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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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来只是怕寻常的酒水,玷污了这大英雄的口。
而他说的话,无论正邪盗寇,竟然无人反对。
若是真能请他喝酒,真是莫大的光荣。
但夏极却只是淡淡道了声谢,便转身向着远处跑回。
此时,天光已经散去,而雨水闪烁着晶莹,如铺洒了一路的水晶。
众人眼里,那男人已经到了远处,他静静的抱起了怀里佳人,温柔道:“酒来了。”
然后他拔开塞子,轻轻将酒凑到任清影唇边。
后者张开嘴唇,任由酒水入喉,然后双颊通红。
夏极皱着眉,却不阻拦。
突然怀里的倩影扑起,搂住了他的脖子,红唇印上了他干燥的唇。
在他唇上留下了一抹红。
夏极愣住了。。。
平生第一次被女人索吻。。。
“我。。。我喝醉了。”任清影虚弱着解释道。
喝醉了,自然可以忘了自己是魔教教主,可以忘记眼前之人乃是武当玉虚宫宫主,可以忘记正邪势不两立,也可以忘记许多许多事。
喝醉了,多好。
夏极突然笑了起来,他接过酒壶,仰头长饮,如火流涌入愁肠,而焚烧着五脏六腑。
酒尽,壶空。
他随手将酒壶丢开,仰天豪爽大笑起来,然后向这天下宣布:“我也喝醉了!我也喝醉了!哈哈哈!”
众人眼中,这个刚刚制造了奇迹的男人,双手抱起非常虚弱、却又有些娇艳的女子,凌空踏步,竟然向着身后的沟壑奔去。
到了边缘,他竟然直接落下。
待到众人赶到沟壑边。
却见两人御风而行,如比翼双飞鸟,逍遥而洒意。
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众人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正邪势不两立,只要还在这世间,这天下终究容不得他们两人。
所以,他喝醉了。
所以,他带着他心爱的女子,从崖边落下,乘风而行。
如此一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自然没了正邪。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
不过是因为喝醉了。。。
喝醉了,自然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众人啼笑皆非,但无论正邪,却都在此刻默默祝福这两人。
只因这男人,刚刚救了他们所有人。
半空中。
风声入耳,如往事翻页,而即将进入下一篇。
夏极温柔道:“你离我这么近,就不怕我的光焰,将你烧的尸骨无存吗?”
任清影羞涩的闭着眼。
而崖顶所有人已经成了黑点,而消失全无。
整个世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不怕,就算你是火焰,我也不怕。”
“你这是飞蛾扑火啊。”温柔的声音提醒着。
“嗯。。。我知道呀。”任清影露出甜甜的恋爱中的笑容。
“可是,我高兴!”
(第二卷,完)
1。大典
百里长峰,秋意正浓如蜜。
武当,天玄峰顶却是迎来了八方来客,热闹喧嚣异常,到处充满了喜庆的味道。
“神枪堂主人,童静渊童枪王,来贺!”门外的道童扬声道。
而院中那银发的男子一捋长袍,匆匆外出相迎。
门外匆匆走来一须发皆白,但神色却威武沉静老人,他身形魁梧,大步流星便到了银发男子面前,见到来人,他豪爽大笑道:“司马贤侄,好久不见。”
“童枪王老当益壮,豪迈不减当年,实乃我正道之福,也是天下之福。”银发男子一反无人时候的放浪形骸,肃然、高声,却礼仪妥当地道。
童静渊哈哈大笑着,然后招招手道:“小赵,还不来向前辈问好!”
旋即,他又神色有些自得的向着面前银发男子介绍道:“司马贤侄,这是我小徒儿赵紫龙。”
司马嘉愣了愣,他显然是知道这神枪堂的枪王童静渊只有两名弟子,张西任,张惊绣,两人都入了巅峰,枪法造诣极其高深,而被江湖众人尊称为神枪双雄。
那么这第三名弟子,当是关门弟子了吧?
