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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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正门,遥遥听得门中饮酒声音,几人便偷偷从侧门进入,然后埋伏在小花圃间,然后伺机而动。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
其间隐隐听到远处瓷碗砸碎的声响,心中更是不由恻隐,料想剑圣遗女正在受人虐待,那七袋弟子几番欲要冲出,却都是被拦下了。
而现在,时机到了。
那恶贼竟然孤身离开,来到这花圃,还酩酊大醉,倒在了地上。
实在是天赐良机。
邪不胜正,如此恶人,即便连老天都不帮你啊。
门已锁上,而八人的小莲花落阵更是顺利围了起来,包住了中间醉倒的颓废男人,月色里,他砸吧着嘴,满脸胡渣显得极其颓废。
而树影婆娑,将影子投落在他身上,风吹时,光影在他身上来回挪着,显得极其诡幻。
“阿切!”那落魄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蓦然睁开了眼。
这一声喷嚏,使得周围八名丐帮弟子一惊,而手腕运力,手中硬竹棍急速点下,如群蛇出丛,毫不留情。
落魄男人身子一扭,却是极其诡异的躲过了所有攻击,只不过他也被那落地的竹棍卡住了,而似乎再无法动弹,犹如砧板之肉。
那王四宝哪会错失这时机,身形闪动,朴刀刷了个刀花,一式力劈华山,整个人纵身而起,借着下坠之力,将刀劈向那落魄男人的脖子。
“恶贼,死吧!!”他大喊着。
落魄男人似乎狼狈的抬手格挡,而他的身子已经被竹棍卡住,无法动弹。
这一式已经足以要他的命!
除非他修炼了护体的横练功法,诸如传闻中天中洲佛脉少林的金刚罩、铁布衫,可是龙藏洲无论正道邪道,都未曾听说过有这种横练功法,所以…
他死定了!
生死之间,那落魄男子也是应变极快,将手边葫芦甩来,格挡在身前。
刀落,咔的一身将葫芦从中斩成两半,而余力重重压下。
王四宝只听得一声痛苦的闷哼。
那落魄男子神色恐惧,目光急转,看向前后的大门。
“恶贼,没用的,门都锁死了!就算你有同伙,此时也不会来救你!”王四宝嘿然笑道,他的神色里带着狰狞,只是这狰狞那八名丐帮弟子却是看不到。
“锁死了?”落魄男子惊恐道,“真的锁死了?”
“死了去黄泉问阎王吧!”王四宝不再废话,再次举刀劈下。
这一次,那落魄男子竟然毫不反抗,他悠然起身,那夹着他的硬竹棍寸寸绷断,发出脆响,而他的脖子竟然向着那锋利的朴刀迎去。
当!
刀弹飞了…
夏极扭了扭脖子:“门锁死了就好,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
那八名丐帮弟子顿时心惊,其中为首的七袋弟子站出,怒斥道:“恶贼,你究竟是什么人,这秋原城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一边说着,他一边解下身上的袋子。
袋中则是毒虫蛇蝎之类。
夏极却不看他们,转身,随意拨了拨头发,长发如黑电,带着极诡速度,无声无息的光射而出。
“这位…总管,柳小姐可是我很看重的人,挟持住她,说不定就可以活命哦。”夏极咧开嘴唇,露出渗人的笑容。
王四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无法置信,不敢置信,他瞳孔里倒映着的…是地狱。
丐帮弟子们面庞惊恐,被黑发戳穿贯透,如脆弱风铃在半空中一晃一晃,有失去平衡的,直接划了个半弧,头脚颠倒,头发下垂,而在夜风里来回,如同恐怖的尸体钟摆。
74。人心皆是魔3(感谢平阳陈二的舵主打赏,上架后为你加更:))
柳府。
曾经剑圣柳长眠所居之地。
小花园中,八具尸体在半空来回摆动,而出口的两扇大门已经被锁死。
夏极咧着嘴,嘿嘿笑着,一步步逼近,而他身后拖着的诡异黑发,已经发出呲呲倒吸面条的声响。
尸体在半空就开始急速融化,待到落地,只剩下极快似被烧剩的器官,还在缓慢融化着。
“还不跑?”夏极好心的提醒这个已经吓傻了的总管。
心理素质实在太差,见到超出承受能力的情景,就连自己该做的动作都忘了,真是。。。经不得一点挫折!
