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郡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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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本座将你们好生供养着;但要是再不知所谓得寸进尺;就别怪本座仁至义尽。”
苏琚岚往前走去;两管宽袖随着疾风狂摆;连连作响。不过;回房歇息的刹那;她抬头望了一眼头顶铅云密布意欲压城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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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翌日清晨开始;盗迤城里开始下起雨;尽管雨势纷扰得很;但围观押解囚犯的马车两边巷道;依旧站满撑伞围观的众人。十几辆囚车陆续往前行;只听见秦怜儿歇斯底里的求饶声;其他人则面如死灰地坐着;默然承受百姓投掷过来的腐烂瓜果。
百姓们纷纷怒骂;不少是因了轩辕考核下药之事。
苏王府外跪着不少求情的人;都是南宫家、秦家、以及众多昨夜落井下石的人。苏王上朝去;苏飞玉跟苏西梁也在学院;整个苏府当前能做主的也仅剩苏琚岚一人。
这些人便哭喊着要冲进来;容厝命人拦下后;可那哭喊声跟求情声;依旧尖锐地传到迎客厅中。
苏琚岚静静坐着;能陪着她的也只剩下邵乐了。
邵乐听着那些凄厉的哭喊声;心有不忍。
容厝进厅来伺候;苏琚岚道:“下旨要摘去他们亲人脑袋的是君上;跑这来做什么?”
容厝恭敬道:“君上如今怒不可歇;谁求情便是死罪。估计他们还想留着命;便冲四小姐来;希望四小姐出面求情。”
苏琚岚的声音淡淡却有些狠辣之意:“让我进宫求情;就不怕本座被君上治罪?这种人只将自己的命当回事;别人的命就该是草芥?那本座可得好好学学;免得因为哪天心善给自己酿成大祸。容管家;去;这雨下得这么大;他们想跪想闹;就随他们去;若有人闯入王府;该打该罚就按咱府里的规矩行事。”
“老奴知道。”容厝拢手答道;然后回到正门继续盯梢。苏琚岚继续平静地逗弄怀里的小苏打;听见当真有人翻墙进府被棍罚的声音;她露出一个漠然的笑容。
可没多久;容厝又回来禀告:“轩辕学院派人送来四套学服;两套是四小姐;两套是邵小主。”
苏琚岚道:“管家;邵乐的留下;我的全退回去。”
邵乐听了忙道:“既然琚岚不要;那我的也不要。”
“那好;无需任何理由;全都退回去。”
容厝又要离去;苏琚岚喊住他;加了句话:“天寒雨大;倘若今日还有人要见我;就说我没空。”
容厝点头;没有多问什么。他明白从前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今时今日她想换一换;自是正常不过。
苏琚岚遥望全院大门的方向;起身道:“邵乐;我无聊;回房睡觉去。”
邵乐本蓄了笑意跟她说话;待得她起身;神色便黯沉下来:“可你才刚刚起床呀……”
苏琚岚微笑:“那不如我们从后门出去走走;逛一逛;如何?”
即使外面下雨颇为扫兴;邵乐仍哗啦站起应了一声“好”。于是两人特地换了双雨靴;各自撑伞从冷清稀人的后院离开苏王府。
不过就连后门都有人守株待兔。秦卫霜依旧穿着黑色短装;可门外雨势磅礴;她却衣发全干地站着;向来等候依旧。她唤道:“郡主。”
苏琚岚顾盼间微笑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想为秦怜儿求情?”
秦卫霜摇头道:“不;只是想亲自告诉郡主一声;我已收下学服。”
苏琚岚点头道:“我能猜到;你想进轩辕学院找到那名炼丹师;炼出‘九转还魂丹’?”
秦卫霜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放弃。郡主对我有恩;卫霜本应相报;但当前形势所迫;日后定当加倍偿还。”
苏琚岚眉心微动。秦卫霜便告辞。
苏琚岚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毫无任何遮蔽就闯入雨幕中;低声暗忖:秦卫霜;你也知道你唯一的弱点;就是你这位固执愚钝的娘亲吧?
当囚车押解到法场时;苏琚岚跟邵乐撑着伞站在人群中;远远观看。被押解到邢台上的人;此刻全都哭得没力气喊了。秦奎夫妇被侍卫拦在法场外;秦夫人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即便两人有婢女撑伞;依旧挣扎着浑身被水打湿透。秦夫人捶着心口哭喊道:“怜儿;我的怜儿;老爷;你快救救我们家可怜的怜儿吧。”
“爹;娘;我不想死呀;救救我。”秦怜儿趴倒在地上哭着要爬出邢台;可惜又立即被人拽住脚拖回去。
南宫雪摔坐在地上;凌乱的湿发贴在脸庞;血色全无。她望着秦怜儿;冷冷道:“别挣扎了;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秦怜儿却爬过去死死揪住南宫雪的头发;竭尽全力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你想做正妃;你想害苏琚岚;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南宫雪头皮都被她扯痛了;忽地挥手巴掌甩开她;冷笑道:“是你自己要搀和;我有逼你吗?苏琚岚倒有句话说得不错;你要是肯乖乖嫁人做个小妾;不图求其他的;你能落得这样吗?”
