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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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恋夕并不喜欢这种燎原,她痛恨这些正道,以及那些虚伪的安逸,那些都是恶心的,明明想要的是利益,想要的是父亲留下的封寂流秘本,却说着说那。。。
甚至还逼迫自己成婚。
弱肉强食,才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她虽然不可能最强,但却可以一直在最强的路上。
否则,她心有阻碍,而难安。
若是难安,则剑无法递出。
所以,她。。。根本不想撤退。
可不退,就是死。
她也不想死。
所以一时间,她靠着那棵光秃秃的树,也许来年春天会如烟似梦,但此刻却是无比丑陋。
树也期待着有最蓬勃,最繁茂的一日。
柳恋夕看着湖水之中自己的脸庞,和之前相比,确实变化了不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浪子般酒醉于屋檐下,又与自己月下对饮再授道,最后坠落江水之中,再无人影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的导师。
柳恋夕想起他,就想起自己的剑。
每一次出剑,都会想起他的话“斟酒,再拜”,而无数次的周而复始,她终于寻到了那最清明的心境。
若有羁绊,即斩之!
唯有清明,才可剑出无敌。
一时间,她有些发起呆来,心里却是隐隐的有着冲动。
去紫薇关吧,从正门,在盛阳之下,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谁若拦我,我就杀谁。
十步杀一人,杀得血流成河,然后。。。方可出关。
冰雪融化后的溪流潺潺,如绝望之地偶有春色,而幼鹿奔逐,高鸣。
“大姐,烤好了!盐粒子也撒好了!我们吃完,在赶路,今晚就可以在屏风山山脚下营。”
远处声音传来。
柳恋夕皱了皱眉,却终于还是起了身。
因为这些人,对于别人是流寇,但对于自己,却真的是兄弟,是出生入死、生死与共的兄弟。
这无关男女之情。
而是义气!
就当她要起身时,却突然看到溪流中有一具“浮尸”飘来。
她并不想管,而正待离去,却蓦然停住了身子。
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的面孔。
其一,依然有光泽,说明人未死。
其二。。。那耷于胸前的美髯,以及紧紧握着的狼头偃月刀,令她想起了一个传说。
那个传说。。。
的名字
叫关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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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上,兵逃不过失势。
但对于武者,若是心有阻碍,却是无法逃离,因为那会失去信念。
信念若失,心便是死了。
心若死了,武者的道路也走到了头,那就是生不如死。
柳恋夕不想生不如死,所以她不想逃。
去往屏风山,只不过是她敛翅藏头之处,届时。。。大不了等黑毛、大鬣狗、绿毒蛇悄悄过了紫薇关,自己再动手了。
为了让世界不再落入那些虚伪之人的手中,为了让这土地依然沉陷在弱肉强食的公平之中。
这便是她的心念。
所以,此番见到那溪流中漂浮着的男人,她的心不禁动了起来。
但大意却是没有的,她旋身上树,长剑出鞘而斩下一根长枝,然后则是双臂握住枝末,平伸而拦住那继续顺水往下的美髯大汉。
小心翼翼的将他往身边拨来,同时却又警惕的注视着他的表情,一旦有不对劲之处,她就会立刻松手,而拔剑。
但显然是她想多了。
当柳恋夕拖着这大个子从溪流里上到岸边时,她满身灰扑扑的劲装也湿透了,在这严冬之中,又很快有着结冰的迹象,而身子寒冷起来。
她也顾不得运气调息,只是熟练的做着压腹、掐人中等等正常救助溺水者的动作,见后者依然无法醒来,她有些犹豫,该不该为他做人工呼吸?
只是略作沉吟,她就吻了下去,毕竟自己名义上已经成婚了,何况这男人都可以做自己叔叔了,生死面前,有什么好扭捏的。
她低首,开始往美髯大汉口中度气,然后另一只手则是感受着他的气息情况。
良久,似乎觉得有些好转,她才扶正这男人。
但不知何时,一直在叫唤自己去吃肉的黑毛已经站在了旁边,他的目光自然在这美髯大汉脸上扫过,然后又凝视着柳恋夕,犹豫道:“大姐,我们。。。我们就不要在蹚这浑水了吧?”
