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修仙-第6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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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点了点自己的大脑:“简单来说,我构筑的法术摧毁了所有的非陈述性记忆,保留了陈述性记忆,然后又重点摧毁了陈述记忆当中的学识记忆。”
有一个大约是天灵岭出身的宗师咂舌:“这也够狠的……”
人类绝大多数的记忆都是非陈述性的。非陈述性的肉身记忆和情绪记忆占了绝大多数。甚至情绪记忆在被唤起的优先度上,大于其他任何一种记忆。
也正是由于情绪记忆极大的优先度,所以人在被情绪主导的时候,极容易做出背离理性的行为。而庞大的非陈述性记忆,则使得“感觉”“玄思”这一类说法一直都很有市场。
这是人的意识所决定的。
王崎最后做出总结:“简单来说,他们记得自己全部的经历——出生之后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自己也不能理解这一份记忆,所以这一份记忆也就无从唤起。”
依旧是以“游戏”为比喻。。dll、checksum_manifest、analy_failures、story_events一类不明觉厉的文件删了个精光,只留下游戏的运行程序和大量cg、故事文本等。
人的记忆是一个整体性的东西,很难方便的删除某一部分记忆而不破坏其完整性。
这些人对于语言、文字、逻辑思维乃至其他知识的记忆全部被王崎删了个精光,所以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记忆。
贾诚烈记得“夏离”这个人是“敌人”,但是他不理解什么是“敌人”,他对夏离愤恨的“情绪记忆”也没有了,所以他才会露出“困惑”的表情。
其他古法修也是的,他们认得出自己的父母、朋友、师长、宗门等一切社会关系,但是他们无法理解这一重社会关系的意义,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无法成立,灵凰岛人道就此垮塌。
而由于他们肉身记忆也被删除,控制“运动”的回路还没有再生,因此他们会像婴儿一样无法指挥自己的手脚,很容易一巴掌糊自己的脸上。可婴儿的一巴掌可不会将自己脸糊掉。考虑到这里的人最低也有练气期的修为,封禁这里所有人的法力才是安全的做法。
王崎随手封禁了贾诚烈的法力,压制他的穴窍让他变得僵硬:“你们需要很多的幼教,从三字经、千字文这类蒙学内容开始慢慢教。由于他们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情景记忆,所以以学龄前标准来看,他们个个都是小天才,学得很快的。到时候,那些残存的记忆也能够被唤起。如果愿意的话,他们还可以重组社会关系——就比如你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留在如意道门嘛。只不过没有古法修法了而已。”
“另外,由于他们的情绪记忆都被洗掉了,所以仇人相见也不会眼红——或许他们会出于‘道义’而相互骂两句,但是不会生死相见。臭味相投的朋友则可以重新建立关系——怎么说来着?‘一起创造新的回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洗尽前尘……
不知为何,范中兴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半碗孟婆汤,洗尽昨日种种仇恨,然后和今日自己熟悉的人一道前往崭新的明日……他们会被培养出新的个性,拥有更加富有希望的人生。
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他用力擦了擦眼睛,却不大想和王崎道谢,鞠了个躬。
“小子,你听好,我之前是给你们讲了许多个故事,这些故事固然是虚假的,但是,故事内秉的逻辑却是真的,否则也不会有人入戏。你应当从那些虚假的东西里面提炼出真的东西,借假存真。”王崎靠回城墙:“至于其他的——愚民们,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不管你们是否接受,不管你们觉得过程是否符合预期,我都给你们带来了更充足的物质、有可能长生的未来、完整的生命、自由的思想。你们不想要也没关系,就带着对我的愤怒好好享受我赏给你们带来的美好人生吧——反正后面的事情也不关我事。”
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大白
月落琉璃原本不属于仙盟的人员,现在一众宗师收编残存的古法修,她不好出面,便走到王崎身边:“你这家伙,这么久不见,脑袋还是一样有问题啊。”
王崎依旧着眼睛,似乎抬眼皮都嫌累。
“你明明是做了一件大善事,为何硬是要说得自己向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一样?”