两人随即扭打起来;纠缠成团;但侍卫懒得伸手将她们分开;反正时辰未到;他们权当看狗咬狗了。
其他落难的臣子们原本已认命了;但听秦怜儿吼起来后;也是怨恨悔恨纷纷上涌;争相围住南宫雪一家子;开始唾骂;甚至开始挥拳相向。“你说你女儿一定能嫁入皇家做正妃;地位如日之升;结果呢?皇家哪里看得上;养出来的明明是个贱人;跟别人勾三搭四比妓女还下作;居然欺骗我们说能当正妃?”
“我们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听信你们的话;一起陷害苏家的人?”
邢台上顿时闹成团;闹得越乱;越多勾当曝露的明显。围观群众听得鄙夷哼笑;手中的东西砸得更猛;几乎要冲破侍卫要闯上邢台将他们践踏了。邢台上相残的人被砸得昏头转向;忍不住抱头逃窜;却脱离不开刑场;身体处处中招。
秦奎见秦怜儿被砸伤了腿;用力拨开两名侍卫冲过去;又立即被两名带刀侍卫拦住。秦奎只能指着行刑官喊道:“你快下令命令他们不准再扔了!”话音刚落;有名妇女将整棵腐烂的卷心菜狠狠砸向秦奎;秦奎被击得身形踉跄;怒指那名妇女道:“竟敢袭击朝廷命官;给本官拿下他们!”
这名行刑官曾到苏家做客;属于拥护苏家一派。他冷眼旁观;淡淡道:“秦尚书;您好大的官威呀?!百姓们只是有感而发;谁叫这群人作恶多端?”
秦奎被他呛得无话可说。摔倒在邢台边缘的秦怜儿;哭着喊道:“爹;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死。”
“怜儿!”秦奎忍不住想冲过去;又被人墙搁下。秦夫人好不容易挣脱两位侍卫;踉跄地摔倒在地上;哭着抱住秦奎大腿喊道:“老爷;快救救我们可怜的怜儿吧。”
秦奎也是急;却无计可施。
秦怜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提声喊道:“爹;秦卫霜呢?大姐呢?她跟苏琚岚有交情;爹;你快叫她向苏琚岚求求情!”
秦奎惨笑道:“你们平日那样对待她们母子;你觉得她会开口求情吗?”
☆、042卷 劫刑场(下)也算是告白的一章
秦怜儿煞白了脸;哭道:“爹;我以后不会再欺负她们母子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我们是一家人呀;我是她亲妹妹呀;她不能这么狠心!”
秦夫人捶胸哭道:“没用的;我跟老爷从昨夜求她求到今天早上;她连句话也懒得说;怎么可能帮忙?秦卫霜的心;根本就是铁石做的!”
秦怜儿闻言;身子就像被抽去精髓般瞬间瘫软了;只因为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苏琚岚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不以为意;眼底微微泛起狠意:怨秦卫霜铁石心肠;也不看看是谁先造孽在先?
时辰将近;跪倒在苏王府门前的那些人又跌跌撞撞地闯到刑场边;哭喊道:“老爷!”“小雪!”均是南宫家跟其他行刑臣子的家属;他们见不到苏家也求不了情。
他们哭闹着冲开侍卫;行刑官见北面四名侍卫们拦不住几十个奋力挣扎的妇孺们;心念人之常情;便挥手放她们过;反正在他眼皮底下想酿祸也难。
他冷眼环顾四周;遥遥望见站在人群中的苏琚岚;心中一动。
苏琚岚淡淡回望一眼。
他微微颔首;表示定会将监斩之事做好;这才平静地收回目光。
刑场上哭闹着成了一片。
行刑官伸手抽出搁在桶里的死令;扬手抛出;厉声喝道:“时辰到;行刑!”
