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郡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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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琚岚摆手道:“带他们到书房来。”然后缓缓挺直背脊;收起慵懒姿态;正襟危坐;瞬间变得端庄且矜贵。
没多久;满脸愤恨的冯义带着扶柳之色的秀欣走进来;他怨恨交加: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眼泪在公子房门外哭了一夜还能不停歇?难道女人果真都是水做的?
见到坐在长桌后的苏琚岚;他上前抱拳喜道:“郡主金安!”
秀欣也跟着拜下身去;尽力压低头装出谦恭的姿态;然后抬起头看着仍旧蒙着面纱的苏琚岚。真没想到她是个郡主?还是这个白赤城的城主?哼;蒙着面纱做啥;该不是长得丑不敢出来见人吧?念及此;秀欣暗地勾唇冷笑;那双斜飞的魅眸中;带着嘲弄、蔑视;还有难以察觉的恨意;却在撞见苏琚岚流转的眼眸时;立即化成楚楚可怜状。
胡砂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还真能装!
苏琚岚若无其事道:“你叫秀欣?听说你一心相报东篱的恩?”
秀欣拈着娟子泛泪道:“若不是东篱姐姐救秀欣于水火之中;秀欣说不定已不在人世了!此恩此德;秀欣铭记于心怎能不报?可却没想到令东篱姐姐与颜公子主仆情谊出现裂缝;秀欣、秀欣真不知如何是好……呜呜……”
胡砂以仅有苏琚岚能见到的角度继续翻白眼;心中默默:颜弘皙那种人奸得很;他不阴人就很难得了;哪这么容易让这种货色阴了?
苏琚岚笑着点头;“知恩图报;秀欣姑娘有情有义;令本郡主也好生佩服了。但颜公子是非分明取舍得当;他与东篱主仆断裂;也非姑娘引起;这点姑娘大可放心。”
“既然郡主这样说;那秀欣便放心了。”秀欣欣慰道。
胡砂死死瞪住苏琚岚;那眼神表明:你干嘛昧着良心说大话?
苏琚岚幽幽回她一眼;示意稍安勿躁。她续声道:“秀欣姑娘;如今东篱去向不明;而你身世可怜孤苦无依;不如在这里先住下吧;等日后有了打算再走也不迟。”
秀欣正在琢磨如何开口留在这里。因为颜弘皙那边明显没戏;可这边还有两位非富即贵的公子;只要有机会让她爬上床展示功夫;捞个富贵;那日后日子便好过了!秀欣假意推辞几句后;欣喜难掩于表:“那秀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郡主美意。”
厅中微风阵阵;暗香浮动。苏琚岚淡淡一笑;笑中那双眼冷冷地盯住自鸣得意的秀欣。
冯义见人已出手;迫不及待抱拳离去。
老管家又自觉上前带着她离开;人都走光了;胡砂顿时哼道:“琚岚;你干嘛收留她?这种人看得就讨厌;绝对是喜欢兴风作浪的贱人!”
相对于胡砂的嫌恶;苏琚岚则展颜微笑;细语轻声:“正因为她会兴风作浪;所以才想看看;凭她——能兴起多大的浪?”
她捧着茶正要喝;突然外面好似有雷声;从东南方向传来;胡砂有些惊骇地望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顷刻间;桌案摇摆、茶壶翻倒;有声地震后残余的嗡嗡声响荡在耳边。
苏琚岚将手中杯盏捏成粉碎。很强!这股潮鸣电掣的施压明显是针对宫殿里的人;庭院那边的人也感觉到这股回山倒海的气势;响起喧嚣好似开了锅。
林荣三步并两步地冲进来;却再度左脚踩中右脚;摔成团滚了进来;他急忙抓着帽子跟衣服爬起来;就望见苏琚岚阴沉着脸问:“谁来了?”
林荣狼狈地戴好衣帽回道:“郡主怎么知道有人来了?哦;那个人长得好诡异;自己说是什么宗的左护法;叫玉崔嵬的;又说后日是郡主您的加冕;特地送礼来了;可这礼——”
林荣顿时犹豫地不知该如何说;苏琚岚瞪道:“他送的是什么?”
他颤巍巍地举起三根手指头;“三副棺材。其中两个好像装了人;只有第三个打开是空的;他说是给郡主您、准、备、的……”
苏琚岚对于即将到访的人都做了准备;有千里迢迢赶来为她撑场的苏王;当初设计害她不死的陈大人;想探白赤城虚实的人物;以及其他城池各种枭雄人物;可这玉崔嵬、左护法是谁?