他的意思很明白。
若这人不是关无常,那么兵荒马乱,人命如草芥,这人又何必要救?
若真是关无常,那他这样的传奇人物,必然会竖起战棋,再次吹响反击的号角,而自己等人。。。就会再次奔赴那宛如绞肉机般的战场。
面对那名为战争的怪物。
而在这怪物面前,莫说是自己百人,怕是千人都不够塞牙缝。
所以黑毛才犹豫着,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
他是真的累了,这些日子在关中也抢掠了不少,足够去关外寻处隐秘的地方,娶妻生子,过上好日子了。
柳恋夕点点头道:“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罢,我一会就来。”
说罢,她双臂运气托住这男人,将内力源源不断地传入其体内,而很快,两人身上都可以升腾起如水煮沸腾般的白雾,氤氤氲氲,却很快又在寒冷的冬流里归于虚无。
良久,柳恋夕扶着这美髯大汉靠在枯树边,大鬣狗拿了两大串枯枝穿透的獾子肉,送过来,嗡声道:“大姐,趁热吃。”
大鬣狗左脸早被毁容了,坑坑洼洼,如同恶鬼。
他似乎是作为对抗尚皇的逃兵而返回的,当时他在外围,准备逃跑时,却依然受到了那“巨人炸开后火焰”的冲击,因而毁了半张脸。
能逃出已经是万幸,何况只是半张脸?
如此一来,也导致了大鬣狗对于尚皇的恐惧,每每提到这个名字,他总会想到那噩梦般的轰炸,与火光。。。
事实上,躲在屏风山后,能否再回去,他也不敢奢想,但走一步是一步吧。
毕竟主战场是那位毒士,在和尚皇玩着“你来我跑,你跑我打”“躲猫猫”“烧粮草”的游戏。
两人是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只是苦了平民百姓,以及一众下面的盗寇。
但尚皇麾下也有能人,尤其是正道一些门派的加入,使其如虎添翼。
其中一位新星,似乎是神枪堂枪皇的关门弟子,赵什么的。。。
即便连原本神枪双雄的名头都被他压了下去。
而魔门,则是如之前的正道一般,当起了缩头乌龟,无论盗寇如何叫嚣,他们都是按兵不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明白,这场战争的胜利,注定是属于尚皇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盗寇只是不甘,在负隅顽抗,亦或是期盼着那毒士能够力挽狂澜。
但战争到了此时,便是傻子都看出力挽狂澜是不可能的。
并非毒士不强,盗寇不够凶悍。
而实在是那尚皇的军队。。。与自己等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连武器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玩?怎么打?
两军冲锋,便是箭如雨下,还没照面,己方就已经几乎死绝。
你说扛着盾牌、守着坚城吧?
那便是巨人冲击,直接破阵、破城,毫无悬念。
当然,曾有盗寇方曾经正面牵制,而三大悍将率军意欲包抄奇袭,但那尚皇居然只派出一人,就拦下了他们。
那人文质彬彬,不过是书生。
只是站在高处,布下奇阵,一阵就阻拦了千军万马,使得其入内而不得出,待到数日从原路跑出后,则正面战场早已尘埃落定。
而这些奇袭的军队,也很快被包抄。
至于派出盗寇之中的高手前去刺杀,也是无用的。
那国教少林的秃驴,甚至隐藏在黑暗里的隐会刺客,以及御卫中的虎士,可谓是将五王的精英高手花样折磨。。。
二十九人前去,却是无一人能返。
正面打不过,偷袭也不行,刺杀更无用。。。
便是毒士几次试图运势,以天时地利之凶煞来吞并那尚皇军队,却往往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无敌,那只不过万人的军队,根本就是无敌的。
胜利,是注定属于他们的。
盗寇们,也是该退下历史舞台了。
只是问题是,在退下之前,他们还需要割下多少头颅,去扔到败退的长桌上,即便那桌上的尸首已堆积如山。
他们有需要抛洒多少热血,才能撤退?