“不要啊!”哭闹声瞬间闯到最尖端;生离死别;更何况死后首与身分家也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最先行刑是的南宫雪和秦怜儿。虽然她们是其中身份最低的;但因了傲君主旨意最先行刑且还是残酷的车裂;可见傲君主难以抑制的愤怒。
“爹娘;救救女儿啊!”秦怜儿手脚并爬地挣扎;身子被人倒提着往后拖;双手硬是在台面磨出十道指甲白粉的长长痕迹。
一直平静的南宫雪也等到缰绳套在脖颈收缩的刹那;终于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她做不到视死如归;继而被惊恐袭击;厉声尖叫道:“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呀!锦妃娘娘;你说你很喜欢小雪的;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救小雪?小雪日后定会好好伺候您的;好好伺候七皇子的。”
泪水肆虐间;她终于瞟见学院里的面孔;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烧毁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手脚并爬朝那奔去;哭喊道:“副院长;静曼老师;千顷老师;你们终于来了;你们是不是来救小雪的?小雪是不是不用死了?”
“还敢反抗?”行刑官见她居然自行烧毁绳索;拿起敲堂木用力击在桌上;沉沉地一声重响后;南宫雪随即摔了个空;用力过猛扑倒在邢台边缘;翻滚了着半圈又掉到邢台下去;摔得满身泥泞。
两名侍卫二话不说;上前左右扯起她。
那轩辕学院的副院长跟教导南宫雪的两位教师;见状均是不忍地摇头;与南宫雪师生情谊尚深的静曼老师凄楚说道:“小雪;你怎么这么糊涂?”
“老师;小雪知错了;求老师救救小雪。”南宫雪狼狈挣扎地喊道;却被侍卫越拖越远;闹得人仰马翻;两只细臂揪出血痕来。
“副院长;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救他们吗?”静曼老师着急问道;“就为了一个郡主;值得让这么多人赔上性命?”
副院长摇头恨叹道:“他们处心积虑地杀人;又逆了龙鳞;能不死吗?昨夜恨山为他们求情;已让学院陷入是非不分的污名中。纵使我们心头再不忍;也只能作罢;谁让他们造孽在先?”
静曼老师悲凉地捏紧拳头;另外那位千顷男教师面无表情道:“自作孽不可活;好歹师生一场;我们能做的便是送她一程。”
四肢被缰绳捆绑左;南宫雪已无法挣脱紧紧勒在脖颈上的绳子;只能发疯地摇头;叫嚷起来:“我不死!我不死!我要见君上;我要见七皇子;七皇子一定舍不得我死的!苏琚岚;都是你的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行刑官面色一寒:“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来人;张嘴!”站在南宫雪身边最近的侍卫;扯起她的脸翻手狠狠几个耳光;直打得她嘴角破裂;血丝渗了出来。
邵乐忍不住伸手抓紧苏琚岚的袖口;别过头不忍看。
当五根绳子拴在五个方向的军马上时;南宫雪被调至半空;发出失魂落魄的尖叫;可倾天而落的雨水落地后渐渐升起了蓝色雾气;腾腾蓝雾迅速遮盖了邢台与台上的人。那股并不陌生的灼人热浪蜂拥而至;在璀璨夺目的蓝光中;一抹蓝色身影漂浮在邢台上空;四周景物因为热气关系;投射在瞳孔里的景象也已经产生了扭曲。
苏琚岚清晰知道玉崔嵬来了。
“谁是南宫雪?”话应刚落;正准备施展车裂的南宫雪感觉到四肢火热;脖颈灼痛;浑身缰绳瞬间被烧断了。她正要庆幸;却发现许多细密如丝的蓝线凶猛地爬满全身;将她吊至半空。蓝雾散去后;众人看清了漂浮在上空的诡异少年的容貌。
副院长暗地试探来者的道行;却没想到被玉崔嵬一声冷哼掐断了自己的宗法感应。他抬眸对上玉崔嵬蔑视的眼神;暗道两字:妖孽!
玉崔嵬哼一声;环臂道:“老头;你是谁?修为还可以呀……”
堂堂轩辕学院的副院长;居然被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如此无礼的质问;静曼跟千顷不约而同浮起一股恼怒的情绪。副院长却笑道:“蓝焰、火纹;你就是那夜在芸桥作乱的人之一?”
“是又怎么样?”玉崔嵬懒懒道;右手虚抓;被千丝万缕捆绑住的南宫雪顿时尖叫地吊到半空中。他瞟了她一眼;双眼眯着观察后:“真脏;长得也很丑。”
起身的行刑官紧紧凝视玉崔嵬;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法场捣乱?”
玉崔嵬直接将他话掠过:“我捣乱又怎样?谁能阻拦我?”他翻转手腕间;冲向他的侍卫顿时肢体被控;从而挥刀同门。他左掌将一张褶皱的纸张甩平;缓缓念道:“龙潜;秦卫霜;应该是这两个名字。叫他们出来跟我打一打;打赢了;我就放人。”
他是冲龙潜跟秦卫霜来?苏琚岚暗自蹙眉;但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