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圣尊-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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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偎红倚翠、暗香盈袖，没有比这更让人舒服的了。基于这种心理，尤果在俗世心安理得享受太平。
遇到苏富之前，他临时接到了黑潮交代的一个任务，做一件比较隐秘的事情，不便让其他人代劳。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只需要给师父送上一个回复。偏偏天降大雨，哪怕只是十里地，他也懒得动了，便躲在平日里的一个落脚点——那座道观之中小憩。发现苏富在门外躲雨，他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他。谁想到苏富二话没说，便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当然，作为秘士，他自然有手段监控苏富。
尤果自然不会在道观门口等苏富一个凡人一个时辰，他只算准了时间又从观内出来的。心血来潮之下，他展露了自己最擅长的控水手段。他这手控水之法，争斗时全无作用，但是在俗世哄人，效果却甚好——尤果都记不得，他有多少年没和人动过手了——有黑潮的名头在，他早已没有出手的需要了。因此，尤果十分瞧不起那些打打杀杀的师兄弟。他讲究的，是以德服人。
是的，以德服人，这是尤果自认为高绝的原因之一。
就像当年师父黑潮不经意中的一个念头改变了他的命运。尤果的心血来潮，也让苏富的人生迎来了转折。他觉得，这才是上位者的权力和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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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大转机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富便跟着尤果小心侍奉。
苏富心思细腻，做事周全，尤其是伺候尤果，细致入微，让尤果无比满意。不到一年的时间，苏富不仅得到了尤果的信任，还接下了尤果大部分事务的管理权。尤果可以一心一意享受人生。
苏富自然乐意尤果将事情交给自己。虽然忙一些，甚至有些风险，可是每个夜晚，当苏富躺在自己新修的大宅中，在铺了绫罗绸缎的大床上享受娇妻美妾伺候的时候，他都会由衷慨叹自己的命好。尤其是当他将山中一直受苦的爹娘接到清流城中的时候，在爹娘满是惊喜甚至带着敬畏的眼神中，他确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时候，和尤果在俗世奔走所受的那一点点辛苦了都不算什么了。权势和金钱让他体会到了自己的价值。如此足矣！
成为人上人的感觉真好。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苏富自然回了一趟养育自己的山村。可惜，山民们太过鄙陋，只是知道他是个大人物了，大到什么程度却不清楚。他听到邻家的几个儿子悄悄议论，说他的权势比得上县里衙门的黄班头。苏富有些无奈，却终于不愿意和他们解释一个衙役和自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苏富想，自己和那些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山民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两个世界的人了。这是他的幸运，也是山民们的悲哀。他们有这种悲哀而不自知，愈发凸显出两个世界的差距。没有进一步解释，也没有进一步惊扰他们浅陋的生活，苏富觉得这也是一种慈悲，至少保有了他们在山中谋生的动力。否则，当一方意识到差距无比遥远，可能会生出无力的绝望。
苏富虽然满足了，可依然在努力着。他认为，天道酬勤，只要努力，他还能登上更高的位置。比如，取尤果而代之。虽然目前只能在夜里想想，可谁能否认没有这种可能呢？
谁想到，苏富的好日子只过了三年，尤果竟然因为无意中在言语冲撞了一位隐匿了修为的秘师被一巴掌拍死。尤果一死，手下的人树倒猢狲散，苏富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苏富暗恨，三年的时间，只顾着伺候尤果，竟然没有与黑潮搭上关系。尤果死后，黑潮又派了一个弟子来掌管这一摊子事务。新来的这位黑潮的弟子，自己带来了一大帮子人马，自然不会用尤果的旧人。这样，苏富的生命轨迹很快又转入低谷。