苏琚岚倏地站起身;“去把公孙叫过来。”估计也只有他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林荣狠狠摇头;胡砂也很狠地摇头;老管家也被外面那阵势吓得冲进来;虽然紧张地连手也颤抖;但还不至于乱了分寸;他听见苏琚岚在找人;遂忙道:“公孙少爷今早出门;说要晚点回来。”
平时处处都在;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门了?苏琚岚顿了会;将手中捏碎的瓷片缓缓挑开;平静一笑:“那好;本郡主就见见他是何方人物——”
宫殿门外三具黑色棺木竖直立起;棺材表面粗糙却描绘着许多难以揭示的图文;左右两具已钉死散出腐尸味道;中间那具将棺材盖踢翻在地面;露出空荡荡的黑色空间。
有个诡异如同鬼魅的少年漂浮在这具棺材上空;他的身上到处缀着小铃铛;那张肤色惨白的脸;眸子幽蓝;额前画满诡异的淡紫色火焰形花纹;散着垂至腰间的黑发;衣发狂舞;有一种道不清的奇绝诡异!
这少年居高临下;右掌朝上托着一簇聚气化成的幽蓝火焰;那双睥睨众生的冷眼;让人觉得陷入无底深渊之中。
“苏琚岚?”少年嗜血一笑;笑中那双眼冷冷地盯住了她;声音嘶哑犹如搁置已久的二胡发声。
苏琚岚拖袖而立;“你又是谁?”
“天下皆醉我独醒;天下皆黑——我——独——白!”少年眼中冷意森森;右手拖掌的蓝色火焰迅速噼啪狂响;嗖地一声;以锐不可当的攻势朝她烧去。
必须;赶在所有人前先杀了她!
☆、001章 加冕风波
来者不善!
“大手印!”苏琚岚如同兰花绽放的手轰然一沉;脚下地面顿时弯曲;裂缝钻出几只巨手抓向这股诡异的蓝色火焰。
玉崔嵬稍稍翻腕;这股火焰顿时带起流动的电光火花;冲破巨手继续追向苏琚岚。她心中惊悚;双掌合并祭出两指;弥散在空气中的水蒸气迅速汇聚到身边;一波一波在她身旁流窜舞动;越积越多;最后迅速凝结成一层厚厚的盾牌。
这不是那个姜桓的宗术吗?
眼见自己的蓝焰被阻下;他暗自冷忖:就算是姜桓本尊来了也奈何不了!
玉崔嵬快速掰动右掌五指;遥遥操控着那股蓝焰;蓝焰顿时无视厚厚的盾牌;所过之处如穿无物。
“还不躲开!”苏琚岚朝愣在身边的人吼道;盾牌却在下一刻击成粉碎;整个身子往后踉跄地摔去。
“琚岚!”是邵乐;他突然冲上前伸手扶住她的双肩;“铮铮铮”;数支袖箭飞镖来自他们身后射向玉崔嵬。
玉崔嵬安然冷笑;蓝焰立即调转回来将这些袖箭逐一烧成灰烬。
“琚岚;你没事吧?”邵乐揽着她关切问道;十几个族人已经严阵以待地站在身边;再度上箭拉弓瞄准玉崔嵬。
苏琚岚摇头;推开他的手缓缓站稳。
她仰目望着玉崔嵬;而后者当见到不止是邵族人的出现;还有陆续追赶出来的各种武尊剑士;那脸刹那之间变得更加阴森冷酷。
玉崔嵬冷道:“短短数日;怎么都做了人家的走狗?果然低贱得很。”
“你是什么人?乱说什么?”不少人呲目怒瞪他。
玉崔嵬微微眯眼;手中拖掌的蓝焰顿时变淡消失了;紧接着空气中响起细微的“咔嚓”声;站起在宫门前的苏琚岚感觉到有股窒息的热浪袭来;耳中嗡嗡颤动;有些修为低的人顿时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鲜血;先后摔坐到地上去。
玉崔嵬哼道:“不堪一击!”
胡砂抽出腰间别的尺八洞箫;十指快速跳跃在箫孔上;有股柔和白光随着音符缓缓散发;一波又一波;将隐遁在空气中的蓝焰逐渐逼出原形。但逼出原形还不够;那蓝焰现行后反而加势钻入各人体内;就连苏琚岚都感到四周空间猛然向内挤压;把她的血肉骨头狠狠向内脏挤去;更别说其他弱的人;那庞大的压力碾压的他们心脾内脏几乎爆烈;百骸犹如被万蚁似要;针扎剧痛;闹钟浑浑噩噩;呼吸越发急促越发艰难。
胡砂顺畅的曲调渐渐乱了;越乱;她的气息越是不顺;越不顺就越难吹准抵抗的音律;如此恶性循环;胡砂没多久就连一个音符都吹不响!
“就凭你们也想反抗我?”身体漂浮于空中的玉崔嵬不屑勾唇;长长黑发无风自舞;突然伸出右掌;闪电般的拍向苏琚岚的前心。
苏琚岚盯着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向旁移动了少许距离;玉崔嵬不似娄半松那样迟钝;带着凛冽杀气的右掌半路调转;紧追不放。
苏琚岚避无可避;双手向前挥去;一大片彩色华光出现在拳头前方;彩色华光似有形之物撞上了玉崔嵬的右掌。
“轰!”
