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圣尊-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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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了，陈枫的修为还停留在八星秘徒的境界。此时，陈枫的秘力已足，却没有突破的契机，就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一般，对前方看不分明，一时也无法捅破。再去食用怪脸鱼，效果已经很微小了。陈枫知道，该到了自己离开马家堡的时候了。
明天即将去翠微岛，随后辗转向别处，陈枫的心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这个夜晚，陈枫没有像过去那样打坐，而是躺在那里，眼前不由浮现出祖父母的慈祥。陈枫始终没有忘掉报仇，这也是催促他不断上进的动力。眼下，他距离秘师境界还很遥远，只能祈求黑魇和清波不要随便死掉，要等着他来手刃他们。
阴历十二月十九这天，朔风凛冽，摇振着马家堡单薄的房屋。几日前下的雪被大风从屋顶、树下垂落，一颗颗纷纷打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大早，陈枫站在山上极目远望，整个马家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依稀有乌黑的炊烟被大风撕扯开，显示出一丝生气。这是陈枫离开家乡之后待的最久的地方。四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熟悉了这个简陋的小镇，熟悉了镇上的居民，如今就要离开，难免不会有点留恋。
前一天，陈枫就向老孙头表达了离开的想法。老孙头叹息了一声，却也没有挽留，只是给陈枫多结了一些工钱，嘱咐他有时间了再来马家堡走一走。陈枫没有要多出的工钱，承诺有机会一定再回来看一看。
虽然天气很冷，风也很大，但是前往码头的路上人却很多。除了马家堡，还有附近一些村镇的人来到这里。天很冷，河里却没有结冰，人们说是河底有温泉的原因。
虽然都是去祭奠先人，但是多数人的脸上都看不出悲戚。这次前往翠微岛，已经成为这些人过年的一个环节。到了岛上，也无非向先人诉说一下一年的经历，然后点上香烛，烧上纸钱，洒下些浊酒，祈求先人能够保佑全家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平平安安，有口饭吃。
默默走在人群中，陈枫望着深远的天空，低声呢喃着：“祖父、祖母，你们看到我了吗？我曾说过，要一辈子孝敬你们的……”话音未落，陈枫眼角的湿润已经沾上了风吹来的雪粒，换来的是无比冰凉的感觉。
第203章 入伙
交上余下的船资，陈枫坐在了船尾。在满船人的喧嚣中，不大的船向翠微岛驶去。
船驶出有一个半个时辰，便进入了迷离海。这时，天又纷纷扬扬下起雪来，风倒是小了，更增添了众人谈天的兴致。此时，无边的迷离海风平浪静，很快就在海面结了一层薄冰，但不妨碍船前进。在压得极低的苍穹下，天与海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船夫可能是急于完工回家，划得很快，不久就远远地把海岸抛在了身后。
站在船尾，陈枫眺望着前方无边无际的海面，不知道海的那一面是什么。陈枫恍然间想到了自己的人生，在祖父和祖母去世后，除了明确的报仇目标外，也失去了方向一般，如眼前的海一般迷茫。往下透过船桨击碎的薄冰看着幽深的海水，陈枫感觉到仿佛脚下的海水就是一个巨大的眼睛，在紧盯着自己。
又是一个时辰，已是中午，就在陈枫还在沉思的时候，身体一晃，原来是船靠了岸。船夫说：“翠微岛到了。我等你们一个时辰。”
大家纷纷向船夫保证自己会尽快回来，不会让对方多等，然后便闹哄哄地拿着自己的祭品奔向了岛屿最中心的坟茔。陈枫自然也混在了众人的队伍中。
这一切，大家都有了共同的祖先。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纷纷回到船上。船夫归家心切，嚷嚷道：“还有谁没有上来？”看到无人应声，船夫也没有清点人数，便划船离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船上已经少了陈枫这样一个人。