他轻叹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而王四宝似乎是被提醒了,扭头就向着正中庭院的连接之门,发足狂奔,一时间,尿屎齐出,裤子竟然都浮现出潮湿的印记。
夏极眯眼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去追,舔了舔嘴唇,瞳孔里闪烁着期盼、聊胜于无的兴奋的光芒,见那王四宝已经扑至了门前,但门却是反锁。
他随意伸手,控制力道,屈指一弹,风如针,“叮”的一声脆响,将那门锁扎出些细微裂纹。
“啊啊啊!!”王四宝大喊着,惊恐的扑到门前,运力狂拉那大门,此时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心跳快如擂鼓,只觉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开啊,开啊!”他试图解锁,可是之前反锁本就是他们做的,而且为防外人进来,他们特意锁了几重,根本没有这么容易打开。
此时可谓是作茧自缚。
王四宝只是尝试了一次,就不再继续了,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肥脸涨得通红,运转刀柄运力砸去,但却反而将锁向里更深的推去。
无奈之下,他只得双手死命抓在锁上,不顾一切的往后拉。
没拉动!
哒哒哒。。。
夏极悠闲的散着步,侧过头想要看着这位总管的进度。
王四宝却是已经吓疯了,他不是没见过生死,也不是没胆量把脑袋挂在脖子上去打家劫舍,去奸。淫掳掠,可是这死法也太恐怖了,这个男人。。。他究竟是人是鬼,或者是什么怪物?
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而夏极无奈的又往前走了几步。
“啊啊啊啊!!!”王四宝口干舌燥,血管几欲爆裂,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的砸锁。
“快开啊,快开啊!!”
当。。。
一声脆响,那锁似乎是“年久失修”,又或者是“老天有眼”,竟然真的被他扯下来了。
王四宝欣喜若狂,拉开门,整个人倒提着朴刀向院子扑出。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柳恋夕!
这才是自己唯一的活路。
而慌乱之中,他竟然忘记了是谁提示他这么做的,可是即便冷静下来,他其实也已经没有了选择。。。
抓住柳府大小姐,以此来胁迫那恐怖的男人,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
他视线已经恍惚,汗水过脸,如同在河中冲洗了一遍,而未曾来得及拭擦。
而可以救他命的那个人,已经在远处了。。。
她跪在地上,似乎在发呆。
王四宝大喜,朴刀轻扬,他要一招拿下自家小姐,然后。。。然后再说。。。
柳恋夕跪着。
她的样子并不好看,眉毛嫌淡,眼睛躲闪无神,鼻梁不够挺,皮肤不够白,脖子不算长,即便连那些彰显女性特征的部位,也没有太多弧线。
她虽然瘦,却不给人苗条之感,反倒是令人觉得没长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而此时,唯一可以给她衬托出光彩的绫罗黄衣上竟还附着些呕吐物,酒水湿了衣衫,又贴在她肌肤上,使她整个人显得更为难看。
柳恋夕低着头,头发散乱,如果不是在这柳府之中,路人甚至会以为她是街边要饭的叫花子,如此狼狈,如此卑微。
她有些无神的抬起了眼,看着那轰然砸门,然后满脸通红,兴奋地往自己冲来的男子。
她摇了摇脑袋,以缓和醉意。
可是即便醉着,她依然能辨识出这个持刀、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扑向自己的男子,是自己的大管家,王四宝。
他要做什么?
她嗤笑一声。。。
心却剔透如琉璃,清明而安静。
脑海里闪过那落魄男子所说的话。
“出剑需要了无牵挂,天人合一,心里有了牵挂,便局促于心中方寸,无法感应,剑就因此会变缓变慢变弱。”
而解决这些牵挂,羁绊的方式就是。。。。。。
她伸手,紧紧握住了自己寻到的“答案。
父亲,我会延续你的剑意,让您继续活着。
她颤抖着站起,心思空冥,而脑海里那曾经堵塞的有关“封寂流”的剑诀,竟然瞬间融会贯通,相互连接,相互组合,各自去到了该去的位置。
柳恋夕神色复杂,尽管身子还在摇摆不定,但却是倔强地摆出了起手式。
这是父亲最为擅长,也是最强的起手式。
蕴藏极静的大弧月!
