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郡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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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坐下来;缓缓闭目;双手汇聚胸前犹如莲花绽放的姿态;四股璀璨夺目的宗法元素破体而出;就像长虹贯日从空中划出七彩的弧线穿过众多芒石。
这些芒石微微颤动;瞬间幻化出无数的紫色魔兽;抓地朝她扑过去。那四股宗法力量将所有芒石包围在轨迹中央;迅速回到苏琚岚身边;幻化出无数的星光点点;迎面刺向这些紫兽。
如此翻天覆地的打斗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一场无声无息的皮影戏。
这让作为旁观者的副院长南宫烈;陷入了沉思;苏琚岚带来的震撼;远远超出他们的认知。一颗紫光最璀璨的浮石终于出现在半空中;所有芒石以它为首汇聚成长蛇状;忽地掉头缠绕上四道宗法;嗖地飞向盘腿静坐的她。
副院长来不及提醒苏琚岚;她猛地睁开眼;双手往前推;又是四股宗法华光喷薄而出;将这些芒石挡下。两者形成对峙间;十根手指缓缓翻转、快速翻转;最后翻转到无法看清任何手诀姿态;只见前四道华光后四道华光;不受限制的膨胀;将这些游龙如蛇的芒石前后夹攻。即便这些芒石不断发出冲击的神奕力;她依旧凝神捏诀;不为所动;仿佛眼前一切与她无关。
紫芒在华光围攻下;渐渐屈服;那串甩动的长尾巴嗖地统统汇聚到最前那颗浮石上;缓缓落入苏琚岚摊开的手心中。闪了闪;这股紫光蔓延到她手背上就消失了。
她翻过手背瞧;发现中指跟手腕间多了一串精致的珠链。有颗晶莹美丽的浮石如众星拱月般。在这片漆黑中;像是燃烧一样;芒石内流转着隐隐的彩色华光。
副院长得意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哈哈……”
苏琚岚心里虽然也是暗暗高兴;但又发现副院长很喜欢笑;可惜笑起来太难看。
当她离开岩石洞重回光明时;却不知道学院因她起了两股割据一方的争论。那几位自食恶果的女子同仇敌忾地栽赃苏琚岚伤人;副院长当场指责她们是自作孽不可活;然后命令此事不了了之。可消息还是悄悄传开;直接导致百年轩辕再度出现一宗异常事件;拥护支持苏琚岚的男人们和嫉妒诋毁苏琚岚的女人们;各占阵地一口否认和一口咬定苏琚岚恃才傲物;貌美蛇蝎。
苏琚岚闻言;一笑而过。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是别人的事。过于在意;反而给了别人众口铄金的机会。
一天之内;这种争论吵到白炽化。
两天之后;随着她若无其事的态度跟平易近人的交际;拥护苏琚岚的男方渐渐占了上风。
三天后;公孙锦币的《名闻录》新鲜出炉;以文笔细腻、图画逼真的手段再现当日情形。毫无疑问;苏琚岚彻底胜诉!
而给了钦辟足够的时间考虑;苏琚岚依照规定;三天后出现在兽谷洞穴前。
有了前车之鉴;蓝博容等人见她出现迅速好奇地列队围观;但被走出洞穴的钦辟一声低吼;各个登时人兽四散。
钦辟如山巨大的身躯高高站起;血盆大口中长长锋利的獠牙;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它清醒时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惧;愤怒时则吓得人魂飞魄散;所以除了她也无人敢靠得这样近。
它拖着脚下铁链;在铁链长度范围内缓缓走到苏琚岚面前;巨大的头颅都快贴到她的鼻尖上。血红的眼珠嘀咕嘀咕地乱转;“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琚岚微笑地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它横布满脸的黑色刺毛:“你为什么当日会提到兽母这个词?”
钦辟眯眼冷道:“你身上的气息又乱又复杂;很恐怖;普通人不可能有这样的魂识?!”
苏琚岚见它掠过自己的问题;蹙眉道:“你先问我问题;是否也该先答我问题;这样才能表示你有合作的诚意呢?”
钦辟前爪狠狠拍地;怒道:“你先答!当真以为我愚蠢吗?”
苏琚岚摇头认真道:“就因为你不愚蠢;也不好骗;反而来;其实是我怕被你骗。”
钦辟斜睨着她;似是满意的嗤笑:“我们是不会遗传的;但会退化失忆;每个成长期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重生。兽母;就是指我重生前的身体。”
苏琚岚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说;假若你本是成年期的钦辟;但你会退化到幼年期;然后忘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钦辟扭着巨大的头颅哼道:“人类;你还算聪明。”
“多谢夸奖;我受之无愧。”苏琚岚笑道;然后竖起两根手指:“两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发生退化?怎样才能想起丧失的记忆?”