又过了一个时辰，陈枫坐着一艘路过的小船，离开了翠微岛。
雪花又随风落下了。
十一天后。
大年夜，正是“新桃换旧符”的美好时刻，大多数人都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准备过一个团圆年。可是，在林漠山麓的一个小村落里，却有几个人正在议论着过年之外的事情。
几个人所处的村落实际上是个荒村，早已闲置多年，已经没有一个住户。平时也就是进山打猎的人在此歇歇脚。后来，几个猎人在此莫名横死，这里便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鬼村，再也没人敢靠近一步。
此时，刚刚落雪不久，天已转晴，淡淡的月光洒在清凉的积雪上，让整个村子都蒙上了一层银光。
“大家听清楚了。这次，我们的目标一旦实现，就会有很多好处。最主要的一点是，我们这些人中，只有是天赋尚可，就有可能被大灵门收为外门弟子。哪怕是天赋不够，也可能成为记名弟子。”一个身着青衫但长着鱼泡眼的文士打扮的人高声说着。
他的话音刚落，其余的几个人都有些兴奋，只是因为自持秘者的身份，没有手舞足蹈、嗷嗷叫唤起来。自然，青衫文士话中的两个“可能”都被他们忽略了。对于这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侥幸产生秘旋但却无人指点的秘者来说，成为一个门的弟子，无疑是极有诱惑的一件事情。
青衫文士暗暗地鄙夷一笑，却看到人群中年龄最小的那个，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若是他的修为高点，青衫文士会以为他是看穿了自己话语中的水分，可是结合这少年平日里笨拙的表现，青衫文士只会认为他是笨到还没反应过来成为一个门弟子的好处。
那个青衫文士眼中呆头呆脑的秘者便是陈枫。
离开了翠微岛之后，陈枫便开始了自己的游历。他打听得知，要离开红枫岛前往大陆，需要等到明年春天。因为严冬时刻，过往的商船都停运了。当然，还有一些宗门和世俗中的达官显贵有能力在这个时节渡海去大陆，可是陈枫是没有资格搭乘这些船只的。
最后，陈枫在游历过程中结识了这个青衫文士，并被他拉拢进了这个群体。
青衫文士名叫颜文，年轻时曾是林漠山某个中等门的弟子，后来因为触犯了门规，被清除出去了。没有了宗门和家族背景的秘徒，若想独自一人在秘界立足是很难的。所以，颜文便灵机一动，组成了这个群体。
这个群体全部是由没有宗门和家族背景、修为也不高的秘徒组成。他们的年龄有老有少，修为最高的便是颜文，是八星秘徒。其余的，则是三星到五星秘徒居多。由于无人指点，他们要想获取秘术、秘石等修炼必需品，只能像雇工一样给别人帮忙来获得。杂质的秘石倒罢了，还可能获得一些，但是对于秘徒而言，秘术已经是很珍贵的东西了，没有谁会轻易传授给别人。
好在，秘界还是有争端的。有些门为了做一些事情不便本门出手，只能掩人耳目请别人帮忙，便为颜文这些人提供了机会。还有一些活计，是比较危险，或者是耗时太多，一般的秘者不愿或者不屑去做，也会交给颜文去处理。
颜文带着十来个秘者，便长期做着这些勾当。颜文充当的自然是工头的角色，一应报酬，由他来分配。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整日里过着为别人分忧的日子，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危险。另外加上颜文手下这十来个秘者的修为都一般，颜文修为虽好，却从不以身犯险，所以就难免会出现伤亡。一旦有秘者被淘汰，颜文便会重新纳入新人。陈枫便是这样进入这个集体的。
当然，因为使用了敛息秘术，包括颜文在内的秘者修为也没有高过陈枫的，所以，在大家的眼中，陈枫不过是一个四星秘徒，在人群中虽不是垫底，但也显得十分“弱小”了。不过，陈枫的年龄却不大，被大家认为是很有潜力的。
这是陈枫第二次随团接受雇佣了。三天前，陈枫的第一个任务是帮助一个家族击杀田庄附近的水鳄。水鳄似然凶残，但还不属于秘兽，陈枫自始至终都在使用火弹秘术，倒也轻松混到任务结束。
眼下，颜文刚刚和大灵门搭上关系，并接受委托，去黑水沼泽寻找一种秘兽——黑星蟒。
第204章 攀谈
因为黑水沼泽路途较远，除了颜文，大家都不会轻身疾行的秘术，因此不得不靠着两条腿跋涉。
陈枫心中则是在暗暗考虑颜文说的话，单单是去抓寻一种秘兽，需要给出这样的条件吗？不过，陈枫跟随众人，还是学习实战的技巧，并借机增加对秘界的了解。