她目光似幕终般逐渐坚定下来,一如父亲曾经独自留下,阻拦那浩劫,而为了群侠的撤离赢取宝贵时间那般,身子微低,剑身后移,而左手却优雅的托着剑尖,如同抚摸着恋人的脸庞。
“若有束缚,那便斩之!”她喃喃道。
而王四宝已经扑来了,他好奇的看着平日里胆怯、懦弱、任由自己玩弄的小姐竟然拿起了剑,不禁笑着咧开嘴,心中的惊恐也缓和了一下。
熟练的运起刀法,刷了个虚招,然后刀尖从下挑起,欲要挑飞那剑,同时蒲扇大小的左手却是抓向那瘦弱的少女。
安静的,止水般的,柳恋夕动了。
敌人先动,她才动。
只是这一动,却是雷霆过天,紫电青霜,带着无法想象的快速。
她身子随着手中长剑,“扑”的一声如惊鹿般“钻入”王四宝怀中,而剑尖已经从他胸口贯入。
王四宝心中惊怒交加,用尽余力,抬起手掌去拍向面前的少女。
但少女却是不躲不闪,任由他攻击。
她一如既往的安静,拔剑,再次刺出。
掌击在了她身上,她吐出一口血,但是剑却刺穿了大总管的面颊,看着后者惊恐的、快裂成两半的面庞,柳恋夕带着一丝快意的拔出剑,然后再次刺下。
拔出,刺下,拔出,刺下。。。
直到面前的大总管,变成了马蜂窝,血窟窿。
她才往后退了两步,握紧剑,单膝跪了下来。
唇边勾起了一丝平静的笑,这笑却是从未有过的。
抬起头,庭院里慢慢走来一道身影,那是之前与自己饮酒,却不曾告知自己姓名的落魄男子。
“我。。。我杀人了。。。”她声音如同她此时的身形一般,同样抖着。
“是他先要杀你。”夏极淡淡回复。
沉默。
“我是一名剑者了吧?”柳恋夕突然问。
夏极不确定道:“也许吧。”
旋即,他扫了一眼那满身窟窿的男尸,又皱眉道:“你杀性太重了,难道结束别人的生命会让你如此兴奋?!你呀,你呀!真是。。。”
他的指责近乎于训斥。
然而,柳恋夕已经听不到他的话,酒精使得她身子倾斜,歪歪倒在地面,被覆盖在男人拉长的如鬼的影子里。
夏极却正对着月光,唇角动了动,然后露出了微笑,温和道:“真是可爱。”
75。躲
爸爸。。。爸爸。。。
轻微呢喃,在黑暗里来回反复,直到一道光从眼缝间透入。
柳恋夕轻轻睁开眼,寒冷、恶心顿时袭击而来。
眼前是些陈旧的杂货箱,木箱层层堆积过人头,而破陋间还露出腐霉的棉花,说明这些货物积压已久,还未等到买家,或者会彻底腐烂在这里,然后被随意抛弃。
她揉了揉额头,僵硬地拍打着脑袋,而身上的酒味冲入鼻中,又令腹中翻涌,侧过头便是又一阵狂吐。
但吐,却不过是干呕,除了些酸水,竟什么也没有。
她感到身侧有些温暖,那是唯一热度的来源,让她莫名的觉得昨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这梦已将自己的生活彻底颠覆。
这热度,还有自己手边的剑,成了献祭一切,而换得的收获。
呼。。。呼。。。
柳恋夕深深呼吸着,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恶心的感觉,去适应这霉味,这酒味。
终于,她暂时稳住了。
咬了嘴唇转过头,身侧靠着自己,仰在杂货箱呼呼大睡的,不是那个。。。又是谁?
他倒是满脸无所谓,胡须拉渣,穿着和自己与他初见时一般无二,依然是那么的颓废,那么的。。。藏着心事,带着只有猜测才能感到的忧伤。
“你醒了?”落魄男子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怎么在这里?”柳恋夕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官府已经封了柳府,丐帮也在四处寻你,幸好我动作快,才拉你逃离,躲在这城北的小码头区。”夏极平静道。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