“我们的身体是由怨恨为生;以尸肉助长;远离主人跟尸肉就会退化。不过不管我退化抑或进化;已经发生的事都会记在我脑海中;杵在哪个阶段;就拥有哪个阶段的所有记忆。”
“那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如果你进化到成熟期;就能想起以前杵在成熟期的所有记忆?”
钦辟缓缓点头。苏琚岚眼中一扫阴霾;缓缓勾唇笑了起来。
☆、064卷 街头争霸赛
她伸手轻拍钦辟的脸颊;动作亲昵到远远眺望的人都惊得下巴掉地。“那你赶紧快快长大吧。”
钦辟的血眸却盯在她右掌上泛出的紫芒;时隐时现;脸上出现骇然的神情:“你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东西!”
苏琚岚瞧视手背上的石缀;淡道:“你知道这东西?”钦辟摇头;虽然不清楚;但产生了一股忌惮的情绪。
苏琚岚环抱双臂;忍不住思考起来:依照此前对话;她很肯定它就是五十四年前那只黑红色的钦辟!只不过远离了那位拼尸人;钦辟没有怨恨跟尸肉滋养;所以退化到幼年期;再被轩辕学院捕捉。她曾见过蓝博容等人拿生禽喂养它;而钦辟又是“由怨恨为生;以尸肉助长”;所以钦辟数年来只长身体;没有增进修炼。那也就是说——
她忖度片刻;沉声道:“钦辟;我可不可以拿自身的怨恨喂养你?”
“当然可以。赶紧把你的手给我咬一口。我不要这只右手;那些芒石太刺眼了!”钦辟扭头吼道;眼中浮现贪婪的火热;那张血盆大口顿时大开。
哪知苏琚岚迅速退后;它一口咬空;上下两排锯齿“砰”的相撞疼得咯吱响。
苏琚岚背负着双手;淡淡笑道:“还没搞清楚你说的是真是假;嘴巴张这么大;我怎么知道会不会一口咬下来去掉整条手臂?”宗师若缺少捏诀的手臂;可就是形同废人。
钦辟磨牙冷笑:“你好像很在意我成年期的记忆;你若不敢试;也休想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可别忘了;它本性是欺善怕恶;邪垢凝成!
苏琚岚微微冷笑;幽深的眼瞳中毫无波动:“我当然在意;但也没蠢到做些无把握的事。”
她又伸出令它忌惮的右掌;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它;“所以保险起见;你这段时间需要禁食瘦身;日后带你出走也方便些。”
钦辟恼怒地死瞪她;却发现上下唇像被缝紧似的无法开启。它唔唔闷叫;挥爪自救却仍是无用。
“回洞穴呆着吧。”她拍头警告。然后转身走到殷殷期盼的蓝博容身边;“钦辟说吃多生肉塞牙缝了;正在闹绝食;你们没事就别靠过去;最好是也别送吃的。”
若是钦辟听见她的解释;肯定要被气得吐血。
可没办法;众人早将熟悉古语的苏琚岚当神仰望了;所以她即便瞎掰也有人买账;更何况她说这话时;眼神非常诚恳?
辰西问道:“岚师妹;那它不会饿吗?”
苏琚岚暗地阴笑:“短短数日;你何时听过有魔兽是被饿死的?”
那倒也是。
众人纷纷点头;更何况钦辟岂非寻常魔兽?于是钦辟当真被人彻底“忽略”了;没有尸肉进餐的它有口难言;徒剩挥掌抗议;却让蓝博容等人越发坚信苏琚岚的话;没人靠近;没人送食。
而转眼间;苏琚岚的舞勺生辰将近。以前苏王府鲜少操办宴会;但今年喜事连连;再加上是他最宠爱的的小女儿成年;苏王便特地吩咐容厝好好准备。
容厝领命;提前几天开始策划诸多事宜。整座苏王府忙得热火朝天;个个面色有光;喜气洋洋。就连苏飞玉都已数日不来探望她;暗地准备礼物;神秘兮兮。
苏琚岚坐享其成;静待这场盛宴开幕。
倒是公孙锦币闲时也常往她这边跑;蹭吃蹭玩;以致于整座苏王府由瞠目结舌跳到司空见惯。只不过他每次见苏琚岚在树下躺椅睡着如此舒服;心中就有一股怎么灭都灭不去的妒忌呀。
苏琚岚见他面色不佳;遂道:“公孙;你是被偷了钱还是被坑了人?”
