才惊觉,原来死亡是每个人终将面对的地狱,有先贤说,那是一个不能写,不能读,无法思考,没有欢笑的鬼地方。
却是人与人之间所能够保留住的最后一点公平,因为人生来就不公平,先贤在书中说,有人能坦荡行走,而有人只能爬着求活;有人从小绵衣玉食,而有人只能背那五角一趟的青砖;有人将知识视做力量,而有人却只能依靠着它挣扎着爬向高处……而死亡是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都必须面对,无法逃避,也无从逃避的终点。
所以才有了‘人生就像一次旅行,终点不是重点,而是在于那沿途的风景。’的箴言。
年纪大了一些,第一次见到师傅,那位老猫这么问过自己。
“玛索,你知道死亡吗。”
“知道,有先贤说过,那是一个不能写,不能读,无法思考,没有欢笑……更没有小鱼干的鬼地方。”还记得自己的回答,那个时候,总觉得形容那个鬼地方的词语少了些什么,就擅自了加了一句。
更记得被自己的言语逗乐的老猫与他的爱侣。
那一年,第一次在远程视频中见到隆尔希文明的战没者之墙,那是隆尔希家在母星系边缘建立起的一道奇观,上面刻满了自隆尔希家建立以来,每一个为这个大家庭而死的人的名字。
有连成片的战团遗观,也有立成墙的家族组合,更有那星罗棋布于墙中的那些特意被放大的名字,有姓隆尔希的,有姓洛万塔的,有姓赵的,更有无数玛索根本不认识的字母与汉字,每一个,师父说,这些都是为了扭转局面而战死的英雄,也只有这样的存在,才配使用大一号的字体。
“知道吗,有的人,那怕知道此行必死,也会笑着迈出那一步,你觉得他们为了什么。”
师父的问题,玛索想了很久,最终也只能摇头,表示不解。
“因为他们知道,有些真理,有些大道,是可以为此而牺牲一切,包括自己性命的存在……就像我的哥哥们那样。”
师父抚摸着其中的一些名字,每一个名字背后的故事,有与他的恩怨,有对生的渴望,有对未来的期待,更有面对最终时刻的坦然。
“我的孩子,你学我的技艺,我不求你有一天也能够成为英雄,但是不要忘了他们是为何而死的……”师父伸出手,抱起幼小的玛索,一次又一次的吻在玛索的额头上:“记住,我的孩子,我教你持剑,是让你卫道而不是入魔;我教你挥砍,是让你斩恶而不是凌弱;我教你杀敌,是让你救人而不是成为狂人……记住了吗,我的孩子。”
“嗯,师父,玛索知道。”还记得自己的回答。
“来,与我一同起誓……来,我的孩子,与我一起念……我将起誓。”还记得老人那欢喜的笑容。
那……是自己的爷爷,真的爷爷,有着同样的白尖尾,流着同样的血脉,他教他的孙子什么才是做人的道理,不让自己的孙儿误入歧途,不让他贻笑大方,不让他走上歪路……
“我将起誓……”看着机械觇孔中露出的由无数色差方块所组成的半颗脑袋,玛索扣动扳机,渗银的子弹穿过烟雾弹,在玛索的红外视觉中掀起一大片色差所组成的图案:“我们的剑为恶唱悲歌,为狂人书过往,为掘墓人立起墓碑。”
“冲过去!要不然我们得都死在这里!”烟雾里传来亡灵的嘶吼,很快一具白骨就冲出了烟雾,但是下一秒,它就被数条早已等待着猎物上门的天国犬扑倒在地。
“我将起誓……”不去管正在被天国犬分尸的亡灵,玛索看着跳出掩体的由色差块组成的图谱人形,他将那图谱套入觇也,扣动扳机,长钉飞入烟雾,穿透了人形的腿部,带出大片的红色的流动图案,目标倒下,还绊到了他的队友:“我的剑是善的信使,是无辜的盾牌,是幼崽们的庇护所。”
他的队友还没起身,就被来自另一侧的射钉掀翻在地。
“我将起誓,”将觇孔套住最后发动冲射的人形,射钉枪中喷吐出的长钉贯入它的头颅,像是被重击了一般,这个人形的脑袋停在了原地,而整个身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最终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剑为家传递喜悦,为文明传递灯火,为上善开拓大道。”
烟雾散去,走出掩体,玛索用射钉枪打死了还有一口气的新伊甸人,然后从掩体里抓着半身人的头发,将他拖了出来。
半身人哀号着,尖叫着,撕扯着玛索的手套,却没想过怎么才叫反抗。
焰从另一侧掩体中走出来,她拉动射钉枪的弹夹插板,确认了残弹数:“这家伙怎么办。”
“慈悲也是因人而异的,我们要是把慈悲给这些屠夫,杀人狂,文明的掘墓人和位面的送葬者……那些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会怎么想,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有些法律给不了的制裁与审判……我们可以。”玛索说完,将右手持着的射钉枪指向半身人,这个跪在地上的半身人立即尖叫着用双手推动着枪管,但是枪口依然坚持着移向他的额头。
“放过我吧!”
“不!求求你们饶我一命!”