王崎还没有回答,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弥道:“其实你刚才听到的只是一个说起来比较好听的说法……呜哇!”
月落琉璃一把将弥抱了起来举高高玩:“呀,弥姐啊!你果然也在这里啊!”
“等一下,两边的我记忆还在同步当中……那边我们关系不错但是这边我不习惯……给我放下来!”
由于圣帝尊的关系,弥不能大张旗鼓的同步自己两边身体的记忆。不过现在圣帝尊已经死了,动作大点也无所谓。
王崎抬起眼皮:“师姐你们的人格构成果然很神奇。按照我们人族的眼光,你这两边都独立了,绝对算是独立人格了吧,你居然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
“三观不同,不要讨论这种问题。”
月落琉璃蹲下身子,问弥:“说起来,还有一个难听的说法啊?”
王崎又闭上了眼睛,传音入密:“我不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活着我才能够确定胜局。没有他们组成的生体算器,我根本驾驭不动元神法域,更别说指挥圣帝尊的神国之法——这也是我一早就用生机加护全岛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清洗记忆的时候手潮弄死人。我不洗掉他们全部的记忆呢,是因为我要节约法力,只洗掉他们部分的记忆。当时我在和圣帝尊拼刀子,他们的一分法力都很宝贵,都因该投入计算当中,我也实在抽不出空洗掉他们全部的法力,所以只好让他们放弃思考先。”
月落琉璃恍然大悟:“你让慈父圣子净风王护住全岛也是这个理由?”
“他们死了,我就输了。”
月落琉璃咬着手指:“那你的本心是怎样的?你究竟是真的想要救人,还是出于绝对利益化考虑?”
“重要吗?”王崎笑了:“我前几年的时候跟着一个朋友胡闹做出研究,证明‘当好人有利于长期利益’。如果做好事符合我的利益,那么需要纠结我究竟是为了‘利’还是为了‘善’吗?”
真阐子唏嘘:“我还以为一岛的人都死定了,毕竟你小子对古法仙门还是很……不喜欢的?”
“我怕当年说过,要灭尽古法修,我这不是做到了吗?”王崎继续道:“直接招惹到我的古法修的‘个体’已经全部死亡了,我不会迁怒到其他古法修身上。我并不仇恨其他个体,我只是消灭‘古法修’而已。”
——毕竟,记挂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个体实在是太low了。
见王崎谈性不高,月落琉璃便自己和弥低声交谈起来。
过了一会,安排好其他事情刘焕棠凑到王崎身边,也靠在墙上,道:“这下刑律司的绝对会恨上你的,王道友。”
原本元婴期以上的家伙,就算抓回去也要处死绝大多数——都是有案底的,先杀后审都不过分。年龄超过五百的,没有谁无辜。但是王崎现在却给刑律司上了一个大难题。
一个傻子,在还没有傻的时候杀了人,杀完人之后傻了,而且不可逆转——这个傻子应该负法律责任吗?
已经被判了死刑,然后又被人为置换了三观的人,究竟应该当做一个全新的人对待呢,还是当做没有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呢、还是当做原本的健全的人继续执行死刑呢?
这恐怕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尤其是这种人还有一大批。
“这也没什么不好吧?”王崎道。
“没什么不好?他们大概会被轻判吧?”刘焕棠很纳闷:“你只有二十多岁吧,是不是没办法想象有些仇恨可以延续千年?千年前这些高阶古法修杀死的人的弟子、子女可有很多都还活着。”
按照刘焕棠的理解,刑律司大概会这么处置。他们当初杀人时,是完全行为能力人,所以应该受法律惩罚;但是当要惩罚时,其主体因为神瘟咒法,已经不在应当接受严惩的行列。
这类规矩,本身是为了保护那些受困于心魔、心障的今法修的,本意不针对这种情况下的古法修,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这可能会引发很大的社会问题。王崎或许可以完成任务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但是仙盟可不行。
“心魔大咒终究是没办法消灭干净的,加上神瘟咒法更是加倍的难对付。”王崎解释道:“他们在一般的仙道上,已经不会有太大前途了,我法如一这一关几乎是过不了的——他们的法力当中已经盘踞着一个外来的伪意志了。所以,他们想要长生,也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什么?”
