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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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持着大刀的甲士从巨盾之间冲出。
第一位,第二位。。。
这群军队便似乎是焚烧了起来,不顾一切地,随着漫天风雪,向东而去。
似乎连老天都站在他们那边。
若是一般军队看到此等情形,必然是士气全无,沮丧至极。
但这并非一般军队,而是虾兵蟹将,是魔兵。
而唯一有生命的,却是那长发的黑甲将军。
他依然在看雪。
大雪!
逆卷而来,似乎要将他淹没、令他窒息的大雪。
前方兵潮涌动,士气昂扬,如同焚烧,便是隔着千米也能感受到。
那长发男人往前踏了一步。
然后探手握住了刀柄。
手指虚抓,优雅拔出。
刀出一寸。
却是压过了一整个穹苍的暴风雪。
天地之间,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沙漏那落下的粒子也悬浮在半空,浴血的人似乎回忆起偶然抬首间,窗外天边的那一片浮云。
夏蝉在鸣叫着,秋夜里星光在闪烁着。
所有的一切似乎如走马灯般,令人忍不住回忆回想。
然后,行到那短暂的尽头,却看到那破灭的刀。
刀出。
而随之而出的,是一道灰蓬蓬的鬼影。
那鬼影红瞳长发,唇咧而露出森然的牙。
哧哧哧哧哧哧。。。
鬼影在来犯士兵之间不停穿行,它没有实体,完全是刀意所化,所以根本无法被攻击。
冲杀的百态,顿时凝固。
不知何时,那鬼影已经扑回了长发将军的身躯里。
夏极看着依然拔出的刀。
刀尖上没有血,却是刚染上一朵还未融化的六棱雪花。
他轻轻吹落。
似是说与自己听:“走吧。”
97。天时地利人和
司马嘉与贾布雨早已在堂中等候。
唐千与公输樱两位则各以女主人身份自居,陪着两位军师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嘉军师的傀儡之术,与我唐门的技法看似颇有些想通之处。”
唐千坐在右侧上首的位置上,而银发男人则坐她旁边,沉默不言。
“我唐门以前,也有一位专研傀儡的大师,可惜后来失踪了,若是他在,能与嘉军师一起研制傀儡,那就好了。
省的墨门总以为傀儡技术他们才是天下第一。”
说着,唐千眼睛又撇了一眼那公输樱。
公输樱也不恼怒,唇边带着笑,只是喝茶。
她一副大家模样,笑问道:“如今紫薇关已破,第一路大军已经开始清扫周边,大局暂定,不知两位军师深夜前来又是为何呢?”
两位军师还没开口。
唐千怒道:“公输樱,我在和你说话!”
公输樱轻轻“呀”了一声,道:“妹妹,莫要胡闹了,让两位军师看了笑话。”
她如玉般的右手轻轻拎着茶盖,在碧绿的茶水上轻轻拨动,而升起一阵一阵的香气,使得她面庞如隔水雾,而显得更加优雅。
唐千跳了起来:“我怎么胡闹了,谁是你妹妹?”
公输樱捂嘴“嘻嘻”的笑了起来,然后歉然道:“两位军师,莫要见怪。”
司马嘉:“。。。”
贾布雨:“。。。”
若是旁人,还会觉得这唐千刁蛮无意,而公输樱大气沉稳。
但换成这人精似的两人,便心里皆是暗道:你俩开撕把我们牵扯进来做什么?