大宅虽在，娇妻美妾一如既往地恭顺，爹娘依旧会夸赞他，可登门送礼请求办事的人却没了。原本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长此以往，富贵不存。苏富是听惯了这种故事的。
因为有危机感，所以苏富并没有守着不菲的家底过土财主生活的打算，他一直在谋算着如何找到一条新的崛起之路。接触了秘界，他已经瞧不起俗世中的苦苦钻营，他也意识到，单靠俗世的力量，他压根站不住。
可惜的是，尤果的修为算不上出色。单纯从秘者修炼上来说，他勉强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徒弟，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跟随尤果三年，苏富更是没有学到什么秘术。勉强凝出一个秘旋，也是尤果看他办事勤勉用秘药强行帮他实现的。苏富甚至连一个水球都凝不出来。没有修为，苏富只能继续在人脉上钻营。可是，没了尤果这个大靠山，谁还理会他？没柰何，苏富只好做一些行骗的勾当。蒙雨便是他用言语哄骗的。
苏富有一点十分自负，那就是对人心的把握。蒙雨这种知晓秘界存在，但是压根就没有秘旋的人，对秘界是最向往的。想哄骗他们的钱，也是最容易的。苏富随便带着三两个银子雇来的手下，便能很轻易地赚来许多银子甚至秘石。秘石可是好东西，既可以自用，还能够卖钱。若秘石积存的多了，若是献给某位秘士甚至秘师，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一般来说，苏富只需要三两天，就能做成一笔这种买卖。受害者即使意识到自己被骗，也无能为力。生存在俗世和秘界夹缝中的他们，是没有能力与苏富这样的人对抗的。
今天，是苏富对蒙雨收网的日子。苏富已经打探清楚，蒙雨的哥哥手中应该有十多颗秘石。最主要的是，这兄妹二人无依无靠，可以随意欺负。
今天，还是一个让苏富无比兴奋的日子。就在今天早晨，一个黑衣秘者找到了他。苏富对他还有些印象，他是尤果的一位师弟，名叫房玉昆。这房玉昆现在负责黑潮在西郁江中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贸易，颇有些手段，名唤“郁江鳄”。方玉昆平日里十分瞧不起尤果，眼中更是不曾有苏富这样的小喽啰。谁想到他这次竟然主动找到苏富，说要在他的家中住上几日。只要苏富帮他做成几件小事，他便能恢复苏富之前跟随尤果时的地位。这让苏富大喜过望。
虽然家中还有娇妻美妾在，可是苏富还是一咬牙，让房玉昆住进了正宅。房玉昆却仿佛看透了他的顾虑一般，表示自己住在侧院即可。什么时候西郁江上的太岁这么好说话了？苏富虽然一直都保持着清醒，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认为是他之前给房玉昆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就像当年尤果对他的提携一般。
苏富十分兴奋，人生的大转机终于来了。
中午安顿好房玉昆之后，苏富便找到了蒙雨，打算结束最近一段时间的最后一单生意，然后全力为房玉昆办事。只是下午，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
先是蒙雨的哥哥，一个修为很不入眼的一星秘徒竟然保持了很大的戒心，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手中的秘石。在苏富等人打算用强的时候，一个被蒙雨称作“萧公子”的人又来多管闲事。
好在，修为看起来很高的萧公子喝得烂醉，一身修为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反而被苏富的手下撒出的迷药呛到。
就在苏富得手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得到了房玉昆带来的唯一一个手下传来的消息：房玉昆要求他在城中抓两名男子送过去，最好是有点修为的。看着眼前的蒙风和自称“萧金龙”的秘者，苏富正中下怀，便将二人抓走了。
苏富想：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这就是大转机的前兆吧？
第785章 密谋
很不显眼的一方小小的院落，被苏富布置得十分舒服，几个仆人也十分有教养、懂规矩，这让房玉昆十分满意。
房玉昆穿着清流城中俗世绅士爱穿的绸衫，脸上笑眯眯地，看起来和土财主没有什么区别。任是谁第一次见到他，都不会想到他是西郁江中让无数冤魂葬身江底的狠辣角色。
房玉昆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指了指房内布置的字画和瓷器，对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笑着说：“看不出来，苏富这个山里的土包子竟然有点眼光。若非山上有这件大事，我倒是真想在这里颐养天年。”