“跪舔,接着自愿当白老鼠。”王崎道:“我曾经做出一个技术设想,关于全民长生的。想要实现这个目标,第一步就是用基于人道的神道技术实现‘不经飞升’的长生果位。他们要么等死,要么加入这个项目,作为白老鼠贡献他们的聪明才智与生命。”
刘焕棠错愕的看着王崎:“这也是……你算计好的?”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刘焕棠憋了半天:“这……黑啊。”
王崎点点头:“黑,真特么黑——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再说了,你不要他们加入这项研究,他们说不定还得跟你拼命。”
“希望神京找的幼教能够教得好一点吧。”刘焕棠摇摇头。
“另外,他们也将作为民众的公仆,一直服务下去。”王崎右掌摊开,托出一片点缀着无数彩色光点的金色光团:“这就是圣帝尊神国之法了——一个基于灵气、与图灵机等价的元胞自动机。只不过被打残了。神州人族文明八万年的神灵都在这里,也没剩几个能用的了。可人道是一个巨大的资源,我们也得用起来。”
刘焕棠脑子转得很快:“让他们当神?”
“第一批。干得好就让他们长生,干得不好就剥夺身为,换其他人上。以后说不定还能形成一种制度,有心而有才着成其仙道,心系官路政务者成其神道。”王崎收起了残存的神国模型,道:“这套机制的核心法器我都想好了,就叫‘封神榜’、‘封神台’,监察机构就叫‘打神鞭’怎么样?”
刘焕棠有些出神:“也好……仙盟用旧时代的神,可不成样子。”
“按照你么仙盟的命名风格,不是应该叫做‘打神使’的吗?”真阐子吐槽一句,接着又问刘焕棠:“说起来,‘攘夷使’究竟是做什么的?仙盟公开的直属武装,似乎也就护安使、守疆使、执律使三支。攘夷使……‘夷’,是专门对应与谪仙有关的事件的?”
刘焕棠这才反应过来。他先是摇摇头,道:“这个属于仙盟的保密事项,不能说。”紧接着,他对王崎真心实意的赞叹道:“王道友当真算计深刻,每一步棋都如草蛇灰线一般,延绵千里啊。”
王崎摆摆手。开玩笑啊,他明明就是想玩个梗而已,这可称不上什么“算计”啊。
刘焕棠取出了一台算器:“上头说了,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就让你们通过这台算器去他们见一见冯先生。”
王崎点点头,旋即又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皇极裂天道千万要记得抄家。另外皇极裂天道的收藏之中,有两件法器是给我个人的,千万要记得搜出来啊。”
数家仙器,这件事貌似也挺重要的。仙器本身不算什么,可和仙器有关系的是中古数家拼死从仙天传回来的消息,这非常重要。
弥扯了扯王崎的衣服下摆:“你就不考虑其实是在圣帝尊身上,然后又掉海里去了吗?”
王崎一巴掌糊自己脸上:“刚才忘了考虑这种可能性了,我光想着‘这货如果有仙器也会在应劫的时候拿出来用’……不过师姐,麻烦您了。”
这里的海洋已经遍布了弥的组织,所以东西一准儿丢不了。
紧接着,王崎和月落琉璃将手按在算器之上。
王崎感觉一阵数据流覆盖了自己的感知。然后,他来到了一圈书架的中央。这里是冯落衣最常用的“聊天背景”,出乎意料的是,算主也在。
见到算主,王崎多少有几分不大自在。这位老人在自己踏入仙途的最初是帮助过自己的,最近还帮自己压下了离宗内部对不完备的激进反弹,可谓是仁至义尽。虽然这谁也怪不得,但王崎还是有几分难过。
算主反倒是颇为友好的对着王崎笑了笑。冯落衣见月落琉璃和弥都坐下了,道:“现在人都来齐了吧。各自汇报一下自己的事情。”
王