算了。。。喝茶喝茶。
然后这银发男子,与大黑痣也开始专心致志的喝茶。
贾布雨突然道:“今天这茶好香啊。”
司马嘉道:“不错不错,清香浓郁,绕舌而行,令人只觉似乎置身于世外桃源,闭目之间,而被茶香所裹,似是要逐渐羽化,而生出登临仙境之感。
妙,实在是妙。”
贾布雨:“。。。”
他是个粗人,此时突然觉得很孤独。。。
他很想问一句“你这是要上天啊”,可是气氛不合。
那边两个女人在争风吃醋,自己这位老友又在拽着文,实在是尴尬。。。
他呵呵一笑,开始呵呵地喝茶。
然后似是演着独角戏一般,不停道:“不错不错。。。唔,斟水。”
几杯茶水下肚,开撕愈演愈烈。
所幸,夏炎出现在了大堂门前。
他胸口还有一点殷红,而双手则是抱着个黑衣女孩,她头颅枕着夏炎的某个手臂,而一头火焰瀑布般的长发,则是随意垂下,因为实在太长,又扭了几圈,耷拉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腹部。
而使得她整个人若是包裹在红色缠丝间,若待破茧而出的蝶。
唐门大小姐,与墨门下任钜子同时停止了争论,目光一同投在了那红发女孩的身上。
无言相视一眼,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炎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炎公子,你伤势可要紧吗?”
夏炎摇摇头,轻叹一声,看着两位军师,深知此两人深夜前来,必有要事,所以他道:“两位军师稍坐片刻,我照料一下月姨,便出来。”
司马嘉与贾布雨自然不会有意见,继续喝茶。
胡澈儿则是站立不动,立于贾布雨身后。
很快,红发女孩被安置妥当,她那跳动的眼皮终于平息下来。
夏炎这才推开帘子,走至大堂道:“两位军师久等了。”
司马嘉摇摇头道:“无妨,但此时有一件要紧之事,希望主公能知晓。”
自从夏炎被群雄拥护,破紫薇,而被称为炎帝后,这位武当的代掌教就再不以师父自居,虽然夏炎并不介意,但司马嘉却依然坚持称之为主公。
夏炎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但他却也早有所感,于是道:“是舅舅来了吧?”
司马嘉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盒中安放着飞蛾傀儡,但其中有大半都已损坏。
三人围绕在一起。
然后司马嘉开始一一展示。
第一飞蛾显像里,那长发黑甲男子一刀逆转天地风雪,然后刀意破体,瞬间将随风冲锋的军队杀得七零八落。他身后只有六百红甲士兵。
第二飞蛾显像里,是数百红甲士兵的屠城,而那黑甲男子则是静坐在一颗老槐树下,给自己斟着酒。
第三飞蛾显像里,则是那支军队与黑甲男子,与一支足有两万人的炎帝军队正面交锋,但那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第四飞蛾。。。
。。。
司马嘉分析道:“刀神技艺更上层楼,如今实力已近鬼神,无人能测。而他所携士兵,若我没猜错,当是云顶天宫的魔兵,而这些大战之中,竟然无一折损。。。
那可是两万人的正面交锋啊,竟然没有损伤,这已经超越了正常战场厮杀的范畴了。
以前,两军厮杀,拼谋略,拼兵数,但现在。。。刀神不过带着数百兵马,就直插向紫薇关。
而关外清扫的军队,已经或多或少的与他进行了交锋。
但结果想来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需要改变作战方式了。”
夏炎道:“正面战场,我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司马嘉摇了摇头道:“不,此非良策。”
夏炎道:“两位军师但说无妨。”
银发男子与大黑痣两人相视一眼,后者开口道:“破而后立,浴火重生。”
司马嘉微微皱眉,道:“此术太过狠毒,老贾,你的计谋还是这么凶。”
大黑痣笑而不语。
夏炎:“。。。。。。”
沉浸在军师世界的两人突然察觉到了这奇异的安静,贾布雨急忙道:“所谓破而后立、浴火重生,便是放弃紫薇关,然后瓮中捉鳖,火烧紫薇关。
此时虽然冬季,大雪新过,然而水汽早已蒸腾,关中干燥无比,若是泼油点火,必然是可以焚烧整座关卡。
虽需天时大风相助,但以主公运势,加之我两人的推算,大风必然来临。
届时,火随风长,侵略四野。而关内关外封堵城门,以弓弩,机械,傀儡,暗器种种,堵住前后关门。
那敌人便是再有手段,也无法突围。
关门狭小,进退皆难,正是施展的最佳地利。
而人心,始终都在主公这边。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备,若还是不能取胜,那实在是没有天理了。”
98。三天
大堂之中。
贾布雨继续道:“除此之外,老夫尚且认识一些异人。这些异人对于黑蛇教会深恶痛绝,如若听闻刀神来此,必然也愿意伸出援手。”
司马嘉道:“可是那些面带乌鸦面具的异人?这些年,我常常看到他们与黑蛇教会交锋,双方交战,皆是惊天动地,若是能得他们相助,必然是极好的。
只是,大黑痣,你交个底,需要几日?”