而且看老枪王这副模样,好像是极其满意。
他心底却未曾生出任何好奇,或是波动。
智者无情,再厉害的高手,也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除非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破开一切技巧,一切阴谋阳谋,比如今天的主角。
也是今天即将继任第三代武当掌门的夏极,夏真人。
他的小师叔,这龙藏洲的未来…
而,童静渊身后紧随着一名面如冠玉,神色却极其坚毅的少年从后大步上前。
他是初出江湖,但见到这名扬江湖久已的司马嘉却也不惶恐,而是抱拳,不卑不亢道:“赵紫龙见过司马师兄!”
“好好。”司马嘉笑了笑,然后让道童安排接引两人及其弟子入座,恭贺的礼物则是被记上了名录,然后被专人送到后屋。
司马嘉在笑,他已经迎接了数十批正道各大门派的来客了。
而来人的热情都是做不得假的。
很显然,即便师父和五师弟离开了,武当依然未曾衰败,甚至在那位的带领下,会迈向更大的辉煌。
可是…
这银发男人见到来客暂缓,急忙招手唤来墙角外刚出现的小道童,“清风,清风,过来。”
小道童匆忙跑到他身边。
“掌门呢?还没找到吗?”
清风喘着气,看得出他真是马不停蹄,一刻都没歇着,只是听了师叔问这话,他面容如吃了黄莲般的苦了起来,然后压低声音说:“师叔,我与明月,又叫了几个信得过的弟子,几乎已经把整个天玄峰都跑遍了。”
“结果呢?”司马嘉不待他回答,自顾自道,“结果还是没找到是吧?”
“是啊。”清风无奈道。
武当掌门第三代掌教继任大典,如此盛会,掌门却没了…这真是要被天下人引为笑谈了。
届时,各路来客坐在台下,静静等着掌门出场。
等了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甚至等到午后…掌门都不出现。
那不完了吗?
“你红烧蹄髈想不想吃了?”司马嘉威胁道。
清风的脸更苦了…
师叔竟然如此残忍,一言不合,就要夺走我此生唯一的爱吗?
“师叔,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清风还能怎么办呢,急忙讨饶。
银发的师叔没理他,而是变戏法般的掏出了个苹果,凑到唇边咬了一大口,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突然问道:“天玄的禁地有没有去看?”
清风一愣,苦笑道:“师叔,您老人家都说了是禁地了,我们怎么个去看?”
司马嘉“呸”了一声。
清风吓了一跳。
但发现银发男子不过是吐出了苹果皮。他顿时无语,感觉自己已是惊弓之鸟…
若是掌门继任大典上,掌门不出现;若是找不到掌门,红烧蹄髈永远的离开自己的世界…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便在这时,山脚一声声传音由远及近而来,“黑木教教主任无月,来贺!”
“红莲教教主白离,来贺!”
“埋骨大将军华摧,来贺!”
…
一连串的来客,让清风都吓傻了。
这尼玛,真确定不是来攻打咱武当的吗?
司马嘉倒是心底清明,暗叹了声“自家这位新掌教的面子还真是大”,便匆匆以不吐皮的方式啃完苹果,然后向身侧的小道童摆了摆手道:“去禁地找掌教,他就在那里。”
清风忍不住问道:“师叔,你怎么知道的啊?”
司马嘉神色闵然,却不回答:“你去就是了,我肯定掌教就在那里。”
随后,他朝着身后招了招手,“老六,和我一起去。”
莫谢罗正在发呆,脑海里各种情绪正翻滚着交叠在一起。
见到大师兄从早到晚都没叫自己,现在却要自己同去迎客,他不禁有些感到突然…
但,大师兄从不犯错,所以他本能的走了过来。
“大师兄,莫非有什么异状?”莫谢罗低声问道。
司马嘉小声道:“听说邪魔外道都凶的厉害,为兄从前都是在幕后,这次当面去迎,有点怕。”
莫谢罗心中顿时万马奔腾…
却不知如何回应好,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化作一句:“掌…掌教师叔呢?”