中年男子个头比较高，身材匀称，比较破相的是眼睛很小，让方正的口鼻都显得不协调起来。他一身下人的打扮，却和房玉昆平坐在一起。若是苏富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这是房玉昆到他这里来所带着的唯一的一个“下人”。传讯给他，让他抓两个男人来此的，也是此人。
中年男子听了房玉昆的话，笑着说：“玉昆兄，做成了这比买卖，你我自然可以逍遥天地间，到时候你的眼光可就不会局限在这个小小的红枫岛了。南唐、北汉，有的是清净的所在。而且，到时候有大量的修炼资源，你我成为秘师也是指日可待。一旦成为秘师，你我各寻一块宝地，建立山头，各为门主，遥相呼应，当为秘界一方巨擎，就算是黑潮、清波之流，也不如你我风光。”
中年男子的话自然是戳中了房玉昆的心绪。黑潮和清波只是一方散修，便能作威作福。房玉昆也见过一门之主的威势，远在黑潮和清波之上，怎能不羡慕？他点点头说：“是啊，你我兄弟二人冒此奇险，所求自然不能是做个太平乡绅。不怕公羊兄笑话，我在江中漂泊这些年，也颇有些积蓄。可是，若是要更进一步，那些财物就远远不够了。素居人下，滋味总是不好受的。想想苏富这小子之前一直跟随的尤果，还不是因为修为不够，被人一巴掌拍死？人这一生，波诡云谲，谁也不知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我能做的，自然是奋力登攀，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样才不会被别人随意支配命运。”
中年男子轻拍了一下桌子说：“玉昆兄所言甚是。想想当年林漠山上八门中的唐玄，看起来不过是中庸之才，并不如何出色，谁想到他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竟然一跃称宗，从此踏上红枫岛的巅峰。虽然其所行之事多为人所不齿，可是大丈夫立身处世却正该如此！世上哪个英雄不曾身负骂名，可是一旦功成，谁又敢说三道四，还不是尽是谀辞？我公羊亮受够了清波老贼的鸟气，这才和云昆兄共谋大事。玉昆兄，你说我说的是不是道理？他黑潮、清波何德何能占此高位？还不是比你我早接触秘术几年罢了？”
看到公羊亮越说越激愤，房玉昆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接口说：“公羊兄的想法，自然是我的想法。不过，这件事所图甚大，你我的修为也只是秘士巅峰，想要全身而退，只能用计，不能用力。否则，随便来个秘师，你我二人便死无葬身之地！”
公羊亮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凝重，小眼睛不由眯起来说：“正是！这几日还是玉昆兄想得周全。你我侧身这苏富家中，不会有谁关注。也恰恰是因为我们是秘士的身份，黑潮和清波才不会猜忌你我。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冒些风险是不可能的。只是一应细节，你我还需要好好商量。而且，后手我们也要准备好。否则一旦出现问题，我们此生断无这等机会了。”
房玉昆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说：“我已经查清楚了，拍卖会上所需物品甚多，我负责运送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一部分货明天夜里子时必到。码头交接之后，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在清流城外的江心之中，就是你我动手的机会。押运的秘师虽然有三名，但是常常会待在同一个舱中。到时候我们就将药物放出迷倒他们，船上的余下人等，多数都是我的人，要降要杀，你我兄弟说的算。拿到物品之后，让手下人等沿江直奔大海，做出要去往南唐的样子，你我却在山中那处隐秘的所在布上用于藏匿的秘阵，任是他秘师、秘宗，都探查不到我们的行迹。两年，你我只需要在山中藏身两年，他们四处搜寻不到，自然会松懈，然后我们再由迷离海直接去往北汉。到时候，我们龙归大海，便是自由之身了。”
公羊亮对此计划也是十分满意，说：“玉昆兄谋划周详，小弟佩服。红枫岛中人都说玉昆兄做事粗犷，谁想到却是事事谋定后动。此事办成，自然让天下大吃一惊。”
房玉昆摆摆手，谦虚一笑说：“苏富应该马上带人来了。明年出发前，不得不将其阖家上下灭口了。今夜，你我二人还需要忙碌一番，以生人皮炼制出人皮面具，才能顺利潜到船上。”
公羊亮赞叹道：“玉昆兄上次炼制的面具，便让小弟大为吃惊。现在船上带着玉昆兄面具的那个徒弟，应该还在与那三个秘师周旋。”
房玉昆叹息道：“可惜我那伶俐的徒弟，追随我多年，对我忠心耿耿，这次说不得要牺牲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