无视他的哀求与尖叫,玛索最终将枪口正对着他的额头,扣下扳机。
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最终被玛索推倒在地上。
“这样的玛索,我最喜欢了。”猫姑娘靠过来蹭了蹭玛索的脑袋。
“我只是在守着师父爷爷给我的道,他说的对,每一个心怀守护意志的人,都必须有铁石般的心肠,因为他说过,我们每一代人因为各种原因而犯的错,都需要下一代子孙后代用命来偿,用血来洗……所以,我们不能犯错,不能让今天的恶之芽开花结果,不能让它们的存在而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为之牺牲与流血……我们不能犯错,必须如此,才能在冷酷的世界里保护所有应该受到保护的东西,比如说你们姐妹,比如说这个以无数先辈以信念与意志所守护到如今的世界……都是我想守护住的宝物,所以,我更不能犹豫,更不能犯错。”玛索扭头,和猫姑娘互蹭了耳朵的猫崽露出微笑:“现在,让我们去找到她们与他们,带她们回家,送他们入土。”
第1035节:White FrontⅤ
长剑与长剑相击,余则成往后退了一步,让过对手顺势的斩击,而自己的刺击也被他用剑柄拨开。//全本小说网,HTTPS://。)//
对手顺势抹来的长剑也没能建功,用剑脊挡住对手攻击的余则成抬起右脚,而对手也抬起右脚,用膝盖互相对了一击,双方同时后退。
太熟悉了,他和他,曾经都是那个男人的学徒。
“不!不!我不服!”计量官咆哮着,他的身上已有多处伤口,与余则成一样,将彼此置于血中的中年男子指着眼前的余则成:“你这样一个白氏弃徒!是从哪儿学的这一身武艺!”
……什么?
余则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歪了歪脖子,拉了拉筋:“先等一下,罗先平,谁跟你说,我是弃徒?”
“你不是卷着铺盖滚蛋了吗?!”计量官指着余则成:“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你离开道场时的样子……像一条没了家的狗!”
“可那是因为师父觉得不应该埋没我的天份,所以他为我找了另一位老师。”余则成说完,摇了摇头:“我从来都不是一头丧家之犬,我拜入了洛万塔家那位老陛下的门下……学了他的技艺,还有那做人的道理……罗先平,这些你都没有从师父那儿学到。”
“闭嘴!你那儿来的那么大的面子!”计量官疯狂的咆哮着。
“不,从那位老人手里学本事,只需要实力,不需要面子呐。”说完,余则成右手持剑,空出的左手从自己背后解开包裹,从毯子中掏出一把单手武器的黑耀石战斧:“那位老猫人陛下教了我不少技艺,如同师父教我用剑一般……我从来都不觉得学这些东西需要面子,罗先平,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觉得跟随着两位陛下学艺,需要的是面子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不,那只是因为师父太宽容了。”罗先平再一次的举起剑:“我也没看出你有什么利害的。”
“……是啊,和你比身世,我的确算不上什么,要不然韩乐乐也不会跟着你走了……但是这世上不看身世的事情太多了,就像这剑,被谁持在手中不重要,杀谁才重要。”抬起头,长剑在瞬间架开刺来的长剑,左手的单手斧重重的挥向对手,在他不得不抽剑架住斧柄的时候,余则成反持手中长剑,剑柄先是重重的击打在了计量官的脸上,然后是膝盖的重击,接着是长剑一抹,切开了计量官的左臂皮护具。
计量官挥动长剑,余则成用手中长剑挡住了这一击,一个完美的三角形,在挡住这一击的同时,余则成手中的单手斧刃背一侧的锋锐钉刺已经穿透了计量官的右腿膝盖,用力一拉,计量官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余则成正持长剑,顺势挥动的锋利兵器直接斩下了讲理官的头颅。
“自大是武者之敌。”
叹了一声,余则成走向通往二层的台阶。
还记得,那时年少,师父觉得他的一个叫则成的徒弟天份不错,决定将他推荐给自己的老丈人,也是那位白尖尾家的老陛下,如今赋闲在家的老猫。
通过了他的考核,通过了他的面试,在面对最后一个问题时,还记得那位老人问过这么一个问题。
“则成,如果你学会了这些技艺,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与师父那样,做一个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的人。”还记得自己年少时,无比的崇拜于白氏亲王,自然……也想做他那样的勇士。
可惜,梦想太美好,现实太冷酷。
这个冰冷的世界,没有太多的温情与回忆可言,曾经的友人成为陌路,曾经的爱侣成为别人的新娘,而自己……最终也没能贯彻自己的誓言,渐渐的迷失在名为过去的的痛苦回忆中,直到见到那竿子上有的那个农夫与他的家庭。
这才惊觉,自己真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见了太多的不平事,却没有如同当初立誓一般,扫遍天下不平事。
但……至少现在开始还不算晚。
有些仇恨,必须用血来洗。
有些恩怨,必须用命来还。
………………
“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坐在战斗艇的侧边坐椅上,明美看着遥远东方的天边那正在渐渐亮起的地平线。
“真是美好的日出一幕啊,姐姐。”坐在身边的明恩这么说道,自家的妹妹看着那地平线,感叹着,喜悦着:“上一次看出日的时候,还是和……和安麟一起过新年的时候,在天台上坐了一夜才等到的美好啊……可惜美好与性命一道,是那么的易碎。”
说完,明恩扭向了自己的姐姐:“姐姐,我刚刚做梦,梦到他了。”
“又在想戒指的事情吗。”似乎是知道自己妹妹想说什么,明美微笑着问道。
“是啊,那个时候和他做了约定,长大了,要做他的新娘,戴上他为自己买的戒指……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天真的可怕啊。”明恩轻轻的晃动着双腿,回忆着过去的经历:“后来我们发现了他们的劣行,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别人通往幸福的桥梁,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并不是领家的小妹妹……人心是那么的会变啊,我的姐姐。”
“可是我相信,玛索是不会那样的。”明美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脑袋:“别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