就在陈枫边走边想的时候，身边有人和陈枫搭讪了：“兄弟是刚刚入伙吧？对黑水沼泽熟悉吗？”
陈枫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相貌：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五官方正，面白无须，就是眼睛略小，游移不定的眼神显得比较轻浮。陈枫知道他的名字，叫高焕，是颜文手下的第一嫡系。眼下来和自己攀谈，不用说是想进一步探探自己的底细。
“在下陈枫，确实是刚入伙不久。之前只是参加了诛杀水鳄的任务。至于黑水沼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并没有去过。”
“哦。这样啊！我叫高焕，跟随颜头一段时间了。你有不熟悉的事情可以问我。林漠山一带，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提起咱们颜头的名号，一般的门都会给点面子。”高焕说着，给了陈枫一个和煦的微笑。
陈枫自然点头应承。
“对了，陈枫兄弟有没有族人？”高焕装作无意间问道的样子。
“在下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哦。是在下冒昧了。”高焕又闲扯了几句，又去和其他秘者攀谈。
“嘿，小枫，你可得小心高焕这小子啊！这家伙绰号高心黑，之前曾经有两个弟兄被他阴过。若不是颜头信任他，团里的老人早就不会容他了。”和陈枫说话的人叫胖头，真名倒是没人知道。他长得矮矮胖胖的，待人最是热情，和谁都是自来熟。他年龄也不算大，十八九岁，但已经是六星秘徒，和高焕相当，也是团里的老人，因此明着说高焕，高焕也不敢轻易惹他。在这个团里，六星秘徒已经算是高手了。
“多谢。我会小心的。对了，胖头，你对黑水沼泽熟悉吗？”
“黑水沼泽位于一个山间小盆地内，里面常年湿润，盛产一些低阶的秘兽。但是因为里面天生毒气，所以一般的秘者都不会轻易踏足其中。我也只是在外围转悠过，没有进入到里面。至于黑星蟒，浑身是毒，属于黑水沼泽中的霸主，实力相当于八星秘徒，因为生活在泥水中，倒也不是能够轻松应付的。尤其是大灵门要抓活的，就更不容易了。”胖头打开话茬子，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胖头，你知道大灵门为什么要黑星蟒吗？”一个个子瘦削，面黑发黄，偏偏眼睛炯炯有神的秘者凑过来问。他叫侯吼，自称“秘界百事通”，别人喜欢叫他小算盘，因为他最喜欢占人便宜。
“这倒是不知。莫非你了解内情？”
附近的几个秘者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这无疑激发了小算盘的表现欲。不过，小算盘还是故作矜持了一番，才开口道：“大灵门门主你们都了解吧？通晓灵掌秘术，十分了得。他有一个女儿，名唤洪灵儿，拜入了林漠山上八门的五行门中。前段时间，洪灵儿参加乱云谷试炼归来，却得了一种怪病，五行门和大灵门无人能够治好。最后还是大灵门门主求上八门七星门门主唐玄给出了一个药方，说是有些把握能够治好怪病，其中的一味药便是这黑星蟒。否则，单单去抓一个秘兽，大灵门怎么会开出这么好的条件？”
小算盘的这番话包含的信息极多，倒也撩拨起了众人的好奇心。陈枫心中也是微微一震，这是他离开试炼之地后第一次听到与试炼有关的信息。
最后大家七嘴八舌，又议论到乱云谷的试炼上来。
有人道：“听说这次乱云谷试炼出乱子了。”
小算盘不屑一顾地说：“何止是乱子？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和颜头混的原因和大家不一样，乃是家族外放我们这些弟子出来锻炼。目前，各门已经严禁弟子再提起试炼的事情。我有一位族兄，也参加了这次试炼，至今还没有回来。不仅是他，除了上八门之外，大多数门的弟子都杳无音讯。哪怕是上八门的弟子，也不是个个周全。刚才说的洪灵儿，那可是上八门中的天之骄女，不一样受伤了吗？所以啊，咱们这些无宗无门的人，倒也不一定是坏事。”
“最近，上八门仿佛蛰伏起来了一般，在林漠山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一些平日里低眉顺眼的门，开始活跃起来了。事有反常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