一声震天大响。
却;瞬间仿佛静止了一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玉崔嵬从空中翻落回地;连连后退几步。而苏琚岚也被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宫殿门前撞飞到几丈远的墙壁上;将墙壁击凹出个大窟窿;狼狈垂落的两管长袖;有血陆续滴下。
“琚岚!”胡砂跟邵乐急着奔过去;却被玉崔嵬抡手画出的蓝焰困住。
“我只要她一个人的命;无关者让开!”玉崔嵬一声震喝;蓝色火焰烧得更旺;将所有人与苏琚岚分隔开了。仿佛是嫌恶脚下尘土;玉崔嵬再度悬浮朝她飞去;高举的右手带了审判性的狙击。
苏琚岚艰难地活动僵硬的五指;四肢颤动;头痛欲裂;她低头看到的是绽裂的地表;缓缓抬头看见浓浓的烟雾;再仰目——见到玉崔嵬狂然劈落的手掌!
“我的琚岚啊!”看着苏琚岚必死无疑的场景;胡砂抓着邵乐跺脚喊道。
邵乐正心急如焚地控制四周风力想熄灭这蓝焰;但这蓝焰跟玉崔嵬同样诡异;吹不灭;反而越烧越旺。
苏琚岚微微眯眼;终于捏拳怒吼了一声;四周空间猛然扭曲;有股强烈狂风喷薄而出;犹如千刀万剑刺向四方。那头肆意狂舞的黑发;原本漆黑如墨;随着这声怒吼瞬间变成紫色;弥散白光;夺人心魂的紫色!
玉崔嵬这掌劈落下去;轰隆——
整个地面全部惊愕地颤抖起来;他瞳仁陡然锁紧;手掌已被人扭向地面;锐不可当的蓝焰像一条火龙剖开地表;直没地下;一条条巨大的裂痕向四周蔓延开去;仿佛整个空间都剧烈晃动起来;距离他们最近的围墙成片成片的倒塌。
深紫色的长发随风从他惨白的脸颊拂过;痒痒的;与他身后那又长又黑的发暧昧纠结。
他抬起幽蓝色的眸;缓缓地;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眸。
他刚才看清她防御的姿态;竟是用四两拨千斤的徒手技巧来挪动他的攻击力量!
有朵梅花落在他们交手处;随即化成了枯花;随着其他满树的落叶一起飘零落下去。
玉崔嵬微微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依仗快如闪电的速度继续操纵蓝焰继续攻向苏琚岚;但却发现被她擒住的右掌有了异样。
他右手臂上的脉搏混乱地跳动;血液流动不畅;有条青筋渐渐明显;由着手腕顺着臂弯爬上肩窝去;那股刺心痛急于抵达心脏!想捏诀使出宗术的右掌;却迟迟释放不出精神力?!
苏琚岚抬起被她锁紧的手腕;盯着眼底略微骇然的玉崔嵬;冷道:“杀我?目的何在——”
“我杀的是白赤城城主!”玉崔嵬左手抓起一缕飘过来的紫发;细细观察会;居然带着赞赏的口吻遗憾道:“紫色的头发;这可真少见。可惜了——”
众人正觉得他们两人街在那里;静得有些诡异时;两人迅速分开了;却又飞速地缠斗在一起。
玉崔嵬右手的血脉被她逆了;宗术施展不出来;那股蓝焰顿时消散去。邵乐再度上箭拉弓;瞄准玉崔嵬;却发现两人速度太快;位置转移频繁;贸然放箭极大可能伤了苏琚岚。
有位武尊惊声道:“他们都是法武双修?!”
苏琚岚跟玉崔嵬对掌之间;双手都发出大片炽烈的银色光芒;破坏性极大;围墙树木触之都化为粉碎。
“咦;为什么他们不斗宗术?”又有人疑惑道;见识过玉崔嵬刚才那毁灭性极大的蓝焰;虽然担忧苏琚岚的安危;但仍有那丝侥幸想要目睹宗师对决。
胡砂看出来玉崔嵬右手的异样;以及苏琚岚流血的双臂;“他们的手都受伤了!”但即便是无法捏诀斗术、召唤魔兽;这光凭斗气武艺作战的招数也不逊色;不到半盏茶时间;周围都被夷为平地。
渐渐的;邵乐看的心惊胆战起来;他不是没见过术师斗法、武尊激战;但如此激烈的搏斗;他却没见过几次。
没有谁占据上风;两人身上均泛起淡淡的华光;光芒越来越强盛;刺眼到令所有人情不自禁伸手遮住眼睛;再抬头看是;两道身影均消失了;三具棺材也一并消失了。
桥梁下;说书先生捻着八撇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放置在眼前的竹篓堆满钱币;又偷空喝了口水;摇着手里的大蒲扇朗声说道:“喏;别说我刚才骗你们啊;你们进城时看到那片插满木桩挂着铃铛的山丘没有;那里就埋葬着朱豪的六万军马啊——每次从那走过;总会感到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