即便那土地的每一寸泥土都已经浸染了猩红。
柳恋夕皱着眉,撕了两块獾子肉肥腻之处,小心的塞入那美髯大汉口中,再以温水使其吞咽。
世事变幻,而这数万万公里的大地上,邪恶终将败退。
风云翻涌,天变幻。
也许迎来的是圣皇,抑或是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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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髯大汉突然咳嗽了一声,然后气息稍稍平缓,一副即将醒来的模样。
对于能够在此遇到这位自己“放养”的少女,也觉得颇有些缘分。
只是见到她此时那淡漠之中夹杂燃烧的神色,夏极窃以为她还有些没到火候,既然相遇,那就帮她一把。
“你醒了。”
耳边传来柳恋夕的声音,原本的甜润多了些深沉。
“嗯。”
美髯大汉点点头,然后瞪大了眼环视着四周,远处是烧着的袅袅炊烟,百十人,或拿板斧,或拿短枪,刀剑之类,正架着篝火,围绕成三个圆。
此时,正值午间,阳光刚刚好,令人感受到一些暖意。
但是美髯大汉却不看这些,却只是眯眼盯着眼前的少女,然而这神色之中,却并非“就不见美色而贪婪”的亵。渎,亦或是“初醒后置身于陌生环境”而有的警戒,更非欣赏之类的神色。
他似乎是在观察,也在洞察。
柳恋夕觉察到了他奇怪的目光,伸手道:“柳恋夕,隶属燕王,但王已死于尚皇之手,所以我与兄弟们不过是流寇而已。”
美髯大汉捋了捋长须,突然道:“你是剑圣?”
柳恋夕一愣,摇摇头:“还不是。”
“那你呢,是关无常吗?”少女趁势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美髯大汉摇了摇头。
“不是?”少女有些不死心。
“不是。”美髯大汉摇了摇头,神色坚定。
柳恋夕静静看了看面前的美髯大汉片刻,她手中之剑骤然出鞘,化作一道绯色的樱华,携带着骇人的威势,竟然直斩面前的男子。
但美髯大汉却一动不动,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根本未曾来得及反应。
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但美髯大汉神色不变,依然静静与她对视。
“你真不是。。。”柳恋夕有些失望,她的试探已经有了结果,自己不过是一名极致之境的剑客,若面前之人真是那赫赫威名的“鬼城刀圣”关无常,那么他根本不会被自己这一剑架在脖子。
她收回了剑,缓缓向前走去,而美髯大汉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柳恋夕并没有回头,但隐约之间,她却听到了“猛虎从来独行,唯独牛羊才抱团取暖”。
心里略有些感触,但是却不以为意。
因为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还需要继续启程去屏风山。
草草吃了些獾子肉,周围是乱世之中的丛林,溪流,如此嚼着仅撒着大盐粒子的粗肉,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行人之中多出了这美髯大汉,然后再次往西北方向而去。
而此处极偏,人烟已经稀少了起来。
行至晚间,这百十名流寇终于到了一处小村落,而目光穿过这村子,则可以见到伫立在天之尽头的群山,灰扑扑一片,如笔直屹立着的巨大人影。
深冬暮色的雾气已经开始升腾。
一行人走入了这静寂的村庄内,而原本的村民似乎有些逃难去了,有些则是尸体已寒,三五阁腐臭的白骨靠在深井边,墙角里。
瞧那模样,已经死了不短时间了。
盗寇们本是脑袋挂在腰间混的,死人却是不怕的,但他们依然将这山下荒村细细搜索了一遍,在确认无人之后,才三五成群,结伴挑了些空旷的屋子入住。
午夜。
门外突然传来“滴沥沥沥”的下雨声,山间云雨多变,入夜有雨也是寻常。
只是今夜,这声音却有些骇人,令人心头莫名的没牛坪趿亩几耪庥晟黄鹛
夏极与两名普通盗寇睡在一间屋,他打了个地铺,卧在地板上。
自从众盗寇确认他不是关无常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