公孙锦币立即跑过来蹭走躺椅某块位置;伸手捻起她右手袖口;寻思探索着这莫名多出来的珠缀。
他知道像苏琚岚这种人是决计不带些纯粹装饰的东西;就算要戴;也只戴像金翅流苏这种淬炼过的宗品;更何况这条珠缀一眼看出档次相当高!
于是;他边动手摘边问道:“这又是什么好东西?”但折腾了好半天才发现这条珠缀是没有断口的。他晃了晃她的袖口;“没断口;你怎么戴上去的?”整条珠缀可是紧贴她的皮肤;根本就没有多余空间可宫脱。
苏琚岚拍开他的毛手;“别人送的。听说还是一个兵器。”
“兵器?就这鸟样?”公孙锦币毛毛手再度出击;还特地抽出放大镜观察这这条珠缀。但这东西自从出世后便被封藏在百年轩辕内;未曾面世更别说有只言片语的记载;所以公孙锦币暂时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他将镜子藏回袖口中;神秘兮兮道:“诶;不说这个。我最近发觉某个地方藏着很了不少好货;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苏琚岚看着他贼笑兮兮的表情;笑眯眯道:“能让你感兴趣的好货都是跟金钱有关;所以……我没兴趣。”
公孙锦币恨叹道:“钱钱钱;我真有这么烂俗吗?”
“你不是烂俗;”苏琚岚配合地点头;慢条斯理道:“你是恶俗。”
公孙锦币白她一眼。见邵乐在旁边偷笑;随手抽走苏琚岚的枕头丢过去。
“喂……我的枕头;”苏琚岚看着枕头落地滚了一圈又一圈;无奈瞪向他:“我还怎么睡?”
“睡什么睡?”公孙锦币横眉冷对;然后软硬兼施地将她从榻上拖起来;又软磨硬泡地将他们塞进马车里。而为了谨慎起见;他甚至为苏琚岚准备了一顶纱帽。
公孙锦币要带他们去的地方;是盗迤城甚至是整个敖凤国最出名的街头争霸场。
地点是在城外某座掏空的巨洞里。洞口很大;看似寻常得很;但洞口附件站着两排赤着胳膊的人。前面一排是浑身长满爆发性肌肉的武夫;后面那排至少是中层宗师。许多马车停在门口;里面的人都要下车徒步往里面走。从这样的阵仗来看;洞里别有天地。
马车停在洞口前;公孙锦币带着他们两个下车往里面走去。穿过洞口;里面出乎意料的是一条特别宽敞的隧道。四面铺着青石组;每隔十步就有一盏青铜宫灯;使得深长的隧道亮如白昼。
“公孙;盗迤城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苏琚岚疑道。
走在前面的公孙锦币头也不回;但脚步迈得轻快;口气愉悦道:“跟我走就对了。”他们转了个弯;一阵如雷般的狂喝声扑面而来;险些将他们的双耳震聋。
邵乐忍不住“哇”地一声叫喊出来。
大!
很大!
非常大!
因为面前是个无法形容的超级巨型斗场;全是坚硬的青钢石堆砌而成;异常坚固。四周看台除了前面几排奇怪地空着;后面均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此时斗场上已有两名人在对战;火焰条跟岩石飞镖争相咆哮。
“先找个位置坐下来!”公孙锦币踮起尖叫探寻人群里的空隙。
苏琚岚伸手指着前面几排空荡荡的位置;问道:“前排;为什么那里没人坐?”
话音才刚落;两股争持不下的力量斜了方向;齐齐落在前面第二排的空位置上;“轰”地一声;将十几个位置炸成粉末。
“好吧。”苏琚岚默默点头;她知道这个原因足以解释一切了。
眼尖的公孙锦币终于逮到最后排有姓位;一手一个;拽着他们两人走过去。
台上稍微打得激烈了点;四周看众顿时惊叫的站起身;狂舞双臂;尤其是等到输赢分出时;胜者站在台阶上谢众;众人便将璀璨的金币或者宝石等丢上来;尖声如浪。
苏琚岚捂着额头皱眉道:“公孙;你就是让我们来这里看人对决?”
公孙锦币摩拳擦掌道:“花钱进来不就是为了看这个?每人门票要十个金币;很贵的!而且还是我掏钱的!”
苏琚岚道:“你还真舍得花这种冤枉钱?”
公孙锦币伸手指着斗台旁边一位狂野壮男道:“喏;看到没有;他是主持人库巴;也是这斗场的老板之一。”
苏琚岚道:“这名字不像是敖凤国的人。”
公孙锦币点头:“他可是永固国的七阶宗师。这间斗场实际上是个赌场;台下看的是戏;赌的是钱。台上斗的是输赢;结局决定的是前途兴衰。台上规则虽然很简单;把对方击出比赛场地就算赢。无论用任何种手段跟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