他似乎还没习惯掌教变为别人,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有些生涩,拗口,还有些伤心。
“一会就来,一会就来,我让清风去叫他了,估计昨晚吃多了,还在睡觉。”司马嘉安慰着师弟。
不知为何,莫谢罗突然失去了和这位大师兄继续对话的兴趣。
昨晚吃多了,所以睡懒觉…
这是大师兄您的作风吧?
而夏极,那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传奇,怎么可能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
莫谢罗脑海里的画风顿时乱了起来,他感到自己心境都快生出一丝破绽…
所以他急忙道:“师兄,我们正事要紧,客人来了。”
……
后山禁地。
身后传来脚步声。
夏极站了起来。
他萧索的背影顿时映入了来人的眼帘。
掌门果然在这里!
2。墓碑(第三更 … 致老衲欲成魔)
清风明月两人一边暗叹师叔果然神机妙算,算无遗策,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禁地。
到底是什么让掌教停步于此,便是连最重要的大典都会弃而不顾呢?
清风正欲大声叫喊,却被身侧唇红齿白的小女童一把捂住了嘴。
“呜呜…”清风疑惑极了。
但明月很快指了指自家掌教的身前。
虽然视线被背影所阻,但若是往旁走一点,就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墓碑,刻痕尚新,而自家掌教手中正提着把石刻刀,刀上皆是划痕,如伤口,细密难合。
他随手将刀丢开,而蓦然之间,突然的大风让漫天黄叶集聚过来。
以他合墓碑为中心,枯萎凋零的叶化作流,成旋涡,一叠一叠温柔的铺上。
那身形萧索,穿着掌教道袍的男人,手捧着最娇丽、最妩媚、甚至艳到有一丝丝邪气的红花,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弯下腰,将红花放置在了墓碑前。
可是,他的身姿却仿佛凝固了,并不直起,而是用修长手指轻轻触过墓碑上的凹槽,将其中的石屑小心翼翼的拨开,然后脸庞凑过去,轻轻吹气如兰。
如此之近,石屑极其容易入眼,可是武当的新掌教却不闻不问也不管,他的神色很认真,认真的近乎虔诚。
他顺着新刻的字体,手指轻轻抚动,如为恋人梳着长发,如此温柔。
他在凹槽之中轻轻吹气,如在情人耳边低语,甜蜜腻人。
清风明月在远处好奇的看着,自家掌教身上透出的莫名的神圣令他们不忍去打扰。
良久,却见自家掌教已经直起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默默凝视着墓碑。
清风明月好奇的跑到一侧,伸长脖子去看墓碑上的字。
“夏极之妻,任氏清影之墓。”清风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然后一愣神道,“掌教啥时候结婚了?”
明月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然后小拳头捏起,啪地一下砸在这白痴头上。
“江湖事你平时也不关心,你多读点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明月一副不屑的神色,然后与身侧的同伴拉开距离。
“就你那个八卦的小本本…呸呸呸。”清风立刻反击。
而明月这一次却没有回应,而是痴痴地看着那男人,眼中充满了看着偶像的感觉。
没想到…武当掌门,魔教教主,最后还是冲破了层层枷锁,冲破了世人的眼光而在一起了,真是令人感动。
可是…呜呜呜,这才几天时间啊,明月眼泪哗哗流下。
不过对于魔教教主,她只觉得作为女人,她应该是此生无憾了。
哪一个女人不想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呢?
她做到了…
又在最美的时刻,给一切画上了句号。
犹如昙花一现,刹那芳华,爱过恨过,欢喜过悲痛过。
对于无穷来说,即便从始至终,也不过是短暂的刹那,而任清影拥有了这短暂的时光。
但她也许曾穿着红纱婚嫁,脸红娇羞的与心爱之人结为夫妻,步入洞房。
尽管短暂。
可这短暂,未必不是永恒。
至少在那一刻,是永恒。
是没有真实,也无所谓谎言,无所谓武当掌教,无所谓魔教教主,不再需要去顾忌世人眼光,不再需要去管“正邪势不两立”的永恒。
这就足够了。
所以,掌门才在墓碑上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