贾布雨沉静片刻,然后竖起两根指头。
“两周?”
“不,只需两天!”
——
气氛莫名紧张了起来。
司马嘉开始布置关外关内,安排忠心将士进行挖坑,以枯草作为遮掩,藏好各大器械。
测算距离,风力,计算时机,以便使得紫薇关焚烧后,便可以第一时间前后堵门。
届时,刀神以及魔兵困兽犹斗,爆发出的战力必然是极其凶猛的。
但只需剿灭这一波,那么整个天下便是真正的大局已定。
然而,那位长发黑甲的大将军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
显像傀儡传来的图像显示,最迟入暮,那支精锐的军队就可以攻破与紫薇关接壤的小城“长坂城”。
一旦攻破,那么紫薇关就再无缓冲余地。
也再无做手脚的时间。
而,布置一切,便是加速,也需要至少三日的时间。
所以,需要派出援军。
“谁愿去?”
大帐之中,司马嘉声音有些沉重。
帐下精兵强将,江湖豪侠无数,却是没人吭声。
似乎那远道而来的不是六百魔兵,而是真正择人而噬的魔鬼。
“我去!”
有个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回头看向了帐外。
然而却没人开心的起来,因为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掀开帘子入内。
“见过炎帝。”
群雄众将急忙行礼。
“由我亲自率兵前去阻拦,既然运势在我,那我一定可以拦住舅舅三天的时间。”
夏炎沉稳站立着,掷地有声。
银发男子缓缓摇头道:“主公绝不可亲自赴险。”
夏炎真诚道:“老师也说过,我乃天命所归,若真是如此,那舅舅绝对无法杀死我。难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
“不行,王对王,乃是最终一步,现在还没到时候。”
“可若是让我看着别人去送死,我做不到啊!”
银发男子叹道:“兵者,诡道,战场无情,厮杀之间,哪有不死人的。”
他骤然起身,身体前倾,面向那帘外飞入的大风,沉声而缓慢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帝王霸业宏图?”
夏炎神色不变,只是淡然道:“老师说的不错,只是。。。在此之前,需得诚于人,诚于己。而我不想看到再有人为我而死,这是我的信念,而我怀着这般的念头,才能去迎战。
许多年之前,我不敢在他面前拔刀。。。
而如今,我却不得不拔刀。”
银发男子叹道:“这是他教你的。”
夏炎视线并不躲闪道:“所以舅舅才能达到如此的高度,试想当初襄阳,零业,天阙,他若是有半分迟疑,半分狡诈,可否达到现在的高度?
可否站在武道之巅,俯瞰众生?”
这被称为“炎帝”的少年,一边行走,一边侃侃而谈:“襄阳之战,他连刀圣都不是,却敢孤身前去!
零业之战,传奇皆陨灭,而他背水一战,斩杀刀不二,杀出重围!
天阙之战,绝地之时,他孤身负刀,独自前往那绝非好宴的都城,赢得天下第一之名!
试问哪一次,他不是把命压在天平一边,哪一次,不是在刀尖上跳着舞?
他能做到!
我自然也可以!
否则,说什么天命所归,说什么大势所趋,说什么王图霸业?”
银发男子被说的哑口无言,但面前这小君主所说,岂不是他也认可的,尤其是这三场大战,他或多或少都有参与,感受更深。
脑海里还记得许多年前,那胡须拉渣,一身邋遢的少年,骑着瘦马,挎着无柄破刀,奔赴襄阳去救心爱之人的模样。
他又叹了口气。
如果。。。掌教突破了心魔又有多好。
真是天妒英才,而欲以魔念控之。
“我愿随炎帝出征!”
一银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